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五年,多处有疫情的传播。李秀才与韩氏得了这癔症,便都双双离世了。夜里的月亮被黑云遮住了半面,凉风吹起。李从安用两张席子将秀才与韩氏用架子车拉着,拉到荒郊。便用铲子挖了两个坑,将两人给埋了。从安跟父亲学过,便也识得字,读过些书。便找了两块木板上写着两位人的名字。
瘟疫仍是很肆虐的传播着。过了两日一大早,一群人穿着白大袍子,白布捂着口鼻。戴着白手套。向后山走去。
李从安很早便起来了,研究着怎么做饭,做什么饭。村路口处的大约七八岁的男孩跑了进来,喊道:“从安姐姐,不好的了,不好的了。一大堆村民拿着工具刨你父亲母亲的坟去了。”
李从安听到这话,急忙往后面跑去。待她到那里时,村民已经将土挖了半截了,马上就要将席子露出来了。她哭喊着,叫他们不要动。然后她用双手把挖出来的土又往坑里头填。一个壮汉将她提起来又摔到一边。又出来两个老妈子便将她摁住跪在地上。她哭喊着求他们,她喊得撕心裂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站出来说:“小姑娘。你也看出来了,最近这病闹得大家慌的很。我们是想将你父亲母亲的尸体给烧了,大家也好心安理得。对不对?小姑娘,你说对不对?”
“你们这群妖怪,真是可怕。你们穿着被药物浸泡过的衣物,戴着被药物洗过的手套与捂着口鼻的布,你们还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说话期间,李从安爹娘的尸体被挖了出来,那些村民在这两尸体上加了些干柴。这尸体便就这样被烧了。她被摁在地上亲眼看着这一切,她却又无能为力。她什么也做不了。到最后,她连她家人的骨灰都没找的出来。
“小棍,姐姐走了。这个地方太恶心了。真是令人作呕。你要小心,也要记得。他们都是吃人的妖怪。”李从安对那个给她报信的男娃子说。
“姐姐要去哪里?”
“不知道,父亲曾经说过。天地很大,哪里都是家。你放心,总有一天,姐姐会回来的。”
康熙四十年京城
正值初春。京城的花开得多得很,争奇斗艳的。
“听说了没,钱大人要给母亲过七十大寿。听说办的大得很。”
“钱大人?就那个顺天府尹?”
“怎么大的了?听说请了不少的当朝大臣,张廷玉张大人,陈廷敬陈大人,于成龙于大人。都是当朝的重要人物。”
“呦,那可是不得了。”
街上杂七杂八的口舌说着钱家这寿宴办的是多么多么的大。
翠花阁
一群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姑娘们手抱琵琶,端正的坐在凳子上,手指尖飞舞着。一女人走了进来,拍了拍手。喊了声停。所以女使们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声‘阁主’。这翠花阁正是这位阁主创办。当年因一曲《江南怀春》名扬民间。
“各位姑娘们近日都练得勤恳些,再过几日便是钱大人家钱母的寿辰。若是做得好了,大家便都是赏,可若是做的不好,回来都是挨板子的。”阁主又摇了一下手帕,说道:“进来吧。”
门内又走进一女子。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
“从安,你……你今天真是。穿的太美了,我活了十几年都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一位女子走了出来说道。还不时的摸着李从安的手。
“是啊,真的是太美了。”大家的相互说道。
“这有什么,不就是衣服好一点,打扮的好看些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人说道。
“柳瑟舞,你这么说便不对了吧。从安本就是标志的人儿。只不过为自己点缀了一点,便变得更加漂亮了,你且听清楚了,是更加。”一位鹅黄色的余晚晚说着。
余晚晚拉着李从安的手说着。
阁主瞅了大家一眼,便没人在说话了。阁主又看了一眼李从安说道:“等你们演完之后,从安再上,她要弹的曲子是,《江南怀春》。”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更是一惊。这曲子只有阁主凤翎玉会弹,还是阁主的成名曲。如今,便要回弹这首曲子的第二人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