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你这是偏见。”冯诗慧哭笑不得道:“如果心理咨询真像你说的那么可怕,那些富豪精英也不会给自己配私家心理咨询师了,难道他们就愿意做精神小白鼠,被切片分析啊。”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做的。承蒙你叫我一声朱大哥,咱们还是好聚好散。我知道其实你真正关心的还是崔彤小姐,我不过是莫名其妙被卷入的一个路人甲,如果没这事,走在大街上你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看我这个无名之辈吧。”朱大鹏斜着眼,嘲讽地道。
冯诗慧叹了一口气道:“朱大哥,你的戒备心理太强烈了。我承认给你做催眠是想帮着小彤做病理分析,但这有错吗?这不是一个医师对患者应尽的基本职责吗?至于谈到我对你的态度,其实谁不是这样,对朋友和颜悦色,对路人淡然处之。我总不能见到每一个陌生人都对他们如沐春风吧。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人,你不觉得太假了吗?”
朱大鹏听了点点头,但猛然惊觉又摇摇头:“就算你说的有理,我还是不愿意做你那个什么鬼催眠。其实,刚才开会的时候我就看明白了,其实这事特简单,它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衣食无忧闲出来精神病,再加上脑子长了肿瘤导致的神经病。”
“精神病加神经病,再加上崔总家特有钱,本来是小病,也得给折腾成大病,要不怎么能显示出你们这些专家的水平,对得起昂贵的出诊费啊,呵呵。”朱大鹏夹枪带棒一番奚落,说罢掉头便走,很不礼貌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庆幸,刚才差点被这个女人给魅惑了。在这个世界上,美女最善于骗人,如果美女还是一个心理咨询师,那骗人的水平更是呈级数增长。
望着朱大鹏远去的身影,冯诗慧无奈的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朱大鹏,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堂堂牛津心理学博士岂是那种为钱造假的人……”
当朱大鹏掐着时间点,在外面耗完1个小时再回到会客厅时,发现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牛德水一个人在等他,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他奇怪地问道:“牛哥,不是说还要开会吗?崔总他们呢?”
牛德水搓了搓手,抱歉地说:“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小彤已经高烧退去,刚一苏醒就急着要见崔总,现在他们都赶过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招呼大家。”
“我安排王教授、张道长去贵宾房休息去了,大鹏你要不也去休息一会,说不定下午崔总他们回来还要接着开会。”
“好吧,反正我也没啥事,等会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当继续在别墅度假了,这样的机会对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可是千载难逢啊。”朱大鹏开玩笑地说。
青岛,市立医院,高级病房。
脸色苍白,神色虚脱的崔彤斜倚在病榻上被护士小心翼翼喂食小米粥,旁边父亲崔国泰心疼的握着女儿的手,他感觉到孩子纤细的手一直在微微抽搐抖动。
吃得差不多了,崔彤向护士点点头道:“谢谢,我吃好了,麻烦您了。”
“不麻烦,这就是我工作啊。”俏丽的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干脆利落地用湿巾帮病人擦了擦嘴,然后很懂事的离开病房,让父女俩可以说说私心话。
“老爸,别紧张,我没事了。”崔彤攥了攥父亲的手:“你让王芃和冯博士来一趟,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对你们说。”
崔国泰放下女儿的手,起身走到门口,招呼等候在外间的王芃和冯诗慧进屋。等大家进屋落座,一番寒暄之后。崔彤略带歉意地道:“因为我的病,让大家受累了,快过春节了还从北京赶过来,真抱歉。”
“不过这次大病一场也不全是坏事,过去有许多记忆模糊的事情,我现在都想起来了。具体是什么请你们现在都不要问,以后在适合的时间告诉你们。下面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也很紧急,请你们务必相信我,并一定按照我说的去做。”
崔彤挣扎着坐起身来,神情严肃地盯着在场的三个人。
冯诗慧侧头看看崔国泰,只见这个男人紧缩双眉,略微思忖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第一件事是通知北京的亲朋好友和公司骨干春节期间离京,借口你们自己去想。不管是出国旅游,还是紧急商务项目,总之春节期间大家不要待在北京。
第二件事是王芃你马上动用家族基金账户中的所有资金,用暗庄的方式,在期货市场上加最大的杠杆,一半做空国内市场期货,一半做多国际市场黄金。
第三件事是安排人去美国硅谷考察,准备收购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基本方向是软件自动编程,我希望三月底以前能把收购协议签下来。”
布置完这三件事,崔彤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三个人,略显疲惫地说:“别问我为什么,我知道有些事让你们难以接受,一时难以理解,不过做不做由你们,说不说在我。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第一件事如果你们没安排好,会死很多人的,而且有可能是你们最在乎的亲人。”
崔国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焦虑地问:“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崔彤有些躲闪地躺下,情绪低落地道:“老爸,您别问了,我有些累了,你们出去吧,我想睡一会。”说罢,侧身背对大家,拉上被子蒙头睡去。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轻轻离开病床,当他们打开门时,听到身后幽幽传来一句话:“昨晚在梦里,我看见天上飘过一朵蘑菇云。”
刹那间,一股寒冰从脚底窜向脑门,崔国泰脸色铁青猛然回头,两眼如电,紧盯着病床上那团高高隆起的被子,仿佛下面隐藏着一个危险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