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才过不久,院子中的泥土还残留着清晨雨露的芬芳。
林垚用手抠起一大团泥土拿在手中,五指不停地来回搓着,一会儿被搓成浑圆,不知不觉间,又被搓成条形,白虹反应过来,又刻意将其搓成浑圆,然后,一个不注意,又是条形,白虹皱眉,再将其搓成浑圆。
条形
浑圆
条形
浑圆
…………
不断重复,又被林垚不断纠正。
“彭!”
一声不大不小的炸响传来,林垚手里如桃核般大小的圆鼓鼓的泥巴,一圈周围,全是裂缝,林垚看着自己有些生疼的手掌心,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莫非是因为火??”
一旁专心烤着肉的老头偏头看着林垚手里炸开的泥巴,若有所思。
“肉烤好咯!”老头高声喊道。
小蓝早已迫不及待,林垚也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去洗了个手,开始大展拳脚,什么事都能耽搁,吃肉才是大事。这是林垚从爷爷那里学来的至高哲理。
取下烤架,一老一小还有一鸟,便开始动手,期间,三者都没说话。因为不敢说话,一个不注意,你会发现,肉会少很多,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地面上,只剩几根铮亮的犬颌兽大骨,换做以前,这些骨头都会被小蓝毫不留情的解决掉,可随着林垚每天捕到的妖兽越来越多,小蓝也逐渐开始有些挑食了。
“呼噜……”老头吃完。
拿起腰间葫芦,照常使劲地往嘴里灌着酒。
“我,有酒有肉,你,又何有?”
老头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仰头指着上天继续道:“逍遥自在八百年。谁人不知酒剑仙!”
“嗝!……………………”
狠狠地打了个酒嗝,老头心满意足,闭着眼满是享受,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老头脸上,继而挂着一丝怀恋。
“喝醉了吧?”
“净吹牛。”
“还八百年!八十年还差不多。”
林垚心里开始鄙视:真这么厉害,咋还跑到这深山老林里?过着与世隔绝的荒废日子。
“咕噜咕噜!”
老头靠着一棵树下,仰头继续喝着酒,忍不住抬头大喊一声:
“爽!”
“真这么好喝?”
林垚来了兴致,抬头问道,一旁小蓝也挺着个肚子凑了过来,意思很明显。
“怎么?想试试?”老头笑了。
“今日我心情不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两小崽子,馋了很久了。”
“去吧!各取半碗净水来。”
老头噜噜嘴,示意道。
林垚不知道老头为何要他们取水,也许是老头酒喝多了,要漱口,,林垚是这样想的,不过想到能尝到自己早就心恋恋的好东西。
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听话的拿起刚刚吃过犬颌兽烤肉的碗去取水,小蓝也拿着碗在林垚后面晃悠悠地跟着。
不一会儿,林垚便取回一碗净水回来,递到老头面前:“诺!你要的水。”
小蓝也将碗递了过来,不过因为身体小的原因,只有半碗。
老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偏头看了看林垚道:“倒掉一半。”
林垚不明所以,但也照办,倒掉碗里一半净水。
“然后呢?”
老头思虑两秒,取下葫芦,便往林垚与小蓝碗里各倒半碗进去。
“行了,喝吧!”
林垚见状,顿时气愤,大吼道:“爷爷你太过分了,这么抠啊?我每天累死累活养着你老人家,喝你口酒你还兑水。”本以为是老头用来漱口的,没想到却是用来兑酒的。
“爱喝不喝!”
老头耸耸肩,很无所谓。
但一旁小蓝可没这么争气,小嘴伸到碗里便开始吮吸一口,眼神迷离,学着老头的模样,双眼微闭,很是享受。
“真是白眼狼,没骨气。”林垚很想一巴掌将小蓝拍飞,可看着小蓝随后夸张的模样,好奇道:“小蓝,感觉如何?”
“很舒服,很秒。”小蓝给出五个字。
接着小蓝便一口气将碗里吸得干净。意犹未尽
“爽!”
林垚将信将疑,老头仍然一副爱喝不喝,无所谓的表情。
“试试看,要是特难喝,你两一起揍!”林垚发誓,要是小蓝和老头串通一气,想要演他,他一定会让他两知道他的拳头有多大。
“咕噜!”
林垚一口喝掉。
顿时间,林垚便感觉喉咙一阵火辣感传来。小腹像是烈火在燃烧,接着,全身上下,每寸血肉,每个细胞都像煮开了的水一样,肆意地翻滚着。
由细胞传入神经,和小蓝一般,眼神逐渐开始迷离,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爽”字。
“砰!”
林垚倒下,满脸通红。
小蓝看着倒下的林垚,又望向一旁的老头,再瞧了瞧自己,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