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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出手相助

杜甫草堂,竹林片片。浣花溪畔,荷塘月色。幽静安详,无出其右。晚风吹来,心旷神怡。一个老尼与一个姑娘正站在附近院落二楼窗边,远眺成都夜景。这是老尼在成都的一处宅子,平日里时常闲置,不过有时就作为了弟子们在成都的落脚之地。此番下山老尼并无大事,只是为了回到成都散散心而已。两人正在看着院子里的竹林赏心悦目之际,不料这一声惊动了她们。

“娘!外边好像有人在打斗,我去看看。”姑娘心烦意乱,马上垂眉叹道。

老尼转过身来笑道:“不是好像,分明就是。你就是爱自寻烦恼,爱打抱不平,也拦不住你。为娘在此等候,你去吧!快去快回,我们收拾包袱,明日就要赶回峨嵋山去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说着姑娘行色匆匆,下楼而去,赶忙推开房门,蹬蹬蹬三声过后,下了台阶,经过小木桥,快步穿过竹林,跑到小院门口。

她从门缝往外一看,惊了不小。只见,许多人围着两人,她又往门近处一看,一人斜躺在地,另一人扶将着,还有一个小姑娘被大胡子、戴斗笠之人和一帮人挟持着,双方大打出手,形势危急。不用说,正在迎敌的正是子午、余下,而扶将着的是武连,斜躺者自然是普安了。至于小姑娘,便是赵香云。戴斗笠的是小毒物,大胡子身后是小个子与大个子等女真人。

只听的是,大胡子喝道:“别拖拖拉拉,给我上!如若不从,格杀勿论!”言毕金人又开始了进攻,子午、余下四面受敌,还在逞强好胜,凸显匹夫之勇,女真人虽说人多势众,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原来子午和余下摆出阵势,力挫敌手,不在话下。女真人冲上来气势汹汹,倒下去笳鼓悲鸣。武连一边照顾普安,一边担忧赵香云。左右为难,心急如焚。

“别管我,你们快搭救普安要紧!”赵香云叫道。

“云儿,别害怕,我会搭救你的。”武连摇摇头,放下普安,意欲冲过来,可子午、余下死死按住他,就怕他搭救不出赵香云,再与普安一般中毒就麻烦了。武连义愤填膺,瞪了一眼子午、余下二人。小毒物、大胡子继续激将法作祟,故意把赵香云推推搡搡到浣花溪边,做出想要淹死赵香云的动作。赵香云吓得哇哇大叫,挣扎开来。武连泪光点点,大喊大叫。

子午、余下对武连使个眼色,摆摆手:“别担心,我们一定搭救她!你照顾好普安要紧,小毒物这是激将法,他不敢对赵香云怎么样,如若不然,他们回去不好交差!你别上当。”“原来如此,你们别诡计多端了,本姑娘不怕!”赵香云听了这话,才马上转悲为喜,哈哈大笑。

姑娘见状不再观望,把门迅速撞开,冲出去,忙道:“快!你们两个先进来躲躲!”

武连正在伤感之时,忽听的是有姑娘声音,扭头往后一看大惊失色,一个熟悉的面孔,如今却陌生不已。她长发飘飘、靓丽动人。如若女扮男装的话还是个白面书生。眼下却是淑女打扮,令人难以置信。武连马上惊道:“是你?!”

姑娘也目瞪口呆道:“怎么是你们!不必多问,快进来再说。”说着走了出来,低头一敲居然是普安,顿时大惊失色道:“我帮你,快,快走。普安怎么了,如何昏迷不醒?”说话间心急如焚,神情恍惚。

武连喜出望外,笑容满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何不可以在这里了?莫非认不出我了!可见我的乔装打扮很不错。”姑娘笑道。

武连挠了挠后脑,笑出声来:“差点认不出了!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大晚上的出来晃晃悠悠,怪吓人的。”

“如若不是你们形势危急,我便吓你一跳好了。我本不喜欢恶作剧,可见你这样可爱,陪你玩玩也很有趣。”姑娘马上做鬼脸,朝武连凶巴巴起来。

武连本想笑。可形势危急,马上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我们遇到麻烦了,别闹了,快搭救我们要紧!”

“好,跟我来!你们如何就被人追击了,不可思议。”姑娘点了点头,认真道。

原来这姑娘正是老熟人黄叶,她见普安昏迷不醒一时间也诧异万分。

黄叶、武连一左一右业已把普安扶将着,抬了进去。黄叶从小跟随父母习武,自然非一般女子所比,内力深厚不在话下。只见武连跌跌撞撞扶将着普安又回过头惦记赵香云,看上去心不在焉。

黄叶便心知肚明,马上叹道:“来吧!我背他进去!你是不是惦记那位姑娘,你先进去,我去搭救。”说着武连点点头,背起普安往里走,可走不了几步居然就气喘吁吁,背不动了。

“看看你,连个男人也背不动,饭都吃到哪里去了?”黄叶责备武连一句,马上接过普安,背着他而去。

武连来不及生气,心中一惊,叹道:“啊!天呐!你这是!”

正在诧异之时,黄叶业已背着普安进楼去了,随即放下普安,黄叶飞身而出,让武连进去照顾普安,黄叶又去搭救赵香云。

武连寻思:“这姑娘看似柔弱,为何劲气如此之大。”来不及多想便去照顾普安了,可还是担惊受怕,张望外边,就怕黄叶搭救不出赵香云。

赵香云飞身而过,果然从浣花溪旁携着赵香云而走,小毒物、大胡子还在一头雾水,缓过神来,早已为时晚矣。他们如何知道,黄叶这招叫做蜻蜓点水,只眨眼功夫,便带走赵香云。子午、余下二人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一身绿影掠过,赵香云就不见了。二人飞入了身后的小院里。

老尼正在收拾包袱,只听的是楼梯咚咚作响,黄叶上来了,见状不禁大惊失色起来,马上惊道:“叶儿!你这是怎么了?”只见黄叶慌慌张张,紧张兮兮,一脸心急如焚。

黄叶忙道:“娘,别问了。四人被追杀,有位公子受伤了,像是很严重,外面好像是金人,围着要杀他们。”

老尼诧异道:“什么?金人!他们怎会来成都,还明火执仗杀人,不是说笑话吧!简直是危言耸听。你这鬼丫头,今晚说话如何有些古里古怪。”

黄叶垂眉,用手一指,忙道:“不信,您推开窗子看看吧!”

老尼迟疑一下,就不紧不慢地迈出步子,靠近了窗户,用手轻轻推开一扇窗朝外一看,那院外果然有一个大胡子脑门锃光瓦亮,耳畔疏小辫,果然非中原人模样,再者,大个子浓眉大眼俨然非大宋人士,小个子肥头大耳,看上去一脸凶色。还有一个戴斗笠之人,昂首挺胸。有两个小子正与小个子、大个子大打出手,双方犬牙交错,互有胜负。夜色之中,闪现些许杀气,好生了得。

老尼心中一怔,缓缓闭上眼,仰天长叹道:“阿弥陀佛,果然如此!不过这两个小子是何许人也!你可知道?江湖险恶,不可不察。我看还是少管闲事的好!”说话间慢慢睁开眼,对姑娘告诫再三。

黄叶顿时诧异万分,又急又气,却不好发作,只好忍耐,转头意欲下楼。

老尼一把捏着黄叶的手腕,不怒自威之际,冷冷的告诫她:“不许去!别惹是生非!”

黄叶愁眉苦脸,马上闷闷不乐。心里寻思:“楼下我早已搭救三人,什么不许去。如若不去,我黄叶就不是黄叶了。”想到这里,灵机一动,笑道:“娘,我肚子饿了,想去买些夜宵,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可好?”

老尼自然狐疑开来,马上冷笑道:“你这鬼丫头,为娘如何不知你的鬼主意。为娘不饿,你也不许去。”说话间只听小院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子午、余下跌跌撞撞后退而来。

小毒物大手一挥,飞身而来,大胡子与女真人一拥而入。子午、余下退到小楼跟前,靠在门口,手心冒汗。武连、赵香云开门,二人马上被拽了进去,只眨眼功夫。

小毒物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给我围住,别让他们跑了!”余众马上将小楼团团围住,一个个凶神恶煞,好生了得。

听了这话,老尼依然不动声色,黄叶却按耐不住。老尼示意黄叶不可轻举妄动。二人下楼,老尼见五人在屋里,顿时吃了一惊。

不等老尼发问,黄叶马上介绍道:“娘,这是张明远、费无极的弟子,叫做子午、余下、武连。”又指了指躺着昏迷不醒者介绍道:“这是普安,也是费无极的弟子。”

子午、余下、武连马上拜道:“见过前辈,我们遇到贼人,迫于无奈,还望出手相助?”“原来是终南山、青城山弟子,贫尼知道了。这位姑娘是?”老尼一怔,微微一笑,马上见礼,随即望着赵香云,狐疑万分。

赵香云自我介绍道:“我是赵香云,见过前辈!”“此乃仁福帝姬,刚被我们从大金国搭救回来。”武连心直口快道。

老尼一怔,微微一笑,马上见礼:“贫尼峨眉山掌门人净水师太,见过帝姬殿下!”

黄叶没开口,武连马上对赵香云介绍道:“这是黄叶姑娘,没想到,她是峨眉山弟子。”黄叶点点头,微微一笑。

“多谢方才搭救,姑娘好身手。好似天外飞仙一般,难以置信。”赵香云也笑道。黄叶摆摆手,笑出声来:“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没想到我搭救了一位帝姬殿下,三生有幸,幸会幸会。”子午等人将来龙去脉,告诉净水师太、黄叶,二人嘘唏不已。净水师太这才恍然大悟,回想靖康耻,不由潸然泪下。

正在此时,普安突然睁开眼,口吐血水,大叫难受。黄叶随即俯身把普安平放在地上,不过普安的头倒是躺在了黄叶的怀中。外面小毒物、大胡子大喊大叫,扬言要放火烧楼。女真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凶神恶煞。

众人紧张兮兮,净水师太却泰然处之,马上叹道:“贫尼并不想多管闲事,可事到如今,小毒物欺人太甚,来成都府明火执仗,杀人放火,岂有此理!老毒物在郾城大战一命呜呼,实乃罪有应得。小毒物如今居然不思悔改,还助纣为虐,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晚老尼就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毒物。仁福帝姬留下照顾普安,叶儿你留下照顾普安,也保护仁福帝姬。子午、余下、武连,你们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就保护仁福帝姬撤离好了。至于普安的毒,再做计较。贫尼先出战迎敌,诸位意下如何?”众人点了点头,答应下来,都听净水师太吩咐。

子午、余下、武连义愤填膺,却无可奈何。黄叶、赵香云留下来照顾普安!子午、余下、武连坐下来喝着茶压压惊,一时间感觉肚子咕咕叫,有腹泻症状,随即在净水师太的带领下通过地下暗道去上茅厕。

众人离开后,黄叶居然力大无比,抱着普安躺到床上去了。赵香云转过头,看的目瞪口呆,暗暗佩服。

子午等人回到屋内,净水师太才放下心来,马上从二楼飞身而出,让女真人措手不及,诚惶诚恐。小毒物大惊失色,大胡子也目瞪口呆。

“原来是净水师太!晚辈有礼了。今晚本不想打扰师太的清净,可有五个尴尬人闯入贵地,”小毒物素闻峨眉山净水师太的名声,这净水师太是明月师太的弟子。武艺高强,却不喜欢多管闲事。不知何故,今晚却多管闲事。小毒物马上问道。

“贫尼本想清净无为,可你们偏偏要贫尼有为。小毒物,你家师老毒物命丧黄泉,实乃自取其祸,罪有应得。你不思悔改,依然我行我素,是何道理?这助纣为虐,就不怕有朝一日,女真人会过河拆桥么?”净水师太冷笑一声。

“老尼姑,别废话。你吃斋念佛没人管,别多管闲事就好。只要把人交出来,我大金国自然马上退去,如若不然,绝不善罢甘休。”大胡子骂道。

小个子叹道:“量你这老尼姑也没什么本事。”

“这老女人,如若不是出家人,也颇有几分姿色。”大个子笑道。

小毒物一本正经道:“听说师太的官人死了,师太万念俱灰,故而出家了,真是可惜。如此看破红尘,可尘缘未了,又当如何?今晚,师太为了素昧平生的几个臭小子,与我大金国为敌,岂不是大大的罪过?给我上!送这老尼姑上西天!”女真人冲上前来,大打出手。

净水师太突然哈哈大笑,嘴里念念有词,只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声声袭来,一时间狂风肆虐,好生了得。众人顿时捂着耳朵。几个女真人受不了这声音,七窍流血,倒地而亡。这便是峨眉山净水师太的独门绝技,佛声如潮,凡是听到此语,内力薄弱者,必当肝胆俱裂,七窍流血而亡。小毒物、大胡子不觉诧异万分,一瞬间落荒而逃。院外,风停了,竹林依然幽美。

净水师太进屋,子午等人依然捂着耳朵。赵香云没什么内力,只是黄叶运功在赵香云身上,故而赵香云相安无事,尽管如此,赵香云也是后怕之极,耳朵也聋了一会,片刻才好。普安神志不清,故而听不到这魔音。

子午忙道:“师太!黄姑娘!多有打扰,此番相救,感激不尽。普安身中剧毒,多谢师太、姑娘相助。”净水师太笑道:“不必如此!作为大宋子民,理当出手相救。”说着子午三人又看普安去了。子午、余下、武连唤道:“普安,普安!师兄,师兄。”赵香云示意他们不必伤心难过,可三人依然担惊受怕。黄叶叹道:“他已中剧毒,业已昏过去了。”“我看中毒很深,不知有无生命危险?”赵香云惊道。

净水师太细细端详普安的脸色片刻,认真道:“小毒物用了五成功力,不可小觑。只是小毒物还不想置普安这小子于死地!还好,眼下并无大碍,不过治标不治本,还要从长计议。”

子午看着净水师太与黄叶寻思:“莫非她们便是黄靖老将军失散多年苦苦寻找的妻女了,如若是黄叶一人倒不觉得蹊跷,可偏偏净水师太这个名字,黄靖提过。世上不可能有这般巧事。同名同姓者比比皆是。或许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怔。

子午问道:“你果然是黄叶?”黄叶笑道:“我难道就不是黄叶。上次在成都,女扮男装,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可见我乔装打扮很是成功。”“你难道真是黄叶?”余下忙道。赵香云见余下这般发问,心中也疑惑不解。净水师太寻思,这小子此为何故?其中定有隐情。

武连道:“子午、余下,你们怎么老问人家姑娘是不是黄叶,是何居心?她就是黄叶,女扮男装,莫非你们不懂?”子午忙道:“傻瓜!你记不记得,黄大人说过的,净水、黄叶。”武连豁然大悟道:“噢,对,对。黄叶,你可知道黄靖、黄香?”赵香云听了这话,感觉武连等人说的如此煞有其事,可见其中定有不少故事,一时间,也饶有兴趣,并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看着黄叶疑惑之状,子午又提醒道:“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黄香?”

净水师太转过身来,惊道:“黄靖,黄香!这名字自然很是熟悉,不过天下之大,同名同姓者何其之多,不足为奇。”

黄叶叹道:“是啊!娘,您说的没错,子午、余下、武连你们可能搞错了,我父是叫黄靖,妹妹是叫黄香,不过你们说的可能与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所以不必大惊小怪,普安伤势不轻,你们还是好生看待为好。”

子午挠了挠后脑勺道:“噢,原来如此,可能是我们搞错了。”余下喃喃道:“黄大人说,是在成都,一个叫杜甫草堂的地方!”武连也附和道:“说是净水、黄香!对吧?”余下、武连陷入了沉思之中。

净水师太听此一言,便追问道:“什么,你刚刚说杜甫草堂,那就把你们听说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贫尼如何?”说话间,颇为诧异。

余下起身之后忽然从身上掉下一物,黄叶捡起正欲交给余下,猛然一瞧,心中大惊失色,赶忙叹道:“天下竟然有这般相同之物。娘,您看!”说着递给了净水师太,净水师太接过一看不禁泪流满面起来,这令子午等人始料不及。

净水师太忙道:“看来!你们所言不错,此物便是信物了。”说着净水师太不能言语下去了。

黄叶抓住余下的手握,迅疾摇了摇道:“原来父亲、妹妹还尚在人间。这香包是我娘给我和妹妹做的,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中?”说话间又惊又喜,喜出望外。

赵香云见黄叶如此激动万分,也感同身受,替黄叶感到开心。

余下尴尬一笑,示意黄叶放开自己的手握,马上叹道:“嘿嘿,不好意思!是香儿送的。”

顷刻,缓过神来的净水师太忙道:“快快说来,你们从何处而来,莫非见过他们二人了?”子午忙道:“我们从襄阳而来,黄大人和黄香姑娘说过他们的故事,说二十年前在成都。”净水师太回忆往事,泪光点点之际,叹道:“原来他们父女还活着,还在人间!这,这怎么可能?”“什么,父亲、妹妹还尚在人间,娘!我没有做梦吧?”黄叶不觉热泪盈眶。“可是,那日一别,我们也到成都找过多次,却是无功而返。想当年,我们一家人在成都逛夜市,香儿被人群挤散了。家夫去寻香儿,回来之时我们相约在西楼会面,我们赶到,这西楼已化为了灰烬,贫尼以为他父女二人被烧死了。如今这西楼是重修而成的。”说着说着净水师太泪盈于眶,黄叶也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滴答滴答竟然打在了普安的脑袋之上,一下、两下、三下,普安忽然微微地睁开了眼,实乃奇迹,然则身子还显虚弱。

“唉,醒了,醒了!普安你醒了。”武连、赵香云齐声惊道。众人上前看时,他又昏睡了过去。子午忙道:“师太,黄靖大人也说过,那日他们父女去西楼寻找妻女,说你们不见了踪迹!”余下补充道:“对了,上次我们路过襄阳到郾城之时,黄大人便让黄香姑娘来成都说是祭奠你们。”说到此处,黄叶似乎更加坚信了父亲、妹妹尚在人间之事,忙道:“娘!您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在成都见过与妹妹长的一模一样之人,您还说我看走了眼。”

净水师太也叹道:“对,上次贫尼从西楼路过之时,也见到和香儿一模一样的姑娘站在西楼旁边久久矗立,寻思,也许是一场梦而已,这香包便是我当年亲手做的,看这布、这花样,唉!怎么坠珠少了一颗?”说话间,用手指头,轻轻的抚摸着小小的香包,眼神里满是慈祥。赵香云见状,不由想起自己的父皇母后,顿时转过脸潸然泪下。

“黄香姑娘说自己留一颗,让我戴着两颗。这样便是时时记在心上了!”余下乐道。

“这坠珠有三颗,一黄一白一绿,你带着黄、白,香儿留下绿的。也许她是想有一线希望吧!”净水师太泪光点点的叹道。

余下惊道:“天呐,师太!您说的和香儿所说的一样,临行之时她说,留下绿珠便是一线希望了。”子午笑道:“难怪说是,父子兵,母女情呢!儿子与父亲,女儿和母亲,当然也不仅然,往往母子连心,父女同根!”

“想不到,年纪轻轻,见识惊人。”净水师太乐道。“师太过奖了。”子午尴尬一笑。余下道:“他这是自圆其说,不足为奇。”“我也说子午说这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师太何必抬举他,如若这般,他可就飘飘然了。”武连也叹道。

赵香云乐道:“你们四个啊,总是相爱相杀,很奇怪。”“这男人说话总是这样,尤其年纪轻轻,爱吹牛,爱说大话。互相调侃也在所难免,只要不伤和气,也无妨。”净水师太叹道。子午、余下、武连面面相觑,乐此不彼。

黄叶笑道:“娘,父亲、妹妹果然在人间,不知何时可以与他们相见?”“时不久矣!一切随缘。”长叹一声,转过身来,净水师太忙道:“那小毒物、大胡子为何知道你们的行踪?他们从何时就尾随你们了,你们可知?”

子午道:“实不相瞒,我们便是郾城大战之中,助岳飞将军大败兀术的四人,此番是送宝物和仁福帝姬回青城山去。”

净水师太诧异道:“噢!原来如此,郾城大战实乃我大宋扬眉吐气之事,岳飞将军乃是我中原将领之楷模,贫尼虽出家之人,但对忠臣良将、英雄好汉还是深为敬服的,尔等便是那四位英雄豪杰了,幸会,幸会。想必那小毒物带着的大胡子便是金人,他想要抢夺英雄剑,如此有恃无恐,欺人太甚。大宋之地岂是任他为所欲为之处。”

子午问道:“师太莫非认识家师?”“明月师太是峨眉山掌门人,莫非师太是她座下弟子?”余下道。

武连道:“峨眉山,我听说过,峨眉山的猴子很有灵性。”

“我也听说过峨眉山,佛家名山大川之中,很是与众不同。”赵香云道。

净水师太道:“不敢当,过誉,过誉。当年王世贞驾鹤西去,贫尼曾跟随家师明月去过终南山。那时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都还在一起,自然也没有你们的。”

“我还记得,当年娘从终南山回来,说起过张明远、费无极。”黄叶道。

子午道:“原来如此,只是没听师父提及过。”

“家师倒是提及过峨眉山,三年前他老人家还拜访过峨眉山。回来告诉我们说峨眉山风景如画,气度不凡。”武连道。

“今晚得遇师太出手相助,三生有幸。”子午道。

余下道:“也怪普安大意,如若不然,会造此毒手?”

“你是不是发烧了?普安都那般样子了,还开玩笑啊!”武连叹道。

“唉!我可怜的师兄,我还以为他!这不,这不是习惯成自然了嘛!”余下叹道,说着众人又去看普安了。

黄叶见普安依然昏迷不醒,就忙道:“娘,我看还是冲出去吧!如此拖延下去,恐怕他凶多吉少。”

“这小毒物心狠手辣,这大胡子也狗胆包天。如若拖延下去,就怕普安有所闪失,如之奈何?”赵香云也担惊受怕。

净水上前一看又给普安把了脉,对子午等人道:“如此下去实乃危险!不行,此乃达来神掌,七日之后便有生命危险。青城山虽近,然则此毒非我峨嵋山方可一解,否则别无它法,事不宜迟,你们要做出决断才好?”

子午应声道:“那好,普安师兄就托付给师太、黄叶姑娘了,岳将军在中原还在与金人交战,我们眼下须赶回青城山告知师父们!并把宝物送回。今日幸遇师太、姑娘相救,感激不尽,深表谢意。事不宜迟,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好,好。如此也好,那小毒物、大胡子就交给贫尼好了!尔等不必担忧!想必他们不会走太远,一定在附近埋伏,意欲袭击你们。贫尼拖住他们,你们快马加鞭而去就好。”说着净水师太引领子午、余下、武连、赵香云四人出楼而去。

出了小院,子午、余下、武连转过身来忙道:“后会有期!那就麻烦姑娘了。”说着依依不舍辞别净水师太与黄叶。

“有劳二位,我谢谢你们了。”赵香云对净水师太、黄叶微微一笑。

“殿下不必如此,还望一路多加保重。青城山上还不错,殿下可修身养性一些时日,如若形势渐好,再做打算,未为不可。”净水师太拜道。

赵香云点了点头:“多谢师太指点,我逃离女真人之手已是不易,至于今后何去何从,再做计较好了。后会有期,黄叶姑娘,多谢你的搭救之恩。”

黄叶应声道:“不必如此!后会有期!”

望着四人而去,黄叶又看了看普安,寻思:“这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四人应该是生死兄弟吧!他们护佑仁福帝姬去青城山,真是用心良苦。”

净水师太出了小院站在浣花溪边,大胡子从竹林里飞身而出,马上笑道:“吆呵!三个臭小子想跑,还想带着仁福帝姬逃跑,老尼姑又出来了。”

“你们果然还没逃之夭夭!贼人休得放肆!贫尼虽为出家人,但国破家亡之际,也要挺身而出。岂容尔等匹夫在此撒野。”净水师太厉声道。

“给我上,把老尼姑丢到江中喂鱼去!”小毒物大手一挥,大胡子引众又冲将了过去,只见净水师太一掌劈过,几人便一动不动了。

大胡子大声喝道:“好厉害!还是让我亲自上吧!我非废了你不可,老尼姑!”

“来吧,大胡子贼人!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净水师太回应之时,大胡子业已冲了过来,他一个旋转腿踢将了过来,净水并不怠慢,赶忙飞起一身躲闪开来。大胡子果然扑了个空,但他又飞身过来准备用他的达来神掌。

净水师太双眉一皱,气道:“贼人休得放肆,拿命来!”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筋斗飞身而起,俯冲之际一掌击在了大胡子脑袋之上,大胡子重重落地,勉强站起身来。顷刻口吐血水,颤巍巍地缓缓说道:“你,你这是何方魔功,怎么这么快呀?”

“眼下告诉你也不妨?让你死个明白,此乃我峨嵋山千佛神掌是也。”净水言毕,那厮便倒地而亡了。

小毒物一看,又欲上前为大胡子报仇,但他一看净水师太眼中透出几分神气,逼得他无法承受,好像数千把尖刀往他眼中飞驰而来。

净水师太厉声厉色的笑道:“你还想送死吗?还不快滚。”小毒物再看大胡子早已不省人事,寻思,金人已死,再作打算,再者看来这老尼姑身手不凡,如若强攻怕是白白送命,便匆匆引领余众跌跌撞撞仓皇逃跑了。

“师太,好武功,晚辈佩服。”子午并未走远,就怕净水师太与黄叶势单力薄,遭人暗算,故而找到英雄剑,跨马又返了回来,顿时飞身下马笑道。

余下坐在马车上,惊道:“如此掌起手落,干净利落,令人感慨万千。真神奇,师太,想必黄叶姑娘也会这般掌法吧?”

净水师太叹道:“唉,恰恰相反,让她练习,她却不学!”

“没想到小毒物、大胡子没走。大胡子最终还是送命了。”武连也坐在车上叹道。

“师太,替我转告黄叶,她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赵香云坐在马车里,伸出头,微微一笑。

净水师太叹道:“殿下不必如此,多加保重!”

“好,师太,事不宜迟,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子午等人又望了望普安所在的小楼。

净水师太道:“恕不远送,一路小心。那小毒物恐怕心有不甘,你们要谨小慎微,多加小心。”

“他啊!与我们打了个平手,我们三人还怕他不成!师太再见!”说着子午三人带着赵香云便趁着夜色,匆匆离去了。

净水回到小院楼上后就运功为普安避毒,以此驱除普安身上的疼痛难忍,一个时辰后,黄叶已把普安扶起。普安也微微醒了过来,好像好了许多。不过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甚至泛黑。显而易见的是毒性业已慢慢地向身上他处扩散开来。净水上前用手指头拨开普安的眼眶,忙道:“我看他好了许多,明日早上,我们便走。今晚歇息一番,未为不可。”

“上,上哪里去?我怎么了,你们是谁?子午他们呢?他们可好?”突然,普安神情恍惚,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即问道,挠了挠后脑勺,只觉头重脚轻,浑身有气无力,面色蜡黄,嘴唇干裂。

“不必多言,我们是峨嵋派的,这是我娘净水师太!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好好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黄叶,我们见过面的。你身中剧毒,你师兄弟把你托付于我们,他们上青城山去了,我们明日前往峨嵋山为你化毒。你可明白了?”

“黄叶!是你!你搭救了我?那,那多谢师太、姑娘了。”普安喜出望外,高兴之余却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不得不又躺了下去。

净水师太在密室打坐礼佛,片刻,普安感觉好一些就找黄叶说话。二人在二楼坐下来,看着门前的浣花溪,面面相觑,微微一笑。

“此番我们从襄阳而来,没想到,小毒物、大胡子就尾随而来,不可思议。如若不是你们搭救,后果不堪设想。”普安捂嘴咳嗽一声,笑道。

黄叶摆摆手,笑道:“没事,既然是一面之缘的朋友,行走江湖,出手相助也无可厚非。只是感觉你们居然认识皇室,不简单。你们到底什么来头,不知道你们身上还有多少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当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普安寻思道:“黄叶虽说今晚这幅打扮,可秉性难移,还是男子汉气概。”想到这里,马上笑道:“没事,说说也无妨。我们与宋徽宗、宋钦宗、宋高宗父子三人,都是故交。靖康耻、烽火扬州、搜山检海、富平大战、郾城大战,我们都置身其中,也算经风雨,见世面了。只因家师张明远,和宋使费无极与皇家有情谊。”

“有何情谊,如若方便,说说看。”黄叶惊道。

普安道:“师伯张明远与太上皇宋徽宗同年同月同日生!”

“原来如此,不过听说太上皇已驾崩好多年了。”听了这话,黄叶大吃一惊。

普安点点头:“不错,太上皇驾崩后,师伯伤心难过许多时日,还昏迷不醒。宋钦宗与我们可是故交,这蔡京、童贯六贼的被诛,我们人人有份。与兀术在郾城决战,我们也与岳将军并肩作战。我们终南山、青城山弟子,这些年来,都是随着女真人的脚步走,女真人打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这保家卫国,便是毕生所愿。如若天下太平,我们也想游山玩水,岂不逍遥自在?谁喜欢打打杀杀的,一点也不好玩。且不说杀人会减损自己的阳寿,就是被人杀,也感到担惊受怕。我想女真人也是为人父母所生,他们哪里会愿意,远道而来,谋财害命?他们也不过是金熙宗与兀术的棋子罢了。”

黄叶听了这话,对普安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不是一介武夫,还是个很有想法的青春才俊,顿时颇有好感,只是难以启齿,不好表露。只能按捺于心,默默喜悦,暗暗赏识。

“你如何是峨眉山弟子了?”普安道。

黄叶笑道:“你一定很奇怪了。我娘为何出家了!她这个出家也是半出家。眼下只吃素不吃荤!自从爹爹与妹妹下落不明后,她就闷闷不乐,泪流满面。在浣花溪意欲寻短见,被明月师太搭救回峨眉山。我当年年纪轻轻,不见娘回来哭得死去活来。回来明月师太来接我,我也到了峨眉山。后来明月师太圆寂,我娘就继承明月师太衣钵,还得到明月师太传授的独门绝技。自此,我娘与我就带着弟子们,发扬光大了峨眉山。如今峨眉山还有一个老和尚一同主持峨眉山事务。这老和尚是明月师太的师兄。也是我娘的师公,我的太师父!太师父待人接物很友善,我有什么委屈都与他说。此番离开峨眉山抵达成都,我会带些礼物送给他老人家。毕竟他年事已高,尽孝实乃晚辈的本分。”

普安听了这话,暗暗佩服。没想到,黄叶不仅行侠仗义,还孝顺无比。不由喜欢起来,颇有好感。

“小毒物从哪里来,你可知道?”黄叶问道。

普安摇摇头马上点点头:“我之前不知道,后来听说他从天山而来。那可是西域,听说西辽耶律大石带着契丹人创建了这样的国家,契丹人总算没被女真人斩尽杀绝,也算契丹人大大的造化了。”

“大辽灭国这件事,我也听说过许多次。如今想想看,事过境迁。我大宋与大辽都被女真人逼迫的国破家亡,黎民百姓遭受苦难。恐怕只有西夏党项人才幸免于难,实在想不通。”黄叶嘘唏不已。

“这也没什么想不通的,女真人从白山黑水而来,当年被契丹人欺负的受不了了,才反戈一击。大宋又瞧不起女真人,女真人感到受到蔑视,故而就挥师南下。要说这女真人的后来居上,也大有猫腻,不可不察。如若不是契丹人的强取豪夺海东青,逼迫完颜阿骨打杀出一条血路;如若不是‘海上之盟’后,我大宋被契丹游勇散寇打败,女真人看出我大宋的外强中干。女真人焉能如此?凡事都是被逼无奈。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何不冲锋陷阵,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这便是女真人当年的想法。”普安笑道。

“至于女真人为何肆无忌惮,我们暂且不论。不过这中原人、契丹人、女真人、党项人、大理人、高丽人,皆是天下子民。大可世代友好,不必你争我斗。如若是为了几人称王几人称帝,那黎民百姓就遭殃了。我看秦始皇大一统倒是不错!”黄叶虽说并不苟同,但也不否认,就叹道。

“天下本一家,可惜契丹人不服大唐,故而有了大辽;党项人不服大宋,故而有了西夏;女真人不服契丹与中原,故而有了大金国。”普安笑道。

“那大理又当如何?听说太祖武德皇帝当年可没征服大理,这又是为何?”黄叶乐道。

“说来话长,想不通啊!我想太祖武德皇帝恐怕是吸取了三国蜀汉诸葛亮的经验教训也未可知。不毛之地,如此而已。”普安叹道。

“你们觉得岳飞将军这人如何?我听说他很好,就是没见过本人。他可是名不见经传的,以前没听说过。自从襄阳收复后,岳家军就异军突起,令人猝不及防。”黄叶问道。

“不错,岳家军我们也没听说过。不过岳飞此人倒是听说过,他原来是宗泽手下的一个小士官,凭着战功卓著,步步高升。也算天意难违!兀术算是遇到对手了。”普安点点头。

“兀术以为没人可以打败他,岂不知我大宋人人都可以打败他。”黄叶哈哈大笑。

普安乐道:“韩世忠。吴玠、刘锜,打败兀术的还少么?至于岳飞将军,打败兀术就更是不在话下。兀术这厮虽说屡战屡败,可他也不简单。挥师南下总是受挫,却并不死心。可见这厮城府极深,是条汉子!”

“你们见过高宗了,他这人如何?”黄叶问道。

普安介绍道:“皇上他这人,如今判若两人。与当年大有不同!”

黄叶大惊失色,马上追问:“此话怎讲?”

“当年作为康王的皇上赴金营见金人,我们也是护佑左右。皇上他年纪轻轻却初生牛犊不怕虎,浑身是胆。以至于女真人认为康王是假王子,是冒牌货!由此康王因祸得福,回到大宋!”普安道。

“原来如此,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如此有勇有谋,胆气过人的康王,居然是如今的高宗皇上,说出来真难以置信。”黄叶饶有兴趣道。

“别说你不相信,我们与他作为故交也难以置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皇上他登基大宝后,会南渡!我们以为他会挥师北上,还于旧都。直捣黄龙,搭救太上皇与自己的母后。可惜他抱头鼠窜,一路南下。被兀术追的屁滚尿流!这搜山检海实乃奇耻大辱!烽火扬州路,皇上带头逃跑,黎民百姓却遭殃了,这可是后人所难以启齿的奇耻大辱!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实在不敢苟同。可我们也不好妄加非议,毕竟皇上是皇上,实乃真龙天子!”普安点点头。

黄叶笑道:“什么真龙天子,还不是寻常人而已。黄袍加身这件事世人皆知!江山也是你争我斗而来。从刘汉到李唐,从李唐到如今,还不是走马观花,新旧交替?”

“所言极是,可惜黎民百姓不管这个,只要丰衣足食,天下太平,便好了。”普安暗自佩服,马上笑道。

“不错,武则天说过,谁做皇帝都一样,可有人做皇帝稀里糊涂,有人做皇帝却明明白白。偏偏女人做不了皇帝,这是什么道理?”黄叶嘘唏不已。

普安一听,还以为黄叶想做女皇帝,顿时唬的脸色煞白,马上叹道:“女人做皇帝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女人做皇帝毕竟鲜有耳闻。”

“你也瞧不起女人么?你们这些臭男人,为何瞧不起女人,我最看不惯这个了。”黄叶不以为然,冷笑一声。

“我哪里臭了,我如何闻不到?莫非我的鼻子聋了不成?”普安马上闻了闻自己身上,认真道。

黄叶笑的前仰后合,咯咯作响。普安见状,欣喜若狂,原来黄叶看上去很是迷人。长发飘飘,笑容满面,一双大眼睛,好似天上星辰。

“女人难,做女人更难!这些年行走江湖,我也是女扮男装,才少了许多麻烦。我却不知其中缘故,为何男人行走江湖,就逍遥自在,女人却不能。你可知道?你告诉我可好?想必你也不知道,你不能告诉我。这世上没人说得清,道的明。女人就不能抛头露面么?我看未必!武则天可以为帝图皇,薛涛、李清照可以舞文弄墨,梁红玉可以驰骋疆场,莫非我黄叶不可以行走江湖?”黄叶虽说笑出声来,可马上又闷闷不乐了。

普安见状就摆摆手,一本正经道:“我当然瞧得起女人了,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你这样文武双全,实乃巾帼英雄。我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会瞧不起。就怕你瞧不起我,你看看我,打不过小毒物与大胡子,结果受伤了,中毒了,如若不是你们搭救,我就麻烦了。真要千恩万谢才是,一句话,大恩不言谢。”说话间,马上站起来拱手作揖。

“男人瞧不起女人,我心知肚明。话又说回来了,瞧得起又怎样,瞧不起又怎样?后人自有评说。”黄叶心知肚明,他这是安慰自己罢了,一瞬间黯然神伤。

普安寻思:“这黄叶居然如此在意男女有别之事,我真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她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真不知她在想什么。算了,女人的心思还是别瞎猜。猜也猜不明白,如此自寻烦恼,岂不自讨苦吃。且走一步看一步,不知这家伙是怎样的女人。”想到这里,嘘唏不已,叹息一声。

“你一个男子汉,唉声叹气,是何道理?”黄叶见他这般,就问道。

普安道:“我叹的是武艺不精,遭人暗算。羞愧难耐,无颜回见家师。”

“这有什么好羞愧难耐的,岂不闻,胜败乃兵家常事。”黄叶乐道。

普安认真道:“那是带兵打仗,我这是行走江湖。单打独斗靠的是个人的武艺,不似带兵打仗,就算一败涂地,也非一人之过,这粮草、谋略、援军、时令,皆是其中要害。”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你莫非带过兵,打过仗?我最喜欢带兵打仗的男人,你说说看,岳飞将军如何带兵打仗的!”黄叶听了这话,不由赞叹不已。

普安一听,大跌眼睛,没想到黄叶喜欢岳飞这样的男人。不免羡慕嫉妒,可问到这里了,不得不作答,就笑道:“岳飞将军带兵打仗,他不会摆兵布阵的,他告诉我们,要见机行事。兵贵神速,迟则有变。”

“原来如此,如若以后有机会,真想与岳飞将军一同并肩作战。”黄叶点点头,痴迷道。

普安一听这话,心里更是不安,寻思:“如若黄叶与岳飞并肩作战,黄叶会不会痴迷岳飞,由此单相思。这让岳云情何以堪?黄叶的年纪与岳云相仿,黄叶居然喜欢岳飞。这让同龄人的我情何以堪?”想到这里,不觉闷闷不乐。虽说岳飞将军不近女色,可也说不定会招架不住黄叶的痴心妄想也未可知。

“你在胡思乱想么?心不在焉,是何道理?”黄叶见普安一言不发,就用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哪里有胡思乱想,我只是在想郾城大捷,我大宋由此天下无敌了,岂不是大大的喜事,值得欢欣鼓舞。如今天下太平,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自然就高兴万分。”普安缓过神来,马上微微一笑。

“我也听说过王世贞对终南山弟子有遗训,叫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也不是?”黄叶笑道。

“不错,这是终南山的遗训,也是青城山的遗训。作为晚辈,自当谨遵遗训,行侠仗义,为国为民。保家卫国,视死如归!”普安点点头,深以为然。

黄叶听了这话,顿时肃然起敬,感到,终南山、青城山弟子活得这才叫顶天立地,酣畅淋漓。不似江湖上许多闲云野鹤,就知道游手好闲,寻衅滋事。如今国破家亡,为国为民,实乃英雄人物所为。即便不做英雄人物,也不做江湖豪杰,做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也是为人敬仰了。不为别的,只为炎黄子孙的世世代代,也够了。想到这里,巾帼英雄的气概,豪气冲天,好生了得。

普安见黄叶在想着什么,就认真道:“这巾帼英雄比英雄人物更为人敬仰!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但愿你是巾帼英雄。我觉得你会做一个巾帼英雄,你有这本事,也有这能耐。只是你想与不想,仅此而已。”

“算你会说话!”黄叶知道普安油嘴滑舌惯了,不过他的话倒也听上去很舒服,就微微一笑,看向远方,但见波光粼粼,月光如水。

说说笑笑片刻,夜色深深,普安送黄叶回屋,自己就歇息去了。

夜色撩人,普安睁开眼就欣喜若狂,没想到在此遇到黄叶。普安倍觉浑身上下没了疼痛难忍。黄叶此番淑女打扮,,让普安眼前一亮,普安胡思乱想便睡不着了。心里寻思开来:“黄叶啊黄叶,你居然女扮男装,害苦我了。我还想与你八拜为交,称兄道弟。这下好了,无法把你当作哥们弟兄了,这今晚的打扮,如此惊艳,倒是令人喜欢起来了,或多或少有了些男男女女之情,如之奈何?”想到这里,又好笑又好奇,哭笑不得,可见一斑。

黄叶也没想到普安会遭小毒物的毒手,只是觉得这普安也算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作为好朋友,出手相助也在所难免,并无太多胡思乱想。倒是对爹爹与妹妹的尚在人世感到喜出望外,无比欣慰。

净水师太也睡不着,听了子午等人说黄靖、黄香之事,就想着官人与女儿,越想越伤心难过,翻来覆去,不觉泪流满面,用手一摸脸庞,顿时泪水浸湿了枕头。不觉心中寻思道:“我都出家了,看破红尘了,他们却还活着。这是该喜还是该悲!天意弄人,如何令人这般黯然神伤。好在他们活着就好,我也算没白白苟且偷生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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