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门被推开,一位身着黑色唐装的老人走了进来,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鬏,穿着双布鞋,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传统风味。
“皇甫会长,好久不见。”
“皇甫会长,一年前还要多谢你啊。”
“皇甫会长,身体还是这么的硬朗啊。”
和其他人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恭敬的和他打招呼,明显身份不一般。
“这位是?”白天冬在屈中天耳边悄声问了一句。
“皇甫良,总会俩个副会长之一,算是现在资历最老的人了。”
皇甫良手里盘着串佛珠,走到主位上,双手下压,示意道:
“哈哈哈,各位不用客气,请坐请坐。”
在这位当今国内医学界重量级的人物到场后,宴会开始了。
各位来自各省的大佬话语名枪暗棒,互相试探,白天冬这种带来见见世面的小辈自然是不太好插嘴的了。
皇甫良作为发起人,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是感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无论放在哪个行业都是如此。
这样良性的竞争环境,正在推动国内医学发展的动力之一。
宴会来到了尾声,皇甫良举杯站了起来,热烈的讨论声渐渐平息,大家都在等着皇甫良的发言。
“这一次国际医学交流会是由我们牵头的,参与者不仅有国内各省的医学良才,还有三位来自于国外的高手。
他们都是在国际上获得过许多医学奖项的存在,无论是技术,还是知识储备,都有非常多值得大家学习的地方。
当然,我也相信在座的各位不是庸手,不仅要学习他人的先进技术,还要向他们展现我们的实力,在此,拜托各位了。”
皇甫良先抑后扬,鼓舞士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像是受到了他的激励,京都分会陈会长站起来表态道:
“皇甫会长请放心,我们这次领队的张文华医生,同样是从哈拂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医十一年,经历过无数大战,国内外的奖项都获得过,一定不负会长所望。”
一位梳着油头的男医生站了起来,向四周躬身示意,目光倨傲,神态得意。
不少会长有样学样,介绍着带来的种子选手。
屈中天也不甘示弱,站起来介绍道:
“这次我们江北省主攻中医方向,白天冬,白医生,是我们协会这次的种子选手。无论是疑难杂症,还是内外伤患都能手到擒来,他在西川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
白天冬站起身,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
陈会长眉头微皱,想到了上次钱家那个失心疯的患者被屈中天截胡,难道就是这位出的手。
上下打量了白天冬一下,唯一的印象就是年轻,年轻得过分。
他出声问道:“屈会长,你们协会这位白医生,今年多大了?”
屈中天面带不愉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回道:“白医生,今年十八岁,有什么问题吗?”
“十八岁?还是个中医?开玩笑的吧?”
“屈会长,你们江北是没人了吗?找了个毛头小子来顶缸?”
“哼哼,中医十八岁药材都分不清吧?”
“欸,分得清又怎么样,不过是中医而已,治点家常病就不错了,怎么敢来这种交流会抛头露脸。”
“江北这些年越来越没落了,要不,和江南合并一下,免得占用宝贵的名额。”
在座的各位都是业内精英,听了屈中天的介绍,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屈中天脸色铁青,白天冬的资历确实是比不上这些混迹多年的老手,可他的本事自己是亲眼见识过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各位不要以貌取人,白医生在我们江北可是有神医之名,他的本事你们有机会见识的。”
那位京都着重介绍的张文华医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一脸嘲讽的笑道:“屈会长,我这个人直脾气,你也不要见怪,只是你这位种子选手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吧?”
“你!”
这人后面的话完全和前面不搭界,白天冬可是他选出来的种子选手,排开众意,顶着压力把他推上前台。
说白天冬上不了台面,不就是在打他的脸,打江北协会的脸吗?!
屈中天还想反驳,白天冬见他有些怒气上头,伸手挡在了他身前,缓缓的摇了摇头。
屈中天稍稍冷静了一点,重重的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白天冬朗声道:“各位都是医界前辈,我白某自然是对各位表示尊敬的,白某年纪是不大,但自认为本事不弱于他人,各位如此嘲讽,我只想说一句话。”
说道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味口。
接着诡异一笑,道:“在座的各位,半个月后都将会是我白某的手下败将,我又有什么好气的呢?”
白天冬老神在在,颇有一种舌战群儒的气势,这言下之意翻译一下,不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吗?
这下像是一颗炸弹,把本来就火药味十足的包间瞬间点燃!
“大胆!”
“放肆!黄口小儿,口出狂言!”
“你当你是谁!我在手术台上救人性命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几位暴躁老哥当即拍案而起。
屈中天一脸惊愕的仰视着白天冬,这小子拦着我还以为他要打个圆场呢,怎么来了一发地图炮?!
“哈哈哈!有趣,有趣得紧啊,扎木勒,你看如何?”
唯一和屈中天关系不错的拉克申会长哈哈大笑,满面红晕的举着酒杯,像是在草原大帐里欢饮一般。
旁边被叫做扎木勒的医生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劝道:“拉克申会长少喝一点,这个白医生像是我们草原的汉子,有脾气,有血性,我很喜欢。”
“你们蒙省想充大头是吧?蒙医又算个什么东西?”
旁边的听到他们肆无忌惮的对话,矛头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