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
“……”
程海一迈入202房，四位大师纷纷站起主动打起招呼。
谢坤正在偏厅饭桌前忙于点钱，慢了一拍，正想站起时。
程海朝着谢坤摆了摆手：“没事，你忙你的。”便走向沙发：“来，坐吧，都说一下今天的工作感受。”
“刺激、紧张、压力大。”郝风水率先总结，可能角色代入后有点脱离不开，说话变得很精简。
郝福气尴尬笑着：“我这没什么刺激，就是太紧张了，一大群人围着我，有点慌。”
“有程总指导，工作既轻松又简单，就是不太习惯，前面说话有点虚，手还有有点抖，后面就好多了。”郝大宝苦笑道。
郝作者：“干坐很尴尬，如果没墨镜，估计我是坐不住了，后面客人多了，工作一展开就没什么不自在，都挺好。”
会怯场很正常，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也许他们年龄大，闯荡多年、经历多，比一般的年轻人更能沉得住气，几位今天的表现相对而言已经足够优秀了。
程海点了点头，微笑道：“时刻记住，你们是大师，是世外高人，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理，就算紧张导致心慌手抖被客人察觉，也得面不改容解析为发功常态……。”
谢坤用纸皮箱将今天的收入全部整理好并送到程海面前：“程总，463位客人，每位500元，一共231500元，数目对了，就是4号位收了5张假币，我抽出来了。”
郝作者顿时一脸尴尬。
“嗯。”
程海简单应了一声，首先拿出五张假币用油性笔写上“假币”大字：“你们每人拿一张，仔细给我研究通透了，谁再收到假币，不论多少，直接滚蛋。”
四人点了点头。
这么低级的伎俩，世外高人又不是深山野人，这还被骗，不是打脸吗？
“坤，今天表现不错，这是你的。”
程海训了一句就算翻篇了，也不再责怪下去，拿出三叠百元大钞递给谢坤。
谢坤双手接过，兴奋道：“谢谢程总…。”
四位大师看着谢坤手中红彤彤的三万元，充满羡慕，重重咽下唾沫便不约而同看向程海，仿佛在说：我的呢？
可他们不敢说，就干瞪眼，等着咱们程总恩赐。
程海也不拿钱，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带着微笑与四位大师进行眼神交流。
场子顿时冷了下来，四人极为尴尬，郝风水有点生硬地拿起遥控器：“看会电视吧。”
“额…。”其余三人机械式点头答应。
程海是有给奖励的打算，之所以停下来不说话，无非是想他们认清事实，在外面，他们是高人一等、日入斗金的大师，在这里，他们只是拿基本工资的普通员工，额外奖励是否发放完全取决于自己的个人意愿，奖励并非应得、应给的。
理所当然这个词太可怕了，一旦产生这种心理，人就变了！
再者，碌碌无为数十年的老汉突然某天名利双收难免会飘，出面压一压也是有必要的。
很好，这里没傻子要邀功要索赏！
程海满意的笑了笑，从纸箱中拿出一万一千元递给谢坤：“一号五千，其他两千。”
“好的，程总。”
谢坤将自己的钱快速放到一旁，接过一万一千元，接着开始点钱分配。
“谢谢程总。”钱尽管还没到手，四位大师就已经激动难耐，争先道谢。
程海随意摆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后才继续道：“你们现在身份特殊，工作以外的时间就不要到处跑了，免得惹上麻烦，日常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可以给谢坤打电话，他会安排手下替你们去办，必要开销和日常用品可以入我的账，其他的自行负责。”
四人纷纷点头答应。
“一号，你是主管，要是兄弟们出了问题，我直接找你。”程海看着郝风水道。
郝风水：“知道了，我会监督好他们的。”
奖励发放完，该交代都交代了，程海不再逗留，与谢坤一同驾车离开。
“水哥，那个谢坤挣得比我们多好多啊！感觉他也没帮上什么忙嘛。”
二人刚走不久，就有人说道。
“能一样吗？谢坤是程总的得力助手，你自己都没管好还去管别人？”郝风水直接训道。
他几乎与谢坤一整天在一起，谢坤办了多少事，有多能干，他怎会不知道，还有手机被砸，也没跟程总说半句，就这种品质，赚得再多也是应该的。
“是啊，该自足了，我们才第一天上岗，工作也没多少个小时啊，两千块就到手了，相对于以前的一个月工资啊。”
“嗯，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挣这么多的，特轻松。”
……
保姆车行驶过程中，程海一直闭目养神。
驶进鹿雅新村后，谢坤才问道：“程总，明天您还要跟豪哥见面吗？”
“你知道了？”
程海缓缓睁开双眼，平淡地道。
“嗯。”
谢坤这两天几乎与程海形影不离，很清楚对方圈子其实很小很小，没有吴挚豪口中那种大老板繁多的社交和应酬，更没有陈皮口中那种随意支配一群打手的画面，他来来去去支配的就只有自己一人，他真的欣赏自己吗？可能吧，不过更明显的方面，他貌似是无人可用。
随着接触多了，更加肯定当初的程海其实就是一无所有的小子，所谓的合作只不过是一种牵制手段罢了。
一无所有的人靠着一张嘴竟然将全世界都忽略进来了，这一点让谢坤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海没有意外，甚至有点意料之内，继续淡淡说道：“吴挚豪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程笑塘这笔账是我签的，全程也是我跟踪负责，豪哥只知道有这条数目和这个债务人，只要不烂账，豪哥不会深入去了解的。”
“刚才小花跟我通过电话，说程笑塘已经到公司还款了。”
谢坤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让吴挚豪继续一无所知，没必要再应约露脸引起怀疑，一旦败露，以吴挚豪的性格，知道被玩弄，非打断程海一根腿不可。
“吴挚豪势力大吗？”
“滨江市最大的帮派是石联帮，十二名扛把子之一的朱允勇是豪哥的老大，也就是我的大佬的大佬，豪哥主管石联帮在犀坪镇高利贷以及地下赌场等重要业务，算是帮里的中层了吧。”
不简单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头目！
程海想了想道：“吴挚豪记忆力好吗？圆周率能背小数点后一百位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毕竟自己身份证当时落下了，如果吴挚豪记忆力真的那么好，有可能一眼就能记牢自己的地址，要真这样，估计想躲都躲不了。
“谈不上好吧，老忘事，经常要小花和我去提醒他，至于圆周率好像是小学五六年级教的，印象中教也没教一百位那么多，况且他三年级就没读了，估计还不知道圆周率是什么。”谢坤直道。
吴挚豪诈我？
程海无奈笑笑，的确，一个黑老大去背圆周率什么鬼？有这个心思还不如记记女朋友的名字和三围。
“那行，先不鸟他了，要是……到时再说吧。”
超越简单抛下一句便下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