早饭过后,三人收拾行装赶往绯阳山庄。
一路上,陆忠玲都在跟卓木绝打听哥哥的各种事情:“长得好看吗?身体健康吗?娶嫂子了吗?……”卓木绝被这个小丫头问的几乎崩溃,他烦躁的捂起耳朵,“我说小姐,拜托你安静一会儿行吗?”
夕阳西下,他们终于来到了绯阳山庄,这时正巧送信的驿使也来到山庄之上,将一封书信交予卓木绝。信是陆忠青所写,上面说:由于路途中陆管家偶感风寒,可能要多耽误些时日才能赶回山庄,望卓兄再多费心照看山庄几日。
卓木绝将信上所写告知陆忠玲和墨叶,并让他们师徒二人可以在庄上住上两三天,等候陆忠青回来。
墨叶却摆手道:“不了,既然如此,那墨某先告辞了,玲儿就在贵庄上住下吧~以免又错过和亲人相认。”卓木绝上前拦住:“墨前辈不必如此,不过是几日而已,况且这庄上除了少许的佣人只有在下,没有什么不便。”
“是啊,师父!您就留下陪玲儿嘛~万一您刚走,他欺负我怎么办?”陆忠玲说着扭头看了看卓木绝。
“我?我何时欺负你了?”卓木绝无辜被躺枪,很是生气,他拉过陆忠玲,开始评理。
“从擂台上,你就不服我,要不是看在师父和哥哥的面上,我铁定还会跟你再较量一场,你敢吗?”
“切~有何不敢,来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僵持不懈,墨叶在旁边轻轻地笑了笑:“在下就先告辞了,玲儿,等陆公子回来了,你想着通知师父过来,我也好正式把你交托给你哥哥了。”说罢,墨叶离开了绯阳山庄。
就这样,陆忠玲也住进了山庄之内,卓木绝带着她在山庄里到处游走,还给她看了看陆忠青写过的诗篇,做过的木工和看过的书籍。
陆忠玲简直兴奋极了,她完完全全可以从中感受到哥哥的气息,看着哥哥制作的小机关和木制品,仿佛回到小时候。哥哥第一次用木头和皮套给自己做的弹弓,由于那块木头是父亲珍藏多年的小叶紫檀,本想留着雕刻一件物件,结果被哥哥偷出来变成了弹弓。为了这件事儿,父亲还让兄妹二人面壁思过了大半天~
陆忠玲想着想着,便从腰间解下哥哥当年做给她的小叶紫檀弹弓,多年过去了,上面已经有了好几条的划痕,而且有的地方,表皮已经被蹭掉,但依旧保存的很好,当然,这也是陆忠玲最为顺手的武器之一。
卓木绝带着陆忠玲逛了一圈之后,便和她在庭院里喝起茶来。
“卓大哥,庄上只有你和哥哥两个人住吗?”陆忠玲问道。
“不,还有燕雨姑娘,比你大一些,她有事外出了,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卓木绝放下茶杯回答道。
陆忠玲好奇的继续问:“我哥怎么会收留一个女子住下来?跟你一个浪客做兄弟还能理解,那姑娘收她干嘛?难不成是我未来的嫂子?”
“你这丫头,说谁是浪客?我可不是在这里白吃饭啊……我和燕姑娘都是暂时的房客,等我们找到下一个去处,都会离开这里。况且,燕姑娘喜不喜欢你哥还是个问题呢~”
“哈哈!那你给我说说,这燕雨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卓木绝和陆忠玲一边喝茶一边聊起天来……
就当卓木绝和陆忠玲聊起燕雨的时候,在城外数公里之外的某个地方,燕雨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怎么了?受风了?”一位声音沧桑,略带煞气的老妇人询问燕雨。
燕雨用手帕擦了擦嘴边,转头回复说:“没事,娘,孩儿无恙。”
老妇人把目光转了回去,盯着手里的药瓶,再次用那沧桑的声音说道:“那就好,在没有把那个负心汉处死之前,你一定不能有闪失,听见了吗?”
“孩儿谨记娘的话!娘,您累了吧?我扶您去休息吧?”燕雨说完,走到老妇人身后,双手放在轮椅上,将老妇人和轮椅从桌子前一同转了过来。
但见这老妇人,白发童颜,红晕光颊,看上去不过才不惑之年而已,但是刚刚说话的声音却如同一个接近耄耋之年的老太。她身穿一件深紫色的绸裙,头上一根碧绿的玉簪,深插在她那如同雪一般的白发当中,双眼两侧有两条细细的鱼尾纹,但并不妨碍她红润的容颜,反而增添了几分气韵。
不过,这样一位不同凡响的老妇人却坐在轮椅上,实在不可思议!
燕雨将老妇人推到内室,之后吩咐身边四个丫鬟一起将老妇人从轮椅上抱下来平稳的放在床上,这位老妇人之所以坐在轮椅上,原来她已失去了双腿……
老妇人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手交叠着放在腹部上,这时,燕雨端着一盆清水走到老妇人旁边,从盆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棉布,拧干之后,轻轻抬起老妇人的左手,用布轻轻擦拭。
老妇人依旧没有张开双眼,任凭燕雨擦拭着双手,过了一会儿,老妇人才张口说道:“怪娘吗?”
燕雨先是一惊,然后慢慢缓和下来,温柔的说:“娘怎么这样问?”
“娘嫁错了人,让你从小失去了父亲;娘也爱错了人,害你至今都活在仇恨中。”
“娘别这么说,您把我从小养大,燕儿只有报恩的份,哪里有责怪之意呢?”
燕雨双手抓住老妇人的手,再次说道:“娘,您放心,燕儿一定会把他杀了,把他的首级拿到您面前!”老妇人听后,没有再说话。
…………
几天后,陆忠青和陆福等人回到了绯阳山庄,陆忠青刚下马车,庄上的佣人就都扑上来,对陆忠青嘘寒问暖,有的帮忙取下行李,有的递上茶水,还有的亲自过来搀扶。
卓木绝也出来迎接,“陆兄,一路上车马劳顿,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