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绝知道这次难逃一死,干脆抱紧燕雨,闭起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旁边的其他人早已六神无主,陆忠青和白蓉大喊着卓木绝的名字,“卓兄!”“卓哥!”
可卓木绝已经封闭了耳朵,外界任何的声音都对他毫无作用……
就在毒蝎姑距离卓木绝不到半米的时候,一个身影瞬间挡在卓木绝的前面,卓木绝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被毒蝎姑的毒掌击中。
那人惨叫一声,整个人弯曲着身体,吐了一地的鲜血……
卓木绝左手抱着燕雨,转身右手扶住替自己挡命的人!
当卓木绝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时,他惊讶地几乎疯狂:“玲儿!——”
陆忠玲的这个举动,让卓木绝疯狂,让陆忠青震惊,让燕雨惊讶,更让毒蝎姑不解……
一个江湖小子,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不但让自己的女儿对他死心塌地,还有其他姑娘为他奋不顾身,难道是自己对情感判断有误?还是她们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毒蝎姑被搞晕了,世间的情爱有无数种结局,美满、悲伤、快乐、痛苦、离别、乃至……死亡。
“不、不!……世上的男人只会给女人痛苦,为了利益,甚至可以毁掉对方!”毒蝎姑自言自语,她回想当初夏远之为了自己逃命不惜将自己和燕雨推入火坑……这些痛苦的记忆,每日都历历在目。
陆忠青跑到妹妹身边,白蓉也跟了上来,徐飞啸虽然也想过去,无奈全身疼痛,动都动不了,他只好靠着墙壁,远远望着陆忠玲他们……
“玲儿,你怎么样了?”陆忠青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如此看重卓木绝,竟不顾性命替他挡命,就像自己当初救燕雨一样。他一边看看陆忠玲,一边望望燕雨,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皆被打成这副样子,他真是痛心之至。
卓木绝看着陆忠玲,温柔的说:“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明明是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
陆忠玲笑笑,“……卓,卓大哥,爱一个人没有理由,你喜欢燕姐姐,可以追随她牺牲……咳咳,而我喜欢你,同样愿意……为你去死……”
卓木绝听着,流下眼泪,他何德何能,让两个无辜的姑娘,都因为喜欢自己,而今却徘徊在生死边缘。卓木绝抬头看向毒蝎姑,他满含泪水,正颜厉色的说:“前辈!一切都是由我而起,我不奢望您放过我,但求您救救她们……”
燕雨和陆忠玲知道卓木绝是想用自己的命换取她们的命,二人都奋力阻拦,“卓大哥……不,不要!”
毒蝎姑把眼睛斜到一边,想了想……“卓木绝,你过来!”说罢,转动轮椅向后方挪了挪。卓木绝把燕雨和陆忠玲交给陆忠青和白蓉,站起身来跟着毒蝎姑走到房间另一头。
毒蝎姑正了正身子,说:“你给我听着,燕雨是我唯一的女儿,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不用你来提醒我,我可以救她的命,但是……”
“前辈有什么要求,在下义不容辞,哪怕……让我去死……”
卓木绝已经想不到其他方法可以挽救两个姑娘,他只求毒蝎姑可以网开一面。
“哼!你若死了,燕雨只会更加痛恨我这个娘!”毒蝎姑顿了顿,“我现在要你做选择,如果你选择放弃燕雨,从此不再纠缠她,我便救她们。”
毒蝎姑转了个身,继续道:“可是,如果你宁死不弃燕雨,还想跟她同生共死,那就让陆忠青给你们三个收尸吧!”
说完,毒蝎姑将轮椅往前靠了靠,用后背对着卓木绝。
……卓木绝心里如同刀搅一般,这两个选择哪个都让自己痛不欲生……
与燕雨的相遇,和陆忠玲的邂逅;燕雨的温柔可人,陆忠玲的活泼率真。虽然自己爱的人是燕雨,与她同死是自己心甘情愿,但是陆忠玲是无辜的,她不能作为自己感情的牺牲品……
“前辈,在下想清楚了……”卓木绝默默地站在毒蝎姑身后,不情愿的说出他的选择。卓木绝停了又停,瞧了瞧燕雨,终于脱口而出:“……我,我放弃燕雨……”
毒蝎姑没有回头,她朝着后面扔给卓木绝一瓶解药,冷冷的说:“希望你言而有信,带着你的人,滚!”
卓木绝拱了拱手,“多谢前辈……”说罢,他把药瓶揣进怀里,转身走向陆忠青他们。
此时,燕雨已经晕了过去,她双眼紧闭,静静的躺在地上。卓木绝看着她,眼神充满了绝望、失落和痛心,他不舍得把目光离开燕雨,直到陆忠青问道:“卓兄?!那老太婆跟你说什么了?”
“……啊?!哦,没,没什么。她给了解药,我们先离开这里……”卓木绝收回了目光,抱起陆忠玲,并催促陆忠青背上徐飞啸,带着白蓉离开了密室。
一路上,卓木绝没有开口说半句话,这可让陆忠青着急得直抓狂,“哎哟喂!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把燕雨扔在那里了?老太婆不是都给解药了吗?你怎么?……”
白蓉看着卓木绝那无神呆滞的表情,知道毒蝎姑放人绝对是有条件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留燕雨在那儿。白蓉拉了拉陆忠青的袖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逼问卓木绝,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开口。
瞧着卓木绝那黯然神伤的神态,陆忠青叹了口气,其实通过刚才的场面,十有八九他已经猜到了事情发展。“不想说就不说了,我知道……燕雨她……”
不等陆忠青说完,白蓉又拉了一下陆忠青的衣服,陆忠青转头看了一眼白蓉,再次闭上了嘴巴。
走了大约一盏茶后,卓木绝开口道:“我们回绯阳山庄吧!我想,他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既然已经盯上了山庄,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得逞。”
看到卓木绝又恢复到往日的状态,陆忠青和白蓉相视一笑,“嗯!对,那可是我义父留给我的东西,我才不会拱手相让呢!上山!”如此,陆忠青等人又回到了绯阳山庄。
是之谓矣:
两情相悦不得祝,相爱难缘两相随。
冷血锢其情之目,无情羁系福化悲。
岂真之生而无缘?犹为造物催人泪。
若情未了爱不断,只仿梁祝同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