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家的一处密室,几位家族长辈正和诸葛瑾密谈。
“这可是先天灵宝啊!我诸葛家都没有的宝物!将此物交给诸葛空,他会更快地成就大儒。”
“是啊,家主!你还在担心谁?担心那小儿是孔繁星推荐来了吗?此事不可犹豫,必须早做打算,林青之死,恰好也嫁祸在此子身上。”
“没错!至于陪同那三人,一并杀之!”
几位诸葛家的长辈激烈讨论,但诸葛瑾紧锁眉头,迟迟不语。
许久,
诸葛瑾长吁一口气,叹道:“为了诸葛家的荣光。”
话音刚落,他头上浮现其本命灵物,乃是一方砚台。
谁料,这方砚台晦气一闪,诸葛瑾脸色一暗,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家主….”其余人大慌。
诸葛瑾咧开满嘴血牙,似笑非笑,显得疯癫,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文心受创,文胆裂开,就连灵物也滋生晦气,此生难以寸进。”
虽然他只说了一句话,但却心生歹意,否决了自己苦修数十年的儒道理念,心性被污染,自然会灵物受损。
这世上的儒家修士,有正义之士,也有大奸大恶之人。大奸大恶之人也修儒道,并且修为也可以很高深,那是因为他们的心性使然,其实儒道不分善恶,全凭心性,他们认为大奸大恶是对的,便不会自伤本体。
反而是背叛心性者,文胆文心和灵物都会受到伤害。
几位前辈叹了一声,他们从始至终就认为家族的荣耀为大,所以就算害了张宇,他们也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但对诸葛瑾而言,这是朋友孔繁星介绍来的晚辈,自己对晚辈下手,于情于理皆是卑鄙行径,不符合他从始至终的理念。
“家主….”几人欲言又止。
诸葛瑾擦干血迹,道:“既然下了决定,便由我来做。”
当夜。
诸葛瑾便来到张宇所住院子。
他抬头望着月,张宇出来,抱拳道:“诸葛前辈。”
诸葛瑾声音祥和,问道:“贤侄,我诸葛家非常需要融灵壶。”
张宇笑道:“此等宝物,的确该交给诸葛家保管,只是晚辈拿不出来,还请前辈出手。”
诸葛瑾一愣,随即点点头。
是啊,如果他不愿意交,白天就不会主动说了。
想到这里,诸葛瑾心生悲凉,顿感本命灵物隐隐作痛。
他挥挥手,张宇感觉脑袋一晕,融灵壶已经飞出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诸葛瑾端详融灵壶,只见它先天之气蒸腾,混元一体,霞光闪烁。
“真是好宝贝。”诸葛瑾越看越喜欢,竟然不舍得放手,更不愿意交给自己的二弟诸葛空,自己如果能掌控这件宝物,岂不是也能更进一步?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满心算计时,他的眼中猩红内敛。
好一会,诸葛瑾将融灵泉收入蜗牛戒中。
他侧脸望向张宇,突然道:“贤侄,抱歉。以后每年此日,我会安排山儿祭拜你。”
没等张宇反应过来,伸出一指,点向张宇眉心。
顿时,
张宇被空间锁住,浑身无法动弹,就连嘴巴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睁着大眼睛望着诸葛瑾,流露出悲愤目光。
他原以为,诸葛瑾应该是正直的人,自己已经如实相告,连融灵壶都双手奉上,不曾想是自己妄想了。
这天下间,贪念才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啊。
诸葛瑾乃是第八境飞天境,点杀张宇只需一指。
眼见着张宇即将惨死,却无力反抗之时,秦烈突然跑出来,吼道:“诸葛瑾,我已经传音孔先生,他马上就到。你若杀了张宇,诸葛家将鸡犬不宁。”
诸葛瑾的手指停在张宇眉心一寸处,只需要再进一点点,就能刺穿张宇脑袋。
秦烈再接再厉,说道:“如果你想杀人灭口,那就对我们动手吧。诸葛瑾,你可知我的身份?”
诸葛瑾转头看向他。
秦烈道:“我乃墨家巨子的侄子,陪同我堂弟游历天下,启迪他凝胎。我虽然不知道暗中保护我们的墨家前辈为何不在,但你要杀我们,还请掂量掂量!”
秦烈为了救张宇,不得不透露真实身份。只是没想到,这个身份太惊人。魏国以墨道为道统,他们没有王,而是巨子统领。那么秦天明是巨子之子,完全相当于鲁国的皇子。
诸葛瑾真要敢动手,别说他二弟有可能进入大儒,就是成了亚圣,也别想善终。
“你可有证据?”诸葛瑾也不得不重视。
秦天明取出巨子令,这是他离开时,他的父亲交给他的。而墨家巨子其修为是大司同境界,相当于儒道的大儒境。
诸葛瑾眼神闪烁,他在盘算得失。
很快,
诸葛瑾有了决断,他大袖一挥,以一招袖里乾坤,将张宇等人收入囊中,起身离开。
张宇清醒后,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监牢,公孙周也在身边,但秦烈和秦天明不见踪影。
“宇哥,你没事吧。”公孙周问道。
张宇摇摇头。
公孙周气愤道:“这个诸葛瑾,妄为第八境的高手,竟然如此卑鄙,不知秦烈他们怎么样了。”
张宇笑道:“放心,他俩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公孙周苦笑道:“是啊,巨子之子,这俩家伙真会藏。咱俩该担心自己的处境。”
张宇歉意道:“公孙,都是我害了你。”
公孙周义正言辞,道:“宇哥,此话莫要再提,你我患难同生共死。”
张宇感动地点点头。
他环顾四周,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一间幽暗监牢,四周是铁墙,并用铁门封住。
两人身上的先人圣物都被搜刮走,公孙周尝试唤出本命灵物,却发现毫无反应。
张宇的伤势已经痊愈,此时他想运转灵胎调动才气,也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两人面面相觑。
突然,
角落的草堆中坐起来一位蓬头垢面的人,他哈哈大笑,说道:“这里被刻下了封灵大阵,别说你俩个小儿,就是七八境的高手也得老老实实呆着。”
张宇和公孙周这才注意到他,他藏在高高的草堆当中,浑身褴褛,面容枯槁。
此人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谁料手臂撑了一下,又瘫软在地。
张宇和公孙周连忙去搀扶。
此人诧异道:“你俩不怕我这浑身恶臭的气味和破烂不堪的样貌?”
“味道的确大了点。”公孙周点点头说道。
张宇也认真道:“样貌也的确破烂不堪。”
此人忍俊不禁,摇头自语:“呆在这里这么久,还真碰到了两个淳厚之人。你俩为何来此?”
一说到此事,公孙周就满腔愤怒,将事情原由吐露。
听完后,此人仰头大笑,笑声拖累了残躯,扶墙继续大笑。
笑声癫狂,就像积压淤泥的河堤突然疏通,通透、舒畅,透着欢愉。
公孙周低声腹诽:“咱俩倒霉,有这么好笑吗?”
张宇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并非如此,前辈是笑公孙瑾!”
“笑他?他是胜利者,笑他什么。”公孙周不解道。
此人突然止住笑容,目光突然如刀,紧盯二人。
“他是胜利者?哈哈,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