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水华风云
第一章孤儿见异宝
坐在矿场的角落里,看着昏黄的天空,一个小孩眉头紧锁,神色痛苦.
小孩是乡野出身,出身贫贱,名字更贱,叫林三。
林三的父亲是青山村一个猎户,只林三一子,其母在其出生后不久患病去世。在小孩六岁时,其父为赚钱,转行跟别人去捕蛇,结果技术不精,跌入蛇窟,被百蛇咬噬而死。从此林三便是天养地育,光脱脱孤儿一个。
所幸林三父亲在村里的人缘很好,再加上都觉得林三可怜,因此对林三也是多有照顾。林三年纪虽小,人却不笨,靠着给村里人拾柴火,打猪草竟也勉强能吃上饭。
村子附近有个采矿场,林三也跟着村里的大人来做苦力,虽然劳累,但是吃的比在村里要好的多。
林三叹了一口气,眼前有浮现父亲黝黑精瘦的面容,心里有点酸,身体软软地躺在地上,望着布满星星的夜空发呆。
“三子,还不睡觉,在外边干什么呢!”
“我这就睡了!”林三站起来,向不远处的一片营地走去。
低矮的棚屋下,一个疤脸老者望着林三瘦小的身形,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屋去。
林三跟在疤脸老者后面走进棚屋。
屋子十分简陋,靠着墙边摆着十几张木床,靠近门的墙角处摆着一口大水缸,除此便无其他摆设。
床上躺着十几条汉子,呼噜声震天,林三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角落里的床走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这些人干了一天苦活,脾气火爆,要是把他们吵醒了,便要挨上几巴掌。林三小小年纪,已然知道小心谨慎才能少吃些苦头。
林三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轻轻地吐一口气。
外面不知什么鸟还在低沉的叫着,细听又像是婴儿的啼哭声,有些可怖,林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闭上眼睛。
林三睡不着,模糊想起小时候爹给自己讲的神仙鬼怪故事,心中喃喃道:“这世上真有神仙鬼怪吗?”
想着想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竟然有些催眠,林三缓缓入睡了。
天色刚亮,林三就爬起来了,担着两个半腰高的木桶,去挑水。
这条小溪水流极急,是从不远处一个瀑布流下来,哗哗的水声在宁静的清晨显得尤为响亮。溪水清澈甘甜,其中有青鱼、黑鱼、鲢鱼、鲤鱼、青虾、白虾、青蟹各种,溪边芦苇青青,水蓼开着紫色的花,散发着清新草木气息。不时有两只白鹤从远方松林中飞出,又有一只鱼鹰飞快掠过溪面。
林三打满两桶水,又洗了两把脸,才提着水回去。经过一年的磨练,林三的身体已经相当强壮,提着两桶水十分稳当。
“小三子,今天吃完饭跟着我干。”一个尖嗓门喊道,此人名家马文,长一双蛇眼,留着两撇小胡子,身材高且瘦,背后都叫他“蛇头”,既指相貌,又指为人。林三哪敢说个不字,只能闷头答应。
挖矿众人聚在一起,蛇头立在最前,手捧三柱香,引燃后,蛇头对着前方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邻近的一座土丘上,口中低沉吟道“山神老爷保佑平安哟——”接着身后众人也随着叫嚷道“山神老爷保佑平安哟——”,众人声音汇聚在一起,真有些神鬼的感觉。
这一番仪式完毕众人才启程前往矿山。
林三背着一个十分巨大的藤木筐,这种筐子由山上的藤木所编,坚韧结实,专门用来装矿石。他手上提着一把短小的尖头矿铲,腰间一个小铁葫芦,一个大一点的普通葫芦,一把无鞘铁匕,怀里还还塞着馒头麦饼和几个空口袋。
这些矿工大部分都是附近村庄的人,平时在家种地苦的很,土地贫瘠,一年到头收上来的粮食有时还不能填饱一家人的肚子,于是更多的人选择来矿上做工,虽然有一定危险,但比种地得来的钱不知道多了多少。
众人开始干活,大都三两成群,有的支洞,有的凿洞,有的清扫,有的埋头苦挖。
而林三心中却有自己的打算,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紧张不已,因为这关于到自己的一个秘密。
林三望着前方的石头,深深地吸进一口空气,顿时头脑一阵清凉,心内愉悦不已:“就是这里!”。
林三确认了那东西的位置后,便卖力地挖起来了。
前面的灰色的石块极为紧密,按照林三的工作效率,每时辰挖进半步,就这样前前后后挖了近半年,林三终于感觉到自己离那东西已经很近了,仿佛只隔了一层纱布的厚度。
不知觉已到正午,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大地,矿山周围的树木均一片萎靡状,虽然林三一伙人在矿洞里,仍然能感受到灼灼的热浪。
不一会,就有人坐在地上休息饮水了,林三看到有一多半的人已经坐下,便停下挖矿,用几块石头稍微遮掩一下,也凑在人群间坐下歇息。
“李哥,听说你前天挖出了一块八分纯的玉晶石!”一个黝黑粗壮的汉子和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说道。
此矿场是根据挖出的矿石算工钱的,一般挖出来的都是普通的铜晶石,这种竟是价格也最低,若是有运气的,能够挖到稀有的矿石,便能有更多的工钱,这玉晶石便是较为稀有的一种矿石。
“哪有的事,顶多三分纯,刚够喝两杯酒的,弟弟过几天休息,咱哥俩喝一顿!”这李姓汉子极为嗜酒,光棍一个,家里只有一个老母,每月除了给老母的衣食花费,其余的都花在了这杯中之物上面。
“李哥真是豪爽人,我家里还有去年熏得好火腿、好腊肠、好腊鱼,到时候带些去,上锅一蒸,切好了,正是最好的下酒菜,香的很呀!!”黑壮汉子道。
“嘿!真香呦!真美呦!”周围人都啧啧称赞。
林三听得口中不由得流出口水,连忙紧闭上嘴,低头啃手中的麦饼。
林三吃完一块麦饼后,又饮了几口水,林三也不敢多饮,因为饱食之后便会精神懈怠,而在这矿山上稍不留神,就可能送上命。
林三靠在石壁上,休息了一会之后,脑海里回忆着这些天来的种种奇妙之处。
大约半年前,林三身体受了风寒,浑身无力,可是为了生计,还是要强撑着去挖矿,林三本来因为患病身体没有力气,再加上无食欲,一天几乎没有进食,在挖矿的时候,竟头脑一阵眩晕,摔倒在地上。
等到林三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周围没有一个人,这矿山之中矿洞成百上千,林三头脑迷糊也不知道自己钻进了哪个矿洞。
更奇怪的是,林三突然发现,自己醒来之后,身上的伤寒症状似乎消失了,神清气爽,浑身有力,完全没有半点患病的样子。
林三高兴极了,深吸一口气,只感觉到浑身舒爽,似乎身体比以前还要强健了几分。
此时林三下意识地往前方看了一眼,竟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岩层中幽幽的紫光闪烁。
林三心中大惊,这样的紫光难道是什么稀有矿石?虽自己没有挖到过稀有矿石,但林三见过。这些稀有矿石共同的特点就是会大放异芒。
虽然遇到了宝物,但林三心中没有失去理智。林三既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矿洞之中也不知道外面的天色如何,万一被别人发现这一稀有矿石,事情就不妙了。
于是林三沿路做了记号,从矿洞中出来了,也是林三该有这运气,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众人集合,也没有注意林三这个瘦小子。
自从林三发现矿山里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后,林三便想方设法的去那个方向挖,然而那紫光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林三几乎要怀疑自己那日是不是看错了,然而虽未挖到稀有矿石,倒是挖出了不少很纯的铜晶石,也算是收获颇丰,这样林三才没有放弃,一直沿着当初看到紫光的方向挖。
太阳已经开始泛黄光,周围的云也在遮遮掩掩,天气便不是特别热了。周围的人零零碎碎都起身继续干活,林三爬起身来,也起来向自己的标记走去。
林三今天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不仅那稀有矿石没有一丝影子,连普通的铜晶石也很少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林三恐怕连饭都没得吃了。
“咔嚓”正在林三灰心丧气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铁凿子下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音,像是玻璃之类的东西,肯定不是石头。
林三小心翼翼的用矿铲的尖端拨拉石块,只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的空洞,而洞中有一块奇异无比的石块,这石块有鸡卵般大小,呈椭圆形,浑身遍布紫色的花纹,最为奇异的是这石块竟然悬在半空中。
林三心中狂跳,自己正这半年的辛苦毕竟没有白费,这矿石看起来似乎比玉晶石还要稀有,说不定能得到一大笔钱。林三连忙一把抓住,飞快的塞进怀里,夹在吃剩下的面饼馒头中间。
林三又假装着胡乱往前方挖了起来,倒也奇怪,前边的石头竟十分松软,异常好挖,只不到半个时辰,林三竟挖出去近两米,而藏那奇异石头之处,早已埋在碎石泥土之间了。
近黄昏,矿工的动作都慢下来了,林三更是装模作样,一心只想着回去仔细看看怀中的奇异矿石。
这时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伙人,是一群大汉簇拥着一个少女,那少女身着绿衣,身材玲珑,头发盘成梅花发髻,斜插着一根金簪子,樱唇桃目,端的一股媚态动人心魄。身边的汉子大都面目凶恶,有几个脸上有几处刀疤,更添凶态。
矿场中众人纷纷低下头来,没有一个敢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