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不远,绕着皇城的外城墙。将军府本就偏,骑马过去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倒是下了马,绮婳隔着许远也看得着某个招摇的身影,身边围着三五个贵女。独孤荣的兄儿,独孤禄。那人虽看着浪荡,却城府颇深,出现在军营附近也并不是偶然。
绮婳眯眼看了两下,便就走了。这种人,少打交道为好。
进了军营,校场上的士兵已经开始训练,绮婳带着凌雪绕到了射箭场。
“虎柒,准备些轻的箭来。”清冷的声音落在凌雪耳中却是十分温暖。
“将军,我……妾身可以用这种箭的。”毕竟是要嫁给大将军的人,怎么会连这种常用的箭都用不了呢?
绮婳看了眼凌雪的细胳膊细腿:“用轻的,重的对你有些吃力。”
“慢慢来吧。”
取了弓箭,绮婳先让凌雪试了三发。
三发都正中靶心,却又一触即落。
绮婳看了一下凌雪拉弓的姿势,力道不够,弓不够满。
“拉弓的时候多用点力,否则箭不够厉。”
凌雪有射一发,比上次好些,箭稳稳地停在靶上。
“对。力再大一点,要快、狠。”绮婳亲自示范了一遍,还未等凌雪反应过来看清是如何取出箭拉满弓,便已嗖地射出,破风而去,入木三分。
“我不需要你上场杀敌,但是要自保,首先得会面对这些。”
凌雪感动间又变得恍惚,将军难道就只在意她的命吗?她仰慕了将军这么久,可将军怎么就不能看她一眼呢?
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绮婳看着凌雪片刻的出神,微皱了一下眉,凌雪这是怎么了?
这种时候走神,莫不是积攒了太久的委屈要爆发出来了?
“再来几发。”绮婳只当是没看见。凌雪,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只要不影响她,怎么样都没事。说她冷情也好,无心也罢,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她计划以外的人。
与凌雪的交集,也仅仅是这最后半个月的安稳。
“是。”
凌雪掌握得很快,加上有底子,上午半天的时间便已学到了上官清霄的五六分。
“停吧。”绮婳拿过凌雪手中的弓,连并自己的弓箭抛给不远处的虎柒。
午饭绮婳带着凌雪在军营的主帅营长内匆匆解决。也不过是简单的士兵们吃的菜粥,比别人稠些而已。
两人对坐着,都不说话。绮婳倒是专心吃着饭,凌雪既是高兴也是忧心。将军果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啊,这样的平和,终究是自己自欺欺人。
“报——”营帐外属下垂头立着。
“讲。”
“世子求见。”
“允。”
独孤禄也不磨蹭,绮婳刚走出营帐便来了。
“世子。”绮婳没行礼,微微点头算是示意了。上官清霄虽然是将军,但权力不是一般的大。独孤荣再怎么说表面功夫做得不差,赐予了上官清霄不少特权,没什么实质意义算个顺水人情。
“将军怎这般见外?我俩儿的关系什么时候疏远成这样了?”独孤禄的性子还真不讨绮婳这种人好,虚伪,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