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239200000032

第32章 京兆收徒

这日,张明远和费无极相约往京兆府而去,要看望种浩去。二人一路上颇多伤感。念念不忘师父、念念不忘大嘴师叔。两人感慨万千又不知所云,顿时热泪盈眶,望向远方。

在渭水边上,两人不约而同,顿时泪光点点。

“师父,师叔,你们在哪里?”张明远高声呼道。“师兄,不必如此。”费无极摇摇头,泪流满面道。张明远摇摇头苦不堪言:“师弟,师父、师叔在天有灵,想必他们也不好受。想想看,我们实在孤单许多。他们在时,有许多事,有他们照应,我们放心。如今我们要自作主张了,才感觉做掌门人的确不容易,责任重大,是也不是?”

费无极道:“我何尝不知,只是不由自主了。自作主张可不好,做对了,弟子也感觉做师父的料事如神,如若不对,就贻笑大方了。倒不是说丢人现眼,就怕给门派带来麻烦和遗憾。”张明远道:“所言极是,可见这做决断也是不容易。”

“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断与不断也有许多周折,这其中的厉害,就不好掂量了。我们每次的决断都关乎门派前程和安危,也关乎弟子的身家性命。如若是不义之战,最好就不要搀和。杀人放火的勾当就不必自寻烦恼了。行侠仗义,为国为民,才算是江湖英雄好汉所为。”费无极点点头。

顷刻,两人往京兆府城里去了。

“快来看一看,快来瞧一瞧,上好的淮南茶了。”一个小贩吆喝着。“冰糖葫芦,快来买了。”一个老头笑道。随着街上的喧嚣,两人走进一个茶肆坐了下来。里面的客人此时算是为数不少,一个个说说笑笑,不知有何高兴之处,只有张明远、费无极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两位道长,请问喝什么茶?”小二赶忙上前微微一笑,招呼道。“淮南茶一壶。”费无极道。“好嘞,淮南茶一壶。”小二应声离去。

“师父每次来这里都喜欢喝茶!总是喜欢淮南茶,不知这茶有什么好的。其实我并不喜欢喝茶,只是有一次看苏学士的故事,有一个典故,令人没齿难忘,故而喜欢喝茶了。这故事说来很有意思。话说,有一年,苏学士微服出访,到江浙一带暗察民情。这日,他来到浙江处州府,在一个亲戚家赴宴,知府杨贵和县令王笔也在场。苏学士虽坐在首席,因他没穿官服,大家并不知道他就是大文豪苏东坡。席间,有人提议,我们都来赋诗助兴,并且凭诗的好坏轮流坐首位,诸位意下如何?县令王笔说,我领头先赋一首。接着念道:一个朋字两个月,一样颜色霜和雪;不知哪个月下霜,不知哪个月下雪。一个官员马上接着吟道:

一个出字两重山,一样颜色煤和炭;不知哪座山出煤,不知哪庄山出炭。知府杨贵也摇头晃脑地吟道:一个吕字两个口,一样颜色茶和酒;不知哪张口喝茶,不知哪张口喝酒。这时,苏学士灵机一动,心里一乐随即捋了捋胡须吟道:一个二字两个一,一样颜色龟和鳖;不知哪一个是龟,不知哪一个是鳖。

他一念完,王笔忽然醒悟过来:好哇!这不是辱骂大人杨贵和我王笔么?这我还听不出来?‘龟’和‘贵’、‘鳖’与‘笔’是同音字。他当下指着苏东坡骂道:‘狂徒!你胆敢骂人!来人,给我赶出去!’苏学士说:‘要说骂嘛,我看你们刚才吟的诗才是骂哩!试想:霜雪见不得光,煤炭要烧成灰,茶酒进肚要变成尿的,这不是骂吗?至于我的诗才是祝寿,龟鳖意为长寿,你们也不懂,就匪夷所思了,是也不是?”苏学士的话说得王笔无言以对。当他们知道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苏东坡时,一个个都愣住了。”张明远洋洋洒洒,头头是道。

“苏学士出口成章,才思敏捷,如此教训贪官污吏,也算他们的造化。要我说,他们也配让苏学士骂么?苏学士有那功夫也好多做几首大作了,是也不是?”费无极道。

“那是自然,苏学士这是斗智斗勇。不过在大宋,难免官场得罪人。文人墨客的情怀就是多情。多情者做官难免感情用事,如何可以变通。须知文人墨客最好面子,这面子比金子还值钱。说起喝茶,便是文人墨客最潇洒的嗜好。师父也是文人墨客,自然喜欢喝茶了,是也不是?我大宋目下重文轻武,许多江湖中人想要和官府打交道,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如若勉为其难,品茶的本事还是要有的,不然不懂得品茶,就不懂得附庸风雅,这般如何在天下人间吃得开,是也不是?”张明远道。

“可不是嘛!还记得嵩山少林寺,武林大会,陆九舟不是也给我们介绍过淮南茶么,是也不是?想必有独道之处,不然师父也不会钟情不已。”费无极也陷入一阵哀叹。张明远和费无极仿佛又想起了师父和师叔的音容笑貌。

正在此时,有人喧闹开来。“走,不要管我,我爹爹都不管我,你算是老几?”只见,一个风流倜傥眉清目秀的青春俊杰喝道。

“你看,我算是老几,哥们,不必如此,你爹爹不就娶了个小妾么,你何必自寻烦恼,与你有何贵干?”只见一个睁着大眼睛的顽皮模样的小青年迅速扎开五个手指头,又看着四下赶忙收回三个手指头,笑道:“我还以为算是老大,不就老二么。”

风流倜傥的青春俊杰顿时忍俊不禁,片刻,不紧不慢,若有所思道:“我想上终南山去,拜师学艺。我已经看破红尘了,不去少林寺做和尚已是不错了。他还要我怎样?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做俗家弟子总可以吧,照样吃肉喝酒,娶妻生子,还不成么?想想就来气,竟然想让我去东京考进士,我就不喜欢做官,官场阿谀奉承,明争暗斗的,令人心力交瘁,好不心烦意乱。我无拘无束惯了,这个万万不成。我也不要参军,做了禁军也没什么好的,还不是让几个舞文弄墨的酸儒瞎指挥,能有什么好前程。”

“哥们,你看你,说的就怨天尤人了不是?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东京城花花世界做什么都好,骗一些你爹爹的银子钱,去了那边,你好好想想,我们不就自由自在了。你为何执迷不悟,不懂得变通一些。目下咱大宋,要出人头地,就要学会四处打点,没什么亲戚朋友,就不好说了。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结交几个江湖朋友也是好的,有了门路,再使些银子钱,这牵线搭桥就好了许多,这好前程就为时不远了。说起打点,自然需要许多银子钱。没银子钱,这事就不好办了。是也不是?”顽皮小青年头头是道的分析道。

“武连,你小子跟我普安,算是跟对了人,我们是好弟兄,你爹爹在镇江府做过生意,他回京兆府后,有许多银子钱,你是不愁吃不愁穿,我就不好了。”风流倜傥青春俊杰指着顽皮小青年道。

“我们一样,都是不愁吃不愁吃.莫非你昨日没有吃饭,今日光着屁股不成?虽说衣食住行不操心,可也心烦意乱,总不能坐吃山空,混吃等死吧,要有些事情来做,不然混混沌沌,人生在世就白白过一场了,这般就索然无味了,是也不是?”顽皮小青年嘻嘻发笑。

张明远、费无极两人并不理会,只当玩世不恭的小青年随意说说笑笑罢了,二人自然喝茶,一时间谈笑风生,没有了烦恼。

正在此时,只听的是噔噔作响,见那小二一边端着一壶茶,一边喜笑颜开的引着两个人走了上来。张明远和费无极看时,一人十分乖巧,一人比较稳重.他们好像十分熟悉这里就径直走到一个窗边坐了下来。

“子午、余下,里面请,你们上次走了,不知找到终南山张明远道长了没有,小弟虽然没有见过,但听说过,王士贞道长驾鹤西去以后,应该是他在终南山主事,他还有一个师弟,费无极。还有个师兄叫做扁头和阿长,他们那年在京兆府为种师道老将军吊丧,我们听说过。一个个知书达理,心慈目善,真是一群好人。”小二喜笑颜开之际擦着桌子喋喋不休道。

“我们此番就是要上山拜师学艺的,契丹人欺人太甚,作为大宋子民,如何可以袖手旁观.我们要做国士,大宋独一无二的国士。”两人斩钉截铁道。

张明远和费无极一听顿时心中一怔,不过如今乱世风云变幻,难知其中底细,因此并不理会,只是听着他们言语再做计较。子午二人看见对面两个道长心中顿生敬意,就拱手作辑。张明远和费无极也回礼还是并不言语,顽皮小青年看到这一幕只是发笑。

“我看他们有剑,怕是武林中人。”费无极对张明远轻声细语道。“且看看再说,不必马上理会他们。”张明远皱了皱眉头道。

只见那边的顽皮小青年手里还拿着球,应该是蹴鞠小子。他目下正在对方才那个青春俊杰,耳语着什么,顷刻两人笑道:“小二,我们要在楼台蹴鞠,开个场子如何,放心,给,这是银子钱。”说着只见顽皮小青年给了小二银子钱,就拿着蹴鞠回过头去,看着刚才两个青年,坏笑了片刻,径直到了天台,原来这茶肆是京兆府数一数二的地方,亭台楼阁,算是规模不小。

“来,我们好好踢上几脚,今日玩个痛快,不尽兴就不走了,好也不好?”顽皮小青年喜笑颜开,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只见,风流倜傥青春俊杰就翻身过了栏杆到了天台,两人踢得带劲,茶肆里面的人连连叫好,张明远也暗暗称奇,费无极不由佩服起来。

正在众人看得高兴之时,忽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张明远定睛一看,是那球飞了进来,打到了方才两个青年的桌子上,茶杯落地咣当一声瞬间破碎开来,茶水也飞溅到了两人的衣服之上。

此时,张明远和费无极面如土色,小二大惊失色,众人目瞪口呆。有人喜笑颜开,等待一场打斗的到来。

“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十分乖巧的青年道。

“什么怎么回事,我的球哪里去了?”顽皮小青年睁着大眼睛满不在乎的嘟囔着.“你们应该道歉,如何就这般蛮横无理了,什么来头,敢在此撒野放刁?”稳重青年不紧不慢道。

“吆喝,大爷我没有发话,你们两个臭小子就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今个是没事找事,是也不是?”风流倜傥青春俊杰笑道。

“费什么话,打!”顽皮小青年耀武扬威着.只见蹴鞠小子飞身过来,和两人大打出手起来。乖巧青年赶忙过去抢过皮球,顽皮小青年就过来抢.两人你来我往,左冲右撞,不可开交.另外两个也没闲着,稳重青年意欲拔剑,风流倜傥之人就过来了,两人对着一把剑大打出手,此时乱作一团。

众人对市井小厮打打闹闹已是习以为常,因此并不新奇,只是怕惹祸上身就一个个慢慢地离开了。只有几个小混混在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张明远和费无极并非怕他们对自己怎样,只是时候不早要去种浩那里就匆匆忙忙离去了。

“你们许多时日不来了,不知山上忙什么?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过来,京兆府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山上的野味。”种浩递给张明远、费无极两碗茶,坐了下来,喜笑颜开。

荷花池依然美轮美奂,还是当年模样,几片荷叶亭亭玉立,一朵粉红莲花含苞待放,白莲也躺在莲蓬上,银光闪闪。原来阳光明媚,垂柳荡漾,今日天气和暖。

“野味?这大夫不是说,不让你吃油腻的肉了么?莫非还喜欢红烧肉不成?”费无极笑道。张明远道:“山上倒没什么,不过香客带来的些许果实。虽说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倒是皇上派人送来了一些银子钱,说是希望我们有空去东京做客去。目下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怕走路了,怎么办?”“常言道,男人四十一枝花,你们说自己年龄大了,可笑不?再说了,才三十几岁,虽说奔四十了,也没四十,是也不是?何必自寻烦恼,说什么岁月不饶人的话,岂不可笑?”种浩笑出声来。

“比起十八岁那年就是年龄大了,是也不是?”费无极道。“当然,十年一变化,如若十年没变化,你就是妖精或者神仙转世了。”张明远笑道。“这倒不然,我看无极与三年前没什么变化,依然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种浩摆摆手。“说到毛头小子,今日京兆府街市,我们倒见了四个。”张明远道。“这四个毛头小子,好像我们终南山四个弟子。”费无极点点头。“哪四个?”种浩明知故问。“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费无极掰着手指头。“如何没我?”种浩问道。“你是京兆府的。”张明远道。“我也是师公的徒儿。”种浩笑道。“好好好,你也算一个好了,不然看你这样子,不大高兴?”费无极一本正经道。“什么叫也算一个,本来就是。”种浩闷闷不乐。“好,终南山五个弟子,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种浩。”费无极又掰着手指头。“怎么叫不大高兴,我本来就不高兴。”种浩破涕一笑。

“好,终南山五个弟子,你高兴就笑一笑。”张明远道。“这还差不多。”种浩点点头,微微一笑。“孩子气!”费无极道。“这也是消愁解闷的一个法子了。老人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一辈了。想想看,也是有意思。”种浩仰天长叹。

“浩兄,你有中意的姑娘么?”费无极问道。“什么?”种浩一怔。“想讨老婆么?”张明远也问道。“你们何出此言?”种浩目瞪口呆。“你都三十几岁了,莫非想做光棍?”费无极道。“你们呢?”种浩反问张明远、费无极。“我们是道士。”二人回答。“道士也可以娶妻生子,你们不是俗家弟子么?”种浩乐道。“我张明远早已看破红尘了。”张明远笑道。

“无极?”种浩看着费无极。“这个,从长计议好了。”费无极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从长计议好了。”种浩乐道。“我有心上人了,三个月后,你们就准备吃我喜酒好了。”种浩突然喜笑颜开。

“什么?”张明远目瞪口呆。“哪里的姑娘?”费无极痴痴的想。“是叔父种世中的女儿,叫做种雪。”种浩眉开眼笑。“你这个不大好吧。”费无极气道。“算近亲通婚么,这个?”张明远问道。“表明上算,不过也不算。”种浩笑道。

“此话怎讲?”张明远、费无极马上质问。“这堂兄妹之间按理来说总不大好,不过我堂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种浩心里欢喜万分,一副孩子气,调皮一笑。“这个不说也罢。说起来就麻烦了。”费无极哈哈大笑。

张明远眨了眨眼睛,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听说萧燕是个美女?”种浩歪着脑袋问费无极道。“无极念念不忘,你可知道?”张明远看着种浩,对他挤眉弄眼。“是吗?”种浩目瞪口呆,颇为好奇,马上追问起来。“这个---”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捋了捋胡须,害羞之际笑出声来。

“莫非敢做不敢当?”张明远瞅着费无极,问道。“此话怎讲?”费无极瞠目结舌道。“喜欢就娶回青城山去?”种浩看费无极这般模样已猜出一些意味,随即开玩笑打趣道。

“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可好?”费无极念念有词,心里担惊受怕,一脸关切。“想知道,就找她去。”种浩把手搭在费无极的肩膀上,认真道。“不知在何处,如何去找?”费无极也烦闷之际,迈开步子原地来回转了转。“正道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张明远看着荷花池,一条红鱼游来游去,浮动之际,溅起许多水花。雕梁画栋之间,飘出一缕缕熏香气味。宝鼎之中,散出幽幽惬意。

“所言极是,‘千里共婵娟。’”种浩仰天长叹。“不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费无极环顾四周,极目远眺,闻着暗香缭绕,不觉捋了捋胡须,愁容满目,好生了得。

“你们可知京兆府最近有什么新鲜事?”种浩神秘兮兮,好奇问道。“倒也没什么。”张明远喝了杯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转过头来。

“只是蹴鞠好似很是流行。”费无极用手比划起来。“蹴鞠?”种浩喜出望外。“对,是蹴鞠。”费无极点点头。“这蹴鞠,并不新鲜,大唐就有,叫做马球。顾名思义,马上玩的玩意。如若追本溯源,这可有得说了。我也喜欢蹴鞠,只是目下公务繁忙,就很少蹴鞠了。”种浩笑道。

“但说无妨。”费无极饶有兴趣,马上追问。“高俅就是我大宋不可多得的蹴鞠高手,是也不是?”张明远笑道。“所言极是。不过蹴鞠高手也非他一人。要说蹴鞠,最早可追溯到战国,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里说过。就是班固的《汉书》里也有不少记载。”种浩介绍起来。

“汉代如何?”费无极问道。“大汉时代,单人蹴一鞠、单人蹴两鞠、双人边击鼓边蹴鞠。可谓花样繁多,玩法也各异。”“大唐蹴鞠如何?”张明远问道。

“唐太宗、唐玄宗都喜欢看蹴鞠,杨贵妃还参与过蹴鞠队,骑马蹴鞠在杨贵妃手里算是发扬光大了。大唐美人蹴鞠队就是杨贵妃献给唐玄宗的礼物。”种浩道。“我大宋蹴鞠又如何?”费无极问道。“听说当年我大宋太祖武德皇帝与太宗、赵普等人蹴鞠的场面也是许多人都记忆犹新。如今有个大名鼎鼎的蹴鞠社团,叫做齐云社。这齐云社可不简单,连当今皇上也知道它的名声。齐云社也颇具模样,还制定了《齐云社规》。其中有‘十紧要’,正所谓:要和气,要信实,要志诚,要行止,要温良,要朋友,要尊重,要谦让,要礼法,要精神。还有‘十禁戒’,正所谓:戒多言,戒赌博,戒争斗,戒是非,戒傲慢,戒诡诈,戒猖狂,戒词讼,戒轻薄,戒酒色。”种浩听院工提起过,故而记得许多,兴趣盎然,随即道。

“如此,我们就觉得自愧不如了,莫非高俅比我们厉害?”费无极兴趣猛增。“此言差矣,小小蹴鞠,何足道哉。”种浩摇摇头。“世人皆知高俅靠蹴鞠一步登天,皇上抬举他,他做了殿帅府太尉。如今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世人却不知,高俅不仅仅有蹴鞠的本事,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也不小。”张明远道。

“不必说他,今日之京兆府街市上看到四个小子,想必也是高俅一类之人。他们还大言不惭,信口雌黄的说什么,要上终南山拜师学艺,岂不可笑?”费无极也摇摇头,拍着大腿,乐个不住。

“蹴鞠小子?”种浩蹙眉,捋了捋胡须问道。“对,蹴鞠小子。”张明远点点头。“京兆府街市上多如牛毛,东京更是司空见惯。高俅当年就是在东京蹴鞠,如若不是苏学士举荐,如若不是到了小王督太尉王铣处,他又如何会遇到端王。如若端王不是如今的皇上,高俅岂能一步登天?”种浩若有所思。

“不是说好不说高俅了,如何张口闭口,没完没了了。”费无极乐道。“说蹴鞠小子。”张明远、种浩互相指着对方,乐此不彼。“蹴鞠小子蹴鞠也没什么稀奇古怪,不过他们在亭台楼阁之间,还技艺高超,也有些手段,自然令人刮目相看。”张明远语重心长。“他们想拜师学艺?你们亲耳听见他们说要上终南山?”种浩环顾四周,认真道。“那是自然。”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异口同声道。

“你们如何打算,但说无妨?”种浩问道。“见机行事,从长计议,要仔细观察。”张明远道。“是该收徒弟了,如若不然,以后年龄大了,就后悔莫及。”张明远道。“你怕没人给你养老送终?”费无极道。“一派胡言。”张明远乐道。

“昨日街市买了一只羊,晚上给你们补一补,意下如何?”种浩咂咂嘴,好似吃着羊肉一般。“羊肉是个好东西。”费无极捋了捋胡须。“东坡肉也不错。”张明远笑道。“苏学士也是美食家,多才多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茶酒美食,样样精通。为人处事又德才兼备,后人当以苏学士为楷模。”种浩道。

“如若不是欧阳修当年的面子和私心,想必苏学士也是稳坐状元郎了,是也不是?”费无极道。“苏学士的故事倒也听说过,的确可惜。”张明远道。“苏学士的什么故事,告诉我可好?”种浩问道。

“嘉祐元年,苏轼首次出川赴东京,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苏洵带着二十一岁的苏轼、十九岁的苏辙,自偏僻的西蜀,沿江东下,于嘉祐二年进东京应试。当时的主考官是大名鼎鼎的文坛领袖欧阳修,小试官是诗坛宿将梅尧臣。二人正锐意于诗文革新,苏轼清新洒脱的文风,一下子把他们震动了。策论的题目是《刑赏忠厚之至论》,苏轼的《刑赏忠厚之至论》获得主考官欧阳修的赏识,却因欧阳修误认为是自己的弟子曾巩所作,为了避嫌,使他只得了第二名。实乃天妒英才,是也不是?还好,后来欧阳修知道了也是悔之晚矣。不过欧阳修也当着许多人的面,夸赞苏学士,说他文章当独步天下,这可是文坛泰斗很高的褒奖了。”张明远介绍起来。

费无极回想起看过的欧阳修故事,就笑出声来:“岂不闻,我大宋文坛当年有这样一句话,正所谓:不怕翰林院,就怕欧阳修一句话。可见欧阳修一句话的威力无比,这份量,好生了得。简而言之,一篇文章出来,欧阳修说好,就一定好。欧阳修说不好,这文章也就狗屁不通了。”

“欧阳修?”张明远诧异万分。“怎么了,不知道?”种浩见张明远这般模样,马上问道。“当然知道,不过苏学士与欧阳修,不知哪个厉害了。”张明远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

“不可同日而语,不可相提并论。要说大唐到我大宋,写文章的行家里手,也的确以我大宋居多,是也不是?”种浩素日喜好读欧阳修、范仲淹、苏东坡的文章,故而饶有兴趣起来。“此话怎讲?说说看。”

张明远、费无极问道。“要说文章大家,我以为大唐有两个,叫做韩愈、柳宗元。我大宋有六个,正所谓: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这八个人的文章如若读过,想必不会做文章,也会看文章了。在我大宋,有两个最突出,便是欧阳修与苏东坡。一个是文坛领袖,一个是文坛泰斗,不相上下,难分高下。是我大宋两座文化大山。”种浩深以为然道。

“他们都有什么文章,值得你这般歌功颂德?”张明远问道,其实心知肚明,就想考一考种浩,看他知道多少。

“韩愈的《论佛骨表》、《师说》、《进学解》、《祭十二郎文》。”种浩掷地有声“为何是大唐文章第一人?凭什么?”张明远追问。“韩愈是古文运动的倡导者,主张继承先秦两汉散文传统,反对专讲声律对仗而忽视内容的骈体文。韩愈的文章气势雄伟,说理透彻,逻辑性强。是大唐文坛领袖人物。”种浩笑道。

“柳宗元呢?”费无极问道。“柳宗元的《黔之驴》、《捕蛇者说》、《始得西山宴游记》、《小石潭记》。”种浩掷地有声。“敢问柳宗元如何是大唐文章第二人?”张明远问道。“柳宗元主张文道合一,文以明道。还留下寓言文章,乃我中原汉学寓言一大家。”种浩道。

“欧阳修的文章有哪些?”费无极又问。“欧阳修的文章可谓大师大作,比方《与高司谏书》、《朋党论》、《丰乐亭记》、《秋声赋》、《醉翁亭记》。”种浩道。

“苏洵是苏东坡的家父,有什么文章,名噪一时么?”张明远接着问道。“这老人家可不简单,听家父说过,大中祥符二年,苏洵出生于眉州眉山。少时不好读,由于家父健在,没有养家之累,故而在青少时代有点像李白和杜甫

的任侠与壮游,走了不少地方。大中祥符九年,苏洵开始读书,学习断句、作诗文但没有学会就放弃了读书。天圣六年,苏洵与眉山大理寺丞程文应的女儿程氏结婚,程氏时年十八岁。天圣六年,苏洵尚未发奋读书,终日嬉游,不知有生死之悲。程夫人生长女但未满一岁夭亡。天圣七年,苏洵仍未发奋读书,其父气不过,就随便他好了。这地久天长,苏洵也感到了伤悲,如何谋生,养家糊口便是一件大事。二十七岁的苏洵才开始读书学习!后来苏轼和苏辙都一举成名,苏洵就是考不上,这老脸没地方放。苏东坡当年二十二岁,弟弟苏辙十九岁,作为家父的苏洵已是四十八岁的人了。正所谓快知天命的年龄,如何不羞愧难耐,好歹欧阳修还是看上了苏洵的文章。故而父子三人一时间名动京城,光宗耀祖。苏洵擅长于散文,尤其擅长政论,议论明畅,笔势雄健。有一篇文章,可谓苏洵的代表作,叫做《六国论》。这文章堪称我大宋可千秋万代的好文章。”种浩意犹未尽,若有所思。

“至于苏东坡,他的文章可谓家喻户晓。我们都知道,就不问你了。我所知道的,便有一篇好文章叫做《赤壁赋》。”费无极笑道。“苏辙我们也知道,他的一篇文章,叫做《上枢密韩太尉书》也名噪一时。”张明远素闻苏氏父子三人的名头,就乐道。

“王安石是宰相,虽说作为官员,可也是文思泉涌,妙笔生花。他的三篇文章也是世人皆知。叫做《伤仲永》、《读孟尝君传》和《游褒禅山记》。”种浩津津乐道起来,原来曾熟读,且酷爱,一直感觉这妙笔生花,实在无出其右。

“曾巩嘛,前面不是已然知道了,如若不是欧阳修以为文章是弟子曾巩的,如何会让苏东坡成为第二名,是也不是?想必曾巩当年也是惭愧万分了。好在曾巩也是不赖,没给老师欧阳修丢人现眼,他的文章《墨池记》也是闻名遐迩了。”张明远笑道。

“好了,我们说的口干舌燥,该喝茶了。”种浩端起茶碗才发觉茶水已凉,不觉笑出声来。“走,喝茶没意思,莫如吃酒去。”张明远乐道。“好主意,煮酒去。”费无极点点头。“又不是冬日,煮酒岂不可笑?”种浩道。“所言极是。”费无极乐此不彼。“目下乃的武功可有进展?伤可好些了,听说你从马上摔了下来,听这消息,我们就马不停蹄赶来了。”张明远拉住种浩的胳膊,关切道。“还是小心为好,你说你,依然孩子气。娶妻生子后更是责任重大,不可自以为是,你可明白?”费无极也道。“兄弟们,废话连篇可不好,婆婆妈妈成何体统?”种浩搂着张明远、费无极的脖子笑道。“你还是没人管,等你家娘子,官人长官人短的叫个没完没了,看你还嫌婆婆妈妈不成?”张明远乐道。“就知道你能说会道。”种浩喜笑颜开。“蹴鞠小子也是能说会道。”费无极道。“能说会道算什么英雄好汉,文武双全才是英雄好汉。”张明远掷地有声。“好啊,方才文的说了个口干舌燥,眼下何不身手不凡,鄙视开来,意下如何?”种浩哈哈大笑,喜乐无比。

“比试什么?”费无极笑道。“拳脚功夫?”张明远问道。“刀剑棍棒?”费无极也问。“掌法?”见种浩一言不发,张明远纳闷。“轻功?”见种浩笑而不语,费无极也纳闷。“蹴鞠!”种浩掷地有声。

“什么?”张明远、费无极大跌眼睛,目瞪口呆。“蹴鞠。”种浩乐道。“这个有什么意思。”张明远摇摇头。“这蹴鞠是小孩子玩的,我们都多大年龄了,再玩这个就令人哈哈大笑了。”费无极乐道,“莫非浩兄返老还童,是老顽童了不成?”“明远、无极,你们怎么了?才三十几岁就说自己老顽童,岂不可笑?”种浩劝说起来。

“这个?”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也对。”张明远尴尬一笑。“蹴鞠如何是小孩子的玩具了,莫非太祖当年也是小孩子了,唐太宗、唐玄宗也是小孩子了?你们这般说法难免就贻笑大方了,是也不是?岂不闻:‘蹴鞠者,天下同乐也。’”种浩继续劝说。“如何玩法,但说无妨。”费无极微微一笑,不觉青春焕发,好似二十出头。

“既然是习武之人,这蹴鞠当用武艺,意下如何?”种浩道。张明远也点点头:“你说如何就如何,听你的好了。”“这便很好,走!”种浩一语落地,张明远、费无极紧随其后,一同离开荷花池,出了种府,走在京兆府大街上。种浩带二人到店铺挑好蹴鞠的衣物,又拿了一个球。到一个酒楼订好了饭菜,告诉店家,做好了就让店小二送到府里,说着留下银子钱,就离开了街市。

“来来来,今日且放松放松,好好踢上几脚。明远、无极,不可扭扭捏捏,不会踢可以学,踢不好,可以练习,就不必吞吞吐吐,多加推辞了,你们意下如何?”看着后院的草坪,绿油油的一片,种浩欣喜若狂。

“恭敬不如从命。”费无极乐道。“你们两个既然如此,我就奉陪到底好了,谁让我们是好兄弟了。”张明远尴尬一笑。“看你这话说的,令人厌恶起来。如若不是好兄弟,就是遇到了,踢上几脚球,又有何妨?不过玩耍几下,无伤大雅,何必搞得紧张兮兮。”种浩在额头上系了条红丝带,就拿着球,上场了。

“你脑袋上系个红丝带,此为何意?”费无极纳闷。“明远脑袋系上黑丝带,无极就蓝丝带好了。你们且照我模样装扮,我再细说如何?”种浩踢上几脚,这蹴鞠功夫也不错,原来种浩的蹴鞠技艺也是好生了得,就是不知与高俅比赛,又当如何,就难说了。

“黑丝带!还好不是白丝带。”张明远念念有词,勉强照做,可见并不喜欢蹴鞠。“白丝带是戴孝么?”费无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派胡言!”张明远道。“莫非说错了,如何是一派胡言,师兄好大脾气,师弟我哪里又得罪你了?”费无极乐道。“蹴鞠要开心,你们可别自寻烦恼。”种浩马上解围。

“逗你玩,别当真。”张明远破涕一笑。“当然,当真,我就输了。”费无极瞪着眼睛,马上微微一笑,原来种浩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斗嘴,没完没了。”种浩乐此不彼。“蹴鞠,加武功,是也不是?”费无极自言自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费无极飞脚而起,把个蹴鞠技艺玩的炉火纯青。“无极,踢给我。”张明远接过球,原来是无师自通,首次蹴鞠就熟能生巧,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接招!”张明远一个鸳鸯拐,递给费无极。“来来来,随便玩耍,献丑,献丑。”费无极来一个跃起后勾。“好玩!”张明远又一个双腿齐飞。“好小子,你们都忽悠我。原来是深藏不露。”种浩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缓过神来,笑出声来。

“见笑见笑,不过很久没玩了。”费无极乐道。“终南山也有弟子偷偷玩这个,那日我用技艺征服了弟子,他们以后就不敢随便在人前卖弄了。”张明远笑道。

在京兆府待了一日,种浩在渭水边和张明远、费无极道别。

种浩道:“如今山上应该不忙,何必急急忙忙回去。”“话虽如此,不过师父让好好照看,自然不敢怠慢,如今可以让扁头师兄帮忙协助照看一番,我下来和兄弟叙叙旧已算是微福不浅了,哪里敢奢望自己逍遥游,先圣老子、庄子敢,我们可不敢。”张明远笑道。“阿长师兄本也要来,只是放心不下许多事,就没来。”费无极道。“渭水滔滔,家父那年所言所语仿佛萦绕耳边。”种浩又陷入了哀伤,张明远见状默然不语。

“不必如此。”费无极低下头去仿佛也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好了,你们两个如何就这般模样了。”张明远神情肃穆道。“下次我们去骊山看看,散散心也好,让扁头师兄和阿长师兄也来。”“好是好,不过他们来了,我们就不能来。我们来了,他们就不能来。除非--”说到这里,费无极不再言语,种浩想要追问,张明远示意不必追问。种浩也就默然不语了。

下午时分张明远和费无极在此处告别了种浩回了终南山,种浩因为京兆府有些府衙公务也匆匆忙忙离去了。

这日,张明远和费无极正在终南山上,费无极意欲回青城山,只是听张明远说多留一些日子再回去就答应了下来。二人一同祭奠师父、师叔,畅所欲言,废寝忘食,好生了得。久违之感,自然不在话下。二人说了一会话,在厅堂喝茶。只听的是,一个弟子走了进来道:“师父,师叔。有四个小青年上山来了,指名道姓要见师父和师叔。”

“怕是香客,何必大惊小怪。”费无极不以为然,端起茶杯,捋了捋胡须道。“指名道姓,意欲何为?”张明远疑惑再三。“说是拜师学艺。”弟子叹道。“噢,拜师学艺,小青年。”费无极乐道。“让他们在厅堂等候。”张明远道。弟子应声而出。“我们要收徒弟么?”费无极问道。“看看再说,不知孺子可教不可教。”张明远若有所思道。“要是像那日的四个人,倒是要考虑考虑。”费无极道。“对,师弟所言极是,不过也未必,他们四人,依我看来并非玩世不恭子弟,各有千秋,也各有故事。”张明远语重心长起来,“蹴鞠的小子油嘴滑舌,好像无极你,稳重的小子为人稳重,颇有我的风度。”“好的都是你,坏的也不一定都是我。谁说油嘴滑舌就不好了。”费无极乐道。“也对,老成持重也是有的,这也在稳重的意思之内。”张明远笑道。“走,看看去,又不是你我,何必多想,说不定是什么地方的青春俊杰,也未可知。”费无极一语落地两人往厅堂而去。

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起来。终南山弟子意欲通报,费无极马上让他不要叫,张明远使个眼色,弟子会意马上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且先听一听这些臭小子说什么,再做计较。”费无极对张明远耳语道。“那是自然。”张明远点点头低声细语起来。张明远、费无极站在门口,示意弟子离去,二人就聆听里面的说话声了。

“不知两位道长怎样,如若没有真本事,就去华山或者恒山、武当山。”“听说张明远很好,费无极也不错。”“王士贞的故事,那年我就听说了,他救了人上终南山,其中就是他们两个人。我还听说,他们与世隔绝,出使西夏,去过契丹,到少林寺参加武林大会。真是不得了。”“种浩将军和他们是兄弟,种浩那么好,他们恐怕错不了。”“去什么恒山和华山,武当山就不用了,武当山有个老毒物,杀人不眨眼,肯定不大好。我看不必舍近求远了,终南山乃是天下无敌。”“不知道,看看再说。”

正在此时,有人叫道:“你们三个偷偷摸摸干嘛呢?俺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半天了。”不用说,这声音好生熟悉,张明远、费无极心中一怔,转过脸去,自然以为是扁头了。可偏偏不是,没曾料想,居然是阿长。他不是远在青城山么,如何到了终南山。张明远、费无极还来不及喜出望外。

只听得如此声音传了出来:“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里面有人叫了起来。

这终南山弟子机警聪明,见里面四个小子要出来了。他知道师父与师叔此时此刻的尴尬局面,如若不上前解围就麻烦了,就笑了笑,马上走了进去,只一眨眼功夫,随即道:“没事,方才我不是为你们二位请我家师父和师叔去了么。家师和师叔说他们马上就到,我就在外边替你们等一等,没曾料想,让我家另一位师叔看见了。”

“别说话,待会给你解释。”费无极眼疾手快,一把拽过阿长,对他耳语起来。阿长差点站不稳,还好有费无极扶住,点点头,还是诧异万分,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是三个,难道还有两个?”有人在里面掷地有声。“另外两个也是我终南山弟子。你们须知我终南山师父和师叔都德高望重,自然要用三个弟子出迎,以示恭敬,你们可明白了?”里面传出了终南山弟子马上解释的声音。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对这弟子佩服起来。阿长听得稀里糊涂。

里面传出四个小青年的声音:“请问小师父,你家师父和师叔还来不来了?我们等不及了。”

“你们小小年纪,要有耐心。不可火急火燎!如若没有耐心下山去好了,也非我终南山请你们来,是你们自己要来的,是也不是?”终南山弟子掷地有声。

“所言极是!”一个小青年尴尬一笑。“你们稍等片刻,我去请师父、师叔,你们意下如何?先吃茶可好?”说着终南山弟子马上走了出来,给张明远、费无极使个眼色。张明远、费无极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点点头。

“师兄,我们要见四个香客,稍等片刻再招待你,意下如何?”张明远对阿长耳语道。“好!我去找扁头去。”阿长微微一笑,低声细语。说着慢慢离去,看着终南山郁郁葱葱,不觉往事如烟,热泪盈眶。

“终南山张明远、费无极二位掌门人到!”随着终南山弟子这话语,张明远、费无极两人走了进去。

张明远和费无极顿时诧异万分,异口同声,道“是,你们?”四人抬头看时,其中两个也大惊失色,道:“原来二位道长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师父。”

张明远顿时不觉笑道:“真是奇怪,我们那一日在茶肆见过你们,你们居然大打出手。”费无极乐道:“贫道想应该是市井小厮玩耍,也不知你们打打闹闹是何缘故,后来慢慢回想,应该是无事生非了。”其中两人不觉羞愧难耐低下头去笑出声来。

“道长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失敬失敬。”四人异口同声道。费无极道:“那日打打闹闹,如何今日成了兄弟,要一同上山拜师学艺。”稳重青年道:“光顾说话,还没有自报家门,我叫子午。见过道长!”说着,另一乖巧青年道:“我是余下。道长好!”风流倜傥青春俊杰正要说话,只听的是,有人抢了先道:“我是武连,道长好!”原来是顽皮小青年笑着。“我是普安,见过道长!”青春俊杰一语落地。张明远和费无极喜笑颜开,也各自报出姓名,算是回礼。

顷刻,弟子上茶,众人坐了下来说话。子午拱手见礼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那日,算是不打不相识。”

“此话怎讲?”张明远道。“但说无妨!”费无极道。

普安道:“我和武连算是公子哥了,家境不错,只因家父娶了个小妾,比我大一岁,我也不知道叫她什么好,是姐姐还是娘亲。心中烦恼,可想而知。”顿时一个个哈哈大笑。

“因此他就闷闷不乐,我找他蹴鞠他不冷不热的,索性就一起去喝茶。”武连道。“为何不去吃酒,年轻人,不是都喜欢吃酒么?”费无极问道。“李太白说了,借酒浇愁愁更愁嘛!”普安乐道。张明远、费无极乐此不彼。

“故而遇到我们就撒气了,我们算是倒霉鬼了。”子午道。“我知道,武连是想故意找茬。”余下道。“找茬,找什么茶,我们又不是没有喝过。这茶叶没什么滋味,只是苦涩回甘,倒是比酒好许多!”普安道。

“你小子好似贫道当年模样了,不对,贫道目下也很是幽默,是也不是?”费无极笑出声来。“当然,当然。”张明远点点头。

“道长走后,我就很失望,还以为你们会大显身手,出手相助。我们也好偷师学艺,没想到,你们走了。”余下道。

“不知其中底细,如何可以轻举妄动,你们也许是市井顽童也未可知,自然不可惹是生非,你们以为习武之人就应该大打出手么?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大打出手,岂不可笑?再说行侠仗义乃江湖豪杰所为,并非拳打脚踢般肆意妄为。你们可知道?”张明远道。

“蹴鞠不错,我们当时心中已是佩服开来。不过你们那般打打闹闹实在不敢恭维,也许你们年轻气盛而又血气方刚,并不在意什么,可我道家教派尤其我终南山和青城山之人就非比寻常了,我等习武乃是行侠仗义,保家卫国,你们可知道?如若意气用事,大动干戈,就难免令人匪夷所思,也令人不耻了,你们说,是也不是?”费无极看着武连给他辨析道。

“原来如此,我是学那高俅了,希望有朝一日也可以踢出一个太尉了将军了诸如此类的。”武连乐道。“白日做梦,除非你长着高俅一样的脚,虽然是臭脚丫子,可人家把球踢给了当今天子,也把自己踢给了天子。你可以么?恐怕天下人间至此一回,你不要人云亦云,没什么意思。”普安泼冷水道。子午乐道:“高俅,快别提他,可笑之极。”

张明远问道:“何出此言?”

余下道:“据说当年有人看高俅步步高升也要赏赐,皇上说过这样的话,说,‘你们有他那样的脚么?’武连,你也不想一想,正人君子谁会想这样破天荒的事情?高俅乃是遇到当今皇上了,如若不然,高俅还不如你我,是也不是?”

费无极道:“你们所言极是,不可坐享其成,总是寻找什么异想天开之事。须知凡事自有定数,如若效仿天下人间不可思议之事,那注定空空荡荡一场梦了。须知脚踏实地的道理。”

张明远语重心长道:“武连所言虽玩笑之语,不过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高俅此人实在真真切切,他飞黄腾达虽然不走寻常路,可也算是他的造化,他的本事,所谓一技之长总有用武之地。这般说来,对于高俅发迹之事应该多加思索才好。老子所言极是,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推而广之,可以得出一个天上人间的大道理,那便是,一切皆在变幻之中,学会转危为安,因势利导,以柔克刚,扬长避短,才是抵御艰难困苦的药方。”

武连羞愧难耐道:“高俅会遗臭万年,我还是不学他的好。”张明远、费无极瞠目结舌,不过慢慢回想,就哈哈大笑起来。

余下应声道:“这就对了。”普安斩钉截铁道:“道长所言极是,如此便是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子午掷地有声道:“道长方才所言,在下已经大彻大悟了。高俅发迹虽靠投其所好这般雕虫小技从而得势,可细细想来,也是造化弄人。如若高俅没有这一技之长,恐怕也如同许多东京街头小混一般,可就默默无闻了。虽说,高俅有人举荐,先是药铺小厮,后被举荐给苏学士,苏学士又把他举荐给那王太尉,这本没什么新奇,可偏偏这王太尉与端王交好。高俅帮那王太尉去给端王送礼物,倒也没什么稀奇,可偏偏端王喜好蹴鞠也正在蹴鞠。高俅偏偏就有蹴鞠这一技之长。好家伙,时来运转,机会来了,高俅给赶上了。高俅一步登天,狐假虎威,为所欲为。如之奈何?”一语落地,张明远暗暗佩服,心中寻思:“这小子居然如此大彻大悟,超乎想象,孺子可教。”

“所言极是,如此明明白白,果然大彻大悟。好了,高俅之事不谈也罢,还是说说你们四人之事,你们意下如何?”费无极喜出望外道。“子午所言极是,果然孺子可教。高俅不谈也罢。且说说你们四人。后来,你们如何就和好了?”张明远道。“我和普安打了个平手,余下和武连打打闹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子午道。顿时众人乐个不住。

正在此时,有两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如何多了四个香客,俺听说是拜师学艺的,是也不是?”“俺就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果然不出一年就有徒弟自己上山来了。”子午四人看时,只见,那扁头胖乎乎的憨态可掬,阿长高高的个头,只是偏瘦了一些。张明远、费无极一一介绍,子午四人马上拱手见礼,扁头、阿长随即回礼。众人算是不再陌生。

片刻,一个个喝茶说话,费无极与张明远耳语片刻。张明远叹了口气,道:“你们要上山烧香祈福,自然欢迎,不过拜师学艺怕是要从长计议。”子午四人马上十分失望,一脸忧郁,闷闷不乐。

费无极摆摆手道:“不必如此,你们还可以去其它地方,我们终南山未必适合你们。”“子午和我一样,父母去世多年,身在江湖,漂泊不定。武功也是毛手毛脚。”余下道。“我们虽家财万贯,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想要拜师学艺,报效朝廷,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望师父收留。”武连拱手拜道。

“你们两人的志向如何,但说无妨。”张明远和费无极看着子午、普安,问道。

子午斩钉截铁道:“契丹人欺我大宋北部大好河山,西夏人虎视我关中龙兴之地。如何不奋发图强,大显身手在天下人间。还望二位师父明白!”

普安道:“‘长安百万家’一定要恢复,幽云十六州不能再望眼欲穿。我大宋天下,中原之地一定要政通人和,天下归心,一统山河便是心中夙愿。”张明远、费无极无不叹服,扁头、阿长也颇为震动。后生可畏,不在话下。

“好,如此很好,就不知你们能否忍辱负重?可否吃苦耐劳了?”张明远道。费无极道:“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也不是?贫道还是要‘听其言,观其行。’你们可知道?”“好,我可看好你们,应该是孺子可教了。”阿长道。“嗯,很好,很好!俺觉得,小子们倒是比俺们年轻时候好许多,有想法,有见地,有远见。”扁头喜笑颜开。

“明日,你们四人在我终南山楼观台上善池等待,记住,早晨太阳升起之前,如若迟了,就不要来了。”张明远神情肃穆道。“记住,言必信,行必果,果必真!”费无极叮嘱道。说着张明远和费无极走了出去。扁头和阿长与四人坐在那里发呆。

顷刻,武连和普安求助阿长片刻,子午和余下同扁头说说笑笑一阵,众人就走了出去,四人与扁头和阿长告别匆匆离去。

结果连着两日,普安和三人在京兆府自己家中喝酒耽误了时辰,只好约了第三日,子午决定在渭水边住了下来,当晚皓月当空,就马不停蹄赶往终南山,到上善池的时候,果然但见太阳慢慢升起,张明远和费无极已经在他们后面了,他们总算是走到了张明远和费无极的前面。

张明远捋了捋胡须,笑道:“今日算是刚刚好,徒弟应该比师父早到,怎么做到了,也算是你们的造化。”“那是自然,我们势在必得!”四人笑道。“走,去太乙池!油嘴滑舌算不得英雄好汉,脚踏实地实为青春俊杰。”费无极一语落地,一个个跟随而去。

张明远腾空而起,飞在太乙池青山秀水之间,来去自如,一掌打出,湖光山色顿时波浪翻滚,好像水中有蛟龙浮游一般,子午等人大惊失色,费无极也暗暗称奇。顷刻,张明远飞身而下,落在山坡之上,双掌齐发,太乙池之中顿时出现一个偌大的太极图,好似活灵活现,乃是匪夷所思的景象。

费无极也大显了身手,只见他飞身到太乙池水面,蜻蜓点水一般,身轻如燕,一飞而过,一瞬间落在湖面之上,并不沾水,悬立在湖面之上,口诵着什么,顿时天寒地冻,湖面结成薄冰,令人诧异万分的是,子午等人并不感觉是冬日,因为四下依旧青山绿水。

当众人再看之时,不可思议之事发生了,只见,费无极落在冰面之上,迅速向子午等人移来,他飞身上岸之时,后面一片水花,湖面顿时又是五光十色,波光粼粼。费无极转过身去双掌齐发,太乙池上两条水龙飞身上天,顷刻落入湖底,不见踪迹。两人盖世无双的神功演示完毕,一个个惊叹不已。

子午和余下当场向张明远下拜再三,普安和武连向费无极下拜再三。

“你小子为何跟贫道了?”张明远问子午。子午道:“师父好像家父一般。”

“你小子呢?”张明远又问余下。“我与子午是好兄弟,要在一起闯天下。”余下乐道。

“普安,成都府离京兆府可有些路程,你要背井离乡不成?”费无极问普安。“如若不离开京兆府,想必家父要隔三差五到终南山来,我就不开心了。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我自由自在,喜欢无拘无束。油嘴滑舌也是好生了得。我听许多江湖中人都说费无极师父当年也是头头是道,还得到一个契丹小姑娘的芳心,可见风流倜傥,不在话下。是也不是?”普安看着费无极,微微一笑。

“臭小子,你在说贫道当年太过风流不是?”费无极乐道。“不敢,不敢,师父,弟子以后绝对听从师父安排,不敢风流倜傥。”“风流倜傥也是很好,只要你行侠仗义,其它的为师并不怪你。不过要是伤天害理了,为师可不饶你,你可明白?”费无极道。“弟子记住了。”普安马上拱手见礼,答应下来。

“师父,你们没完没了,可不可以让弟子说句话。”武连笑了笑。“好小子,你为何也去青城山?”费无极问道。“家里没什么意思,听说成都府很有趣,那边用交子,钱引什么的,天府之国嘛,自然令人心驰神往。”武连道。“闹了半天,你去想去玩耍,你还是回京兆府好了。”费无极道。“方才戏言还望师父见谅,弟子要学习武艺,将来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如若吐蕃、大理胆敢来犯,就从青城山出发,为我大宋扫除祸害。”武连马上拱手道。

“臭小子,你可知我大宋目下的敌手根本不是什么吐蕃和大理,而是北方的契丹和西夏。你这话就可笑了,是也不是?”费无极乐道。“原来如此,我就觉得我大宋打不过契丹和西夏,也要防着吐蕃与大理不是?这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三国时代,关云长被陆逊给欺骗了,故而大意失荆州的故事。目下细细想来,也是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弟子愚见,还望师父教诲。”武连挠了挠后脑勺。众人忍俊不禁。不过张明远、费无极顿时对这武连有了刮目相看之感,别看这小子小小年纪,看上去柔柔弱弱,乖巧腼腆,原来也是很有见识,可见家中也是书香门第了。

“你们要明白,习武不是目的,取义成仁才是天下豪杰。”张明远道。费无极道:“切莫徒有虚名,你们看我们如此武艺,恐怕是看了热闹,却不知其中奥妙,习武乃是神形兼备之事,要天长地久,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便是这般道理。”武连道:“师父,为何方才冰冻半尺就一会寒了。”“自己体会。”费无极笑道。“武功最高境界,是无形胜于有形。无招强于有招,有时是智慧比打打杀杀厉害。”张明远道。正在此时,弟子前来说青城山弟子有要事禀报,说着几人往道观而去。

道观之中,扁头道:“不知收他们做徒弟了没有,一个个也不见人影。俺就奇怪了他们不会有什么妨碍吧?”“应该回来了,不收也犯不着让四个小子在上善池瞎等。”阿长也喃喃道。

正在此时,有人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青城山有什么事情?”原来是费无极突然走了进来。张明远紧随其后,看着扁头、阿长疑惑道:“两位师兄,不知青城山怎么了?”

扁头道:“弟子已经下山了,说是青城山一个老道士已经去世多时,说无极应该派弟子打理一番去。俺就觉得,这事要从长计议才是。”费无极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李爷爷去世了,来终南山之时,他就咳嗽个没完没了,没曾料想,老人家还是走了。”说着热泪盈眶。“人固有一死,师弟节哀顺变好了。”阿长也泪流满面。

张明远关切道:“我终南山也要派人去为老人家送行,算是我两家兄弟之情,无极,你意下如何??”“恭敬不如从命。”费无极点点头道。

张明远道:“好吧,既然如此,就不必迟疑了,大局为重,个人情谊为小。快快下山回青城山好了,为老人家操办丧事,也算青城山一件大事。”

普安和武连道:“我们愿意追随费无极师父去青城山,给老人家举丧。”子午和余下忙道:“我们愿意同张明远师父留守终南山。”扁头喜道:“如此就很好,俺也多了两个弟子。快叫俺师叔!”“师叔!”子午、余下马上叫道。“我和费无极师弟在青城山,我算是助他一臂之力。目下还是要回去,普安、武连,你们两个要去青城山了,是也不是?”阿长看着普安、武连,马上问道。

“当然。师叔好!”普安微微一笑。“师叔好!”武连点点头。“不是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阿长,你前日晚上怎么说的?”扁头一怔,闷闷不乐。“李爷爷去世,恐怕要马上赶回去。”阿长动了动嘴唇,默然不语。“你且说说理由,让俺心服口服,俺如何得罪你了,就要离开这里,全然没有情谊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扁头说着说着竟然颇为激动就泪光点点起来,像是小孩子一般。众人不由心中发笑,只是并不做声。

阿长道:“如何这般模样,我是看费无极师弟一个人去操办丧事,心里面放心不下,小时候我欺负他,如今就不能弥补弥补,你想哪里去了,我还是你的铁哥们。”说着给扁头擦着眼泪,扁头顿时破涕而笑。张明远笑出声来,道:“师兄还是老样子,没多少变化,说说笑笑竟然如同儿戏。”“当然,当然。扁头师兄,我们会想你的。”说着费无极走上前去抱住扁头。阿长也过去,张明远不由自主也过去,四人抱作一团,情深意长不在话下。子午四人也是为之动容,一个个颇为感慨。

子午和普安握着手道:“刚刚相识在一起,就要分开,如何就这般样子了。”“记得,想我就养鸽子,让它们带信给我。”武连看着余下,笑道。余下摇摇头,乐道:“养什么鸽子,放什么鸽子?不想,想什么想,还没有分开就想,想的也太快了,再说没什么恋恋不舍的,才见了多久,以后天长地久慢慢地增添友情吧。也许在一起没有什么,离开了友情就回想起来了。”“你让我离开以后想起你的好,我怕做不到,你有什么好呢,让我好好想一想。”说着武连挠了挠后脑勺。余下道:“恐怕是京兆府大打出手,没什么其它的回想。”“胡说八道。”武连哈哈大笑。张明远引众去斋堂用饭,弟子们在一起算是互相认识一场。

次日,在山门之处,张明远和扁头、子午、余下送别费无极和阿长、普安、武连去往青城山。

“师弟,多加保重。”张明远深情地看着费无极,又深切的看着阿长道:“师兄,千万多加保重。”说着拉起两人的手久久不忍撒开。子午微微一笑道:“普安师兄、武连师弟,去了那边,有空回来。”“你们可以去找我们,就怕你们懒得动弹。”普安、武连点点头。

余下笑道:“大老爷们还这般依依不舍,你们这是做什么,好不害羞。”武连道:“你这家伙,如何就冷冰冰的,我们就要分开了,也没有个热热乎乎的好话说。即便无话可说,也不至于这般没有情谊,我算是看透你小子了。”说着气呼呼的样子。余下顿时笑出声来,道:“哎呦,看看你,我也没说什么,你就如此发脾气了,开玩笑,我知道兄弟们就要去青城山了,心里面不好受,也不知说什么好,希望我们都很好,希望大宋天下太平。”“当然,这话在理。即便天下不太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有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会有所作为,请师父、师叔们,放下心来就是。”子午一语落地,一个个使劲点点头。普安道:“所言极是,师父、师叔尽管放心,我们都长大成人了,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奇才,但好歹也算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大家说,是也不是?”

“小子们,走了,师父看好你,不要生气。”费无极对武连说道。“没有,生什么气,开玩笑,我武连又不是三岁小孩,我长大成人已经好多年了,只不过有些小孩子气而已,不过放心,我会慢慢地成为一个好男人的。”武连乐道。普安斗嘴道:“这话说的,实在令人羞愧难耐。你恐怕只能做好男孩,男人,你再修炼个几千年吧。”“好了,你们两个臭小子,喘口气,不要吵吵闹闹。”阿长道。武连瞥了一眼普安,颇带孩子气的道:“不理普安,我听师叔的。”“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以后可有热闹了。”费无极和阿长摇摇头笑出声来。

随着这笑声,费无极四人下了终南山向青城山而去,张明远等人直到他们在山路上不见了踪迹才慢慢离开,依依不舍,不在话下。终南山郁郁葱葱,几只猴子跳来跳去,不老依然松昂首挺胸。

同类推荐
  • 青楼大官人

    青楼大官人

    都说寒门无贵子!可是身在青楼,算不算出身寒门呢?升官要打点?好,我家的青楼是城中第一销金窟,我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你说要人脉?好,我家的青楼分店遍布各大都城,不信你们官老爷不来!怎么还要武艺高强,饱读诗书?那也行,江湖豪侠,才子佳人,听说与青楼更配哦!一个穿越重生变成青楼少东家的古乐器演奏者,励志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 北烈歌

    北烈歌

    枪戈,弓弩,摧城器。刀剑,奇技,林中血。江湖远庙堂,逍遥,热血,快意人生。朝廷高于天,森严,缥缈,莫测难揣。
  • 穿越诸天从自宫练剑开始

    穿越诸天从自宫练剑开始

    穿越到了林平之身上,却发现系统没激活,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宫练剑
  • 名剑道

    名剑道

    江云、武霖本位名家子弟,一个流浪江湖,一个被逐出门派,不同的际遇造就了不同的人生,风波再起的江湖,岌岌可危的武林,谁才能锻造为名剑?
  • 天灵山庄

    天灵山庄

    一场同门争斗,是报仇雪恨,还是遵守仁义?
热门推荐
  • 阴阳三界

    阴阳三界

    从小懂得阴阳之术,学阴阳术,弄枪刷棍,在冥界与孟婆谈论人生理想学习造人之术,单挑尸魁,擒拿女鬼,攻占全球实现我的统一大梦。对不起,以上是我幻想的,真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大夏游记

    大夏游记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已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只在为数不多的典籍中流露出一些端倪,难辨真假,更不知所云,人类浴火重生,涅槃留下的灰烬又有谁会在意。
  • 遇见爱

    遇见爱

    顾念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能与崇拜多年的萧逸师兄重逢。更没想过,还能以助理的身份站在他的身旁。不过,这份工作的任务,居然是冒充女嘉宾,参加相亲节目《遇见爱》?虽不情愿,但毕竟是萧逸负责的节目,顾念甘之如饴。不料蜜糖没吃到,反而陷入各种是非。节目里,明枪暗箭,硝烟四起。节目外,绯闻漫天,扑朔迷离。身份门、心机门、表白门、剽窃门……是非意外纷至沓来,让顾念踉踉跄跄,举步维艰。可幸运的是,每当她快要摔倒的时候,总有一双手会稳稳地扶住她。当偶像爱上小粉丝,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
  • 星月之书

    星月之书

    对自己身世一无所知的少年,一直与少女相依为伴,一直以为是上天的恩赐,谁知这只是刻意安排。造化弄人,不知这一切是偶然还是必然。少年为了探明身世,也为了寻回所爱之人,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 我能无限打造霸体

    我能无限打造霸体

    九州大地,群雄并起,诸王林立。一介书生楚云,觉醒霸王系统。提升神勇,可打造霸体。十连抽法宝阁,可获得法宝,强化进阶。丢入天材地宝,可炼制丹药,打造灵器。法宝阁中,楚云欧皇现世,收获宝物无数。乱世之中,楚云诛王斩帝,成就一方霸主。身为霸王,当义薄云天,冠绝世间。王侯将相皆浮云,唯我……霸九州!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重生之逆转仙途

    重生之逆转仙途

    司凌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是做了百年的善鬼!但是,原来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不只穿成了个修为灵根尽毁的男人,原身还是穿越的黑暗玛丽苏的男人之一,又遇到了与原身有仇的金手指重生女,还要时不时地应付嫉妒的黑暗玛丽苏的男人们的设计迫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司凌决定,让穿越女和重生女相爱相杀去吧,她要赶紧修练恢复真身去了。此文开始女穿男,最后会恢复女身!--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毒医门主驾到

    毒医门主驾到

    (女主)陌樱投拜寒月门下,拥有一身不为人知的顶级毒功。但是她又有另外一个身份:六大门派中最不为人知的暗雪门门主身份。
  • 从超神学院开始分身万界

    从超神学院开始分身万界

    邪尘本是一“普通市民”,突然有一天,他穿越了,还被万界分身系统绑定,但随着他一点点变强,他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主神,穿越者,轮回者,这些本来不该和自己有交集的人或事全部降临在自己穿越的世界,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又或者有那么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操控一切,如果有,那黑手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