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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水浒传中宋太公很有点地主老财的谱,只可惜老槐树枝头,肯挂着一盏盏的社火,四处还弄俩人放起了焰火,一点流星扶摇直上天空,啪的炸开,溅出了满天的星火,那是不可能的,无它,吝财。也是,在宋朝无科技之术,所谓富贵不过是穷人力而得的享受,小地主多得是拿猪皮抹嘴充丰裕的主,况乎小吏之父!从此入篇,方可見施耐庵那读书人的一点良知里存胸中浩然正气呵,倒是弄个小吏翻雨的心思覆雲的手段让人惶惶,算来当年坊基酒肆跑堂的提着紫铜茶壶伙计,肩膀儿上面搭着毛巾,也是一脸的困惑。想想也是,这华人不管走到天涯海角,这祖宗的根儿都是丢不了的。顽强的守着自己传统,所以呀一个义字,让水浒传声名远播遍及华人所到之处,光怪陆离间施耐庵名声算是盆满钵溢,全不似每年宫府的封印酒,大伙儿基本就是对着一桌子不能吃地玩意儿装模作样的端杯子举筷子,做个场面应景了事,倒是年年春到河阳:微风拂柳花千树,熙阳送暖踏青路,一年一度清明时,招幡摇曳皆祭祖。

自招安后的水铂梁山便似条破船,原先那一点朝气勃勃的兴头,早己不知丢到那里去了,有过了对比的梁山好汉失落间忐忑不安也是情理之间的正常反应,利益本来就是不那么干净的东西,甭想宋押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梁山的崛起,无论成因和发展,都有官府的推波助澜,可怜見无数的读者有几人肯苦苦思索其中的轨迹?总是读书人自命不凡,从字里行间蛛丝马迹中凭籍对政治的敏感,说出一番道理,那一场变革不是用人命铺向权力的巅峰。梁山还真算不上事,一部水浒传,从哪里看字里行间不都是血迹斑斑么,倒是那部(红楼梦)还像是碗补气血的当归人参鸡汤!抵得上荒漠里潜行的北斗七星功效,也胜过苗家火塘中灿烂的火光,实在是后世里这些久经农药化肥残留、地沟油、苏丹红等都毒之不死,万毒不侵之辈所理解不了的,也由不得你感叹,唐诗宋词元曲都成了明清小说的催化剂,四大名著里有多少华人经世的智慧。站在凤凰湖畔,可以看见河阳山满坡草丛中繁星似的野花炫耀着各自的色彩,而芳香的气味在酷热中溶解挥发,林间深处传来不清楚的鸟呜声,越发让这里显得静谧,梁山好汉的痛快淋漓以及壮烈昂扬居然就是在这里萌发的?可不是么,夏日里的雨如铁豆敲击,畅酣淋漓让人欣慰,黄梅的雨却似怨妇哀怨,歇斯底里得可怕,梁山强盗是让人反思和警醒的好汉吗?

粱山里还真没有就着腊梅清香品酒的雅人,虽然燕小已也知道将红枣、桤子,党参、山药等滋补药品放入壶中,再倒入陈年的女儿红细火慢煮,酒香花香共醉人的方子,可倒底没有真的做过,跟着宋江去李师师那儿走门子还有点忐忑不安。只是天寒地冻,朔风劲吹,宋寨主穿得有些臃肿,人又矮小,活像个离岸的企鹅,讓忍笑的燕小哥很是辛苦,这个活计寨主是不敢让鲁智深这类北极熊干的,只好让头脑活泛的燕青帮衬,不然你指望李逵能知道门神、将军、判官、钟馗、小妹、六丁、六甲、五方鬼使、神兵、土地、灶君、神尉之类是那路神祉?后世里老人家说为了打鬼借助钟馗的话头,其实至少在宋代,钟馗的形象巳经娱乐化了,被赋予了浓浓的生活气息,他变成了假面长髯,裹绿袍,活脱脱一个胖墩墩的老官吏形象,端坐舆上,袖手回眸,悠然自得,只是两只巨眼圆睁,鼻孔硕大朝天,仍显露出神威凛凛的模样。至于土地神则是品级最低的神祇,但他们又是与市民日常生活最为密切的,一副庄家村老面目,他们的服饰、法器,无一不和土地收成、水产食物有关,譬如头上戴竹笠、畚箕或者粮斗、牛角,还将水瓢、炊帚悬挂腰间,用鳖壳装饰膝盖,手擎裂开露出籽实的长瓜等等,可惜现在的人不仅看不到,甚至很少有人关心这些低等神仙,倒是灶神爷家家户户还挺认真地祭祀,莫非是农业地位低下所致?燕青是个讲究生活的人,不肯马虎亏待自已,即便是最后悄然离去,也不忘带著财货,只是他的主人卢俊义唯有处于人生低谷时,看着他无怨无悔不辞劳苦为其奔波的身影,才会想起他的好,端的让俺颇有些为他鸣不平的意思。?雪白梅黄青杏渺,燕子去后,家雀围檐绕。?枝头寒号叫,天涯何处有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俏。?笑渐不闻声渐小,多情却被无情恼。奶奶个熊的,爱乍乍嘀吧,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燕小哥知道愚蠢无非是手脚或嘴巴动得比脑子还快造成的,最多跟着宋哥亦步亦趋就是了。京城里的娱乐活动相对要丰富得多,有杂剧、有说唱、有舞蹈、杂技、音乐、武术表演,击丸蹴鞠,还有儿童喜欢的木偶戏、皮影戏等等,连卖药、卖卦,沙书地谜,奇巧百端,也都令人日新耳目。这是梁山水泊里绝对没有的,入夜,虽没有后世的霓虹灯,却也是灯火灿烂,京城的人懂生活,他们知道岁月是把杀猪刀,莫等黑了木耳、软了芭蕉、紫了葡萄,那时想风流也只能望洋兴叹了,所以尽着兴地享受生活,简直能让后世的北漂一族羞愧至死,可不是人人都能依着性子做事的,大家都想年轻时应该做一件有趣的事,做一件直到临死前回想起来,还禁不住露出微笑的事,譬如梁山好汉做强盗,譬如阿呆有段军旅的生涯,譬如大学里美好的初恋等等,燕青想做什么?不知道!好在进京走后门,小燕哥兼管着钱袋子,多少也能落几文体己钱,不算坏。这世间有些事看似不起眼,但造成的影响却是难以估量的,入了李师师法眼的浪子燕青对梁山的贡献还真的不太好评价,武力值不太高,上阵不定行,其它杂艺不是没有用,只是须用对地方而已。

梁山的军师吴用还悟不出后世老人家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这套理论的精髓,这是施耐庵的错,至于围点打援啊,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也在尝试之中,可梁山水泊地域终究太小,玩不出大花样,接收招安后这帮子好汉才慕然醒悟由低走到高,走得再艰难也能忍受;由高走到低,却很少有入能接受这样的落差,在梁山当大爷久了,被人当牛当马甚至当狗差遣的日子不好过,领军打仗当小心翼翼,穷尽小人心态,做绝小人行径,再受份闲气那真够受的,无怪离开梁山便开始损兵折将,苦曰子来了,可顶着仁义大哥的名份,宋江可以对人狠,对自己的哥们狠不起来,不是不想狠,而是砸自个招牌的事实在下不了手,于是小山头开始萌芽成长了,散伙的苗头隐约可見,也是,梁山这帮鸟人,顺风顺水的仗肯打,又恰恰是在山窝里打游击战习惯了,痞气十足,一百零八将也不过是糟粕里的所谓精华,上大台盘还是欠火候,让人觉得还不及西北的马匪彪悍,讨方腊惨淡取胜后,梁山好汉便如被抛入粪坑的石头惊起的屎头苍蝇哄然而散了,让人觉得施耐庵像个不称职的牧羊人?牧羊人最怕的是狼,狼很大程度上是潜伏于人心中的欲望!据说月圆之夜,狼常常会爬上山顶,对着月亮长嗥,这种难以解释的现象,是狼与上天交流的一种方式?狼确实是非常有组织性、等级森严的一种动物,它们坚韧、机智、团结、耐心、贪婪、凶残、狡诈、果敢,正是因为具备了这些特性。使它们成了草原上的霸主,连虎豹这些凶猛的动物也要退避三舍。狼在猎食时会运用侦察、布阵、伏击、奇袭的高超战术。对气象、地形都会巧妙地利用,在有些事情上,它们的智慧甚至超过了人类,?正因为它们有许多近乎灵异的表现,使得草原人对狼不止于敬畏,进而崇拜,诞生出了特有的狼图腾,所以施先生作为牧羊人也不算太失败,只是他没有预测到各奔东西最能让人发挥自个的潜能有些失误罢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分手的时候,宋押司犹不肯毁了自己的忠义名声,也许吧,但凡能有一番成就的人,必定会有一颗强韧的心,能在逆境中百折不挠,换个说法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宋江把死忠的李逵一起带着走向绝路,施耐庵的(忠义水浒传)没料到后人直接改为水浒传,失算了吧,没了众好汉的帮衬,宋大人形同丧家之犬走投无路也。自打好汉们离开,秋风里水泊边大片大片的芦苇全白了头,芦花絮被人采摘后准备做芦花靴,这是那个时代的保暖鞋。下雨了,漫天的雨幕落到湖面上随即消失,却让周际的景物迷迷茫茫,更增添了深秋天的凉意,自梁山好汉离开水泊,这里渐渐破败起来,慢慢地向原生态回归,各种野生小动物也渐渐多起来,寨子里还有些留守的老翁,种着几洼菜,养着几头猪羊,水泊碧波荡漾,一群肥鹅正从池塘里游上岸来,拍打了几下翅膀,一边嘎嘎地叫着,一边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鹅步,向自个家走去,满满的一派田园风光,乡间的房屋基本上由土坯房组成,不少院落的竹篱笆上还攀附着曾盛开过的一些牵牛花藤。那春日里紫色的花房上还沾着一些晶莹的小露珠已是昨日印象,但这种花无疑是属于乡村的,它闲逸淡雅,自然地散发出一种野趣。倒是小河水依靠清澈见底,各色的小鱼悠闲地在水里吐着清泡,让人回味着曾经河岸边柳枝垂荫,几株歪脖的老榆钱儿正茂,榆钱下散落着一些青石板,众好汉在此休憩的景致,然如今也人迹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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