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婆之后,李铭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
将盒子一个个的打开,他先打开的是张婆送来的盒子。檀木做的,上面雕有一只大雕,周身还有老虎等猛兽。
摸上去,有些微凉的感觉。
他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药香散开。一颗白色的丹药躺在红色的绸缎上,药丸的表面好似包裹着一层极淡的雾气。李铭用食指与中指将丹药夹起来,略作思考之后,放在鼻间的位置,一股药香冲入鼻腔,原本沉重的脑袋好似轻了些。
含入口中,顿时一股药香散开。化作一道清泉流入喉咙,直捣体内。
李铭立刻盘坐在地上,双手结印。左右眼缓缓闭上——
良久之后,他再度睁开眼睛,双眼各自流出一丝浊气,眼神锐利,口中吐出一口污浊之气。他站起来,拳头紧握。
玄气由手掌经脉流入手心,他猛地紧握成拳,朝前猛地踏出一步。
“喝!”
一股拳风迸发,李铭收了拳头。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又象征性的打了两拳,最后才满意的收了拳头。
“玄气九重,这经丹不错,老爷子是下了血本。”
李铭看向另一个盒子,对比于装经丹的盒子,这个盒子就显得有些小了,仔细看去小了近乎一半。上面也没有过多的花纹,只是简单树木年轮。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青色的兽丹。
“这是。”李铭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他将兽丹拿起来,仔细辨认这才确定。
这是一颗玄兽的内丹,品阶不高,期内有着不少杂质。且光泽也不够圆润,但从期内模糊的玄气化形来看,是只蟒。
“若是能在纯净些,倒也是增进修为的东西,可惜了。”李铭摇了摇头,将玄兽内丹放入盒子里转眼看向另一个。
“卷轴?”
他将画轴打开,里面竟只有一团团的云雾。除了云雾,便是那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像是仙山。不知道是因为先天,还是后天的原因,这山看着若隐若现,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也是一件残次品,根本没用。”李铭看着画自言自语,“不过,若是摆在屋里倒是个不错的装饰品。”
忽然灵机一动,李铭又将那玄兽内丹拿出来,“若我能恢复镇灵境的实力,以此内丹做笔尖,以其内的玄气做画,可以试着修补一下此画。”
“只是——”
李铭又忽然感受到了压力,散尽的玄气还可以找回来,可境界的跌落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回来的,必须重修。所谓镇灵,便是玄气化灵镇压在丹田之下。
上一次,李铭所凝聚的乃是先天之灵,将来定是一方霸主。这样的灵极为强大,若非父亲与诸多长老练手,部下先天风铃阵,他怕是早已经爆体而亡。
而如今,长老与父亲都不健在了。他又有多少把握能压制住体内的灵?
“暂且先不想这些,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就知道了。”他将盒子与画丢到屋内,玄兽的内丹则带在身上。
张星云待他不薄,虽然已经让张婆去了,可他亲自去道谢比什么都要强。
吃过早饭,张星云回了房间,虽然脸上笑嘻嘻的但实际上,内心却是阴沉的犹如黑墨一般。
没过多久,一阵敲门声从外传来。
“进来。”张星云坐在桌子边,淡淡的说,眼中却是弥漫着淡泊的杀意。
“属下见过三公子。”枫叶进门,看见张星云坐在桌子边,便单膝跪下。
“起来吧。”张星云将桌上的杯子拿出一个,倒上茶。
“口渴了吗?”
“属下不渴,谢三少主。”
“我要你喝!”他冷声。
“这?”枫叶有些犹豫,他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怕有毒不成?”
枫叶走到桌边,却是没有坐下去,“古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有毒,属下也是要喝。”说着,他将桌上的茶一口饮尽。
“我大哥那边的生活可还过得滋润?”张星云随口说。
他立刻跪下,“少主,属下绝无背叛之心!还请少主明示。”
“我可还没说你背叛呢,弄得这么箭弩拔张做什么。”张星云说,“坐下。”
“这。”枫叶更不敢坐了。
“我让你坐下!”玄气外散,张星云眼中的杀意变得越发浓郁起来。
枫叶坐下,张星云继续问:“你与李铭一同进府,他吃得了苦,你如何吃不得?”
屋子没了声音,枫叶不敢说话。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你是怎么遇见我大哥的?”张星云继续说,“说实话。”
“是。”枫叶说,“那日进了张府,王大人领着我们到了男丁的院子。奈何里面太臭太脏,属下一时间有些无法忍受。便出去了。”他看眼张星云,想从他脸上看见些什么,得来的却是死水一般的平静。
吞了口水,枫叶说,“本想着随意转转,却没想到遇见了大公子。”他的忽的跪在地上,“公子明鉴,属下绝无背叛之心啊,只是大公子盛情,属下实在不能拒绝啊。”
“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张星云问。
“什么也没说。”
张星云猛地站起来,玄气出现,一掌打在了枫叶的胸口。
这一掌直接将枫叶打到在了地上,嘴角的地方流出一丝鲜血,枫叶脸色略显的苍白,他手指颤抖,“三少主,属下自从十七岁那年跟你。到现在已有五个年头了,你这就要杀我?”
“枫叶,你既然跟了我五年,自是知道我的性格,也明白我与主家间的恩怨。”张星云的眼中杀意点滴浮现,“我张星云不需要废物,也不需要阿谀奉承的墙头草。”玄气外散,再度凝聚在手掌之中。
就在准备打向枫叶之时,却没想李铭来了。
随着敲门声传来,张星云散了玄气,“进来。”双手负在身后。
“李铭见过三公子。”李铭低着头,目光却是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枫叶。瞳孔猛地放大一下,“你这是?”
“没站稳,摔了一跤,不碍事。”枫叶站起来,擦了嘴角的血,躬下腰,“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