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安静的书房里,陆以恒的眉头微微的皱着,显出正在思考的模样。
刚才秦母的电话只短暂的通了几十秒钟,就被秦父介入,随后秦母更是直接挂掉了电话,不想让他听到更多的事情。
可是陆以恒毕竟是在商场运筹帷幄多年的人物,几句话就推出了秦佳人失踪的事情。
虽说他对秦佳人并没有感情,可是陆家和秦家毕竟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既然知道了,他不能坐视不理。
桌子上的咖啡还热的冒着丝丝的水汽,陆以恒看都没有看一眼,就下楼。
管家正在一个人面前,询问叶伊为什么还没有到,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见到陆以恒脚步有些快的往外走。
“叶小姐应该很快就到了。”
误以为陆以恒是迫不及待的见叶伊,管家连忙出声提醒。
陆以恒这才想起他让人把叶伊叫回来,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脸上带出一丝哂笑。
“那就让她等着。”
管家这才听出他要出门,并不是为了叶伊,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既然陆以恒要走,他当然也不会拦着。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迟疑了一下,问出来:“少爷,如果叶小姐见不到你,不愿意等,怎么办?”
说起那个保安的事情,只是一桩小事,如果叶伊到这里之后,要求管家解决,那他总要询问一下陆以恒的意思。
陆以恒本要走的脚步,再一次停住,扭头看了管家一眼:“我说了,让她等着。”
既然叶伊可以随随便便为了一个普通的人就来求他,那么让她再多等一下,应该也可以。
反正,这个女人对谁都心软,唯独对他是铁石心肠。
看着陆以恒的身形如风一样离去,管家想了一下,让人做了几个安排。
一直走到口干舌燥,叶伊才终于看见了那栋属于陆家的房子,她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出门前,她刚对陆以恒说了那些话,一副再也不愿意相见的架势,可是不过几个小时,又自己回来,还是求着他们。
心里有一股难言的羞耻感冲出来,可是叶伊只能压下。
其实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因为保安的求情而返回,还是因为潜意识里自己也想回来呢?
刚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大门缓缓的打开,接着,一辆车从里面钻出来,向着远处去了。
叶伊眨眨眼,那车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陆以恒平时常乘坐的。
难道陆以恒出去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叶伊心里隐隐的有些失落,随即自嘲。
可能在潜意识里,她觉得把自己叫回来是陆以恒的意思,所以陆以恒也会在家里等着她。
而当这个隐约的期待被打破,除了失望之外,更有一种自己并不被重视的感觉。
也是,陆以恒和秦佳人的婚事已经在网上热热闹闹的,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情。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对别的女人多动心思呢?
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到了陆家的大门,一见到叶伊,那扇门就在面前打开。
刚进去,叶伊就意外的看见管家站在门口,似乎正在等她。
叶伊冲他点点头,直接说出了来意:“在电话里面已经说过,不过既然你们有要求,那我就过来再亲口说一下昨天的情况,那位保安大哥……”
她想在门口把事情说完,然后直接离开,因为不想再回到陆家了。
可是管家不按照她的想法来,手臂一伸:“请叶小姐进去说吧。”
“不必了。”叶伊摇摇头,“我很快就说完。”
既然陆以恒已经出去了,现在这里身份最高的就是面前的管家,自然处理的也是他。
管家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向着屋里走去,竟然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哎,等等……”叶伊见他干脆利落的走掉,一丝多余的表情都不给,连忙跟了上去。
客厅里,管家已经让人准备了茶点,请叶伊坐下。
叶伊坐下,在对方的示意下喝了一口东西,又吃了一个点心,想要继续说话。
可是管家却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摇摇手,示意她别说话。
自从进门之后,叶伊几次的话都被打断,到这个时候,她怎么会不明白,对方根本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叶伊摸不准管家的想法,只能拔高声调:“我想我要说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不管是电话,还是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喝茶吃东西。”
这段话说的很委婉,可是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婉转的意思,反而有些咄咄逼人。
叶伊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不管是陆以恒还是管家,或者是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人,都像是要跟着她做对。
管家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叶小姐,你应该是上门来求人的。既然是求人,就不妨多一点耐心。”
他也是没有办法,对于叶伊的处理方式,陆以恒只留下了一句让她等,那么管家要做的,就是不让叶伊离开这个房子,直到陆以恒回来。
叶伊简直气到快要笑出来:“没错,我是来求人的。不过我的耐心和诚意早就已经展示出来,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陆家了。”
说到这里,叶伊就觉得浑身都难受,从陆家到住宅区门口,一个往返,就花费了她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一个怀孕的女人来说,这样大的运动量,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叶伊强忍着才支撑到现在,可是等来的却是管家故意的耍人。
“真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陆以恒一次次的耍我,而你作为他身边的管家,也学到了真传。怎么,耍我很好玩吗?”
说到这里,眼眶突然有些发热,有泪水几乎要决堤而出,可是叶伊却扬起头,把泪意压下。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乞丐了吧,几乎每一次来来陆家,都是有求于人,求了陆以恒无数次,在对方制造的虚假幻想当中做梦,而现在,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