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忘我又给匡志明拨通了电话,听起来他很生气,语气冰冷:“姑奶奶,您终于想起我来了?这半天也没回来,问了小雅,说你一直没回来,你到底什么情况?”
“对不起,志明!我这半天都在医院,刚刚办好住院手续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别生气了。”
“你在医院?哪家医院?你怎么了?”匡志明一下着急起来。
“我在第二人民医院,我没事,是麦……”话被他打断了。电话那边一声等着我,就急急挂断了。
半个小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护士站问:“护士您好,请问吴忘我住哪间病房?”
“您稍等,我帮您查一下。”
忘我在走廊里看着他焦急傻傻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傻子,我在这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连忙闻声转头,看见;佳人拎着暖瓶站在病房门口,一脸坏笑看着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上下查看:“宝贝,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没事,是麦子的女儿,发烧肺炎了。”
听到忘我无恙他像泄了气的球一样:“吓死我了,我以为是你住院了,”
“谁让你不把话听完就挂电话。”
“怪我,你没事就好。”
“当然怪你,罚你去打热水。”说完将手里的暖瓶递到他手上。他接过暖瓶顺势拉住她的手,示意要她一起去,没办法,她只好乖乖的被牵着手跟着一起去了。
麦子在病房里面照顾湾湾,病房是高级病房,里外套间,一张病床,旁边还有一张陪护床。外间沙发、茶几、餐桌一应俱全。看着这间略显豪华奢侈的病房,麦子唏嘘不已,自己辛苦工作,带孩子看病需要排队,吴家一个电话,事情都解决了。如果没有这通电话,凭自己慢不说这么高级的病房,孩子能不能按时看病都是问题。
人生就是这样造化弄人,同样的年华,吴忘我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自己的丈夫出轨,她还要带孩子。想到这些,她不禁潸然泪下。正伤心着,麦子电话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麦子,我听小毅说湾湾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了?”
“妈,湾湾现在没什么事了,住院观察。”
“麦子,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闹什么?不回家,孩子你也不管,小毅这么忙,这下好了,湾湾病了你也该回家了吧?”
“妈,他的事情不解决,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湾湾我带着,您就不用担心了。”说完不等婆婆回应就挂了电话,在董毅出轨的事没有明朗态度之前,麦子还不想回去,在她看来回到那个家和住在忘我家都像是寄人篱下一样,但是忘我家这堵篱笆较自己那个所谓的家更为结实更温暖些。
窗外突然刮起北风,干枯的树枝上还零星残留着几片枯黄的树叶,不知不觉已是初冬。麦子静静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和病房里女儿微弱的轻鼾声,心里乱的像团麻找不到一点点头绪。
门被轻轻推开,忘我和匡志明走进来,打破了病房里这份看起来的宁静,也打断了麦子乱如麻的思绪。忘我将水壶放在桌子上,来到床边看看已经熟睡的湾湾。
“睡着了?咱们先回家吧!这有护士和护工照顾她。”说完拉起还呆坐在椅子上的麦子。被忘我拉起她拿着包不舍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跟着往外走。
匡志明等在门口,麦子见到他有些诧异。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这一问叫他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支吾着半天没说出来。
“行了!他来找我的,你这是明知故问。咱们先回家,又什么事医院会打电话的。匡律师你也先回去吧。我俩这一天也累了。”
匡志明虽然不舍,但是碍于麦子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去。麦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曾几何时董毅也想他一样追求自己,也对自己依依不舍过。但是现在竟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自己说,甚至都懒得解释。忘我见她出神“别想了,回家!”拉开车门两个人上车。
车子行驶在初冬的夜色中,两个人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感受着初冬的街道,虽然寒流已至,但是并不影响街上匆匆的人们,他们有些人行色匆匆,有的三五成群谈笑风声,有的红男绿女相依你侬我侬亲密的说笑。看着来往的人形形色色,麦子心情感慨万千。
回到家,吴心豪正坐在前厅等着两个人。“回来了?湾湾没事吧?”
“医生说没什么事了,住院观察几天。吴总谢谢您。”
“跟我就不用客气了。你俩没吃饭吧?我叫张姨给你们留了饭,快去吃吧。吃完赶紧休息,我明天还要和以勒谈招标事宜。”说完吴心豪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早起来因为和常莎约好了,忘我没有陪麦子去医院,麦子自己来到医院,女儿已经退烧了。医生叮嘱再观察两天可以出院了。
这边忘我的治疗室里,常莎仰在舒服的治疗椅里,听着舒缓的音乐,和忘我聊着自己这些年的过往。当聊到公司的时候,常莎有些无奈她缓缓的说出了心结。人人都以为她算是个富家女,衣食无忧每天泡在蜜罐里。但是却不知道这一生自己为谁活着。
从小没有人问过她愿意不愿意就将她像送礼物一样,送予他人。从小虽然生活条件很优越,但是这种优越感也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从出生到上学都是被别人安排着,因为自己的优越生活自己要倍加努力去配的上这份优越,于是在大学选择专业时,也半被迫着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学贸易是其实不是她自己喜欢的,但是因为公司需要,在养父母没有提醒下,她很懂事的被动自愿选择了这个自己很厌恶的专业。
大学期间她学习一直特别努力,很顺利的毕业回到自己家的企业,那时候公司面临倒闭危机,吴氏集团收购了公司,自己又充当起了当家人的角色。拼搏了好几年才将公司又做的有了起色。
然而这种努力也不被理解,自己的生母借机会想占公司股份,理由就一句话“你是我生的,你的公司就得有我们的股份。而养父因为是亲兄弟,也不好说。面对道德和伦理的双重压力。她终于没有抗住。于是便有了现在,她坐在了忘我的治疗室里。
听着常莎的讲述,忘我感慨社会世态炎凉,亲情在金钱面前如此的不堪,着实叫人心寒。一个女人要有多么强大的心才能撑到现在,于是她下定决心这个忙要帮到底。
一个小时的治疗时间结束,送走常莎,她决定去求哥哥的帮助,远安是吴氏旗下的公司,远安的利益直接关系到吴氏的利益。她打定主意就跑去找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