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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靖康之耻

金军攻城之日,东京老百姓能逃则逃。城外,金军密密麻麻,尽皆气势磅礴,耀武扬威,好生了得。郭京先领神兵迎战,张叔夜不放心,也带极少的一些禁卫军紧随其后。

完颜宗望笑道:“大宋岂无将领,道长为何前来?”完颜宗翰道:“我大金不欺出家之人,快快回去,让宋钦宗派大将前来,一决雌雄!”郭京一看,女真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闷闷不乐,哭笑不得,随即大笑道:“大胆金贼!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兀术忙道:“何出此言?此人怕是吃错药了!”完颜宗翰言道:“我看也是,我说道长!宋朝气数已尽,你何必装神弄鬼,岂不可笑?回去告诉宋钦宗,让他快快投降,免得生灵涂炭。”郭京眼珠子转了转,寻思开来,金人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敢藐视于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实乃气煞我也。便大呼:“金贼,尔等实为西方妖魔鬼怪,来我中原犯上作乱,我乃太上老君下凡,还不快快罢兵而去,免得天兵天将到来,在劫难逃!”说着便挥动旗子,那所谓七千七百七十九名神兵便出城而来。

郭京想金人必退,可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兀术丝毫没有后退之意。兀术笑道:“此人有趣,真有趣!神神叨叨说些什么,乃是鬼话连篇。”郭京道貌昂然,但心中虚慌不已,时不时挠了挠后脑勺,瓷牙咧嘴开来。但张邦昌、孙傅、白时中、王时雍、张叔夜、李若水,在城门阁楼内静观其变,郭京出城之时,看得分明,自然不可露马脚,否则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

郭京大喝一声:“布,八卦神阵!”言毕上作法高台而去。七千七百七十九人熙熙攘攘、乱乱哄哄,顷刻整齐划一,四散而定。完颜宗望等人像是在看一场杂耍表演一般哭笑不得。半天不见郭京在说什么,神兵尽皆目瞪口呆,像是木头桩子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张邦昌、孙傅、白时中、王时雍、张叔夜、李若水,也疑惑不已。

白时中道:“宰相大人,大法师怎么不见动静了?”王时雍又疑惑道:“金人嚣张之极,大法师为何迟迟,不做法?”孙傅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马上低声细语道:“嘘····天机不可泄漏!太上老君还未到,也许玉皇大帝正在下旨呢?”

只见,郭京真的双目紧闭,默默不语。只听的是,旗帜呼呼作响,神兵乱乱哄哄嘴里好像念叨着什么一般。顷刻郭京大笑不已,妖里妖气的说道:“尔等金贼!快快投降,我乃太上老君下凡,西方妖魔鬼怪,还不速速离去!呃,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忽然阵阵风来,旗帜折断。神兵出没,金兵见状,不知是人是鬼,就慌忙退去。金人大惊失色,一个个战战兢兢,退到金军大营处,静观其变。

片刻,缓过神来的完颜宗望却笑道:“装神弄鬼,花里胡哨。我等将领岂能怕你不成。神弓弩手安在?”那厮应声便道:“属下在!”完颜宗翰笑道:“给我上!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金国的威力!”“给我瞄准那妖道!让他上西天!”兀术指着郭京,对弓弩手大喝一声。言毕那金国神弓弩手三箭齐发,三道金光直射而来,只听的是嗖嗖嗖三声过后。郭京大叫一声,应声倒下,口吐血水,染红胸膛,顿时一命呜呼。神兵一个个魂不附体,赶忙站起身要逃跑,没等女真人放箭,张叔夜气急败坏,命人马上放箭,神兵就被射杀殆尽,倒将下去。女真人也是一怔,东张西望,面面相觑。

东京南熏门匾额被射出个大窟窿。郭京作法高台上立的大宋旗帜飘飘洒洒、晃晃悠悠落了下来。郭京一死,张邦昌、孙傅等人魂不附体,尽皆赶忙逃离而去。张叔夜与禁卫军只好前来迎战。马上关闭城门,放箭抵御意欲攻城的金军。可金人势大,还是用巨木撞击,打破了南熏门,金军潮水一般涌入东京城。张叔夜只好且战且退撤往朱雀门,马上关闭城门,放箭抵抗。

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兀术顿时抚掌大笑。片刻,完颜宗翰道:“看来如今东京实乃无将来守,我三人保卫外城后,便从三处攻打,四下围住即可,切断汴河,让他东京城漕运,无计可施。我等在城外安营扎寨,围困宋钦宗与宋徽宗。”

完颜宗望忙道:“目下可以攻内城,围住宫城!就万事大吉了!”“好,大军进城定会把个东京闹得混乱不堪,交代下去,投降者好生看待,顽抗之徒格杀勿论!城中店铺、楼宇,不可轻举妄动,违令者斩!”完颜宗望说道。“是!将军,我等一定照办。”言毕金将去了。

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兀术跨马前行,乐此不彼。不忍回过头来望着东京南熏城门,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哈哈大笑。完颜宗望叹道;“终于拿下了东京!我大金定会把东京治理得比宋朝好。”完颜宗翰笑道:“此事乃我金太宗陛下所虑之事,非我等所及!,南下作战,拿下东京,大功告成!”兀术掷地有声:“东京城,我们终于拿下了!”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兀术害怕宋朝人偷袭,便在城外安营扎寨,留众将看守外城,三人哈哈大笑带大军,出南熏门,渐渐远去,前往大营。这大营,就设在玉津园,乃张叔夜曾练兵之所,与南熏门,近在咫尺。

金兵如潮水一般冲向朱雀门,禁卫军如何抵挡得住,迎上前去,死死伤伤、惨不忍睹。两军交战,难免如此,何况此时此刻是狭路相逢,不共戴天。城门之内,周围四下,金兵步步为营,大宋三十个禁卫军上前冲杀被金兵十人围攻起来,片刻之间禁卫军倒下一半,金兵手中狼牙棒,舞得呼呼作响。宋军冷不防就脑浆迸裂,鲜血淋漓。

宋军手里大刀,使得虎虎生威,金人顷刻也人头落地,在劫难逃。不过金人还是势强,大宋禁卫军或孤军奋战,或冲锋陷阵顷刻已成强弩之末,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抗之力,何况此时一个个杀红了眼,体力不支,自然苦不堪言,哪有什么战斗力。金兵敢死队已经抵达外城宣泽门、顺天门周围。金军开路先锋很快拿下龙津桥,朱雀门被金军围得如铁桶一般。张叔夜带兵,苦苦支撑,抵御金军的围攻,一瞬间,擂鼓阵阵,喊杀四起。

宋徽宗、秦桧、、李若水、徐秉哲,尽皆吓得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向宫中而来。原来宋徽宗、秦桧等人要出金明池向南逃难,但金兵截住去路,途中便赶忙返回,一同护驾的禁卫军死伤过半,宋徽宗、秦桧吓得够呛,他们进了内城,梁门马上关闭,许多黎民百姓,哭天喊地也没用。而张邦昌、王时雍自然是诚惶诚恐,一看郭京一命呜呼便慌慌忙忙,坐马车从朱雀门,通过州桥,赶往宫里而来。他们这两拨人马诚惶诚恐,在宣德门碰在了一起,宋徽宗引众前往宫城,张邦昌、王时雍,紧随其后,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宋钦宗在宫中就听的是,外面喊杀震天,不觉痛哭一场。宋徽宗走了进来,也是捶胸顿足,仰天长叹,老泪纵横。后宫更是哀嚎连连,太后、太妃、皇后、贵妃,一个个泪流满面。亲王一个个也是哭哭啼啼,赵香云与许多帝姬也是泪光点点。文武百官,一个个诚惶诚恐,跌跌撞撞。禁卫军也是魂不附体,战战兢兢,护卫宫城,如履薄冰。

宋钦宗马上唯唯诺诺问宋徽宗:“父皇,事到如今,如之奈何?”“为何各路勤王之师,不见到来?”宋徽宗瞪了一眼宋钦宗。“他们都是乱臣贼子,有不轨之嫌。”宋钦宗仰天长叹。宋徽宗冷笑:“如今朕算是明白了,你做的好大事。把蔡京他们赶尽杀绝,如今连个出主意的都没有?你为何赶走李纲!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太也糊涂?”“一时糊涂,为时已晚。”宋钦宗唯唯诺诺。宋徽宗瞠目结舌,愣了愣,神情恍惚之际,不觉看了一眼宋钦宗,马上讥笑道:“你何时清醒过?”宋钦宗沉默不语,转过脸,面无人色。

“太上皇,皇上,事到如今,不必如此。”李若水热泪盈眶,马上跪拜下来,对着二圣劝道。“议和,议和,只能议和。”张邦昌战战兢兢,马上掷地有声。张叔夜满身带血而来,拱手启奏:“太上皇、皇上,金人目下不攻打了,他们却在朱雀门外,严防死守,恐怕逃不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宋钦宗大惊失色。宋徽宗瘫倒在地:“完了,大势已去,神仙也救不了朕了。这金人如何胆大包天了,到东京胡作非为,如之奈何?”宋钦宗责问孙傅:“郭法师哪里去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天兵天将下凡,女真人就吓跑了么?他还不来见朕,意欲何为?”

“微臣罪该万死,上当受骗了。那厮早被金人射死了!”孙傅马上跪拜磕头,战战兢兢。众人大惊失色,议论纷纷。

“目下,又当如何?”宋钦宗诚惶诚恐看向张邦昌。“兵临城下,只能议和。”秦桧瞠目结舌,马上叹道。“爱卿以为如何?”宋徽宗动了动嘴唇,颤颤巍巍看向张叔夜。张叔夜泪流满面:“议和也是任人宰割。”“难道我大宋任人宰割的日子少了不成?”宋钦宗哭笑不得。“此番皆我之过,轻信谣言,罪责难逃,上对不起君王,下对不起百姓,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孙傅站起身来,泪如泉涌,说着意欲撞死在宫门口。“朕也有错,非卿之过。”宋钦宗大手一挥,命人拦住,派人扶了下去。

“好了,朕算是明白了,这世上什么都靠不住。装神弄鬼,算是自取灭亡,可惜,为时晚矣。”宋徽宗摆了摆手,哭笑不得,顿时泪如雨注。“张邦昌、秦桧、李若水,协商议和事宜,张叔夜、孙傅,负责守卫内城!王时雍,寻找机会逃出去,请勤王之师救驾。”宋钦宗下完命令,马上扶住宋徽宗,战战兢兢退往后宫歇息去了。“王时雍,你派人快去请张继先天师,他恐怕可以解救劫数!”宋徽宗猛然想起一个人,就回过头朝王时雍大声疾呼,随着这声音,宋徽宗等人渐行渐远。秦桧神情肃穆:“事到如今,任人宰割也难上加难。此番劫数神仙也救不了,张继先恐怕也无能为力。”“女真人要的不过是金银财宝,想必不会胡作非为。”张邦昌仰天长叹。张叔夜义愤填膺:“郭京此贼实在可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插翅难逃,如之奈何?看来要趁着夜色,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王时雍泪光点点。

次日,天色蒙蒙,风响呼呼。皇宫之中,愁容不展。宋徽宗战战兢兢忙道:“金人议和,如若属实也未为不可。”“微臣正在熟思,张叔夜大人就前来告知,说女真人在朱雀门城楼外等候,意欲议和。微臣前往,女真人带来口信说,只要割地、赔款就不攻城。”张邦昌道。宋钦宗叹道:“议和乃是好事,金人还是不愿冒犯我天威的。”秦桧忙道:“陛下,如今只能由您带着张邦昌、白时中、王时雍,三位大人手捧求降书,乘马车往金营而去。金人应该不会为难!”“微臣也愿以身报国。”李若水主动请缨。“三人足够,如若不是肱骨大臣,恐怕女真人不会信服。”秦桧对李若水使眼色。王时雍气道:“秦大人何出此言?我们坚守不出,目下禁卫军尚有五千!各地援军一到,金人必退,坚持,坚持!不可泄气。”白时中还好,张邦昌一听义愤填膺,恼羞成怒的瞪着秦桧,大声喝道:“秦桧,安敢如此胆大妄为,胡言乱语!来人啊,拖下去砍了!”将士跨步而来。

宋徽宗和宋钦宗大惊失色。秦桧昂首挺胸,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张邦昌却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宋徽宗一脸忧郁安慰着张邦昌,转过身来顿时大手一挥,忙道:“不得无礼,退下!如今形势危急,不可内讧。”将士赶忙就赶忙退了下去。

正在此时,一个将领嚎啕大哭的进报说道:“太上皇,皇上,瘟疫大发,汴京百姓衣不裹肤,露宿街头。一个个无以为食,将城中树叶,猫犬吃尽后,就割饿殍为食。如之奈何?”“没想到,我大宋落到如此田地。”李若水泪流满面。

孙傅泪如泉涌,哭道:“悠悠苍天,何至于此?曾几何时,汴河飘着多少胭脂,多少酒壶,多少鸡鸭鱼鹅,多少穿旧了的绫罗绸缎。倒入汴河的剩菜饭汤何其多也!苍天,大地!为何如此折杀我大宋东京城!”顿时哭倒在地,以头击地,片刻头破血流。

宋钦宗赶忙命人扶起,让太医包扎好劝慰再三,泪光点点,顿时忙道:“管不了那么多,朕和太上皇都身不由己。就按秦爱卿说的办!父皇千万多加保重!”说着就命张邦昌、白时中、王时雍三人陪同,手捧降书,走出皇城。

张邦昌回过头去绝望而伤痛的看着宋徽宗又狠狠瞪了一眼秦桧,秦桧看见后,觉得那是杀人的刀光射来,心中不觉后怕之极。

宋钦宗等人走了出去,但见东京街市已惨不忍睹,血水还在汴河之中飘荡,还没有抬走的禁卫军血肉模糊,横七竖八躺在那里像是熟睡过去一般。中弓弩者如刺猬,遭刀砍者像朽木,吃狼牙棒者面目全非。凄凄惨惨、冷冷瑟瑟,不禁令人泣涕连连、感慨万千,望着马车外面,宋钦宗不禁泪流满面。寻思,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慨叹,为时晚矣。

出了城门,城外更是令人目瞪口呆,护城河中一片红色血水,腥臭之气,令人呕吐不已,张邦昌先吐、白时中紧随其后,王时雍见状也泪流满面,苦不堪言。死死伤伤、伤伤死死,金人、宋人,尸横遍野,分都分不清,认也认不出,找一完尸,难上加难。耗子在尸首之间爬来爬去,蛇也吐着芯子兹兹作响。一条瘸腿狗慢慢地跑着被五个金兵疾步赶上瞬间按住几刀砍死,狗没叫几声眼睛眨了眨就闭上了。

宋钦宗见状泪光点点,张邦昌、白时中仰天长叹,王时雍默然不语,热泪盈眶。此时,一个小男孩被金兵用绳子拴住抛入护城河,瞬间一提一放,一放一提,金兵哈哈大笑,小孩哇哇大哭,几下后没有了声响,王时雍大喝数声也没有一点用处,因为金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见,护城河边的杨树和柳树随风摆动,已经发芽吐绿。

抵达金营,进报之后,宋钦宗便和张邦昌、白时中、王时雍进帐而去。大帐之中空无一人,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足足一个时辰。

张邦昌心想:“回去以后派人暗杀秦桧才是。”白时中叹道:“陛下,坐下身来,歇息片刻如何?”宋钦宗异想天开之际,叹道:“金人如何不见踪迹,是何道理?他们想议和如何这般怠慢,奇怪!怕是金太宗要退兵,金人正在商议着。”

王时雍笑出声来忙道:“陛下,事到如今,我们是中计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只有白时中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一声大呼传来:“大金国完颜宗翰大将军、完颜宗望大将军、兀术大将军到!”随着这声音,三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越来越近。宋钦宗顿时战战兢兢,默然不语。

完颜宗翰等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虎皮座椅坐下身来迅速哈哈大笑,一见宋钦宗还站着就赶忙笑道:“哟!是何方神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站着做什么!好歹这东京城外也是你大宋的地盘,我们是远客。你们不欢迎,我们也来了,我们虽说来了,可也明白这般道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毕竟是东京城的主人,是也不是?”

白时中捋了捋胡须,拱手道:“我朝皇帝钦宗陛下特来求和,万望将军幸勿见怪。”一金将吹胡子瞪眼之际,喝道:“难道堂堂大宋皇帝不会言语!莫非是哑巴么?还需下臣代替说话!嗯?”完颜宗翰假装责备道:“唉,不得无礼,不得无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此乃宋朝皇帝呱呱坠地后,便学得之语,宋国乃礼仪之邦,我等不可如此造次,让人家说我们不识礼数,就不好了。”“金将实乃折杀我等,朕,噢,不!罪臣宋朝赵桓面见金国完颜宗翰大将军,完颜宗望大将军、兀术大将军。特来求降,万望将军勿欺。”宋钦宗诚惶诚恐道。“求降,求和,议和。你们看,这三个说法是否一样?”完颜宗望看向众人,目光如炬,射向宋钦宗。

“不一样,议和是两国商议,还算大体公平。求和乃是请求和平,化干戈为玉帛,算是势均力敌。如今我们前来求降,便是请求投降,大宋东京不再抵抗,还望将军手下留情,刀下留人,放过百姓,放过王公大臣。”此言一出,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默然不语,众人看时,乃是张邦昌。

完颜宗望看到张邦昌额头被白布包扎有血迹,心想,可能是个烈骨忠臣,虽说抵达金营时,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可人也会瞬息万变,就关切道:“哎呦,大人如此光景,令人伤心难过。多加保重为好!这位大人饱读诗书,果然是中原不同凡响的人物,佩服,佩服。”“休得花言巧语。”张邦昌突然昂首挺胸,镇定自若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苦笑并不理睬。

完颜宗翰见状挑了挑眉毛,便道:“原来如此,是求和不是议和,是求降不是求和,一字之差已是大有不同,如今倒好,便是天壤之别了。那!依大人之见又该如何降我大金啊?”说着看向宋钦宗。兀术笑道:“条件如何?怎么个投降之法呀?”宋钦宗嘘唏不已道:“那,依二位将军来看,如之奈何?”

完颜宗翰笑道:“我看如此极好,河东、河北。归我大金。须向我朝献金一千万锭、银两千万锭、绢帛一千万匹!算是小数目,便宜了你们。”“这!如此实乃欺我大宋无人矣!”白时中气道。兀术笑道:“唉!且莫生气,气大伤身。”王时雍默然不语。白时中脸色难看忙道:“大金将军,难道无商议余地?”完颜宗望笑道:“商议什么?莫非不愿求降,那就继续作战?”白时中不再作声。

王时雍问道:“此乃金太宗之意?”“这数目巨大,恐怕要些时日才是。莫非不可商榷一番?莫非金太宗所言?”宋钦宗又问道。“嗯,的确如此!正是我大金朝太宗皇帝陛下之意!已是十分友好,算是再三商议后的决断,要明白我金太宗陛下的良苦用心才是,不可得寸进尺,知道不知道?”完颜宗翰应声便道。“如若不肯答应,我看您就别回皇宫去了,留在此地,我等定会好好慰劳于您,这么些时日,陛下一定受惊不小,就让您赏赏大金草原歌舞,吃吃牛羊肉。岂不很好!算是为您压惊,意下如何?听说宋徽宗喜欢蹴鞠,我们大金的球赛也不错,是唐太宗时期的马球,十分好玩,要不要请你父皇来玩玩,十分有意思,他老人家一个人在皇宫里头多孤单!”完颜宗望笑道。宋钦宗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起来。

张邦昌见状赶忙扶着宋钦宗安慰道:“陛下,事到如今只能破财免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唉!也只能如此了,别无退路。”“皇上,只能如此,早做决断,要马上筹措,不可迟疑。如若他们再增加数目,如之奈何?”王时雍也劝道。“陛下,二位大人所言极是。”白时中更是战战兢兢道。

片刻,宋钦宗缓过神来便道:“这,这。唉!好,好。我宋朝一一答应,绝不食言。马上照办,马上照办。”“嗯,想通就好。且先回去准备准备!天气冷,你就多穿一些,免得得了病,我们也是于心不忍。”完颜宗翰冷笑道。“好,好!好!”宋钦宗说着和张邦昌、白时中、王时雍一同出账而去。

出帐后,宋钦宗等人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他回过头来,又望了望那面帐前,高高飘扬着的大金旗子,长叹一声,无奈之极,转过身来被张邦昌、白时中、王时雍扶着上车,三声鞭响,马车渐渐远去。

回到城中,黎民百姓痛哭流涕,个个苦不堪言。宋钦宗见状也是战战兢兢,泪光点点,后怕之极,竟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次日,宋钦宗赶忙派张邦昌、白时中、王时雍、徐秉哲,四人急急忙忙筹措金人所需之物,圣旨已慌慌忙忙下达出去,河东、河北大宋将领尽皆望风而逃,紧随其后的换防人便是那些迫不及待的金将。正道是:爷娘妻子走相送,哭声直上干云霄。

看到宋朝上下忙忙碌碌,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兀术便命令将士撤出了外城,宋钦宗下令赶忙给金人筹措资财,王时雍、徐秉哲,得令后派出禁卫军向黎民百姓大肆搜刮银两,一车车运往金营,但前前后后,翻箱倒柜了三日,也才达到金人要求的三分之一。王时雍与徐秉哲,为了邀功请赏,无所不用其极。东京城称之为,金人“外公”。

第四日,宋钦宗不听秦桧的劝阻又到金营求和,此番住了几夜,在一个破屋子里被铁锁链圈着,夜晚冻得浑身发抖,还有老鼠跑来跑去,次日宋钦宗倍感神情恍惚,被请到大帐之中。

完颜宗翰说道:“宋朝皇帝,为何你们办事如此拖拖拉拉,慢慢腾腾,成何体统,金银远远不够,依我之见,我看这样,等如数交够后,您再回去,意下如何?你如今回去恐怕有些妨碍。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然心神不宁?本帅安排你在此歇息几日,看看球赛如何?听说,你们的高俅太尉是天下第一的蹴鞠高手,不知如今能否踢上几脚,让我们开开眼界,算是不虚此行了。”

宋钦宗一听心急如焚忙道:“高太尉早已病故。呃,且莫如此,且莫如此!我马上派二十四名官吏协助贵国将士前去查抄财物,您看如何?”“如此甚好,不过,依本大帅之见,如今您在哪里都不周全,在我金营最稳妥。”完颜宗望道。

宋钦宗神情恍惚片刻,十分不解的忙道:“这是为何!将军千万说个明白,不要让我稀里糊涂,我就可怜了。”

完颜宗望寻思,且给宋钦宗讲些道理,免得她稀里糊涂,随即笑道:“您仔细想想,派人查抄达官贵族、富商大贾、黎民百姓的财物,他们难道不记恨于您?如若回去,岂能袖手旁观,轻易放过?如今您虽为皇帝,可城中百姓自然明白,您不过亡国之君而已,他们激愤异常,气急败坏之际,把气统统都撒在您身上,如何是好?就算我们想救您,恐怕也分身乏术,有心无力。如若那般,怕是为时晚矣!那时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首异处,岂不白白丢了身家性命?我如何不知,您在这东京城,皇宫大殿中,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呼风唤雨,衣食无忧,并不愿离去。不过事到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你就不必执迷不悟,也不必恋恋不舍。想开一些,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汉人三国时期就有一个人,我很欣赏,安乐公刘禅,你看他多好。明知道天意难违,就有自知之明,反缚己手,离开成都,到达了洛阳。乐不思蜀,岂不痛快?何必和那孙皓一样,等着人家晋武帝司马炎去设坐等待。那样不好!司马炎和刘禅大摆筵席,人家两人吃吃喝喝,歌舞升平。你说孙皓他去迟了多不好,酒也凉了,肉也冷了。不但没有兴致,反而不懂礼数。你如今就是刘禅,我金太宗就是晋武帝。你要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也不是?”

兀术寻思,亡国之君也配问个没完没了,想到这里,乐个不住,叹了口气笑道:“你以为我们有多少人马,比你的禁卫军都少!三千而已。”听了这话后,宋钦宗顿时想起了张叔夜的话,马上就瞠目结舌,捶胸顿足片刻,战战兢兢,不再作声,诚惶诚恐,瘫倒在地。

宋钦宗派的官吏帮金兵在东京城中大肆掠夺,上至帝王将相、皇亲国戚,下到官吏、道士、和尚,此些人士各个地方。尽皆翻箱倒柜,哪里还肯放过。前前后后胡乱折腾了二十多日,除了搜去大量金银财宝之外,把朝廷内的法驾、卤簿、冠服、礼器、天文仪器、图书、珍贵古玩、全国州府地图档案,以至官吏、内侍、宫女、太监、技艺工匠、倡优等各种各样人物尽皆一扫而空。蔡京、高俅、童贯、王黼、杨戬、李邦彦、梁师成,各大府邸也被金兵翻箱倒柜,强取豪夺了一番,凄凄惨惨戚戚,可谓荒凉一片,凄惨一派。

金将引众闯入内城大宋皇宫,禁卫军还欲誓死,上前护驾,只听的是如此一语,“事到如今,你们就别白白丢了身家性命。徒劳无益,唉!罢了,罢了。天要亡我大宋,如之奈何?!退去吧!”说着,宋钦宗神情恍惚,忙引众前来毕恭毕敬之际,迎接道:“不知金将前来,万望恕罪,恕罪。”

白时中、王时雍一左一右,扶着宋钦宗,战战兢兢默然不语。张邦昌昂首挺胸,没有忧伤。完颜宗望掷地有声道:“宋朝皇帝,如今是求和还是请战?”正在此时,张叔夜意欲冲锋陷阵,可宋钦宗一瞪眼睛,他只好退了下去。

“完颜宗翰,你这匹夫,狗胆包天,犯我大宋,罪责难逃。”李若水破口大骂。“你这臭嘴,骂骂咧咧,一派胡言。”完颜宗翰靠近李若水,对女真人喝道:“来人,拉出去给我扇耳光!”说着命人把李若水拉下去。“完颜宗翰,匹夫,匹夫。”李若水依然破口大骂。宋钦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

那完颜宗翰拍了拍胸膛,握了握战刀,环顾四周片刻,又道:“我等且先出城而去,你们好生商议,明日我金太宗陛下便要答复。好啦!事不宜迟,宋朝皇帝多加保重,我们就先行告辞。”说着哈哈大笑,引众出宫而去。

如今东京皇宫大殿之间,皇城之内宋军尚可自由行走,而出了皇城便是金兵重兵把守。可谓插翅难飞。皇城四角,金将四人各引金兵一千,围的如铁桶一般,大有固若金汤之势。金兵在清扫战场,死伤金军尽皆抬往金营,而宋军便被运出城外付诸一炬。东京城惨不忍睹,可怜兮兮,大批难民,流离失所,被金人赶往城外。

金兵还是闯入了后宫,太后、皇后、妃子、皇子、帝姬一个个大惊失色,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为金兵一抢而空,她们哭哭啼啼、打打闹闹亦无可奈何,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把后宫人员大部分迁往大营,派重兵严加把守。留少数宫女在后宫收拾胭脂香粉,衣物用品。郑太后与王太妃、刘太妃,以泪洗面,泣涕连连。韦太后却不卑不亢,只是目光呆滞,想着康王。宋钦宗的皇后大喊大叫,被金人抓着头发,往脸上泼冷水,才消停。郓王赵楷依然舞文弄墨,直抒胸臆,手中毛笔被金人夺走,他便用手指头,写字,近乎疯癫之状,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怜兮兮。赵香云痛彻心扉,泪流满面,心里唤着,武连,武连,如何不来救我。

这日,金兵五人,色迷心窍,溜入后宫,私自把十个宫女赶往金营,半途中为完颜宗望发现,为以镇军法,金兵被军法从事,身首异处。宫女吓得向皇宫跑去,结果到汴河处,又有金兵前来威逼,五个宫女难忍其辱纷纷跳河自尽。

金兵笑道:“没曾想到,中原女子之中,连个宫女竟也如此刚烈,妈的!不过你几个小娘子,过来陪大爷玩玩,啊!千万不要害怕,我们会好好疼爱你们的,哈哈哈哈---”望着五个没有跳的宫女,十个金兵淫笑着渐渐逼近。

“求你们放过我们,做牛做马感激不尽。”宫女哭哭啼啼起来。一道士被查抄的无家可归,正好过汴河,听到哭声,就跑到了虹桥上,看见如此之状,大喝道:“金贼!贫道和你们拼了。如此为所欲为,乃是欺人太甚了。”说着冲了过去。

可金兵几棒上去,那道士便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身首异处了。宫女见状目瞪口呆,魂不附体,顿时吓得哇哇大叫。金兵凶神恶煞之际,便向宫女靠近。

正在此时,完颜宗翰引众赶到,喝道:“如何不听法令,乱我法度。怪不得本帅要你们的狗头了,斩!”一语落地,把金兵就地正法。宫女吓得瘫倒在地,昏死过去,顷刻,被金人拖出城去,也懒得掩埋,往死人堆上一扔,算是草草了事,一把大火,轰然而起,一了百了。

金兵最终闯入了宋徽宗宫中,这德寿宫奉华堂,金碧辉煌。金银珠宝被抬出去,宫女泪光点点。宋徽宗满不在乎,只看了一眼。一古玩被金兵搬运中打碎,许多馆藏书画被金兵一箱箱抬了出去,此时此刻,时年四十五岁的宋徽宗却泪光点点起来,心中无可奈何,仰天长叹了三声,如此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宋徽宗正在哭泣之时,转过身来一看他最心爱的盆景为金兵搬走时,上前哭道:“不,不!此乃刘贵妃身前与朕精心培植的盆景,不可如此,快快住手!”没等他再言,金将笑道:“嗯!你这老东西还什么盆景,盆景的!这不破花而已嘛,有什么稀罕的,给你!”说着一把夺过摔在地上,花盆瞬间粉碎,石头滚落在地。

宋徽宗叹了口气,想要用手去捡,金人抬着箱子正好就踩了过去,金将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又有金兵看到宋徽宗心爱的孔雀杯,意欲偷偷揣入怀里,宋徽宗看到马上去夺,被金兵一把推倒在地,如若不是秦桧眼疾手快,险些碰到栏杆。

“太上皇,事到如今,不必如此。”张邦昌顿时泪如泉涌。“太上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秦桧也战战兢兢。“女真人要什么,就让他们拿好了。”白时中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也是无可奈何,想必黎民百姓可以体谅。”王时雍泪光点点。宋钦宗便道:“父皇,父皇。且莫如此!走吧,走吧!”张邦昌、秦桧,赶忙上前扶起宋徽宗跌跌撞撞,诚惶诚恐的向宫外而去。

宋徽宗边走边哀叹,张邦昌、秦桧、白时中、孙傅、李若水、张叔夜不时安慰着,宋徽宗还是眼里含泪,却无论如何也掉不下来。众人经过御花园时,宋徽宗看见了芭蕉树,正在此时,金兵正好搬运瓷器经过,嫌路太窄就折断了芭蕉树。宋徽宗顿时摇了摇头,泪光点点,张叔夜见状眼圈又红了半边。秦桧看到眼里不觉好笑。

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兀术,昂首挺胸立于大庆殿广场。四下皆是金兵,一个个凶色满目,虎视眈眈。宋军尸首横七竖八的斜躺没人理睬,只有金人被金兵抬出去好生看待,予以厚葬。投降的宋军跪拜于地,战战兢兢,浑身发抖。

正在此时,一声袭来,刺破苍穹,只听的是,如此高呼划破长空:“大金国太宗皇帝诏曰:宋徽宗、宋钦宗,昏庸无道,治国无方。满朝上下,萎靡不振,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即日起,贬为庶民,到大金国,由朕册封名号!立张邦昌为大楚国皇帝,王时雍为宰相,总揽全局,必定中原归心。大金国天会五年,下诏,钦此!”女真人大声高呼。

“金人狗贼!灭我江山社稷,是何道理?”李若水破口大骂。“看看你,一张臭嘴,有什么用。”完颜宗翰马上气急败坏,指着李若水的脖子,笑道:“来人,给我拖下去,割掉他的喉咙,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你们如何出尔反尔,张邦昌不可为帝。”秦桧义正言辞。“大宋江山社稷,难道是你们说变就变得,岂不可笑?”张叔夜哭笑不得。“如此大逆不道,欺君罔上,非我所为。”张邦昌泪流满面。“如若张邦昌不做皇帝,东京城的黎民百姓可就要有灭顶之灾了,难道你张邦昌要做千古罪人么?你如若一意孤行,我大金国就将这东京黎民百姓杀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此为屠城之举,烽火扬州,恐怕要再次上演了。”完颜宗翰哈哈大笑。宋徽宗、宋钦宗魂不附体,跪地而拜,随即有人前来扒去二帝龙袍。太后、太妃、皇子、帝姬,也是咬牙抹泪,大气不敢出,被女真人一一隔开,只能相望,说不上一句话。一个个泪光点点,可怜兮兮。韦太后哭笑不得,神情恍惚。郓王与赵香云也是面面相觑,泪光点点。张邦昌、秦桧、李若水、张叔夜、白时中、王时雍、孙傅、徐秉哲、吴敏,一个个被女真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宋徽宗、郑太后、嫔妃、亲王、皇孙、驸马、帝姬由本帅亲自押送,你们不用害怕,一路上,游山玩水,想必你们会喜乐无比。”完颜宗望大手一挥,冷笑一声。

“宋钦宗、朱皇后、太子、宗室、孙傅、张叔夜、秦桧,由本帅押送,放心好了,路上一定好生款待你们。”完颜宗翰哈哈大笑。

兀术笑出声来:“东京城的教坊乐工、技艺工匠,随本帅同行,如若胆敢出逃,格杀勿论。你务必看顾好文籍舆图、宝器法物,如若不然,就把你们沉入黄河。”

完颜宗翰大手一挥,金兵左右相伴,宋徽宗被张叔夜扶起,宋钦宗紧随其后。百官泪光点点,哭笑不得。宋军捶胸顿足,潸然泪下。完颜宗望神情肃穆,兀术眉开眼笑,金兵哈哈大笑。

宋徽宗引众浩浩荡荡,出了皇宫大殿,穿过宣德门,通过御街,走过州桥,汴河依然滔滔,三月里莺歌燕舞,春光明媚,在金人的目送下,一个个走出了朱雀门,越过龙津桥。回头远望,一面写有大宋的旌旗在火光黑烟间,飘飘荡荡落了下来。

此时仿佛那年还没有成为贵妃的刘姑娘的话语又萦绕耳畔,刘姑娘呵呵一笑道:“搞不懂,难道你属于东京,东京属于你。开什么玩笑,你真有意思。”宋徽宗道:“我们都不离开东京,好也不好?”刘姑娘摇摇头看着远方道:“不知道,谁知道以后,会到哪里去,怕是身不由己了。”想到这里,宋徽宗不觉颤抖了一下眼角,顿时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宋钦宗见状默然不语,泪如泉涌。两人战战兢兢与后宫、群臣渐渐远去。赵香云再也忍不住,顿时放声大哭,声声作响,传响远方。

但见汴河滔滔,鸟雀渐飞渐远。此情此景,令人感慨万千,用柳永一词便可叹之曰: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化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忎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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