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章嬷嬷,她可是母后身边的老人儿了,更何况她也是奉了哀家之命,难道你连哀家的命令都要忤逆吗?”
仁德太后那涂满脂粉,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悲切的神情。
慕宸澜面色无波的看向自己的母亲,黑亮的双眸中带着些许失望,可当眸光看向此刻被捆绑在厅前章嬷嬷时,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那老奴可能已经死了前次万次了。
“她该死的理由,就是动了本王要护着的人。”
接着眸光向景风一扫,“景风,去将另外那两个章嬷嬷的帮凶给我带上来。”
景风即刻上前道:“是,主子,属下遵命!”
片刻,景风提来两个被打的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小太监,重重的将他们扔在地上,两个小太监疼的闷哼一声。
“你们两个狗奴才,赶快自己给太后交代清楚,别让本王费神。”冷冷的声音快将人冻成渣了。
“我们说,我们说,昨晚上章嬷嬷让我们去地牢杀一个姑娘,还说要让她痛苦的死去,于是让我们找来两百条毒蛇,放入地牢,好让那姑娘生生被毒蛇咬死分尸。”
在场的皇帝慕绍熙和太后听完后两个人面色变了变,情绪不明。而沈恩泽、深恩嘉、沈恩明听到后,几人暗暗替自己嫡亲外甥女的安危,紧捏着一把汗。
两个小太监,身子筛糠似得抖着,接着道:“我们手上还有章嬷嬷给我们‘寿康宫’宫人出宫的腰牌,让我们去京城‘玲珑坊’去找一个叫阿大的人,说他已经将毒蛇准备妥当,只要去拿就是。”
“哀家看你们两个奴才肯定是活腻了,竟敢编造谎言,陷害哀家身边的贴身嬷嬷,来人将这两个人砍了。”
仁德太后心下也大概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仍然还不死心的想继续包庇章嬷嬷。
慕宸澜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冷笑:“本王,倒是想知道,没有本王的同意,谁敢砍了他们。”
“你,澜儿,你......你真真要气死母后?”
仁德太后气的面色苍白,保养白皙的玉指,指着慕宸澜,因气着了气息有些发颤,话语也有些不畅起来。
慕绍熙忙上前扶住仁德太后,好脾气的安慰道:“母后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话说这慕绍熙现年也不过35岁,自29岁继位到今,不到六年时间,慕宸澜现如今才19岁,整整比他小了16岁。
这仁德太后原名安茹是,生下皇子慕绍熙的整整16年间,也只是得了一个“安嫔”的封号,并不得先皇喜爱。
年少的慕绍熙未得先皇细心教导,更是连见到玄德帝的机会都少有。在众多皇子中也只是一位不起眼的庶子。,母子俩在宫中的日子遭人排挤,受尽冷言冷语。
直到星耀玄德帝十四年,这仁德太后偶然承了一次雨露之恩,次年便诞下麟儿慕宸澜。
生产那日满天金光,霞光万丈,更有世人从未见过的两条麒麟,盘旋在皇宫上空静静待守,直到慕宸澜平安出世后才飞遁。
那麟儿生下之时,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俊美至极。
玄德帝大喜,即封为“宸王”,又加封安嫔为安妃,次年又晋升为安贵妃,一时风光无限,荣宠不断。
这些恩典皆来自于慕宸澜的出生,这慕宸澜从小俊美非凡、天赋异禀,在武艺、智谋、学识上皆高于常人数百倍。
只是性格较为清冷孤傲,虽从安氏肚里所出,却与之不是很亲,对其兄长却还稍微亲近些。
玄德帝对慕宸澜宠爱至极,从小就带在身边,吃、穿、用、学上更是亲自安排,早已将他做为储君安排,早早拟了圣旨由慕宸澜继位的遗诏。
星耀玄德二十八年,玄德帝薨,慕宸澜继位的第二天,就传位给长兄慕绍熙,用铁腕雷霆的手段,替慕绍熙排除异党,送给长兄一个太平江山。
所以这慕绍熙对自己这个弟弟充满了敬重之情、感激之情、手足之情。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平时泰山压顶,面色都不崩的胞弟发这么大的脾气,肯定是这嬷嬷和母后触了他的逆鳞。
遂而和颜悦色的对慕宸澜道:“宸澜,朕心想可能是这些奴才背后坏事,母后召苏挽月问话,也是关心你,切勿因手下奴才们作恶,而伤了母子和气。”
慕绍熙说完后,看着慕宸澜面色丝毫未见冰色消融之意,又接着说道:“宸澜,不知苏小姐可否被恶奴伤着?可否请御医?朕还想去探望一下......”
“皇兄不必探望,苏小姐目前需要静养!”慕宸澜冷声打断慕绍熙的话,虽面上没有解封之意,但好歹还客气回复了几句。
“皇帝,连你也要忤逆哀家的意思?”这仁德太后还不服输的继续狡辩道,连慕绍熙都心中有些微寒。
遂而,对仁德太后躬身道:“母后,难道您不相信宸澜所说的?”
“这......”这仁德太后一时语塞。
见此,慕绍熙即刻道:“李公公,即刻带人去搜章嬷嬷的住处,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皇兄,不必搜了,本王已经命人搜查了,景电,将东西呈给皇上。”慕宸澜对景电命令道。
景电上前,对着慕绍熙行完礼后,双手承上一个小布包,慕绍熙对随行的李公公点点头,那李公公即刻上前接过布包打开,看完后李公公躬身上前用尖细的声音道:“回皇上,奴才在里面找到两封书信,一封信中让嬷嬷告诉太后苏挽月毒昏宸王这件事,第二封信是让嬷嬷借太后之手,惩治苏挽月,最好让她直接死掉。”
慕绍熙听完大怒道:“没有想到这背后之人的手伸的有些太长了,竟然算计到太后身上了,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接着望向慕宸澜道:“宸澜,可查到背后之人?”
慕宸澜没有言语,只是一双冷眸看着仁德太后,语气不急不缓的道:“这恐怕就要问问本王的母后,究竟章嬷嬷的消息是谁传过来的?”
“这!哀家自己知道的,没有人告诉哀家。”
仁德太后有些心虚的看着慕宸澜那双闪亮而凌厉的眼睛,但仍还在狡辩。
慕宸澜心更冷了,嘴角一抹讥笑,让他看上去高深莫测,让人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哦?母后自己知道的?那就让本王来说,是镇国将军府老夫人白流珠告诉母后的吧?”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慕宸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那目光扫射到沈恩泽的时候,停了数秒,只惊得沈恩泽头皮发麻,双脚犹如踩在刀尖上一般,身子都快站不住了。
这仁德太后听完后,面色巨白,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内,涂着丹蔻的指甲紧张的快把掌心抠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