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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冬去春来,时光到了第二年的阳春三月。时间是一剂良药,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贺世亮心灵的创伤渐渐平息。自从那次和贺世忠顶过嘴以后,贺世亮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便老老实实在生产队参加劳动,回到家里便去举那两只石锁。先是举那只轻的,最初只能举几下,举完以后,手臂还酸痛酸痛的,很不舒服。可举着举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觉得手上有力了,一连举十多下,二十多下,三十多下,手臂不但不再酸痛,还反而觉得有些不过瘾似的。后来便可以一口气举五六十下了,一次举下来,除了流一通大汗外,身不痛,气不喘,浑身充满了活力。于是贺世亮便开始举那只四十斤重的。没举多久,觉得这四十斤重的,拿到手里,也只像拧着两把挂面一般,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他本想再到城里找江国宪要只重的,可又一想贺家湾到处都是石头,何不自己打两只?便借了铁锤錾子,又借了保管室称粮食的大秤,到擂鼓山找了一块光滑坚硬的青石,先用大錾子估摸着打出了毛坯,然后边打边称重量,最后用小扁錾细细打磨,打了一只六十斤重的石锁,背回家里,又练了起来。最初还略有些吃力,没举多久,又一口气能举几十下了。有一次举了十多下,身子开始发起热来,贺世亮便把外面的衣服脱掉,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当他把石锁举到头顶的时候,他朝自己右边的膀子看了一下。天哪,他差点叫了起来。只见自己膀子上的肌肉,一绺一绺的,像是要暴突出来一样。他用左手去摸了摸,那肌肉结实得像是生铁一般。他立即放下石锁,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想和人掰掰手腕、比比力气的感觉。然后他又看了看左边手臂,觉得左边手臂上的肌肉没右边手臂上的结实,便知两只手臂的力量有些不平衡。第二天,他便又去擂鼓山找了两块青石,打了两只石鼓,每只六十斤重,中间凿了孔,又趁没人的时候,砍了山上一根手臂粗的小柏树,削了皮,打磨光滑,穿进石孔里揳紧,担了回来。

这天,贺世亮正吃着早饭,忽听得贺世忠在大喇叭里喊:“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今天上午不出工,大家赶快到大队小学把这几个月的工分评了……”反复广播了两遍。喇叭的声音刚落,全湾便像沸腾起来了似的,有人在外面大声叫喊:“评工分了!评工分了!”接着便听见有人往大队小学跑去,好似去迟了会赶不上一样。

贺世亮也赶紧往嘴里刨了几口饭,可是红苕稀饭很烫,急不起来,他便去找出一只大碗来,把碗里的稀饭倒了一大半在大碗里,让它慢慢冷着,自己一边用筷子不断在碗里搅动,一边沿着碗沿慢慢往嘴里喝。正这么吃着,王茵忽然站在大门边喊了起来:“贺世亮,评工分了,去不去?”王茵回家里过年,在重庆耍了一个多月,才回来不久。眼下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她已经脱了棉袄,里面只穿一件棉线衣,外面套着一件水蓝色花褂子,把整个身子衬托得凸凹有致。贺世亮一听王茵喊他,急忙端着碗走了出来,一边用嘴吹着碗里的稀饭,一边对王茵说:“评工分怎么不去?可我饭还没有吃完呢!”王茵问:“还有多久,要不我先走到?”贺世亮当然希望能和王茵一同走,可想了想说:“要不你先走到嘛,我可能还有一会儿!”王茵果然转身就走,贺世亮却又喊住她说,“贺世忠如果点名,你帮我答应到一声儿,啊!”王茵一听这话,回头说:“行,我帮你应一声儿!”说完才转过身子走了。贺世亮看着王茵走路时那身姿,觉得特别迷人。

王茵走后,贺世亮回到屋子里,囫囵将稀饭吞到肚子里后,把碗收进去,在鼎锅里洗刷几下,拿出来放进碗柜里,然后扯下绳子上一条洗脸的毛巾,将嘴擦了一下,便出来锁上门,急急地往大队小学去了。

到了大队小学一看,人却没有到齐。操场上那棵贺家湾的老黄葛树底下,学校用砖块和水泥砌了一个乒乓球台,此时贺世宏和贺七成对角坐着,在比赛掰手腕。他们身后都聚集了一大堆年轻人,分别叫着、喊着,给双方加油。只见贺世宏和贺七成两只手掌紧紧拧在一起,胳膊肘都支在乒乓台上,贺七成已憋得满脸通红,手摇摇晃晃,像是坚持不了了,人们马上大声叫道:“贺七成雄起,贺七成雄起……”可喊声未落,贺世宏一用力,贺七成的手背便倒在了乒乓台面上。人们又叫:“贺七成输了!贺七成输了!”贺七成红着脸,将手从贺世宏的手掌中抽了出来,讪讪地说:“我掰不过他,我掰不过他!”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贺世宏等贺七成走后,便又对着人群大叫:“哪个又来?”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没人上去,过了一阵,贺兴成忽然在人群中叫了一声:“我来!我不信掰不过你!”说着便挤了过去,在刚才贺七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接着挽起衣袖,露出了结实的手臂。众人又扬着手喊了起来:“贺兴成雄起!贺兴成雄起!”众人叫喊声中,贺世宏和贺兴成两只手掌紧紧握在了一起,有人喊了一声:“开始!”说时迟,那时快,两只手臂都开始用起力来。兴成先还坚持着,可没过多久,脸也憋得红紫起来,手也开始摇晃。众人正要开始给贺兴成加油,但喊声还未出口,那手背又倒了。贺兴成也只得红着脸站起来,说:“他气力是大,掰不过他!”说着也悻悻离开了。贺世宏一见,又不可一世地对众人叫道:“还有哪个不服输的,又来!”众人一见,都不作声了。

正在这时,贺庆一眼看见贺世亮,便道:“贺世亮,你举了这么久的石头砣砣,敢不敢和贺世宏比手劲?”众人一听这话,便都把目光投在了贺世亮身上。贺世亮想起上次贺世宏打他的事,本不想和他比赛,却听见贺世宏在奚落他:“他,手下败将!”贺世亮见贺世宏趾高气扬的样子,突然生气道:“输什么?”众人一听这话,便看着贺世宏问:“贺世亮问你输啥子?”贺世宏虽然知道贺世亮每天都在把两只石头疙瘩举上举下,却并不相信他手上有多大力气。一听贺世亮的话,便不屑地说:“你说输啥子就输啥子!”贺世亮说:“我们也不输多了,就输一盒烟!”贺世宏说:“一盒烟就一盒烟!”贺世亮听了这话,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角钱,交给了贺庆说:“你去给我买一盒烟来!”贺庆接过钱,果然跑到旁边代销店,买了一盒“经济”牌烟,还找补了贺世亮两分钱。可贺世宏却没有钱,一见贺世亮认了真,便红了脸道:“我莫得钱……”话音没落,众人便起哄道:“没有钱去赊嘛!不敢比就是认输了!”贺世宏一听这话,便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哪个说的不敢比?赊就赊,你怕我连一盒烟也赊不起?”果然也跑去赊了一盒“经济”牌烟来,交给贺庆。贺庆把两盒烟摆在乒乓台中间,说:“哪个赢了就拿,可不准耍赖,啊!”

说着,贺世宏和贺世亮便都坐了下来,撩起衣袖,将胳膊肘支在乒乓台上,做好了准备。两边观战的人,顿时精神高涨了起来,都纷纷道:“好,好!”叫喊声中,贺世宏刚要来握贺世亮的手,贺世亮却道:“慢……”贺世宏说:“不敢比了?”贺世亮说:“我是怕你输了,你可以两只手来,加半手,怎么样?”贺世宏立即像受了侮辱地叫了起来:“哪个要你让?你加半只手还差不多!”贺世亮听他这么说,便道:“那好,我们谁也不要谁让,开始吧!”说着便握住了贺世宏的手掌,贺世宏也握住了贺世亮的手,将大拇指搭在贺世亮手掌的虎口上。周围的人一见,立即兴奋地叫喊起来:“雄起!雄起!”一时喊声震天,群情激动,场面好不热闹。叫喊声中,贺世亮将手肘支在乒乓台上,并不用力,手臂却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贺世宏使劲掰了半天,却没法将贺世亮的手掰下去,脸渐渐涨成了一副酱猪肝的颜色。众人见了,又拍手给贺世宏鼓劲道:“大汉雄起!大汉雄起……”可就在众人给贺世宏呐喊助威时,贺世亮轻轻一用力,贺世宏的手便一下倒了下去。众人一见,“哇”地喊了起来,又都对贺世亮拍手表示祝贺。

贺世宏见自己输了,便不服气,紫涨着脸叫道:“这回不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就掰了!”众人说:“掰了那么久,还没做好准备?怕输客!怕输客!”贺世宏还是强词夺理地说:“就是没做好准备嘛!”贺世亮一听,便说:“好,没做好准备就再来一次!”说罢又将手举了起来。贺世宏重新握住了贺世亮的手,贺世亮等他握好以后才说:“好了没有?你说好了就好了!”贺世宏说:“好了!”贺世亮说:“开始了?”贺世宏说:“开始!”说着想趁贺世亮不备,突然发力,把贺世亮的手掰下去。可是还没等掰动贺世亮的手,贺世亮突然一下,又把他的手按到了乒乓台上。众人又马上大喊起来:“输了,输了,贺大汉又输了!”贺世宏又立即脸红筋涨地叫了起来,说:“你刚才说让我半手,我两只手来,我不信你掰得赢我两只手!”贺世亮又爽快地说:“别说两只手,就是三只手都行!”众人都等着看贺世亮怎样迎接贺世宏的两只手,便也怂恿说:“行,三回为定准!”说话间,贺世亮又把手支在了乒乓台上,张开手掌。贺世宏便用右手抓住贺世亮的手掌,同时用左手握着右手腕的根部,为右手助一腕之力,这便叫作“加半手”。众人一见,又说:“这回贺世亮肯定会输了!”又朝贺世宏喊道,“大汉加油!大汉加油!”

这儿准备完毕,贺世亮又问贺世宏:“准备好了没有?”贺世宏说:“好了!”贺世亮说:“好了你先掰!”贺世宏果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左手使劲推着右手手腕,想将贺世亮的手掰下去,可贺世亮的手仍然没动。贺世宏掰了一会儿,贺世亮才说:“我也开始了!你听着:一……”话音未落,贺世宏的两只手早被掰倒了。众人又一阵叫起来:“贺大汉两只手还搞不过人家一只手!”贺世宏一听众人这话,像是恼了,突然一下跳了起来,对贺世亮道:“这不算!这不算!我们来比摔跤!”众人一听摔跤,更加兴奋起来,立即拍着手道:“要得,要得,摔跤!”说完,很多人便主动学起雷锋来,说:“我们来给你们把地上的石头瓦片都捡干净!”说着,果然散开,将操场上的石块、瓦块捡起来,纷纷向场外扔去,没一时便把场上的硬物都收拾干净了。

贺世亮听贺世宏说比赛摔跤,便知他想仗着身坯高大强壮,把掰手腕失去的面子赢回来,便说:“摔就摔,你说摔几轮就摔几轮!”说着,便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穿着里面一件圆领汗衫,将袖子挽到胳膊上,来到了场子中央。贺世宏也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穿着一件褂子,光着胳膊走了过来。众人又是欢呼,又是拍手,欢呼雷动。在众人叫声中,贺世宏和贺世亮早用胳膊捋住对方,像两只公牛打架一样头抵着头,在场子里转起圈来。转着转着,贺世宏突然一下抱住贺世亮的腰,要将他摔下去。众人“哇”地叫了起来:“贺世亮小心,贺世亮小心……”一边叫,一边围着他们转起圈来。

贺世亮见贺世宏抱住了自己,还没等他将自己摔下去,也一把将贺世宏抱住了。贺世宏摔了好几下,都没把贺世亮摔下去。正在贺世宏用力的时候,只见贺世亮腾出一只脚,猛地将贺世宏双腿一扫,接着手上一用力,贺世宏便像根木头一样,“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众人又拍手欢呼起来:“好!好!”贺世宏从地上爬起来,却说:“不算不算,他是使搞(绊)脚!”贺世亮说:“摔跤并没有说不准使搞脚!”贺世宏说:“我们不准使搞脚!”贺世亮说:“不准就不准,我们又来!”说着站正了,贺世宏果然又扑了过来,拦腰抱住了贺世亮,用力一摔,没把贺世亮摔下去。贺世亮等他摔过后,才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往上一用力,贺世宏双脚便离了地。接着贺世亮一摔,便把他又摔在了地上。众人又是一阵欢呼雷动,并叫道:“贺大汉不要摔了,不要摔了!”

贺世宏爬起来,还没说什么,却听得外面一个人喊道:“我们两个人摔他一个人!”众人看时,却是贺世宏的弟弟贺世健。原来贺世健见哥哥三次掰手腕掰输了,两次摔跤也摔输了,觉得很没面子,因此要两个人来摔贺世亮一个。众人听了说:“只有一对一,哪有两个人对一个的?”贺世亮看了看贺世健,却说:“让他们两弟兄都来吧!”贺世健一听,果然也去脱了衣服,紧了紧裤带,和贺世宏一左一右地朝贺世亮走了过来。场上气氛一下有些紧张起来,众人都朝贺世亮喊道:“贺世亮注意!”“贺世亮雄起!”贺世亮朝人群瞥了一眼,看见王茵也在里面,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十分兴奋,看见贺世亮的眼睛朝她扫了过来,便把拳头举到头顶,一边挥舞一边朝贺世亮叫:“加油!加油!”贺世亮心里立即像有股暖流涌过来似的。他也朝王茵攥了一下拳头,似乎说:“你放心!”随后,迅速收回目光,见贺世宏和贺世健兄弟二人已经朝他扑过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一个扭身,躲开了二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腰抱住贺世宏,往地下一摔,贺世宏便倒在地上。接着没等贺世健回过神,同样猛虎般扑过去,抱住他只轻轻一摔,贺世健也倒在了地上。众人马上发出一阵欢呼,道:“两个人都输了!两个人都输了!”

贺世宏和贺世健从地上爬起来,似乎红了眼,正要扑过去时,贺世忠从里面屋子里出来,一面吹着哨子,一边叫道:“开会了!开会了!正做不做,豆腐拌醋,留点气力干正事,难道不好吗?真是没有名堂?”众人一听这话,才像鸟儿一般,“呼”地往里面教室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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