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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祈福

贤突然觉得有置身荒原的生猛阴冷杀气袭来,那种只有置身沙场才有的排山倒海的冷峻气息,岂是一般杀手死士可比,就像在荒原上隐藏在密林中的狼群,嗜血凶残是他们的天性,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是何人呢,在市井中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这是自己从没有见识过的情况!

御廊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大宋百姓,与平常别无他异。

贤侧目环视,便发现有个人正盯着自己,那个看来就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契丹年轻男子,一身辽人常穿的灰绿长袍,圆领窄袖,只是那人却是俊颜浓眉、深额高鼻、顾盼间颇为冷峻威严,是这人吗?正要回头,却被一丛高大挺拔的人影吸引过去,心中却蓦然一惊,那契丹男子旁边还有一人,个子极高、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男子的随意和阴冷柔和的笑意却让贤神经突然绷紧,此人却是谁,这般霸气凌厉、刚毅果断,世上绝无第二人,但那人眼里游离的对于杀戮和战事的渴望却让贤厌恶地转过头离开。

周围的百姓人群今日在此处本就是为了一睹高丽王子的风采,见贤高贵优雅,气度堪比仙人,自然引起人群的轰动。

萧挞揽却瞅着高丽卫士向耶律斜轸取笑:“大王是如何也躲不掉的。”那高丽王子的眼光并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多久,不知道斜轸会如何看待。

耶律斜轸嘴角含笑:“在外慎言。”

萧挞揽低头:“是,将军。”

耶律斜轸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想起安成来,她跟这位高丽王子太像了,都是倾城绝世的人,似乎是脱离了尘世的存在,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让萧挞揽先回驿馆,自己悄悄跟上了贤的高丽卫队。

德明一大早便在自家王府花园内习射箭,听随臣和自己说朝中政事,偶尔简短地总结之言总让这位父皇身为信任的臣子交口称赞,偶有走神之举,便将杯中的早茶尽数倒往香木花卉之中,安成在哪儿呢?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被谁抓去了!

现在这段时间的大宋皇城中,已经暗度陈仓来京的吴越死士,高丽世子除外,辽国人、党项人,谁最有可能抓走安成呢?德明摇摇头,安成可千万别出事,虽说安成不是自己母妃所生,但对于这个妹妹,自己的喜欢绝不会比大皇兄和德昌皇弟少,若然以后见不到这个比自己那一母同胞的妹妹聪明可爱得多的安成妹妹,那真是这世上最遗憾的事呢?

德明打定主意,决定进宫看看。

贴身随从王有急急来报:“王爷,薇雅姑娘,小碟!”见自家王爷宠淡不惊的有些错愕的脸,心想千万别引起王爷的厌恶,王爷一向讨厌人做事慌张不知礼数,便放慢脚步来到德明身旁,将事情给德明耳语一番,德明颇为喜悦:“什么?”德昭皇兄已经发现了那日听雪楼杀手的踪迹,而且还是这么荒诞的故事,那么安成回来了?

进屋的时候突感阴风阵阵,而且感觉到里屋有人,但看守门卫的士兵说没来过人啊?萧挞揽悄悄往里走,将军说这个人也许不是人,是怎么回事?

隐约瞧见那公主睡着的地方有一个白影在晃动,如雾如烟,似在云里雾里,心道这大白天的是什么怪事?便悄悄向里屋靠,但瞧见的情形却让萧挞揽惊愕不已,有个头戴白帽,一身白袍的怪人,很是瘦削,个子也很矮的长须垂地的人正在给那公主喂什么东西?还一直在床边念念有词,走来走去,只是他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清面容,但从里面传来安成公主的声音,似乎仍然浑浑噩噩,好像是在抗拒什么?

难道这就是将军一直要自己等的人,他才是让这个大宋公主中毒的人?那个杀手只是个幌子?随手悄悄将壁上弯弓取下,撇在腰间的弯刀也握在手中,接着便听见安成的哭声和躁动声,那白袍人越发急促,未及逃脱,便冲了进去,那白袍人闻声一惊,回过头来,见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心中一寒,哑了声,丢了手中一个瓷瓶,竟化作一缕白烟,就地逃遁消失了!

不敢相信,但房间内确实一个人也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到哪里去了,他到底是人是鬼?

萧挞揽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事,半响才回过神来,扔向那白袍的弯刀掉在地上,惊奇地发现地上竟然有一滩血迹,定是那人流下的,那个白袍人到底是谁?被自己涂了乌桕的弯刀伤了居然没感觉,还能遁形逃走,好生奇怪也好生厉害!

安成不知何时已醒过来,正瞧着自己,一喜,正要上去询问安成何时醒过来的,只是那公主却虚弱地往后一靠,很是戒备。

安成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醒不来了,而且一醒来就痛苦地要死,完全不是梦中的情景,而面前竟站着一个陌生男子,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那英俊粗狂的男子是异族人吧,似乎在问自己什么,男子关切的声音拂过安成的心田,安成一急,想说话却觉得浑身没力,腹内绞痛,眼前一黑,又要晕睡!刚刚是他救了自己吗?

萧挞揽去掬霞坊找牧雪时,牧雪正在研制解药,听了萧挞揽的话,只有一个反应,错愕不已!

西门牧雪急着和萧挞揽赶去驿馆看安成情况,这公主昏睡这么多天今日却突然醒过来了,难道耶律斜轸一直把那公主留在驿馆的目的只是为了等那个白袍怪人出现,他才是对安成公主下毒的人?那么白天在听雪楼发生的怪事是否也是那人所为呢?无暇细想这些,因为到现在自己和萧挞揽一样还是不知道耶律斜轸的目的是什么?

德妃担忧安成安危,要知道安成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但这一次,竟然失踪,实在想不通是谁带走的安成,若然安成有什么事情,自己连最后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这也愧对安成的母亲,只是却无可奈何,皇上将此事交给安岳王,自己是后宫命妇也不能老派人去向王爷施压,何况他连亲军和护卫大军都派出去找了,但一日没有安成消息又如何能安心,尤其是一闭上眼睛,安成更是在梦中向自己呼救,我的女儿,你是出了什么事啊!

一直心絮不宁,只得向神灵祈佑安成没事,但心中却没有来由地觉得安成此番凶多吉少,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德妃便宽慰自己,安成那么聪明,定会没事的!但没事的话也应该得找到人啊,怎么会这样呢,安成,你从小虽也任性,但从未让母妃担心过你的安危,但这次,千万别吓母妃啊!

太宗的担忧不比德妃少,白天要治理朝政,事无巨细地处理各项事务,但爱女平白无故地失踪却让太宗大为光火,一夜之间老了几岁,何况,安成公主失踪的事已经传遍满朝文武的耳朵,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连朕的宝贝女儿也敢动,给朕这么大的难堪,但对于德昭还未找到安成,虽贵为天子,也只有压住这股怒火!

傲雪从襄王府回来,便直接来了翾禾宫,高常正在给德妃诊断,便在外等候,直至高常出来,云梅报告德妃才进去,德妃一见傲雪,便急相问:“安成呢,可有消息?”

傲雪心中不忍,只摇摇头。

德妃背后恍如被人重击,差点跌倒。

傲雪亦不知如何劝说,暗低眉头。

德妃先前还能克制自己思念爱女之心,此刻,听闻仍然没有消息,心中再也无法抑制悲痛,只道:“如何到了今日还找不到?”

傲雪不说话,心中只恨自己没能守护在公主身边,也只能一起担惊受怕,祈望公主没事!

德昌几日找不着安成,已经被折磨得毫无精神,回到王府也只是借酒消愁,在街上偶遇潘楚楚,也无心打招呼。

潘楚楚本是笑意盈盈,但见德昌就像没看到自己一般,便挡住德昌去路,问道:“见了我招呼也不打?”

德昌一心担忧安成安危,哪有心思与她取闹,便不予搭理,只道:“让开!”

潘楚楚见德昌疲惫不堪,还与自己厉言相对,心中委屈,但只得站立一旁,让德昌离开,但德昌根本瞧也不瞧自己一眼,一着急,眼泪便掉了下来,问丫鬟雪影:“他今日是怎么了?”

雪影听德昌随从说过襄王近日与安岳王一起查案子,只来不及告知自家小姐,却不料这会遇见了襄王:“小姐,襄王殿下最近忙着查案子呢?”

潘楚楚哪里知晓,雪影便小声道:“听说七公主失踪了!”

潘楚楚惊愕,失踪是什么意思?安成公主失踪,这事怎么没听人说过呢?原来他是担心他那可爱的公主妹子,不是无故不理自己,想通之后,便不再生气,和雪影回去了!

德昭与曹云轩准备回开封府,却不料迎面撞上一人,两人正奇怪什么人这般莽撞无礼,王府亲卫早已从两侧包围将那人围住,德昭正待发问,却看见一张青春洋溢、洒脱放浪的笑脸,那人正是祈晋,因听了薇雅的曲子,出来闲心游玩,无意冲撞了德昭,见面前的青年面若美玉、贵气十足,身后又是王府亲军,便知自己冲撞的是个大人物,只是此番虽游历东京,却不知眼前的是开封府尹、当今的安岳王德昭,便施礼道歉:“在下冲撞了二位,抱歉!”

德昭见此人一身青衣,做外族人打扮,举止虽不羁洒脱,却气度高雅,眼若明镜,德昭便挥手示意身旁亲军退下,道:“没事!”

正欲去听雪楼,看见对面走来的少女却相似一笑,德昭便道:“皇妹哪里去?”

对面跟着四个华服丫鬟的正是兴平郡主,只见那妙龄少女着淡绿色纱衣,中等身材、肤色如雪般晶莹无暇,柳眉练翠、唇若红莲,如瀑的浓密黑发绾在脑后、用一根银色丝带挽住,体态轻盈,从远处款款走来,实在是一副百看不厌绝世美女画卷,鹅蛋脸庞、面容清丽秀雅、语笑嫣然、娇美难言,真如白莲出世、仪容绝世,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大美人,曹云轩自然知道了这便是宣宁王妃的小女儿、秦王的千金郡主兴平郡主了,兴平郡主少女之态中参合的高贵雅致气度,心中叹道郡主就像那池中的绿芙蓉,而安成公主呢?她在哪儿?

曹云轩几日跟着德昭查案、连曹府都未回去过,只是静下心来一想到安成公主生死不明,便不由得出了神!

因年纪与安成相仿,自幼便一起玩,小时候更是经常在一张床上睡觉,从父王那里听说了安成失踪的事便心急如焚,只是奈何母妃管教甚严,连王府都不让经常出去,今日是出来闲逛,听父王说跟听雪楼有关,才到这边来寻运气,期望碰见两位堂兄,没想到都碰见了,兴平郡主担心安成安危,行礼后便急着向德昭求证:“皇兄,兴平刚刚碰到德昌皇兄,他说安成还未找到,是吗?”

德昭苦笑道:“还没呢。”

兴平郡主失望地低下了头,忽听旁边有人关切的话语:“郡主不必过于担心,公主也许就快找到了呢!”

德昭回头,只见曹云轩俊眉低垂,却颇为轻松,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

兴平郡主觉得眼前的美男子颇为眼熟,又瞧他军官打扮、眉宇之间还有些似谁?半天才想起来,问:“曹大人为什么这么说呢?”

曹云轩却笑道:“回王爷和郡主,刚刚那人的身上也有麒麟香的味道!”

德昭并不曾察觉和闻到,心道他对香倒像很有研究,都跟麒麟香有关,得先去见薇雅!

兴平郡主不明就里,但只见堂兄也散眉含笑,便想到可能安成的失踪和香有关,麒麟香,是什么香?

耶律斜轸回驿馆的时候,牧雪已经给安成服了配制的天仙子的解药,在屋内照看安成。

萧挞揽见耶律斜轸自顾喝茶,对于白袍怪人的事似乎并不关心,仿佛那就在他预料之中。想了想,实在不是办法,直接告诉耶律斜轸若不将这公主送回,要是牧雪治不好安成公主,这公主要是死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耶律斜轸淡淡一笑:“她不会有事!”却又不提要不要将安成送回!

萧挞揽心中甚急,问耶律斜轸:“以往将军做事,末将从不问理由,一定领命照办。但将军这次如此行事,到底是为何?”

耶律斜轸脸色微变,含笑道:“你考虑的甚多,我这次不过是想救他性命,有做别的事情吗?”

这句话让萧挞揽有些错愕,仔细一想,也是,他将这安成公主留在驿馆,似乎只是一直在替她治病啊!若如此说,那么牧雪?

孙贵妃近日在准备德明生日的事,今年是在德明自己府上,嫣雨来请教自己这个做母妃的,倒也难得受累。

初云公主倚窗而立,近日甚少见到父皇,连母妃这里也不来了,天天陪着德妃,这样想来,安成那丫头还是回来的好,她们母女两人永远那么让人讨厌,只是这几日,也没见着贤世子呢,搂着孙贵妃脖子撒娇道:“母妃,父皇不是说要在宫中宴请贤世子的吗?”

孙贵妃停下手中的事情,回头白了自己女儿一眼,这丫头如此愚笨吗,皇上近日朝中之事烦忧,后宫中更有公主失踪之事,哪来的心情宴请异国王子?真是让人担心,心思永远是露而不藏。

初云公主见自己母亲面露失望,吐吐舌头,坐到孙贵妃对面。

孙贵妃道:“你父皇自有安排,啊,你说,母妃送什么东西给你哥哥好呢?”

初云公主心中失望,回道:“你问问哥哥不就知道了吗?”

孙贵妃见自己女儿心不在焉,便不同她理会,德明王府中什么都不缺,只是这是德明十八岁生日,皇上有意嘱咐好好操办,可不知嫣雨置办到什么地步了,这慕容家的大小姐,德明从小喜欢她,成亲也有两年了,夫妻两人倒也恩爱,德明一向疼爱着妻子,把她像金丝雀一样养着,因身体不是很好,更是不让她操心任何事,这次筹备寿诞劳心劳力,德明一向不喜劳烦于人,而这次竟然让王府随从来请,说是劳请母妃费心,嫣雨身体不好,怕她累着,上一次,自己说何不娶个侧妃,德明听了起初但笑不语,后来只说对嫣雨不离不弃!

静德佛堂,是太宗还是晋王的时候为安成的母妃所修建,在皇城西北面的崖屋山上,这里奇景堪优,两岸绿色苍茫欲滴,那绿色弄得就像泼出去的色彩,佛堂左边的黄石山上,奇花异石间,更有一道飞瀑直下三千迟,就像画上的神来一笔,更将附近山上动物的叫声、鸟叫虫鸣声盖了过去,佛殿厢房在此番美景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古朴清幽。

此处极难到达,时至今日,依然有专门的卫士把守,名为崖屋,实为一处极为陡峭的山崖,在山上建立佛堂、佛殿,坡度极陡的石阶恍如一条白龙,石阶两旁自是香草名木,古松名柏,数不胜数,尤其到了春夏之交,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争相开放,十分令人沉醉,倒颇有朝圣的意思,其余三面只有极粗的铁索木桥可直接通往,四周城楼上则有负责守卫的卫士,两年前安成向太宗请求开放此佛堂,太宗应允。

德妃在永乐公主陪伴下,专门来佛堂祈祷,已跪了一天,只盼爱女早日平安回宫,回到自己身边,更说拿自己性命换安成性命,千万安成不要有什么闪失。

永乐见德妃差点晕过去,赶紧扶住她,担忧道:“娘娘来替安成皇妹祈福,道平安,如何连自己性命也不顾了,这一天不吃不喝,身体如何受得住?”

德妃头昏眼花,斜靠着永乐和女尼身上,差点哭出声来:“本宫这几日夜夜梦见安成,她在梦里面哭,喊着母妃救我,只是本宫连她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就她,她长这么大,何时出过这种事,本宫实在是担心!”讲到这里,德妃挣开两人,又跪直了祷告:“求神灵保佑吾女平安,所有的痛苦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

永乐公主心中暗羡,她为了安成,不吃劳苦来这里祈求神灵,山路不好走,轿子不易行,为示心诚,自己走上山来,连水都不喝一口,就只问负责准备祈祷之事的仙姑可否马上开始,那女尼便说求佛之人在乎心诚二字,是以准备好,娘娘只按佛家仪礼来做就行,她才慢下来,诚心诚意地做。很久之前,自己也有这样一位母亲,安成亲身母亲虽早亡,但她有德妃娘娘这样的母亲真是福气,只盼望她快些平安归来。

而后德妃又去安成母妃灵位前上香,祈祷她保佑安成平安归来,永乐公主独自在屋外,无事做便想进屋看看有无佛经可看,但失望的是这些屋子并也没什么可看的,永乐正觉得无聊,却被左边那间屋子窗口花瓶中的几株百合花吸引住了目光,有诗曾写:“接叶多重,花无异色,含露低垂,从风偃柳。”而张仲景《金匮要略》中所说,百合历来就有治疗百合病的功效,能清心安神之效,不过永乐颇为懂花道,自然也知道这百合所种植之处,容不得其他的一花一草,所以便不喜欢这花,但那花开得娇艳,永乐公主忍不住用鼻子去闻!

不经意间往里屋一看,这间屋子明显和别的屋子布置不一样,显得特别优雅别致,未染纤尘,显然是常常打扫,更为奇怪的是墙上挂着很多副美人画卷,上面或冬或夏,环抱琵琶,明眸善睐,柔情绰态,凝眉浅笑的女子竟然都是一人,画上的女子仪态万芳,眉若翠羽,扶弱白雪,领如蝤蛴,若出水芙蓉,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飘飘忽忽,红尘飘忽迷离,舞之则入碧落仙姬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永乐公主看完画突然心悸,世上美貌女子虽有千万,但与这画中人比起来实在是末于尘埃,纵然是倾城国色,但此美人蒹葭绿波前,朱唇柳腰,已有出仙之态,尘世中已难再现。

这画中人到底是谁,有一女尼路过,永乐公主便询问此房间住的是谁,那女尼道并未住人,永乐更觉奇怪,那画卷有些年日,这里是父皇之前所修,若不是今日德妃娘娘来替安成祈祷自己是决计不会来这里,是何人将画放于此处,还命人打扫,日日放阳光眷养,那画中人到底是谁呢?似乎在哪里见过?

远处耶律斜轸孤身立于城楼,落日的残辉映照在他俊美无铸的侧颜,恍若天神,城楼下满是黄土,但他睥睨苍生的眼神足以令神人生畏,他嘴角永远含笑,说不清那是嘲弄还是杀戮的前兆,似看破世间万事万物,又仿佛天下万物尽都在他掌握之中,这一切与此处的和谐清净的境地太不协调,但都被他气势掩盖,耶律斜轸俯身从城楼上跃下,快如闪电,动若猛虎,狡若苍鹰,邢若蛟龙行浪。

永乐猛然瞥见山崖那边有一白影从城楼上跳下,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登时征在那里,连德妃来到身旁也不知道。

德妃见永乐公主神情怪异,便关切询问:“永乐,你怎么了?”

永乐公主不敢断言,颤道:“刚刚城楼上好像有人跳下去了!”

谷底传来嘀嗒的马蹄声,耶律斜轸再也忍耐不住,极奔皇城的马道!

德妃看远处城楼,那城头的卫士巍然而立,便道:“可能是你看错了吧?”

永乐公主心中念着那画中女子,回道:“嗯,可能是,我本也没看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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