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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4.剑锋将露

剑待展露锋锐,寒芒势不可挡。

我是一个满怀一腔热血斗志昂扬的普通军人。

只为使命而生,只为护土而来。

当世之事,我只会选择正确的那方。

莅临于此,我已明辨是非,即使前路荆棘遍地,也愿用这把锋利的剑开出道路,斩杀一切来犯之敌。

无论今后如何,我始终是我,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愿为这份事业付诸终生。

......

解离日前约171年,2101年,外星人降临后约5小时

美国,白宫

总统正身处一间无人会光顾的小会议室,一脸忧愁的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右手敲着会议桌,有节奏的叩击声,串成了一首低沉的哀歌。

现在,当今数十个国家的首脑正与自己,就那神秘来客的到来,进行着视频通话。他们的面孔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这种情况,他已经预料到了。毕竟不是只有他美国有人造卫星,何况那所谓的外星人,发射的电磁脉冲就已经让它出了大名。他现在还得费劲心思去封锁消息,以免不必要的恐慌让美国社会动荡不安。

这绝非易事,但不会,也不能搞砸。

“现在,我觉得你应该把知道的事情如实交代一下。”说话的是总理。标准的英语,看来同步翻译机已正常启动,“你应该明白,纸包不住火的。我相信不止我一个国家看到了那东西。我们有基本的知情权。”

隐晦的单方面施压,直逼主题。不错。

“没什么。”美国总统轻描淡写地说道,“太空垃圾而已。掉在我们的土地上,被处理掉了。”

“我可没听说过什么太空垃圾还会让卫星强制下线。”俄罗斯总统不屑一声,“还会让它屁股后面的那些电子设备全部瘫痪。”

“这我可不知道。”美国总统回道。

“别睁眼说瞎话了。”英国首相叫道,“我们应该对彼此都诚实点,而不是在这里拌嘴皮子,比谁更适合去辩论大会拿个金奖回来。现在这件事情,不是某个国家新式武器的研究,就是什么天外来客造访地球了。”

“嗯,然后呢?”美国总统摆出一副好笑的面容,“好吧,可能是外星人。我们已经封锁了那片区域,试图提前限制住它们的活动范围。”他清楚,现在隐瞒也什么意义了,那股失踪的小队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他大概可以预见,那些外星人可不像猫狗那样友好了。

听到他变相承认事实真相,笔记本里一阵唏嘘,但不知谁咳了一声又沉寂下来。

“可能?”法国总理眉头一皱,“什么时候,美国的总统对自己的情报都开始不信任了?”

美国总统攥紧了拳头,这摆明了是对他们情报机构的公然蔑视,那明然的讽刺将他的怒火又一次引起。但最终他还是憋了下去,不管怎样,还是要保持形象。

“行了。”英国首相呵斥一声,“我们需要外星人的详细信息,搞清楚它们来地球的目的。”

“不清楚。外星人的踪迹我们捉摸不透。”美国总统闭上眼捏着鼻梁骨,“甚至连样子都不曾见过。”

“哦,好极了。”俄罗斯总统耸耸肩,“说不定是只有翅膀的怪鸟,现在可能在任何一个国家的领空上飞呢。或者像穿山甲一样,会遁地躲在地壳里面,现在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呢。”

“不管怎样,”总理一脸严肃,“如果它们还在你的国家里面,按道理来讲我们无权干涉他国内部事务。你得自己处理。不过,我们还可以联合起来反制外星人可能向美国境外流窜的行为。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假如它们还在你们国家的话。”

美国总统啧啧两声,说到底他们还是想静观其变,坐收渔利而已。但毕竟外星人落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单就国际公约而言,也算情有可原。

“至少得搞清楚它们长什么样。”法国总理说道,“难道你们的卫星没有一个拍到他们的正脸吗?”

“很遗憾,自那次卫星下线后,我们的很多卫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很多功能都已经无法使用了。”俄罗斯总统摇摇头。“那你们呢?”

没人应答。整个会议都陷入了短时的沉默。

最后是总理开口打破了冰封,“这点困难可打不倒我们人。现在能证明一件事对吧——外星人并非像我们人说的那样遥不可及,它们已经主动来到了我们的星球。即使我们现在对它们的一切都尚未了解,但总会找到办法的。”

“或许我们得先建立卫星观测网,建立起对地球的全方位实时监控,以此找出他们的踪迹。”一直沉默不语的日本首相开口道。

要是卫星有用的话,外星人也不配称作外星人了。美国总统在心里暗笑一声,别忘了他们干的好事,伙计。

“还得不动声色,让它们不知道我们在监视它们。”法国总理的眼睛快合成了一条缝。

“对了,那艘飞船呢?”英国首相问道。

“已经毁了,就像电影里面一样,嘭——”美国总统选择了实诚,双手做着类似花苞绽开的动作,一脸的苦笑。

“它们干的?”总理皱紧眉头。

“不清楚。”美国总统靠在椅背上吸进口冷气,“或许是,也许是某种它们安装的炸弹什么的,那种保密措施,防止它们的秘密泄露出去。”

“反正现在,没什么好事。”俄罗斯总统的嗓音放低了下来,像是表达自己的失落。

“总结一下吧。”日本首相依然一脸平静,“在昨天,那些科学家还以为人类是宇宙唯一的生命的客观存在。而现在,它们来了,主动找上了我们。在对人类认知一次强烈的冲击之后,我们甚至连它们长什么样,带着什么目的而来都一概不知。”

“那是人类一直想做的事。”总理接着话茬,“人类一直都在证明是否有地外文明的存在,用大脑去想象它们的各种形象,用作品表达,期待两个文明的会面是一种福祉,人类也为了进入宇宙深处而无畏探索。只不过现在,主角换了,它们带来的可能是难忘的噩梦。”

美国总统的笔记本里传出一阵议论声,如同苍蝇振翅的嗡闹声一样烦人。不知道谁咳了一声,声音平息了下去。接着又是长达半分多钟的寂静,让他后脊发凉。

“就先合作建立起对地球的全方位监控吧。”英国首相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它们是潜在的极度危险份子,必须想办法抓住它们。”

“我们需要情报自由往来。或者说,织起一张情报网,我们必须真诚交流。”总理底气十足的追加道。

在美国总统看来,这场会议的真实主题显然易见了:无偿提供情报是其中之一,很快,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突发状况下有权参与美方行动等一类的“合理要求”便接踵而至。

你可以选择不合作,人家可以不理会你国家即将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你,他们之间也会共同合作应对未来可能的外星人入侵。

“没问题,第一情况我会及时派人通知你们的。你们可以安排人手对我们的行动进行必要的协助。”美国总统一脸爽快道。

没得选择,他知道,说小点,得为自己国家谋求生路;说大点,全人类的安危就在于此了。他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没人能置身事外。

这场会议很快就结束了。除了少数身份显赫的人知情之外,其余的人仍旧美梦酣然。他们自不会看到,自己日复一日过着的所谓幸福生活,背地里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

爆炸发生后约9小时,某医院

这座离飞船坠毁地点最近的医院,几位受伤的来者纷纷醒来。迈克尔费力睁开了眼。他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实验室一样的地方,面前正有一群穿着研究服的人,对着一台半径七八米的圆环形机器忙碌不停,对他视若无睹。接着,画面突然扭曲起来,他置身在浩瀚的宇宙星海,周围的一切向着自己飞驰而过——似乎是自己在高速运动。自己的身后,是那颗自己熟悉的蔚蓝色星球,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黑点:

那像是什么太空战舰之类的玩意,就跟看着3D科幻电影,身临其境一样。

望着头上的天花板,迈克尔回想着爆炸前一刻的细节,但没有任何头绪。只有头疼得厉害。

他放弃了思考。艾克打开病房门,踮着脚走了进来。

“醒了?”他把手上装袋的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

“嗯。”迈克尔泛白的嘴唇一张一翕,“那艘飞船······”

“只剩一堆碎片了。”艾克犹豫着说道,“变成了破铜烂铁,没多大价值了。”

“那会是它们毁灭线索的措施吗?”

“也许是。好好休息吧,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

迈克尔应了一声,艾克为他盖好被子后,走到窗前打算拉开窗帘。

阳光照进了有些昏暗的房间,面前是高楼林立,脚下的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渺小。迈克尔的病房在15楼。

正当艾克打算转身离开之际,他忽然发现对面的一栋大楼楼顶,有个人正拿着什么盯着这里看。

他鬼使神差向右手边一个鱼跃,身后的玻璃被打碎,接着是某种东西打穿了墙壁的声音——

那是一颗子弹。

“什么声音?”

“有狙击手!”

“保护专家!”

门外一阵响动,几个手持配枪的FBI探员冲进屋内,掩护着两人离开病房:幸好维奇出于对他们安全的考虑,在病房附近安排了人手进行护卫。

大楼楼顶上,那个狙击手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步枪,拾起散落在地的弹壳,黑色口罩后的脸此刻正挤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躲得真快,两只兔子。”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颗银灰色的金属球,上面显示的红色数值让他心里一颤。

“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得赶快除掉这颗眼中钉,并且东西回收回来。”他顾不得细看了,将金属球揣进怀里。

把枪背好,他向后飞奔,抓起墙上放着的钢绳纵身一跃,垂直绳降,离开了这马上就要热闹起来的是非之地。现在,他得去找自己的那两个伙伴了。

······

“总统先生。”有人在他的会议结束后找上门来,“我们发现的那个黑匣子该怎么办?”

“我们的人安排好没有?”已经清楚底细的总统,闻言整理起服装,同时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工作。”那人回应道。

“那就放手去干。”总统淡淡留下一句,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们身后的墙角,亮洁的墙壁突然一片扭曲滚动,仿佛大海淋浴在日下,反射出的粼粼波光,转眼无踪,未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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