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事了，而两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巴巴地等着他走出来。
“满满的身体素质很好，可以开始治疗了。”这几年每年威廉都会回国两次，定期做检查，这次回国距离上次不过过了一个月而已，没有再次检查的必要。
更何况那些检查做一次下来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然而威廉在他说完后立刻走到他面前，不太赞同的，“我觉得我需要做一下检查。”
一个月虽然不长，万一他又不小心感染了什么细菌。
涉及到满满的生命安全，他想做到万无一失。
史蒂芬以为常年见不到他，对他也宠得很，既然他想检查，就多给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最初决定分多次治疗是因为就那时满满的状况而言，一次性大量治疗对她的身体会造成负面损伤，但经过几年的调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状态良好，所以也没关系。
“我想征求你们意见。”尽管他是这么想，但仍旧决定让夫妻商量一下，便把两人引到角落里，“我想一次性根除。”
顾婉安和段奕琛对视一眼，同时道，“危险大吗？”
“和分开治疗是差不多的。”史蒂芬如实回答，“或者说，效果会比分开治疗好。”
如果按照以前的计划，可能还没到下一次治疗，上一次治疗的效果就折扣了一半。
“你做决定吧。”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对此只能听从他的意见。
当然还需要征得一个人的同意。
“威廉，你愿意承受巨大的痛苦吗？”问他的时候史蒂芬的眼中满是温柔和关怀，与威廉记忆中的样子相去甚远。
他愣了一瞬，开口第一句话是，“那样满满之后会好受一些吗？”
“嗯。”毕竟减少了痛苦承受期限。
“那我愿意。”他坚定地回答。
史蒂芬不由得感慨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小男子汉。
最初把他从原生家庭接过来的时候，他还瑟瑟缩缩，完全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如何安排，他就如何照做。
后来见到满满之后，他的努力似乎都有了目标，整个人才鲜活起来。
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做他的继承者。
开始治疗需要准备一天，这一天威廉选择带满满四处逛逛。
虽然她很小的时候待在这里，但那都是记事以前的事了。
满满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褐色的眸子好奇地打量周围，似乎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深。
“我以前在这里住过吗？”在经过那片毫无改变的园子时，她终于犹豫地问了一句。
“嗯。”威廉目光柔和地望着她，“以前我经常带你出来玩，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
满满脸一红，虽然年纪还小，但她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哥哥不是她的亲生哥哥，长得很帅，很会照顾人。
“我会好起来吗？”她蹲下身看盛开的话，低低问了一句。
刚刚被威廉牵出来的时候她似乎看到爸爸妈妈皱起的眉头，她很熟悉那种表情，每当他们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时就会那样。
威廉身子一顿，猛地转身认真地盯着她，“你当然会好起来，我们以后还要去很多地方，我们还要结婚……”
一着急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他一顿，脸颊泛红，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些话他也是从段爷爷那儿听来的。
“结婚？”满满的关注点清醒自然，疑惑地问他，“你要和我结婚吗？像爸爸妈妈那样？”
“嗯。”威廉索性说开，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并不能理解结婚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然而当他看到她愈发疑惑的神情，不禁有些着急，“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饶是他的思想比较成熟，但还没到懂两情相悦的时候，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喜欢她，她自然也要喜欢他。
满满并没有想很多，她只是在思考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已经长得那么大了，他们可以吗？
但对上威廉热切的眼神，她还是安抚地点头，“我想啊。”
莫名其妙商量了一遍人生大事，威廉终于发现话题歪到天边，只好强行拽回去，“所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嗯。”基于对威廉的全身心信任，她大方地点点头，并附赠一个温暖的笑容。
威廉被她感染，心情也好了很多，拉着她继续逛其他的地方。
第二天就要开始治疗，先前顾浩庭和顾婉安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他们担心满满会扛不住，不过等她做好准备的时候史蒂芬安慰道，“不会花那么久，最多两个小时。”
这场治疗听上去很危险很复杂，但实施起来只是极小的步骤，复杂的是可能带来的后果。
段奕琛握着顾婉安的手再次站在玻璃窗外，满满从里头朝他们招了招手，露出大白眼笑了笑，看不出任何紧张。
夫妻俩并没有得到安慰。
“我要开始了。”史蒂芬换上衣服，威廉也已就位。
治疗过程血腥又让人难受，尽管被打了麻药，但满满的眉头还是无法控制地微微皱起来，却一直忍着没有哭。
威廉意识不太清醒，嘴里念叨着什么，史蒂芬凑近了一听，才听出他是在安慰满满不要害怕，他在身边。
史蒂芬的眼神一深，明白了他对她的执着，在思维发散之前及时遏制，专注手下的动作。
助手是他从以前从事研究的地方借过来的，比一般的助理要稳得多，还有一大特点是喜欢说话放松，所以尽管史蒂芬没有说什么，助理却打趣了一句，“看来威廉小少爷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要不要订个娃娃亲？”
史蒂芬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三个字，莫名觉得可行。
毕竟满满是顾婉安的孩子，日后长大了一定很优秀，他和顾婉安太可惜了，自然私心威廉和满满能得到好结局。
“不错的建议。”他抽空回了助理一句，决定做完手术后给他加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