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栗校长安排带领他们参观V城的纪念馆。
V城是个很有文化的小城。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但是经济发展水平超过了很多的地级市。而且这里出过好几个历史名人,他们的思想传承下来,到现在,文化的感觉也非常浓厚。
在博物馆里,他们显得兴致勃勃,边听边看边讨论。
我天生对所有的博物馆都不大感兴趣。我不喜欢研究那些过去的东西。
或者说,我对所有的过去,包括过去的事,过去的人,过去的物,都不感兴趣。
我喜欢往前看。
参观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这个博物馆从头看到尾。
中午吃饭,栗校长建议我们去一个农家院,他说那儿很纯天然很纯天然。
“有多纯天然?”王可问。
“你到了就知道了。”栗校长神秘地说。
这激起了大家的强烈兴趣,大家催着他快带路。
我和王可老师,还有两位女老师一起坐栗校长的车,其余的人打车跟着。
我们来到了城效的一块田地里。
真有一个饭店,但是没有围墙。只在中间有一个茅草房,四周都是菜园,里面种着各种时令的菜。菜园用围栏围着,围栏外散养着很多鸡。在屋后面还有一个小池塘。
在茅草房周围零星地摆着几张桌子,周围围着几个板凳。在桌子旁边还有一个支起来的锅,锅底塞着玉米桔、木头等柴火。
桌子大约有十几张吧,都被客人占用了。虽然已经满桌,但是人却不显得多,不显得拥挤和嘈杂,因为田地太大了。
而且是开放的空间,天和地吸走了所有的焦躁和不安。
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女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最后剩下的一张桌子旁边。
她说:“请客人先去选择和采摘自己想吃的菜吧。”
于是,她拿起地上的篮子,给了我们一人一个。
我们挎上之后,都没忙着去摘菜,而是忙着拍照。
左挎右挎,左拍右拍。
碎花服务员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我们。
等我们拍够了,她领着我们来到菜园旁边,说:“每个人只能选一种菜,但是吃的时候大家可以拼在一起吃,这样菜的样数也不少。在采摘的时候,尽量能做到够吃还不浪费。因为我们这儿的菜和肉都是有机的,长成的速度会慢一些,所以,请给以后的客人留点方便。蔬菜类的都可以自己采摘,鱼也可以自己钓。但是,公鸡你们选好,我们工作人员负责给逮住。”
接下来的场景大家可以想象到——最田园的景象开始了。
哪是摘菜,哪是钓鱼,简直都是作秀和娱乐。
工作人员追着鸡满田地跑,更成了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后来,那几个男老师也去帮着追。
他们在田地里疯跑,看着那滑稽的样子,我们快笑抽筋了。
好半天,我们搞到了自己的菜,然后全部交给工作人员,他们把菜拿到茅草房里去收拾。
很快,就收拾好了,一盘盘洗好切好的菜被端了出来。
然后一个男工作人员开始在锅底生火。
“生好火后,你们就可以炒菜了。有不够的什么调料,都可以再去屋里要。”
我不会做饭。即使会做一两道非常简单的菜,但是因为做的特别难吃,也就忽略不计了。
但这些校长们,各个好像都是做菜高手。
尤其是王可。
这让我感觉上帝有点不公平,让她工作能力那么强,又长得那么漂亮,还会做饭。
她说:“栗校长,你要是不会做,我替你做。我做的好吃。”
“其实,在做菜上,我也是高手。”栗校长说。
“让王可做吧。她做的味道应该更不一样。”胖的女校长意味深长地说。
王可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看栗校长,他正忙活着往锅底添柴火,没看出什么表情。
这时候,胖男校长把栗校长拉到一边,说:“我们去聊天,让她们做!”
几个男校长都过去了,我们留下做饭。
我给他们打下手。
虽然季节上已经到冬天了,但是气温还停留在中秋时节。中午的太阳暖洋洋地照下来,撒在身上,让人感觉整个身心都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中,觉得生活是那样美好。没有恐惧,没有焦虑,有的只是勇气和满身的能量。
人生如果时时都是这种感觉,多好。
但是,在心底里,也并不想永远都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能长久拥有的东西总会让人不那么珍惜吧。
就像,我对于他那样。
在他面前,我就像一只随时准备奉上自己的猎物,不需要他拉弓,争夺,只需要他:需要,我就会自动跑到他的手上。
我也想过装矜持,但是我做不到。走向他,是我难以掩盖的心愿。
我想到那个女孩。
一直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那个女孩。
他和她,就像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