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活着?”曹月生无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然趟在自己的床上。
他揉揉眼睛,一脸迷茫的穿上衣服。
“父亲,您在吗?”曹月生慢慢走进父亲的房间,喊道。
“嗯,你醒了。”曹阳缓缓说道。
“父亲,是你救我回来的吗?”曹月生口气中有几分肯定,他朦胧之中仿佛看到父亲救了自己,而且,那只拖住自己的手那么熟悉,肯定不会错的。
“不,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是个神秘人带你们回来的。”曹阳摇摇头否认道。
“神秘人?”曹月生顿了顿,接着问道,“那父亲你知道他是谁吗?”
“都说神秘人了,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曹阳微微叹了口气。
“哦。”曹月生轻轻一撅嘴,猛然想起什么,突然问道,“那父亲,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在隔壁房间里,受了些伤,不过如今已无碍。”曹阳淡淡的说道。
但这话在曹月生心中却掀起了轰然大波,隔壁房间可是他未曾谋面的母亲的房间,父亲对它十分上心,都不允许他进去。如今竟然让一个陌生女孩住了进去,这当真令人震惊。
“好,那我去看看她。”但父亲的话,他永远都是信之不移。
“嗯,去吧,好生照顾,苏醒可能还需些时日。”曹阳嘱咐道。
“嗯。”曹月生应了一声,急忙走道对面房间。
这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只见房间内整齐干净而古朴,身处其间,心旷神怡,似是有一种令人舒服的气息。
简洁干净的梳妆台就这么孤倚在北边靠窗的墙角,望着它,曹月生仿佛看见了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在那里梳妆。
梳妆台旁边栽着一盆兰花,即使身处隆冬,依旧夜绿不萎,花满枝头。可见这兰花绝不是凡种,但也能看出父亲的用心,毕竟兰花生而娇贵,即使花种再好,不用心养护,也不可能开得这么好。
视角慢慢转移,同样一张古朴干净的木床整齐的靠在西边的墙上,而床上无力躺着的正是那个女孩。
曹月生急忙走过去,轻抚她柔美的面庞,不禁心中一阵酸痛,这么绝美柔弱的女孩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罪劫?
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女孩承受一切苦楚。
就这样,曹月生以后的每日都悉心照料女孩,做他所能做的一切。
他渐渐的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似乎他们本该这样。
曹月生慢慢享受这种默然之间的感觉。
日光荏苒,转眼之间已过去了三天,女孩慢慢苏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女孩望着陌生的环境,说出了醒来的第一句话。
“我带你回家了,说到做到。”曹月生重重的回答。
“嗯,谢谢你。”女孩说道,她的声音很细柔,“想不到我们竟能活着出来。”
当初她见曹月生只身引开白眉红虎,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怎么这么傻,他只是区区一个凡人,拿什么跟凶猛残暴的白眉红虎斗?就算引开了白眉红虎,她也活不了多久,先前受的重伤使得她丧失了行动能力,如今的她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就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然后慢慢的就昏迷了。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女孩见曹月生久久不说话,又问道。
“是。”曹月生如实回答。
曹月生不善言谈,但女孩却是很会说话,二人慢慢聊了起来。但也就是女孩问一句,曹月生就答一句。
“想不到我竟然到了西乾域。”女孩缓缓说道。
“对了,姑娘你不是西乾域的吧?”曹月生第一次主动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女孩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在隆冬茫茫的雪海上吹起暖春的风,使得冰冷的房间变得温暖起来。
北风依旧在简陋无比屋子外边惨决的呼啸着,再次携来遥远冰冷的北坎域的极寒之气,鹅毛大雪随之飞舞起来。
又一场罕见的大雪席卷西乾域的南方。但仿佛这雪似乎有灵性一般,从未靠近那间小屋。不,它们在畏惧!
屋内。
“听你的口音,不像西乾域的人。”曹月生说着顿了顿,接着缓缓开口,“却是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曹月生目光神往,仿佛转向遥远的从前,那时候,迷迷糊糊的朦胧之中,他曾听过这样的口音。但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是谁说的?
女孩哈哈一笑,她的口音是她们家乡所特有的,而且她的家乡于此相隔千山万水,甚至可以说不属于这里的一切。因此,对曹月生的话很是怀疑,但有望着他那副真挚的表情,也只得一笑而过。
“这些日子麻烦你的照顾了。”女孩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也该走了。”
“可是你伤还没有好,现在可走不了。”曹月生急忙说道。
“无碍。”女孩缓缓下床。
“咳咳~”可是她刚想站起来走几步路,喉咙一甜,一口浓血猛然吐到简陋的地板上,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你没事吧?”曹月生急忙前去扶着女孩。
“想不到伤情这么糟糕。”女孩无力的说道。女孩充满无力的样子,格外令人心疼。
“姑娘,你还不能动。”这时候,曹阳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
“你是?”女孩在曹月生的帮助下慢慢躺回床上。
“不用怕,他是我的父亲。”曹月生解释道。
“您好,叔叔,抱歉给您们添麻烦了!”女孩倒是很懂事,曹阳也喜欢女孩的懂事。
“没事,这几天就让月生照顾你。”曹阳缓缓说道。
“麻烦了。”女孩面色很是苍白。
曹月生望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就像被利刃切割一般,疼痛难忍。
……
就这样,女孩就暂住在曹月生家里,曹月生对她很是上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女孩也是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恢复着,半个月后,女孩已然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她该走了。
这是离别的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却是冰冷的可怕。
“这个,你留着,好生修炼,说不定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离走前女孩给了曹月生一本古朴的书籍,赫然写着“五行师入门”五个古朴的大字。
“我会努力的!”曹月生重重的点了下头。
“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女孩微笑着说。
她笑着真的很好看,给人一种无法表达的感觉,似是冬日的暖炉,又像夏日的甘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曹月生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这些日子他从未敢问她的名字,如今终于问了出来。仿佛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山鸟,突破了牢笼的桎梏,飞向自由的天空。
有些想说又不敢说的话,总会在心里兜兜转转,但它必须得说出来,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心的一个交代。
飞鸟,永远属于天空。
“你可以叫我‘秋’。”女孩依旧是甜淡的说道。
她似乎对这个不太在意。
……
曹月生一直送秋出了村子。
“一路保重!”曹月生重重的说出最后的一句道别。
“嗯,你也要加油呀。”秋依旧是甜淡的微笑着说出与曹月生最后的一句话。
……
曹月生一直望着秋慢慢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荒野的尽头。
他多想陪她一起走,但他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