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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嵩山书院

各大门派在玄空力邀之下,纷纷抵达少林寺。虽说方今大宋皇帝崇信道教颇多,可少林寺自大唐以来就名扬天下,故而在中原武林界,威望极高。再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此番齐聚嵩山也算是武艺根源上的“认祖归宗”了。嵩山上突然齐聚许多江湖豪杰,乃多年来少有之事。张明远、费无极与玄空、惠松、明哲、道空,一行人抵达嵩山。一路走来,但见,这嵩山,实为名山大川,古迹遍地,果然名不虚传。古树参天,寺庙屹立。古塔林立,蔚为壮观。

“果然是中原气魄。”玄空环顾四周,情不自禁,道:“中岳之大观。如此名山大川,古刹屹立,自然有着一种精气神,你们可知?”“师父所言极是。”惠松看着郁郁葱葱的嵩山,道:“我看这嵩山以少室山为最,少室山又以少林寺为最,自然非同一般,气势不凡。”“师父说的有道理。”明哲点点头道:“这嵩山号中岳,自然是天下人间,最居中的地方了。”“我也听说过少室山的名头。”道空道:“的确名扬天下。就是不知师父所说精气神,到底是什么?”

玄空掷地有声道:“嵩山就是嵩山,在中原大地,并非最高峰,但自从有了少林,不高也高了起来,此中可谓三高:其一谓之气势,乃是中原文明之冠。其二谓之胆略,实为大宋武术之魂。其三谓之区位,作为兵家必争之地。这精气神,便是这‘三高’,你们以为如何?”众人莫不叹服,一个个点点头,深以为然。只有费无极虽说点头可心中却并不以之为然,又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玄空说,太原府是,如何嵩山又是,好生奇怪。自己琢磨半日,闷闷不乐,但也一时无解,索性心烦意乱,不再多想,如此自寻烦恼,费无极自然不会深陷其中。费无极自从出使西夏见了乾顺、察哥、萧勇、萧燕,越发对这天下有了自己的看法,只是暂时没有什么真知灼见。想必以后会有,乃是后话。

“少室山!”费无极眨了眨眼睛,心想,“少室山,少林寺。有意思。秃头和尚在此倒也快活许多。”就笑道:“嵩山上最有名的莫过少室山,少室山上最有名的就是这少林寺,是也不是?”“没来过少林寺。”张明远叹道,“自然对嵩山了解不多,对少室山,少林寺更是不甚了解。”

“你们可知这嵩山有太室山和少室山之分么?”玄空放眼望去,对众人道:“你们只知少室山的少林寺,难道不知太室山上也有名扬天下的场所。”“不知道。”费无极转过身来,依然闷闷不乐,道:“玄空道长,你且说说看。”“据传,夏朝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室者,妻也。”玄空道:“也就是正室的意思。”众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太室山共三十六峰,主峰‘峻极峰’,则以《诗经·嵩高》‘峻极于天’为名。”玄空接着道:“登上峻极峰远眺,西有少室侍立,南有箕山面拱,前有颍水奔流,北望黄河如带。倚石俯瞰,脚下峰壑开绽,凌嶒参差,大有‘一览众山小’之势。山间云岚,瞬息万变,美不胜收。太室山下那中岳庙,始建于秦朝,是我道家象征。太室山南麓的嵩阳书院,又是那孔夫子儒家的象征。”

“玄空道长如何这般了解,还这般富有情思?”费无极问道。“贫道来嵩山之时,你们可能还未来到这世间。”玄空笑道。“原来如此,玄空道长这般熟悉太室山,那少室山又当如何?”张明远道。

“这少室山,也有三十六峰,自然也颇为壮观。少室山山顶宽平如寨,分有上下两层,有四天门之险。”玄空又介绍道,“少室山为嵩山最高峰,主要建筑为少林寺。据说,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于此。人于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山名谓‘少室’。也就是妾!名扬天下的少林寺,是嵩山释家的象征。也是佛门重地!”

“这嵩山野草野花如何这般奇特。”惠松看着路边野草,一片白色花朵,问道:“还望师父指教。”“此乃天目琼花,又叫佛头花,树态清秀,叶形奇特,花开似雪,果赤如丹。”玄空看着这白色花瓣,喜笑颜开之际,乐此不彼地介绍道,“此物,乃药材,枝、叶、果均可入药,春、夏采摘,晒干或鲜用,可祛风通络,活血消肿。治腰肢关节酸痛,跌打闪挫伤,疮疖,疥癣。叶色绿、花色白、果熟时又鲜红。春可观花又可观果,秋还可观红叶。如此野花,嵩山上自然成为一景。如若赶上了算是造化,是也不是?”

“这少林寺,可有什么来历?”明哲追问道:“还望师父指点。”“少林寺为北魏孝文帝拓跋元宏敕建,这印度僧人跋跎在此落迹传教。由于印度高僧菩提达摩在这里首传禅宗,后来禅宗发展成为佛教中的重要宗派,由此少林寺被称为禅宗祖庭。禅宗祖师达摩在传教过程中留下了‘一苇渡江’、‘面壁九年’的故事,确立了‘明心见性,一切皆空’的修道禅法。”玄空洋洋洒洒,道:“可以说,少林寺非中原人所建,乃拓跋氏孝文帝所建。这北魏孝文帝,想必你们也略知一二,是也不是?”

“北魏孝文帝的确厉害。”张明远喜道:“冯太后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西夏,说到孝文帝。”费无极喜笑颜开道:“你们是没看到,乾顺的眼睛都热泪盈眶了,好像孝文帝是他父王或者王兄一般。”“我想北魏孝文帝是拓跋家族。”明哲道:“西夏乾顺也是拓跋家族,他们应该有渊源。”“北魏在北方。”惠松道:“西夏党项人来自高原。地域并不相同。”“北魏孝文帝是雄才大略。”道空道:“乾顺也是雄才大略,但愿西夏不会被契丹灭了。我大宋可能一时间顾不上它。就看西夏会不会自生自灭也未可知。”“这个说法未免牵强附合了。”玄空掷地有声道:“管他孝文帝和乾顺是不是同姓同族,反正这北魏和西夏都信佛,这就有意思了。”

“不知这嵩山有何历史?”张明远问道:“还望玄空道长教诲。”“贫道与少林寺方丈大师是故交。”玄空想起往事,难以忘怀,不觉道:“曾与他彻夜长谈,听他介绍,嵩山实为名山大川。鲁昭公四年,晋国司马侯曰:太室,九州之险也。又楚椒举,即武举,伍子胥的祖父曰:周幽王为太室之盟,戎狄叛之。汉武帝礼祭中岳太室。晋永康二年,八王之乱,赵王司马伦篡权,齐王司马冏等自许昌起兵讨之。司马伦惧,夜使人披羽衣上嵩山,伪称仙人王乔,陈述符命。永嘉三年,刘渊遣子刘聪等犯洛阳,刘聪亲祈嵩山,留军围洛,洛中乘虚出击聪军,败之。北魏泰常八年,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入洛阳,遣使祠嵩高。太和二十年,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祭嵩高。永平中,择嵩山形胜地,北魏宣武帝元恪立闲居寺。北魏孝明帝元诩神龟二年,胡太后游嵩高。永熙二年,北魏孝武帝元修狩于嵩高。永淳初,唐高宗于山南作奉天宫。垂拱四年,武则天封嵩高为神岳,禅少室。圣历二年,武则天幸嵩山。次年,武则天复幸嵩山。”

“这和尚如何知道这么许多。”费无极目瞪口呆,道:“岂不匪夷所思?”“弟子也觉得不可思议。过去之事,如何知道?”明哲道。“不大相信方丈知道这么许多。”惠松也摇摇头。“莫非少林寺方丈大师有通灵之术,可以回到远古不成?”道空笑道,“岂不可笑?难道古人梦里对他介绍的了?”“对啊,方丈如何知道这些。”张明远也疑惑,“还望玄空道长教诲。”“你们这些晚辈,真是有意思。这此却有了疑惑,不知是对年代有疑惑,还是对这发生之事有疑惑?”玄空哈哈大笑,“岂不闻史书可载。这历朝历代修史乃国家举措,何况帝王到名山大川,如何没有记载。”众人恍然大悟,尴尬一笑费无极不觉点点头,深以为然。

“玄空道长,请问嵩阳书院如何?”费无极饶有兴趣之际,就问道,“想必大有来头。”“嵩阳书院?”玄空笑道,“我且介绍一番,之后我等去看看,如何?只说有什么意思,去看看,想必你们了然不惑,再说,你费无极也是头头是道,出口成章,想必与嵩阳书院的学子可以谈经论道也是你大显身手了,你们不是喜欢文武双全么?”“好!”费无极喜道,“去看看也好。”“我也去!”明哲掷地有声。“自然去看看。”道空与惠松点点头。“大家都去。”张明远道,“我张明远自然不甘落后。”

“嵩阳书院,原名为嵩阳寺,创建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八年,初为佛教活动场所,僧待多达数百人。隋炀帝大业年间,更名为嵩阳观,改为道教活动场所。唐弘道元年高宗李治游嵩山时,闭为行宫,名曰‘奉天宫’。五代后周时,改为太乙书院。我大宋仁宗景祜二年,名为嵩阳书院。”玄空道:“我大宋开国之初,太祖武德皇帝皇恩浩荡,国内太平,文风四起,儒生经五代久乱之后,都喜欢在山林中找个安静的地方聚众讲学。先后在嵩阳书院讲学的有的有范仲淹、司马光、程颢、程颐,听东京太学生说,司马光的巨著《资治通鉴》第九卷至第二十一卷就是在嵩阳书院和崇福宫完成的。”

“二程理学?”张明远叫道:“事不宜迟,马上去嵩阳书院请教。”“理学是什么?”费无极不以为然,“枯燥乏味,没意思。”“这理学不是周敦颐开创的么?”明哲道,“没曾料想,二程又发扬光大了。”“周敦颐?”惠松道,“何许人也?”“此人也是一个头头是道,妙笔生花之人。乃是大名鼎鼎的理学家!”道空道,“想必很有学问。”“种浩曾经还吟诵过周敦颐的文章。”张明远笑道,“叫做《爱莲说》。无极,你可想起来了?”“好像是吟诵过。”费无极猛然想起来,就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我如何就记不清了。”嘴上这样说,其实费无极早就想起来了,心里乐个不住,至于为何并不高兴谈起,玄空等人并不明白。不过张明远心知肚明,费无极早已变了,尤其出使西夏,又去幽州,遇到萧燕后。费无极对学究气早已不感兴趣,他喜欢真正的江湖。

“无极师弟记性最好。”张明远虽说看出费无极的心思,但还是想挽回费无极对学问的兴趣,就叹道,“出使西夏,记得枸杞。在京兆府也说过,对周敦颐的《爱莲说》不仅倒背如流还可书写出来,是也不是?”说着热泪盈眶。“嗯,是说过。”费无极看张明远眼里带泪,不忍心伤他的心,就勉勉强强点点头,笑了笑,“我记得了。”“费无极。”玄空道,“目下也不要你书写,也不要你倒背如流。”“玄空道长,何出此言。”费无极诧异万分,“那你叫我做什么?”“我师父的意思,你不明白?”明哲对费无极眨了眨眼睛,道,“你绝顶聪明,如何不知,岂不可笑?”“你吟诵一番如何?”玄空道。“还是让我师兄代替我如何?”费无极摇摇头。“我也记不得了,真是抱歉。”张明远泪光点点,背过身去,没曾料想无极师弟这样不愿提及书卷了。“师父,我来如何?”明哲道。“算了,既然不感兴趣,依贫道来看,嵩阳书院也不要去了,少林寺武林大会你们也不要去了。”玄空马上摆摆手,看着张明远、费无极顿时默然不语。

“这----这---”费无极没曾料想玄空居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家师也挂念的要紧,即刻告辞,玄空道长,祝武林大会成功,我等就回终南山去了。许多热闹也看不上了,也不能结识许多江湖中人了,实在没有缘分,如此有缘无分,也怪我们自己,后会有期。”张明远也灵机一动,且使个激将法,看费无极如何,随即对玄空道长使个颜色。“好,我等就去嵩阳书院了,你们自便。”玄空道长马上会意,马上带着惠松、明哲。道空准备离去。

“他们不去了,闹了半天。”明哲不解。“你们还不如当初下恒山就回终南山,到了嵩山又不参加武林大会,岂不可惜?”道空闷闷不乐。“你们真的不去了,还想和你们切磋切磋呢,好可惜。”惠松挠了挠后脑勺。张明远招呼他三人近前,对他们耳语一番,三人点点头忍不住破涕一笑。

“看看你们。”费无极心中一怔,江湖中人,武林高手,会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说不定会有萧燕那般的小美女出现,岂不快活,随即笑道,“如何这般不爽快。嵩阳书院我要去,少林寺也要去,武林大会要参加。我费无极最爱热闹,最怕寂寞。《爱莲说》我背就是,到了嵩阳书院,借他笔墨纸砚,书写出来,还请玄空道长一观,指点一番,如何?”众人喜笑颜开。

“费无极真是孩子气。”明哲道。“也就拿师兄张明远了。”惠松道。“换了别人,谁管你这臭脾气。”道空道。玄空道:“费无极,你师兄待你如同亲兄弟,要好好珍惜这缘分才是。”张明远道:“这小子,小时候就胆小如鼠,长大后就变了,胆大包天了。”“好了,你们为了我居然串通一气,还激将法,有意思。且听我《爱莲说》,让你们佩服有佳。”费无极笑道,马上且走且吟诵开来: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果然不错。”玄空且走且笑,抚掌之际,赞叹不已。“周敦颐此人如何?”张明远问道,“还望玄空道长指教?”“周敦颐活了五十六岁,又名周元皓,原名周敦实,字茂叔,谥号元公,是我大宋道州营道楼田堡人,世称濂溪先生。”玄空捋了捋胡须,笑道,“他是儒家理学思想的开山鼻祖,是我大宋很有造诣的文学家·、哲学家,著有《周元公集》、《爱莲说》、《太极图说》、《通书》。所提出的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等理学,为后世所称道,名扬天下,好生了得。”

“敢问玄空道长。”费无极问道,“周敦颐可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么?不妨说说看,晚辈对他倒是饶有兴趣了,如此饱读诗书之人,想必也有许多趣事。”“你小子,如何对周敦颐有兴趣了。贫道就说说看,让你们了然不惑。此人的确有许多有意思的故事,且说说他与王安石的故事。”玄空笑道。

费无极目瞪口呆;“王安石!鼎鼎大名的王安石?这故事一定很有意思,晚辈一定要听听,还望玄空道长指教。”“嘉祐五年六月,周敦颐从合州解职回京,正好遇上回京述职的王安石。他们相互间仰慕已久。这夜风清月明,周敦颐应邀造访王安石。王安石对年长自己四岁的周敦颐充满了崇敬之意,正所谓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以至于周敦颐离开了,那王安石还久久回味,不能忘却,居然就忘记了吃饭和睡觉。他们这次聚会和交谈,双方都是受益匪浅。一时传为佳话,东京太学生也念兹在兹。”玄空喜笑颜开道,“王安石在神宗陛下手里做宰相,大刀阔斧,做了许多事。你们想想看,周敦颐一个学者,自然对王安石仰慕已久。王安石又起起落落,宦海沉浮。两人神交已久,不在话下。也是冥冥之中注定有一段佳话了,是也不是?”

“这般看来,周敦颐也是希望功成名就了?”惠松道,“可惜他没有做什么大官,只是一个先生。”“做先生有什么不好。”道空摆摆手,“费无极,你说,是也不是?”“是啊,做先生也很好。”费无极点点头,“做官也不错,不过王安石他这个人,做官那么辛苦,做学问倒信手拈来。他如若当年只做学问,想必不会那样苦恼。”“莫非做官不好么?”明哲道,“王安石为国为民,想必也是好的。”

“无极师弟的意思,我明白。”张明远笑道,“可惜做学问只能教诲人心,而做官却可以造福苍生。二者并不矛盾,只是宦海沉浮由不得自己,这做宰相的,再厉害,在我大宋也要听皇上的,是也不是?你们也知道蔡太师,几次被罢相,还不是皇上一句话,是也不是?”

“尔等所言极是。”玄空认真道,“看看,说周敦颐,如何又说起王安石,又说起蔡太师了?岂不自讨没趣?蔡太师也是劳苦功高,不可随便妄议朝廷重臣,你们且要小心行事。我江湖中人,还是要处江湖之远,不可居庙堂之高。范仲淹大人早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诫过我们,不可不察,不可不明。”众人默然不语,只有费无极不以为然,微微一笑。

“走了!”玄空叫道,“大家一同去嵩阳书院,费无极,你要知道你的名字,什么意思,就随贫道去,便见分晓,你可明白?”“我的名字,你是说‘无极’二字么?”费无极诧异万分。“‘无极’二字,周敦颐的理学里早有说明。”玄空点点头,“莫非你不想知道?”“当然,当然。”费无极笑道,“这个晚辈当然感兴趣,事不宜迟,走啊!”说着,费无极上前摘下一株天目琼花,闻了闻,拿在手里,一路而去。

“师弟!”张明远见费无极那般孩子气,就笑道,“这些花花草草也是有生命的,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摘了,不怕它们哭鼻子?”“哭鼻子?”道空道,“谁哭鼻子?”“张明远开玩笑。”惠松道,“又逗你师弟开心不成?”“费无极是孩子气。”明哲过去也摘一株天目琼花,拿在手里闻了闻,笑道,“我也是。”“明哲!”费无极笑道,“不要理他们,咱们走!孩子气怎么了,只要父母在,做晚辈的永远是孩子,有什么错呢?虽说父母不在,可有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师父他老人家尚在,我们孩子气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是也不是?”“无极所言极是。”明哲点点头,“就是,不理他们。”玄空忍俊不禁,张明远、惠松、道空,三个人摇摇头,也乐此不彼。

不觉,众人一路,但见天目琼花漫山遍野,潺潺流水,鸟语花香。一个大门,近在咫尺。黑色牌匾,古色古香。金色比画,蔚为壮观。四个大字,映入眼帘。便道是:嵩阳书院。此处,群山环绕,幽静之极,果然是个好所在,乃是读书的好地方。费无极满面笑容,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衫,按捺住激动异常的心绪,抢在前面去叩门,只听得,当当当三声作响。居然没有反应。

此声,却飘出一阵郎朗读书声---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金木水火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

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唯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

故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故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大哉易也,斯其至矣!

“‘无极’!如何拿我的名字读书,吓死我了!”费无极大惊失色,后退而去。“听到了?”玄空哈哈大笑,“费无极,你看看嵩阳书院居然拿你的名字读书,你那会还不愿意来,这下可好,倒吓到了,是也不是?”“你看看你,胆小鬼的样子。”明哲赶忙上前拉住费无极,“真是好笑。”“不知这书院学子方才读的什么?”张明远道,“什么极了极的。莫名其妙!”“想必孔夫子的书都要这般摇头晃脑。”惠松顿时就摇头晃脑,“才会神游物外。”“之乎者也,者也之乎。”道空见状也摇头晃脑试上一试,“无极而太极,太极而无极。”“你们就笑话人家好了。”费无极破涕一笑,“人家郎朗读书声,好生了得,方才我敲门,居然没人理,实在尴尬。”

“这下,去敲门看看。”玄空又对费无极说,“或许他们读完了。”“我不要,方才早已领教。”费无极摆摆手。“明远,你去敲门如何?”玄空看向张明远。“终南山弟子拜访嵩阳书院,请开门。”张明远笑着上前叩门。依然没有反应,不知为何。

“恒山派拜访嵩阳书院。”道空不耐烦也上前敲门。“恒山派特来拜访,不知嵩阳书院今日如此朗朗读书声,多有打扰,还望见谅。”惠松也上前敲门。“恒山派弟子明哲,素闻嵩阳书院大名鼎鼎,今日拜访,还望行个方便。”明哲也加入。“这是为何?莫名其妙。”玄空一看众人敲门没有动静,这嵩阳书院一阵读书声后居然死气沉沉,不知为何,捋了捋胡须,心下疑惑开来。“想必书呆子一个个又在读书。”费无极灵机一动,“他们既然怕打扰,我们就打扰一番未尝不可,看他们还敢冷落我们。”说着跑开了。

“师弟做什么去,不可乱来。”张明远喊道。“无极,无极!”明哲转过身去叫道,不过,这费无极早已不见踪迹,本想跟随,看看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可惜,为时已晚。只好与众人一起等待,看他意欲何为。

“这小子,果然机灵鬼,不知又玩什么花样。”玄空也心中大疑。“这臭小子,真是有意思。”惠松笑道。“好累,这山路果然辛苦,师父过来坐会。”道空走到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道空,你还没到少林寺就累了,还说山路辛苦,真是差强人意。看看费无极,一路游山玩水,人家可不知累为何物?难道我恒山派弟子不如终南山弟子了?”玄空一脸不悦。“师父何必生气,弟子知错了,也不过随口一说,还望见谅。”道空赶忙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了过来。

“此番来嵩山,参加武林大会,可不能让各大门派笑话,我恒山派弟子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要有精气神,你可明白?”玄空道。“弟子明白。”道空点点头。“你们两个也一样。”玄空神情凝重,随即对惠松和明哲,掷地有声道。“师父教诲极是,弟子明白。”惠松、明哲异口同声道。

“玄空道长。”张明远道,“想不到你对弟子这般严格,我家师父待我们就不一样了,没这么多繁文缛节,他让我们自由自在,只要不伤天害理就成。”“明远,像你,这般知书达理,乖巧懂事。”玄空道,“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贫道也放心,何况你家师父。至于费无极,你说,哪个师父会放心,就怕他捅娄子,说错话。”突然,一语袭来,“玄空道长,好不爽快。我帮大家想主意打开嵩阳书院大门,你倒好,如何说我不是了,岂不令人伤心难过?我费无极得罪你老人家了不成,以至于你这般说我,我家师父也没说我这不好,那不好,你倒好,咸吃萝卜淡操心,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岂不是多管闲事,自寻烦恼了?”众人转过脸去,费无极气呼呼的,一语落地,依然瞪着玄空道长。

“你!”玄空大吃一惊,气得差点绊倒在地,原来他后退之际,一块石头在后,脚下一滑,不由站不太稳。明哲眼疾手快赶忙扶住。

“少说一句,有何不可?无极,好歹玄空道长也是长辈,一代宗师,不可无礼,你可明白?”张明远拉过费无极。“方才为何不替我辩解,这下又来教训我。”费无极气急败坏。

“臭小子,如此胆大包天,敢对我师父无礼,看招!”道空指着费无极,叫道,随即大打出手,向费无极扑去。

“看看你,黑不溜秋,也配和我过招,换明哲,这白白嫩嫩小白脸,正合我意。”费无极不以为然,冷笑起来。

“好小子!今日不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道空腾空而起,飞身而来,一掌发出,内力果然了得。路边花花草草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张明远眼疾手快,拉开费无极,后果不堪设想。“啊呀!你动手,还动真格的,来,谁怕谁,混小子,来!”费无极嘴上不依不饶,本来觉得道空不会大打出手,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却动真格的,这下猝不及防,险些受伤,心里无名火突突直冒。意欲动手,张明远死死按住他,他懂也不能动。

“臭小子,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道空继续发掌意欲攻击费无极。“住手!”玄空马上骂道,“道空,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我恒山派莫非是闲云野鹤,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岂不与江湖无名鼠辈为伍了?你可知错?我们走!”

“玄空道长,您是一代宗师,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们晚辈一般见识。我师弟方才确实有些冒失,不该冲撞您,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且看这家师王世贞面上饶他一回。弟子对您仰慕已久,此番参加武林大会,如何可以缺席,还望玄空道长见谅。”张明远赶忙拉着费无极到玄空跟前,陪着笑脸道,随即让费无极道歉。

“玄空道长,晚辈方才去后面找了找,结果没发现后门。回来路上被一棵大树枝碰了脑门。故而方才晕乎乎的,可能脑袋不太够用,就冲撞了您,还望见谅,千万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您那恒山派乃是北岳至尊,天下无敌。如若此番武林大会少了恒山派,岂不没有意思。如若玄空道长因晚辈生气,又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晚辈大大的罪过。晚辈心里过意不去不说,玄空道长也心里不好受。如若传扬出去,知道的且认为玄空道长不与江湖鼠辈为伍,不知道的以为玄空道长不慈祥呢,这就冤枉您了?作为一代宗师,武艺高强不说,重要的是为人师表,不计前嫌,心胸宽广。玄空道长就是这般人物,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将来回到终南山和京兆府也要写篇文章,赞扬此番上恒山和嵩山的经历了,后人也会怀念玄空道长的宽宏大量,忠君爱国了。”费无极心想,“武林大会,对啊,为何如此稀里糊涂。方才如何就不冷静,如何就太过冲动。武林大会,可以结交天下豪杰,如何可以错过。如若与玄空道长结怨,这武林大会恐怕就无缘了,岂不坏了大事。再说回到终南山,如若师父得知我得罪了玄空道长,岂不又要责罚于我。我目下武功也是浅薄的很,不可太过任性。如若为此,以后有什么事师父都只让明远师兄下山去做,我费无极岂不可怜了,落的和扁头、阿长一样下场,岂不自寻烦恼。”想到这里,马上对玄空道长作揖,道歉。

“好小子,头头是道,说这么多,一定口干舌燥了。这马屁拍的不错,贫道就不追究了,还望你好自为之。如若上了少林寺参加武林大会还这般模样,想必自由人教训你,你如若惹恼了许多江湖中人,你就麻烦了。”玄空不觉笑了笑,捋了捋胡须。

“不敢,不敢。成为众矢之的,岂不危险?”费无极掷地有声。“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道空见玄空给他使眼色,就走上前来。“也是我年轻气盛,你小子身手不凡,佩服,佩服。”费无极摆摆手。“你们两个人,真是有意思。”惠松道。“费无极,你这乌鸦嘴,武林大会上千万管住了,不然你就麻烦了。”明哲道。“好了,我们只顾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来嵩阳书院,进不去,这外边做什么?”张明远道。“恒山派玄空拜访嵩阳书院,多有打扰,还望见谅!”玄空走上前去,敲门。

“你们闹够了,不吵了!书院重地岂能儿戏!进来说话!”门咯吱一声开了,一语飘出。玄空带头,众人一同走了进去。但见参天古木,亭台楼阁。好别致的书院。“原来是恒山派玄空道长,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方才读书,学生们一起去后院藏书楼了,炉火上的水开了,小可去倒水,又做其他使去了,故而没来开门,还望见谅。方才路过门口,听你们吵吵闹闹,就以为闲杂游客,故而也没理睬。听玄空道长一语,才知道贵客临门,请茶室说话。”一人上前答礼,众人看时,这人黑色长须飘逸如仙,两眼炯炯有神,笑容满面。

“贫道前来,多有打扰,多谢接待。”玄空回礼。“敢问先生可是院长?”费无极问道。“小可是此处教书先生,院长下山去了。”这人笑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明哲拱手。“小可渺不足道,诸位不问也罢。”这人摇头不语。“既然如此,绝不勉强。”张明远顿时对此人倍感,深不可测。看那仙风道骨,想必不会只有书卷气,可能也会绝世武功也未可知,这也只是张明远的胡思乱想。“好大一座书院。”惠松环顾四周,叹道。“嵩山已是深不可测。”道空笑道,“这太室山上更是深不可测,如此书院蔚为壮观。想必少室山上少林寺更是卧虎藏龙,天下无敌了。”听了这话,这教书先生,只笑不语,捋了捋胡须前面引路,飘飘然有神仙之感。凭张明远的知觉,如此走路,好似习武高手才会。

“师兄,我猜这人可能是武林高手也未可知。”费无极看张明远若有所思,就对他耳语起来。“嘘---且看看再说。”张明远也低声细语道。“呆头呆脑,做什么?你莫非不想知道‘无极’是什么意思?”明哲见费无极不走,就过来问他。“方才学生郎朗读书声,不是早已解答了么?”这教书先生马上转过脸来,掷地有声。“莫非早已知道,我等前来?”玄空诧异万分。“不会吧!”费无极摇摇头。“当然不知,只是这文章叫做《太极图说》,乃是周敦颐先生大作,今日拿来给学生教习。”这先生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须。

“原来如此。”张明远点点头,微微一笑。“里面请!”教书先生说话间,众人来到茶房,玄空在前,教书先生随后,其余紧随其后,众人走了进去。

“请坐!来人,上好茶!让贵客,解解渴。”教书先生一语落地,众人坐了下来。随即有学生模样之人走了进来,前来献茶。

“多谢!”众人一一答谢,学生模样之人离去,看那学生不过十二三岁模样,一男一女,好似这教书先生弟子一般。“可是座下弟子?”玄空品茶后放下茶杯,问道。“是两个弟子,年纪轻轻,不过随小可学习理学已有两年。”教书先生笑容满面。

“这茶,果然味道好极了。”张明远叹了口气,喜笑颜开。“这位小兄弟,莫非懂茶道?”教书先生饶有兴趣之际,问道。“略知一二。”张明远笑道。“但说无妨?”教书先生依然笑容满面。“此茶莫非极品淮南茶?”玄空道。“啊呀,果然厉害,不错。是淮南茶!”教书先生见张明远如此,心中大喜。“敢问先生,何处所产?”费无极追问。

“这淮南茶,自然是信阳第一!”教书先生忙道,“苏学士曾说,‘淮南茶,信阳第一。西南山农家种茶者多本山茶,色味香俱美,品不在浙闽以下。’由此可见,苏学士也对信阳淮南茶推崇有佳,是也不是?目下,我大宋共有十三个卖茶山场,信阳的光州、子安、商城分别为其中之一。你们喝的便是信阳淮南茶,来自光州!”“果然味道好极了。”玄空喝了一口茶,叹道。

“此茶,色、香、味、形,均有独特个性,其色鲜润、干净,不含杂质,香气高雅、清新,味道鲜爽、醇香、回甘,从外形上看则匀整、鲜绿有光泽、白毫明显。外形细、圆、光、直、多白毫,色泽翠绿,冲后香高持久,滋味浓醇,回甘生津,汤色明亮清澈。优质信阳淮南茶,自然汤色嫩绿、黄绿或明亮,味道也清香扑鼻,是也不是?”教书先生介绍开来。

“信阳淮南茶,果然天下第一!”费无极端起茶碗,赞不绝口。顿时果然回味无穷,口中不觉,清香四溢,牙齿也是,舌头也有,好生奇特。“你们可知这信阳淮南茶也分季节?”教书先生笑道。

“还望先生指教?”明哲笑道。“好茶自然是一年四季都回味无穷了。”惠松赞不绝口。“莫非这淮南茶一年四季都可采摘不成?”道空素日不爱喝茶,今日听众人如此赞不绝口,也跃跃欲试喝了一口,果然也是回味无穷,就津津有味道。

“不知这淮南茶分几茬,还望先生指教?”张明远问道。“如此美味茶叶。”费无极道,“自然要多喝几口。”说着又端起茶杯。“嵩阳书院如此书卷气。”玄空喜笑颜开,“自然也要有极品茶叶想陪,你们这些读书人在我大宋真是幸福之极。好茶好书好文章,好好山好水好地方!”

“玄空道长,何出此言,莫非你恒山不是好山好水好地方了?何必自惭形秽。”教书先生哈哈大笑。“恒山也是好地方,嵩山也是好地方,我终南山也是好地方。”张明远道。“师兄说什么?”费无极乐道,“左一个好地方,右一个好地方,想说什么?”“好地方啊!”张明远笑道。众人乐此不彼,开怀大笑。

“根据这淮南茶的生长季节,当地人习惯以鲜叶采摘为准,将其划分为春茶、夏茶和秋茶。”教书先生继续介绍开来,“这春天的茶叶,一般指当年五月底之前采制的茶叶。茶树休养生息一个冬日后,春茶新梢芽叶肥壮,叶质柔嫩,毫毛多,叶片,实乃全年最好。当地人习惯按春茶生长期将其分为明前茶、雨前茶和春尾茶;夏茶指六七月底采制的茶叶,随着天气和暖,茶叶也渐长,不知何故,叶片中苦涩味颇多起来,因此,这夏茶味道微苦涩,香气不如春茶浓,叶子泡出来比较大而宽。世人喜欢的不太多,但夏茶耐泡,市价便宜,故而一些平常百姓也要去买上一些,喝一喝。这秋天的茶叶,也叫做白露茶!”

“何谓明前茶,何谓雨前茶,何谓春尾茶,还望先生指教?”费无极追问起来。“你这小子,如何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玄空乐道。“行走江湖。”费无极兴趣盎然,眉飞色舞道,“自然是要多学多看,知道许多学问也是受益匪浅了。虽说武艺高强实为江湖中人孜孜以求,可天下人间诸般学问也不可不知,不可不学,须知,我大宋重文轻武的风气虽说也非完美无缺,可读书人在我大宋自然勃勃生机,开心快乐了,是也不是?”“师弟如此头头是道,佩服,佩服。”张明远道。“费无极,你好厉害的一张嘴!”明哲道。众人忍俊不禁。

“先生教我?”费无极瞅着教书先生道。“明前茶,顾名思义,自然是清明节前采制的茶叶。春日刚刚冒出的嫩芽采制而成。这期间的茶叶嫩,喝着有种淡淡的香。生长速度慢,几乎都是嫩芽头,是信阳淮南茶中级别最高的茶,大山采制的明前茶是信阳淮南茶中珍品里的极品。一般人可无缘相见!”教书先生洋洋洒洒道,“雨前茶,当然是谷雨前采制的茶。春季温度适中,雨量充沛,茶叶的生长正在含苞怒放,一芽一叶正式形成。虽然仅次于明前级,但味道稍微加重了一些。这种茶结合了对信阳淮南茶外形的档次感,和它的口感为一体,主要适合达官贵人喝了。寻常百姓恐怕望其项背,也在所难免,是也不是?”

“春尾茶呢?”费无极马上追问。“春尾茶,在春日末期前采制的茶。和明前茶、雨前茶相比,条形稍差,但是耐泡好喝,价位相对比较便宜。当地人喝的普通茶叶大多是春尾茶。”教书先生掷地有声。

“白露茶又当如何?”费无极继续追问。“八月以后采制的当年茶叶,称为秋茶,也叫白露茶。秋季的茶树经过春、夏两季采摘,新长出的叶片,叶色泛黄,大小不一,滋味、香气都较平淡。白露茶既不像春茶那样鲜嫩,不经泡,也不像夏茶那样干涩味苦,而是有一种独特甘醇的清香味。”教书先生一一道来。

众人听了,莫不叹服,原来茶叶也有许多学问。只这一种茶就滔滔不绝,如若把大宋诸多茶叶都滔滔不绝,那还了得,恐怕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道不尽。这茶也是一门大大的学问,难怪有许多茶博士也是身份高贵,专门在皇家礼仪司供职,这皇宫大殿如若有了大事,献茶可是一种礼仪,不可小觑。

“先生如此才思敏捷,妙语连珠,饱读诗书,晚辈佩服。”张明远笑道。“先生这是滔滔不绝,满腹经纶。晚辈自惭形愧,如之奈何?”惠松道。“如若不是下山,如何会遇到高人,又如何会知道这样许多学问。”明哲笑了笑。“实话说来,晚辈并不喜欢舞文弄墨,文绉绉的书卷气。不过对先生却是甘拜下风。”道空看着这文绉绉的先生,尴尬一笑。

“没曾料想,嵩阳书院有先生这般得道高人。”玄空道,“一个淮南茶就如此滔滔不绝,如若其它学问,恐怕就妙语连珠,令人难以忘怀了。”“小子,你如何不说话了,方才没完没了,问个喋喋不休。小可解答这么许久,你就没有半点谢意?岂不贻笑大方?”教书先生看着费无极,微微一笑。

“先生所言极是。”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马上喜笑颜开,拱手作揖,“晚辈并非不知礼数,只是,对方才先生所言,若有所思而已,一时缓不过神来,还望见谅。多谢先生教诲,没齿难忘。”

“小小年纪,如此问询,孺子可教,后生可畏。”教书先生乐此不彼。“晚辈对理学,知之甚少,还望先生教我?”费无极掷地有声。“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不如拜我为师,如何?”教书先生一怔。“这----这---这----”费无极一时语塞,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发呆。“先生,有所不知,我等皆是终南山王世贞座下弟子,还望先生明白。”张明远见状马上笑道。

“原来如此,你们可知,王世贞早年也拜访过我嵩阳书院,说是给弟子起名字,后来,他座下就有了两个弟子,一个叫做张明远,一个叫做费无极。莫非你二人就是了,如今长大成人,非同一般,令人刮目相看了。”教书先生愣了愣。

“晚辈便是费无极!”费无极掷地有声。“晚辈就是张明远!”张明远笑容满面。“你们如今出人头地,都这般模样了,果然是青春俊杰,相貌堂堂。”教书先生喜出望外,细细端详二人,只见二人,都是八尺之躯,容貌甚伟,不过费无极多了些风流倜傥,不似张明远稳重儒雅。

“先生如何与家师认识?”费无极马上笑道。“王世贞年轻时候常去龙虎山,路过嵩山,时常前来请教学问,故而一见如故,乃是故交。”教书先生微微一笑,道。“家师故交真是多,以前在京兆府认识种师道,目下又和嵩山嵩阳书院的您认识,可见家师也是喜欢交朋友了。”张明远看这教书先生一脸的善意,想必很好说话,就开个玩笑,乐道。

“王世贞和贫道也是在东京一次打擂认识的,他这人乐善好施,行侠仗义,助人为乐,心胸宽广,是个善人!”玄空回想往事,喜笑颜开道。

“还记得,那年我们都很小,我被道空欺负,王世贞道长抵达恒山还安慰我,给我擦鼻子呢,想一想都好笑,他老人家对小孩子也照顾有加佳,实在没齿难忘。”惠松也喜道。“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欺负我,恶人先告状啊!”道空乐道。

“王真人的那个葫芦,晚辈记忆犹新。”明哲比划起来道。“家师在你们眼中这般优秀,我们做弟子的脸上也有光了。”张明远心中大喜。“家师优秀,是家师的优秀。我想,我们以后会比师父更优秀,让大宋人人得知我等威名才是,是也不是?”费无极乐道。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当年王世贞来请教如何取名,小可就告诉他,可以读一读周敦颐的文章,想必他读了,果然就起了这样的名字,后来还写信问我合适与否?小可自然觉得很好。无极而有极;明远而远明。终南山以后想必会有二位得道高人行走江湖也未可知,就看你们以后又当如何,也是你们的造化了?”教书先生喜笑颜开。

“淮南茶可有什么武功秘籍在其中?”费无极走到教书先生跟前,突然问道。

“你如何得知?”教书先生微微一笑,掷地有声,“自然没有!”“胡说八道,不可造次。”张明远拉住费无极。“就是有,也不可轻传,你们可知?”玄空道。

“武林大会,想必非常热闹。我这小小书院,恐怕清净不得了。实不相瞒,玄空道长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各大门派昨日已光临我这嵩阳书院了。我便是本书院院长,陆九舟,大唐陆羽便是祖上圣人。”教书先生笑道。

“原来如此,陆羽乃大唐文人墨客口中的‘茶圣’,你便是我大宋,江湖人称,中原‘茶神’了,是也不是?你果然深藏不露,自《茶经》中悟到许多武功心法,自创一套武功绝学,名曰:天目琼花剑法,当年名噪一时,没曾料想,后来在武当山比武,输给黄剑那厮后,就隐姓埋名在这里做了教书先生,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贫道当年与黄剑打成平手,只是听说你早已离开武当山,故而无缘相见。今日相见恨晚,没曾料想,已是许多年之后。”玄空喜笑颜开,赶忙握住陆九舟的手,相见恨晚,激动异常,回忆往事,历历在目。

“不过江湖中人过誉,什么‘茶神’,还不是遭老毒物暗算!”陆九舟哈哈大笑。“天目琼花剑法?”费无极叫出声来。张明远看着费无极,两人暗暗称奇。

“想不到,教书先生是武林高手?”惠松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挠了挠后脑勺,微微一笑道。“果然深藏不露。”明哲佩服有佳,马上点点头。“先生果然厉害,以为你文绉绉,只是头头是道,没曾料想居然这般文武双全。”道空仰天长叹。

“天目琼花如何有武功秘籍,匪夷所思?”张明远问道。“天目琼花乃是药材,非茶,如何可以有什么武功秘籍了?”费无极也大疑。“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目琼花虽为药材,也是野花。不过-----”玄空迟疑一下,一时语塞看向陆九舟。

“祖上陆羽公,说,‘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陆九舟道,“当年天目琼花漫山遍野,祖上喜欢的不得了。在祖上宅院当年就遍植此物,后来在祖上一部书中,本院就看到天目琼花的许多奥妙,故而开创天目琼花剑法!我这嵩阳书院,以文武双全,名扬天下。学生们素日读书,只有那有心弟子,关门弟子,本院才会教他武功,当然,也看他本人意愿。有些学生就喜欢舞文弄墨,本院也不勉强。毕竟祖上也说过,正所谓:‘月色寒潮入剡溪,青猿叫断绿林西。昔人已逐东流去,空见年年江草齐。’”

“不知何意,还望张院长教诲?”张明远饶有兴趣问道。“祖上之意,乃是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祖上一生清贫,处江湖之远,没有出仕之念,本院愿以祖上之志自勉,但求清静无为,做个教书先生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武艺绝学,不过防身所用。如若不是迫不得已,自然不会拿出来显摆,以免令人耻笑,也以免自寻烦恼,自取祸端。”陆九舟微微一笑。

“没曾料想,陆羽后人也如此淡泊名利,实在令人感动。”玄空热泪盈眶。“大唐陆羽,他的《茶经》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是也不是?”张明远道。

“那是自然,陆羽这人的文章我看过,的确洋洋洒洒,好生了得。《茶经》共十章,七千余言,分为上、中、下三卷。十章目次为: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图。”费无极道。

“你小子,居然知道这么多。”明哲道。“有一次,京兆府街市上,无极正在看书,我过去,他还津津有味,特别入迷,我抢了过来,才知道是一本大唐《茶经》。”张明远笑道。“京兆府也有这书?”惠松道。“还以为只有东京才会有。”道空道。“没错,京兆府仅次于东京,故而有这书,不足为奇。”陆九舟道。“当然,好书谁不喜欢。”费无极点点头。“莫非你是书呆子。”玄空摇摇头微微一笑。“不!”费无极摇摇头。“何出此言?”陆九舟不解。“我可是文武双全啊!”费无极掷地有声。众人破涕一笑,乐此不彼。

“不知何时可看到陆院长的天目琼花掌?”张明远问道。“你不关心,理学了?”陆九舟反问道。“什么?”张明远一怔。“理学?”费无极掷地有声之际不觉诧异万分。“这个---”张明远面露难色,顿时吱吱唔唔。“怎么?你们不是要文武双全么?”陆九舟见张明远、费无极二人这般模样就认真道,这一语落地心里乐个不住。

“我文武双全,明远师兄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费无极见张明远目瞪口呆,一时语塞,就抢先说话。“这费无极如何就喜欢理学,对天目琼花剑法,漠不关心了,岂不奇怪?”道空笑道。“费无极这个人鬼机灵的不得了,谁知道他做何感想。”惠松道。“你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和哥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明哲拉过费无极。“你们何必如此看待我,我费无极虽说古灵精怪的不得了,可做学问也是认真之极,要知道,天下之事并非大打出手就可以解决,要用智慧,便可事半功倍。须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费无极认真道。“师弟这般见识,实在刮目相看。”张明远瞠目结舌。“所言极是,看来这小子是明白了许多天下人间的大道理了。有觉悟,后生可畏,不可小觑。”玄空点点头。

“理学就是智慧,天目琼花剑法虽说从祖上得到启发,可也受到理学的影响。其中奥妙无穷无尽,不可胜数。”陆九舟一怔,马上推心置腹起来,不由仔细看向费无极的眼睛,费无极的大眼睛果然如炬,摄人魂魄,这小子有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能说会道的眼睛,头脑也是古灵精怪,聪明过人。

“何谓理学,还望先生教诲?”费无极认真道。“理学也叫道学,顾名思义,道家学说!正所谓:理气、心性、格物、致知、主敬、主静、涵养、知行、已发未发、道心人心、天理人欲、天命之性,气质之性。”陆九舟介绍道,“周敦颐所谓,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皆为理学之基。濂溪先生,平生致力于此些学问,可谓废寝忘食,冥思苦想。这金木水火土五行便是天目琼花剑法的来源。本院就是依据这五行,自创掌法,起个好听的名字叫叫做天目琼花,此剑法威力无比。”

“看看,从理学果然说到武艺。”玄空赞不绝口。“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说果然名不虚传。”明哲点点头。“无极就是太极,太极者,宇宙也。宇宙者,天地万物也,是也不是?”费无极道。“孺子可教,后生可畏。你果然悟到了。”陆九舟笑道。“我以后就开创一套无极掌法好了。”费无极昂首挺胸。“我就太乙掌法或叫光明掌法,好了。”张明远道。“你们两个人真有意思。”惠松、道空乐此不彼。“但愿你们二人成为一代宗师。”玄空道。“一代宗师最好,不过做个先生隐姓埋名,也是很好,何必打打杀杀的,岂不自损寿命。”陆九舟捋了捋胡须。“可行侠仗义如何可以废弃,怕是身不由己了。”费无极道。“为国为民,敢不效命,如若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张明远道。“看看你们,好似厉害的不得了,好似马上就要为国捐躯一般。‘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曹植此言果然被你们玩坏了,是也不是?”明哲笑道。

“好了,不必这般想,想必天下太平也没什么为国捐躯一说。”玄空叹了口气。“既然到了嵩阳书院,何不参观一番,也算不虚此行,诸位意下如何?”陆九舟环顾四周。

“好啊,且参观参观,有何不可。”费无极饶有兴趣。“好,诸位请。”陆九舟起身。“素闻嵩阳书院天下闻名,百闻不如一见。”玄空笑容满面,也起身而去。

“嵩阳书院如此名扬天下,想必有许多文人墨客留下许多墨宝了。”张明远马上起身紧随其后。“嵩阳书院,一定很有趣,看看去。”道空放下茶杯笑道。“走了许多路,坐了许久,也该走一走,看一看了。”惠松站起身来。“费无极,你不是说可以书写《爱莲说》么?”明哲忽然想起了什么,灵机一动,笑出声来,盯着费无极的眼睛不放。

“对啊,费无极,你难道要自食其言了不成?”玄空也想起来了。“我师弟书法不错,他一定记忆犹新,不会忘记。”张明远笑道。“放心好了,一定不让诸位大失所望。”费无极环顾四周。

“好,到藏书楼,有笔墨纸砚,费无极,你就书写一番也好,算是纪念。”陆九舟哈哈大笑。众人出了茶房,来到院落,信步开来。陆九舟前面且走且引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许多学生都午睡去了,故而没有人声鼎沸。

“这是什么石碑,还望院长指教。”张明远指着一个石碑问道。“此乃大唐碑,唐天宝三年刻立。内容主要叙述嵩阳观道士孙太冲为唐玄宗李隆基炼丹九转的故事。李林甫撰文,裴迥篆额,徐浩的八分隶书。字态端正,刚柔适度,毛法遒雅,是唐代隶书的代表作品。”陆九舟指了指。

“这参天古树,一定很有来历了?”费无极指着三株古柏,若有所思。“西汉元封六年,汉武帝刘彻游嵩岳时,见这柏树高大茂盛,遂封为‘大将军’,‘二将军’和‘三将军’。”陆九舟笑道。“这汉武帝真有意思,对古树也喜欢封什么将军。看来做皇帝做出感觉了,想封谁将军就封了,可见也是随性而为了。”道空乐道。“汉武帝,雄才大略,他手下的人也是好生了得。有一句话说的颇为气势磅礴。”惠松道。

“叫什么,我也忘记了。”明哲挠了挠后脑勺道。“陈汤!”张明远道。“说什么了?”费无极追问。“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玄空掷地有声。“难道不是汉武帝说的?”费无极疑惑起来。“汉武帝虽没说过,可他手下人说过,岂不是更显示出他作为皇帝的威名了么?”陆九舟道。“汉朝皇帝一般都比较雄才大略,喜欢动武。”明哲笑道。“难道还有比汉武帝根本更厉害的不成?”惠松问道。“当然有,光武帝就不错。”道空道。“虽远必诛是一个大将所言,可汉朝皇帝也是口出狂言,你们可知?”玄空道。

“谁?”张明远一怔,饶有兴趣之际,马上问道。“说什么了?”费无极也感到莫名其妙,随即追问道。“汉宣帝曾口出狂言说,‘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陆九舟一语落地。众人大惊失色,莫不叹服。费无极也瞠目结舌,心中胡思乱想,好厉害的一句话。

“这两棵槐,不知何人所种,看上去很年轻气盛。”张明远看着两棵槐树问道。“神宗熙宁,元丰年间,程颢、程颐二人,到嵩阳书院讲学时,亲手栽种槐柏多株,装点院景。”陆九舟喜道。

“藏书楼在何处?”费无极问道。“眼下是先师祠,供奉与书院有关的先师先贤,其后为讲堂,讲堂后为道统祠,最后是藏书楼。”陆九舟介绍道。

“直接去藏书楼好了。不好多加打扰!”玄空笑道。“所言极是,学生们下午还有功课实属不便。还望见谅!”陆九舟也笑道。“到,藏书楼,留下墨宝也好,我们就去少室山了。”费无极喜道。“看把你高兴的,好似我们跟你走一般。”明哲不服气。“所言极是,为师所想便是如此。”玄空一语落地,众人点点头。

不觉来到藏书楼,只见这藏书楼,果然古朴典雅,好大楼阁。众人登上藏书楼,里面皆是书架,许多理学书籍琳琅满目,目不暇接。“费无极,你写么?”陆九舟拿出笔墨纸砚。“不写了,还是让玄空道长代替晚辈如何?”费无极尴尬一笑,原来有许多文人墨客留下墨宝,皆是长辈,还未见一个晚辈。“尔等可知王子安为初唐四杰之首,他留下《滕王阁序》,为后人仰慕,岂不是青春俊杰么?”玄空不以为然。“晚辈哪里敢和王子安相提并论,折煞晚辈了。还是玄空道长请吧!”费无极笑道。“好,看你小子如此难为情,贫道献丑了。”只见玄空接过笔墨,写下一首诗来:

恒山苍苍望中原,中原气魄不可言。

嵩阳书院读书声,青春原来曾少年。

“好!好!好!果然出口成章,妙不可言。”陆九舟抚掌大笑,众人也深以为然。片刻辞别陆九舟,玄空等人下了太室山,往少室山去了。回首间,太室山依然郁郁葱葱,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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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莫不是贪恋人生在世的那一缕亲情,她又怎么可能葬身火海。既然重生,她定不会再被家族扼住自己的命脉,只想高傲地活着,为谁,也不能伤了自己。这一世的她愿将一切踩在脚下,她不会寻求庇佑,是我的,那就收好,不是我的,那就努力抢过来,林妹妹的不是她的风格。她已经准备好了,做自己的女王。【图片】
  • 寻踪之昆仑禁地

    寻踪之昆仑禁地

    一张残破的羊皮地图,一只七人队伍去西北昆仑探索一个神秘的地底世界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路的艰辛,好几次的死里逃生,一个个谜团围绕着他们,会吸食人血的古藤,青铜雕像,迷眼洞穴,神秘的残破古地图又记载着什么信息呢?
  • 轮回归来在花都

    轮回归来在花都

    昔日暗黑界赫赫威名的魔神昔拉,遭人暗算,陷入沉寂,五年以后,轮回归来,混迹花都,搅动一场逆天风云……
  • 我的穿梭之舟

    我的穿梭之舟

    幸运之人的穿越之旅。终有一天我将超脱,离开这污浊之世。书荒自己写写,有缘翻到请戳进看看。二十万字,第一个世界终于快完了,接下来写什么?有没有人期待?虽然看的人少,我依然会慢慢写出我心中瞎编的故事。哈哈哈……????????????
  • 圆梦与破梦

    圆梦与破梦

    这是一个蔚蓝而又美丽的星球,主要的人种为天朝人。在这里,魔法和斗气也都是存在的,当然,也有龙族。但目前分为四个种族:地龙、魔龙、神龙和腥龙。其中,地龙就是恐龙,早已在几亿年前灭族;魔龙族就是西方的龙族;神龙族却有两部分,行龙(也就是中国龍)和蛇神。而腥龙族却一直无人知晓。
  • 权志龙,因为爱你没有一丝悔意

    权志龙,因为爱你没有一丝悔意

    宝宝的第二本书,大家多多支持哦!女主少年时认识GD,一直陪伴在GD身边,默默喜欢着他,可是那是GD却喜欢J小姐,女主便选择了离开......只能说这么多了,不太会写故事梗概,还是留点悬念吧,会比上一本书更加精彩哦,多多支持吧,谢谢各位亲故!
  • 你是我明目张胆的默许

    你是我明目张胆的默许

    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许姑娘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顾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