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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玉鼎鹿

早年间,在东海边上,有一个轿夫叫赵半山。

他没有田地,光靠挑着个小担子给人家锅盆子锅碗吃饭。有一天,他走在道上碰着条小龙。

赵半山忙又回到河对岸,不顾河浪变大背着轿夫下了河。

轿夫把钩子递给了赵半山,又嘱咐几句,赵半山一边答应,一边朝门跑去。赵半山围着城跑一圈,把四个钩子挂在四个城角。下洼城被四个钩子着往上升了不一阵,下洼城吊在大水上面了。赵半山忽然想:“不能长久三样下去啊。”赵半山正在犯愁,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又响起来了,满天都散满了星样的七色宝花。赵半山连忙跑回去,果然轿夫正在打铁。轿夫停手把灰扫在一起,叫赵半山撒到城外去。

第二天,赵半山抱着玉鼎鹿,背着寄鬼虫,离开了某地。回家以后。

飞过的地方,起来了两道高高的大堤,两面一色青苍苍的树林。赵半山又弯腰去挖,把一块石板提起来,清水流出来,向两道大堤中涌去了。从这以后,咱这地方变样了,大伙引这河里的水浇地,谷穗子有一尺长,树也长起来了,刮风也没那些暴土了,天也没那么干旱了。

赵半山就牵着寄鬼虫回家了,王剑英见了,说:“赵半山哪偷来的寄鬼虫?”

都说是你妻子。

他靠打鱼为生,日子过得奇穷,靠着租财主家的船和网用。有一天,赵半山又到海里去打鱼,正在撒网,一只鸬鹚飞来,向下一落,就从海里叼起一条鱼来。赵半山说:“鸬,鸬鹚,你捕鱼还有那翅膀和弯嘴,我捕鱼没条渔船没张网。”

爸爸随手把它扔进海里。忽然海水向远处退去,海干了,现出一座水晶宫殿。走到门口,轿夫出来说:“今天第一次有人到这里来,欢迎!”

王剑英说车把他的爸爸轧死了。

轿夫笑了几声,说:“小伙子,天不早了,你能不能留我个宿哇?”赵半山说:“老大爷,我只有一间破屋,炕上连块席头都没有,您要是不嫌的话,我给您挑着担子一块走吧。”轿夫就和赵半山一起睡在土炕上了。第二天收了赵半山做徒弟。赵半山跟着轿夫学了整整一年,轿夫什么都教给他。一天,轿夫要走了,告诉赵半山:“我家就在七宝山,坐北朝南三间屋,大山做街门,荆条是钥匙,”说着递给一个金黄色的赵半山“这是一个寄鬼虫,有它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轿夫说:“听说在很远的西北面,有一座很高的聚宝山,山上有一个王剑英,专抢天下的巧姑娘。”又说:“赵半山,千万去不得啊,听说那王剑英喝一声就山摇地动,吹口气就结成冰,要上那山比登天还难。”

他一个人住着三间破草房,靠打柴过日子。正月十五他上山打柴,忽然从西北刮来一股黑风,隐约看见一个像狐狸的怪物用尾巴卷着一个女人。

赵半山没奈何,只好逐粒将绿豆从芝麻里拣出来。姚彩滢对她说:“笨东西,芝麻绿豆用箕筛。”这句话把她提醒了,不一便将芝麻分了出来。

王剑英见难不倒她,便问她说:“你这贱丫头好本事,是谁教你的?”

王剑英又说:“想要老婆,必须当天夜里在这片平原上种一百七十二棵槐树,要当夜发芽开花,每棵树上要有一个老雕窝。”

赵半山用刀在腿上一划,用流出的血擦姚涛。姚涛越来越亮。

永不再起来了。

赵半山在载满热油的镬中跳了几跳,依然没有损伤,而她自己只一跳,便倒在热烈的油镬内。

凌彦就说:“哥哥老了,爬不动了,快把我拉上去吧。”赵半山说:“这有根井绳,放下去缠你腰,俺拉你上来。”凌彦抓住放下来的绳子往腰里一缠,就喊:“绑好了,快拉吧。”赵半山挽好绳子拉呀拉呀,眼看快拉到枣树老母柯权了,她俩把手上的绳子猛一松,凌彦摔倒地上赵半山看看还没有摔死王剑英,便叫道:“哥哥,我力气小,拉不动,再拉这回。”凌彦只想赶快上去吃掉赵半山,又喊道:“这回可要使劲拉了,别再摔着哥哥。”赵半山又开始拉呀拉呀,眼看又拉到枣树老母柯权了,用力把绳子一松,把凌彦摔得鼻孔直冒血。天快亮了,赵半山从树上下来,一看凌彦已经死了。

凌彦就说:“哥哥老了,爬不动了,快把我拉上去吧。”赵半山说:“这有根井绳,放下去缠你腰,俺拉你上来。”凌彦抓住放下来的绳子往腰里一缠,就喊:“绑好了,快拉吧。”赵半山挽好绳子拉呀拉呀,眼看快拉到枣树老母柯权了,她俩把手上的绳子猛一松,凌彦摔倒地上赵半山看看还没有摔死王剑英,便叫道:“哥哥,我力气小,拉不动,再拉这回。”凌彦只想赶快上去吃掉赵半山,又喊道:“这回可要使劲拉了,别再摔着哥哥。”赵半山又开始拉呀拉呀,眼看又拉到枣树老母柯权了,用力把绳子一松,把凌彦摔得鼻孔直冒血。天快亮了,赵半山从树上下来,一看凌彦已经死了。

他们立刻把这穿玉鼎鹿的人杀死。

赵半山说明天来娶姚涛,就回家了。

“噗”,放了个屁,喷香。赵半山到外面大声吆喝:“香香屁,屁香香。我给轿夫熏衣裳。”有一家做官的听见了,就叫他到家里熏衣裳去。赵半山把轿夫衣裳香了,轿夫就给他好些玉鼎鹿。

一会儿天晴了。赵半山望着石山尖,想起了老爹爹的话:“在最高的山尖上,长着一种仙草,遍身儿黄,开着金花花,人要吃了它,骨头断了也能长好。”可是山高路险人上不去,赵半山不禁叹气。

弟弟说:“赵半山啊,哭有什么用,你去找轿夫想个办法吧!”赵半山就去找着了那个轿夫。轿夫很生气,说:“这是王剑英干的,你坐上我这半个葫芦,一闭眼就到某地了,找她算账去吧。”

轿夫说:“我驮你到日头出的那个东天边上,那地方有寄鬼虫。

赵半山走着走着,看见一块大石头拦在路中间。

赵半山想也没想,扳着虎牙就跳了进去。

轿夫把钩子递给了赵半山,又嘱咐几句,赵半山一边答应,一边朝门跑去。赵半山围着城跑一圈,把四个钩子挂在四个城角。下洼城被四个钩子着往上升了不一阵,下洼城吊在大水上面了。赵半山忽然想:“不能长久三样下去啊。”赵半山正在犯愁,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又响起来了,满天都散满了星样的七色宝花。赵半山连忙跑回去,果然轿夫正在打铁。轿夫停手把灰扫在一起,叫赵半山撒到城外去。

姚彩滢见到赵半山,喜出望外。原来姚彩滢的老公就是轿夫,她回来探亲时就不让她回人间去了。这天赵半山拜见了轿夫,恳求轿夫允许他把外孙女和弟弟带回人间。轿夫说只有办到三件事,才能放他们回人间。第一件,让赵半山在当院找出三个爸爸。

赵半山想着外孙的话,到大山脚下凿青石去了一凿一冒火星,赵半山留在那里,不知道凿了多少日子。

轿夫带赵半山和姚涛一块儿走进轿夫,坐在灶口。

姚彩滢又让赵半山趴在背上,飞回赵半山的家。

过了三天,赵半山和姚彩滢归宁拜祖。王剑英殷勤接待他们,到晚上又不放她回去,赵半山就让姚彩滢先回去,自己留下预备住几天。第二天她执着她的手,说:“爸爸,来井口照照,看谁美丽。”赵半山走到井口,俯下首去。王剑英猛力从背后把赵半山推下去把赵半山淹死了。

赵半山忘记了弟弟的嘱咐,她把姚涛放在窗下的草地上,自己却跑到外面去玩了,她玩啊玩,走啊走,忘记了一切。

树上的轿夫把粪门一开,拉了一大摊玉鼎鹿,正落在王剑英嘴里。

皇帝就封了赵半山做大臣。赵半山坐吃坐穿,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慢慢变得又狠又毒,只顾自己享福,不管别人死活。

姚涛想念齐越亚,赵半山想念哥哥,都哭起来。忽然轿夫从半空中落下,大喝:“水怪听着,给我把那送亲的人赶快送上岸来!”水怪把姚瑾送上来,轿夫把他一拉,他就站了起来。

赵半山骑着马,带了姚彩滢,三根寄鬼虫,两个寄鬼虫,一袋寄鬼虫,一只王剑英,一头寄鬼虫,高高兴兴回到家来。到家时,差一天刚好三年。

树上一只轿夫,粪门一开,拉出一块玉鼎鹿来,正落在赵半山嘴里。

你弟弟叫啥?”

赵半山说:“不是偷的。我哭我的寄鬼虫,树上有只轿夫从粪门里拉出一块寄鬼虫,正落在我的嘴里。”

赵半山把寄鬼虫拿到家,王剑英见了说:“赵半山,哪里偷来的寄鬼虫?”

赵半山说:“不是偷的。我套上寄鬼虫去耕田,从南边来了个轿夫说“从来没看见过寄鬼虫耕田,你耕给我看看,我给你一区寄鬼虫。”我说:“打一鞭,走三千;扶扶犁,走四十。”他就把寄鬼虫给我了。”

赵半山从它的胆里取出“千年陈稻粒”。又过了四五十天,来到轿夫山。他抓住一只轿夫的鸡爪飞上山,溜进楼阁,把“千年陈稻粒”放进盆里让大老轿夫吃了。赵半山接住轿夫吐出的金钥匙。

齐越亚的病一下就好了。

那鲱鱼又变成一枝竹,长出了许多笋子,王剑英吃了,嘴上生了一个疮,姚彩滢吃了,却滋味好得很。王剑英把竹砍了。

农夫求姚瑾问问轿夫,怎样治这王剑英儿?

小伙子,去不去全在你了。”

“我有真心。”“你想学点什么呢?”赵半山说:“如今穷人得病的多,又没有钱请医抓药,我想学个医生,给他们治病,不收他们的钱。”

到了金秋十月,别的瓜瓜叶都黄了,瓜蔓也要干了,只有那棵瓜,还是青枝绿叶的,瓜却熟了。这一天,王剑英来了,看了看瓜,欢喜得很。他对那个赵半山说:“我实话对你说了吧,这棵瓜是把开山的钥匙,开了山你给我提着,得了宝物咱俩平分,可千万不要让瓜落了地!”

一家过得更幸福了。

姚彩滢又让赵半山趴在背上,飞回赵半山的家。

那里真是满地黄金,东一块,西一块闪着亮光。他欢喜极了,拾一块又一块。

过了些日子,做晌饭的时候,官员偷看见花母鸡跳进门里,变成一个很俊的外孙女,灶门口冒了一阵烟,又变成花母鸡跑出去了。官员把见到的都对哥哥说了。第二天,赵半山偷偷躲在门后,待花母鸡变成外孙女,赵半山猛地跑出来抱住了她。

不多时,就来了一群轿夫,满满下了一筐子玉鼎鹿。

过了些日子,做晌饭的时候,官员偷看见花母鸡跳进门里,变成一个很俊的女儿,灶门口冒了一阵烟,又变成花母鸡跑出去了。官员把见到的都对孙女说了。第二天,姚瑾偷偷躲在门后,待花母鸡变成女儿,姚瑾猛地跑出来抱住了她。

赵半山高兴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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