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之前,就已经派人把卷子拿到班上了。
英语……
林染眼神微暗,自从那件事过后,她就对英语剩下了恐惧,和厌恶。
她厌恶英语,因为英语让她的中考成绩一落千丈,被尘埃埋没。
她厌恶沈沐,因为她,害的她遭受背叛,遭受陷害。
她甚至意气用事的认为,楚江淮也有错,如果不是他非要故意刺激沈沐……
也许,她自己也是。
这种思想渐渐的吞噬了林染,让她开始厌世。
那种刻到骨子里的消极思想让她逐渐平庸,逐渐迷失了自己。
似乎忘了,自己也曾是第一。
晚自习开始,考试也开始了。
随着广播里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英语听力开始了。
“高一年级第一学期英语考试听力,现在开始。”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
恍惚间,林染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也是一场这样的英语听力。
那时候,她也像这样坐在考场上吗?
林染的手心开始冒汗,思维开始混乱,
蝉鸣。
她竟然听到了蝉鸣。
是那种,在烈日炎炎的夏天,蝉为夏日而唱出的悲歌。
林染只感觉天旋地转,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冷汗打湿了发梢。
对啊,那时候的她,也是这般模样。
林染脸色发白。
听力已经放了一大半了,可是她只字未动。
其他人都在写试卷,没有人注意到林染的不对劲。
正如那天一样。
林染仿佛置身那次中考,周围的同学仿佛变成了高高的挡板,她一个人,无助的敲打着那根本不会打开的们。
一个声音告诉她:你看,这就是现实,你的努力在别人的陷害面前一文不值。
又一个声音告诉她:你完了,你要是出不去,你中考就完了。
是啊,她早就完了不是吗?
听力已经开始了,你还有资格进入考场吗?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遇到这些?
林染面色苍白,铅笔的笔芯因为用力而断了一小节。
“咯嘣”的细微声被听力所掩盖,正如那天她在隔间里的挣扎。
一样的微不足道。
楚江淮本来对这些听力题不屑一顾,边听边在试卷纸上画画林染的背影。
本来漫不经心的在纸上胡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刚开始就觉得林染不对劲。
她从听力开始,就一动不动。
楚江淮伸出脚踢了踢林染的凳子,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哗啦――
林染的幻境破碎,回到现实。
楚江淮半天没等到林染的回复,歪过头想去看。
面色苍白如纸,甚至额头上还有着冷汗。
楚江淮一时间慌了神,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刚好听力结束,寂静无声的班级只听到笔尖摩擦纸张的窸窣声。
楚江淮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一时间,成为全班的关注对象。
“楚江淮!不好好考试你看什么?”坐班老师不满。
“老师,林染不对劲!”楚江淮说完走到前桌,
半蹲下来看着林染,声音也放轻了些许,“你怎么样?”
老师这才注意到了林染的不对劲,急忙走过来,“怎么回事?”
林染张了张口,没能说出一个字。
如果……如果那天,也有个你能发现我,会不会……不一样了?
可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