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太后,臣有七分把握!”老太医再次行礼,说是七分,但其实肯定是超过九分,在宫里当太医的,谁敢把话说满的?他敢说七分,便是因为他觉得这错不了了,不然定是要斟酌斟酌研究研究再思考思考才能给个答案,“九福晋身子康健,原本是好判断的,不过这日子的确是太浅,臣以为还是过几日再确认一次更为妥当!”
“恩,那这几****就日日为九福晋请脉吧!”太后一挥手,急急的又问道:“时才这丫头还干呕来着,可是有什么问题的?”
老太医很想说这是正常的,是个人都知道,不过想到太后从未曾生育过,估计也不过盯着哪个宫里的娘娘瞧她们有身孕的时候什么样子,不知道也是可能的,便恭敬的解释道:“回禀太后,九福晋身子没问题,这干呕不过是有了身子加上又乘船所致的,没什么大碍。”
太后心里高兴得很,立刻让人赏了老太医,这才坐到了苏日娜身边,拉着她的手,欣慰的说道:“这就好了,等有了儿子就再没人敢说半句了!”这可是嫡子,从老五开始,苏日娜这可是头一个怀上的嫡福晋呢!这还是苏日娜年纪小的关系,哼哼,看谁还敢说她们蒙古女人进了宫的就都生不出儿子!
相对于太后的兴奋得意,苏日娜却是郁闷得要死,三年啊三年,这才两年多怎么就有了?黑心九,你大大的坏,居然违约!看本福晋回去不好好的和你说道说道这个问题得!
陪着康熙的九阿哥,也在太医诊脉之后知道了结果,他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复杂得很!小灰灰那一家子还没解决呢,又来个孩子来跟他争苏日娜,这日子还有法子过么?还有那协议里面的日子,虽然他已经想出了破解的法子,可到底……那是强词夺理,站不住脚,苏日娜会不会恼怒?这前前后后加一起算总账他可是承受不来啊!
比九阿哥年岁大却仍然一个孩子都没有的八阿哥,心里有些复杂,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说着恭喜,十阿哥一听了这个消息,正要上来恭喜,却瞧着九阿哥那扭曲的表情,立马打趣道:“哟,皇阿玛,八哥,瞧瞧九哥,他都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康熙此时也瞧见了九阿哥那哭笑不得的脸孔,摇摇头才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老九你怎么就这般不懂得收敛?”随即,他想到自己第一次知道要当阿玛时候的情形,反思之后,仍然坚决不肯承认自家当时其实比老九还丢人的事实。
此时听见康熙的话,九阿哥回过神,这才急忙道:“回皇阿玛,儿子一时忘形,失了礼数,还望皇阿玛见谅!”
“得了,回去瞧瞧你福晋吧!”康熙在这种传来好消息的时候,自然不会苛刻儿子,摆摆手,“梁九功,把曹寅进上来的果子拿些送去给九福晋。”
“儿臣代苏日娜谢皇阿玛赏赐!”九阿哥立刻跪倒在地,行了大礼,随即才被康熙“赶”出了船舱,坐上小舟一路奔向太后的那艘船。
听见九阿哥过来求见,太后乐了,指着苏日娜对身边的嬷嬷道:“老九这是迫不及待了!得了,既然身子无恙那就回去吧,小俩口怕也是要好好说说呢!”说着,就让人招呼九阿哥进来了,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丝毫消失。
苏日娜还处于自己居然“要当妈妈了”这样巨大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此时听见九阿哥这个罪魁祸首进来,很是想要和他研究一下合约的问题,不过这种事情显然不能在太后面前争论,于是她完全无视了太后的调侃,下了床,站在了九阿哥的身侧,打算着和他回去之后好好计较一番。
可怜的九阿哥瞧见苏日娜这副样子,还以为她也是很高兴的,正打算和他好好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立马就笑开了,领着她搭乘上小舟。“慢点儿慢点儿,苏日娜,咱不急!”因为担心,九阿哥那真是怕苏日娜有什么闪失,若不是因为不好看,他差点就学猪八戒了!
小舟还算是平稳,很快两个人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一进卧室,九阿哥就立马把下人们都哄了出来,凑到苏日娜面前,搂着小福晋,美滋滋的说道:“咱们也要当阿玛和额娘了!”
苏日娜“哼”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瞧着九阿哥,“我记得,咱们之前说的是,三年之内都不要孩子来着……这才两年多,你违规了!”
瞧出了苏日娜的不开心,九阿哥小心翼翼的搂着人,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哪里违规了?咱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不就正好三年了?爷想来以诚信为本,绝对不会不遵守合约的!”
苏日娜傻眼了,合约上的确说是三年内不要孩子,可现在孩子没出生也的确算不上是要了个孩子,但是她的意思明明就不是这个啊!她是想三年之后才怀孕的说!但……似乎黑心九的说法对比合约上的白纸黑字却又没有错误!和黑心九不能玩这个心眼,苏日娜想明白了,黑心九这明明就是强词夺理,果然和他玩心眼什么的是胜不过的。
不过,虽然在合约这事上苏日娜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可作为有身子的孕妇,她的权利无限膨胀起来,九阿哥在没有当阿玛的时候,就已经成功转变为了大大的孝子,每日都要鞍前马后的张罗着苏日娜的饮食起居,等到白胡子老太医正式确认了苏日娜的确是有喜之后,九阿哥更是每日都要拉着人家过来给苏日娜瞧瞧,并一条条的询问吃食上的问题,哪怕是吃个水果,他也得先派人去问了太医是否可行。
“哪有你想得那么娇贵!”苏日娜那叫一个郁闷,身为一个吃货,想吃点儿东西的时候旁边总有人喊“Stop”,然后着人去问太医,得了回信之后才能告诉她是否能吃,等到那个时候,好好的一点儿吃兴都被败光了有木有啊!
“这太医说了,虽然你身子一向不错,但初期总是不稳的,咱们又在船上,没有京城府里的条件,小心无大错嘛!”九阿哥小心的拉着苏日娜,生怕她一生气动作大了会有什么闪失,急急忙忙的追了一句:“等咱们回了京,就在府里专门安置个太医,到时候就不用等这么久了……出门在外,难免有些不方面的地方。”
——本来挺方便的,就是你这么乱七八糟的折腾起来才混乱的!
苏日娜表示罪魁祸首就是黑心九,想到回京之后这家伙还有可能的各种行动,苏日娜觉得自己更悲剧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啊!于是,她干咳了一声,非常认真的说道:“爷,为了孩子未来的教育费用问题,你是不是应该加紧去捞银子啊?”
“是是,爷一定努力赚银子!”九阿哥笑嘻嘻的说道,“爷正打算着回去之后就筹备一批货运往西边,走水路,英国佬在那边有个货物中转站,能挣上不少银子,可惜了,若是能一口气拉到欧罗巴去,那银子才是真正的海了去的!”
苏日娜瞧着九阿哥一脸的遗憾,想了想才建议道:“既然英国人从咱们旁边弄了个中转站,那你也在你海那边那里弄个嘛!你不是说那边距离欧罗巴洲更近嘛?说不准就有商人会跑到那边去进货不是?对了,你还可以雇佣那些和我们蒙古人差不多的民族帮你运货,给点儿银子——呃,他们或许花金子?”
九阿哥目光一闪,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便是一喜,虽然这事操作起来相当麻烦,英国佬的船没事就变成海盗这的确是个困扰,但想对了,从大清到那块被称为美洲的大陆这一路上,基本都不是英国人的势力范围,他们还捞不到这么远,等到了那边操作起来就容易了,那些当地人总是有办法把东西运到英国人的势力范围内去的。当然,这事还要再三斟酌,不过这也可以成为他往那边送人的最好借口,赚钱不赚钱的反倒成了次要的……
想到这里,九阿哥很想把苏日娜抱起来好好温存一下表示庆祝,只是想到福晋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打算,压住了心中的冲动,问道:“这好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