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金疮药和纱布拿来,”叶长歌背对着琉璃说道,她不想让这道伤口让人瞧见,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是,”琉璃上下打量了一眼,垂下头,转身往外走。
听着关门声,叶长歌浅呼了一口气,踱步走到铜镜前,望着那镜中的自己。
一身白色里衣,略微凌乱的发丝,整个人显得有些不休边幅。
叶长歌放下手,微微侧身,透过铜镜,望着脖颈间的那渗血的牙印。
‘这家伙真是属狗的,这睚眦必报的脾性,一点都没变,’眉头紧锁,心里腹议道。
这以后,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本以为,时间能抹平一切伤口,能让一切往事如烟雾般消散,可是,她低估了。
‘咯吱’琉璃推门而入,手里拖着金疮药和纱布,看着叶长歌在铜镜边伫立,便走了过去。
将盘子放在了梳妆台前,望了一眼,作势要帮她。
叶长歌捂着脖子,又是一侧身,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下去歇着吧!”
“殿下……”琉璃见叶长歌如此坚持,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但心中更确信,不久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望着较为松散的守卫,想起了叶长歌刚刚说的话。
连忙安排人手,将飞云殿围的铜墙铁壁一般,任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样大的阵仗,自然是逃不过飞云殿侍卫长谢炎的耳目。
谢炎只觉得琉璃此行过于蹊跷,便找来琉璃询问再三。
但琉璃未曾吐露半句只说:“飞云殿的守备太弱了,奴婢只是担心殿下安危,所以加派的人手,谢卫长不必有过多猜想。”
“我明白,你不说是对的,”谢炎一抬手制止琉璃继续下去,他清楚明白此刻琉璃是不会跟他讲实话的。
毕竟这也是身为殿下的贴身侍女必备因素之一。
“多谢谢卫长理解,”说完琉璃躬身一礼便离开了。
谢炎自琉璃离开,便朝飞云殿而去,其它侍卫见他纷纷躬身行礼。
皆被他抬手制止,于无人处一个飞身上到飞云殿的屋檐之上。
他虽然不知道增派人手是因为什么,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必然有危险,所以他必须保护叶长歌的安全。
叶长歌对着铜镜自己清理伤口,伤口的疼痛让她直冒冷汗。
拿起纱布,给伤口蒙上纱布,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
用完晚膳,叶长歌没有半点睡意,房中也备一张书桌,上面比之书房较为简单,只有简单的纸笔。
只是为了让自己闲暇无事练练字罢了。
再桌边坐下,望着洁白如玉的纸张,拿起笔,在纸上写着静字,只是越写心越乱。
深吸了一口气,宁心静气,提起笔,笔随心动,一描一划间,竟是一副身处云雾之间的男子。
一道又一道的长廊,叶长歌回过神来,望着自己下意识的画作,不禁抿唇一笑。
摇了摇头,起身,自梳妆台上寻来胭脂,绘心一笑。
她很少作画,所以房间里的这张书桌,并没有颜料。
如今只能以胭脂代替。
叶长歌将笔尖用清水洗净,粘上胭脂,一点点的涂抹在画卷上,一层又一层的,那画上的男子在描绘之下顿时一席红衣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