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和代梦珊结伴回到书墨堂门前,发现学堂已经开始报名,二人赶紧去排队,在这个大人带小孩的队伍里,两个小孩显得十分突出。
代梦珊问三叶:“小老弟,你的父母怎么没来送你呢?”
三叶回答:“我的父母很忙,没有时间来送我。”
代梦珊听后很是惊讶,刚刚提起父母,三叶脸上悲伤的表情呼之欲出,明显是经历过家庭变故的人,但他却选择隐瞒,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三叶反问道:“你呢?你的父母也很忙吗?”
代梦珊听后,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表情,说:“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自然不可能有父母相送啊。”
三叶心想,这估计是附近门派高层是子女玩离家出走的把戏,为什么是门派高层呢?代梦珊不到十一岁就能掌握真气,这可以表明她不是普通百姓。而书墨堂就在志远城中,城中的大户就算不亲自送,也会派下人送,而且她说自己离家出走,不出城的离家不能被称作出走。至于周围门派,中低层弟子是万分想将子女送入书墨堂,今日不会不跟着来,综合考虑,代梦珊应是门派高层子女。
代梦珊见三叶不说话,反而问到:“你不好奇我为何离家出走吗?”
三叶在心中想:“应该是指腹为婚的戏码吧。”但他还是表现出十分好奇的样子,问:“那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啊?”
代梦珊气鼓鼓地说:“我父亲把我许配给别人了,真是可恶,想嫁就自己嫁啊。”
三叶同情地问:“那你来书墨堂做什么?进了书墨堂,你父亲就不能把你许配给别人了吗?”
代梦珊解释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以优异成绩从书墨堂毕业的人,可以成为城主的人,而我父亲对于城主是无可奈何,这是我掌控自己命运的一线机会,我要让我父亲知道,我命由我不由他!”
女孩说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霸气言语,不知道她是从哪本闲书中看的。三叶并没有戳破代梦珊幼稚的想法,而是对代梦珊说了许多鼓励的话,比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说得代梦珊两眼放光,好似寻得了人生知己。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缴费处,二人依次缴了费,进入书墨堂的大门。负责收费的青年书生看了看写在纸上的代梦珊三字,嘴角轻笑,心想现在的小孩真是一届不如一届,离家出走都不知道用个化名,想当初自己……
三叶与代梦珊进入大门,来到正堂,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响起。
“媳妇,媳妇,俺可终于找到你了。”
三叶一寻声音来源,发现是一名早于二人进入中堂的孩子。看见那孩子,三叶有点理解代梦珊离家逃婚的心情了。那孩子应该刚过九岁,又黑又胖又丑,一眼看上去就不聪明的样子,说话之间,还将流出来的鼻涕吸了回去。
代梦珊看见那男孩,脸色变得惨白,问到:“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男孩回答:“我去找你,你爹说你来这里了,我也就跟着来了。”
代梦珊听后脸色又白了几分,她似乎想不明白自己父亲如何透析自己的计划的。一旁的三叶看着代梦珊惨白的脸色,心想,这计划你能想出来,你为什么觉得你父亲想不出来呢?然而三叶又一思索,觉得代梦珊的以行为举止应该连这个方法也想不出,应该是有人给了她这个建议。
那男孩看见代梦珊脸色越来越白,开口说到:“媳妇,你是生病了?你的脸好白啊。”
代梦珊一听,脸色由白变红,怒斥道:“你闭嘴!谁说我是你媳妇了?”
男孩憨憨地回答:“我爹说你是我媳妇,你也爹说你是我媳妇。”
代梦珊听后,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又急又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三叶本来在看热闹,看见代梦珊哭了出来,心中出现一股莫名的危险感,他往后撤了两步,想悄悄远离代梦珊。
不过三叶退的有点慢,代梦珊猛地回头,一把抱住三叶,把头埋在三叶怀里哭了起来。三叶急忙想将代梦珊推开,但代梦珊双臂紧紧抱着三叶,以三叶的力量怎么推得开使用了真气的代梦珊呢?
那男孩看见代梦珊和三叶抱在一起,急匆匆问到:“媳妇快回来,你怎么能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呢?”
代梦珊并没有理会男孩,继续在三叶怀里哭,男孩又喊了几句,见代梦珊都没有理会,自己反而也哭了起来,还喊着:“呜呜,我媳妇没了,我媳妇没了。”
本来大家都在正堂里安静地等待着,读书地不可高声语,可两个孩子一哭,正堂里乱了起来。不过不一会,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禁声。”
一语出,两人的哭声顿时没了。三叶只见那男孩张着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他又拍了拍代梦珊的后背,低声说到:“别担心,你忘了还有测试呢,他也许会过不了测试的。”
这句话一出,代梦珊立刻将脸从三叶怀中抬起,嘴唇动了动,三叶知道她在说:“就知道你鬼点子多。”
代梦珊终于不再抱着三叶,两人就此分开。三叶此时心中发苦,代梦珊这么一抱自己,自己便引来了至少两个门派的注意了,代梦珊想在测试的时候捣乱,让那男孩过不了,为了低调,三叶自己是不会出一分力气的。其实在三叶心中,最好的结局是男孩和代梦珊都没能通过测试,那么自己就可以安心在此读书,少了两个门派的注意。
不过最理想的情况也是最难的情况,三叶此时还不知测试的内容是什么,对于自己能否完成计划,心里也是一点底也没有。
这时,一名白发,相貌威严的老者出现,他拿起一个卷轴,念到:“本次招生,共有两万八千五百二十六人报名,本年,书墨堂计划招生二十五人。”
此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以往书墨堂一年最少也会招生二百人,今年却只招二十五人,实在令人惊讶。三叶此时心里也是有一丝不安,对自己能否进入书墨堂有些担心。
一旁的代梦珊看着三叶的表情,拍了拍三叶的肩,豪情地说到:“别害怕,有我呢,别说是招二十五个,就算是只招两个人,那也是咱俩进去。”
三叶听见代梦珊自信满满的说词,心中觉得达成完美计划似乎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