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大妈就带着沈白走进了自家的房子里。
“条件有些简陋,你别介意啊。”
“怎么会?还要谢谢您留我住宿。
对了,还不知道您贵姓?”
前面带路的大妈笑笑:“什么贵不贵姓的,叫我牛大妈就好了。
嗯,到了。”
看着眼前的木门,沈白感觉房间里面有一股怨恨之意。
啧啧,本来是打算直接莽的,可镇安司应该还没惊动他们,也就还跟他演戏。
演就演吧,里面水还有点深。就想好好的打一场架,咋这么难呢?
一直到了傍晚,沈白都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都说了是写生,要是不画几笔总有点崩人设。可画画什么的……沈白还是选择画几张符。
毛笔、黄纸、朱砂都是放在空间里的,直接拿出来用就行了。
等牛大妈来敲他房门喊他吃饭,沈白直接手一挥,东西又回到了空间里。
来到正堂,沈白就看到了这家里的其他几人,牛大妈顺势给他介绍:胡大叔和他们的女儿,小桃。
还有他们的女婿,一个面色苍白,眼窝凹陷的年轻人:黄峰。
看过《天师录》,沈白也学过几分看相之术。
这个黄峰明显印堂发黑,那脸相也是短命之相。
无意之间和黄峰对视了一眼,沈白才发现他眼里神色空洞,好像整个人生都是绝望。
好奇之下,沈白又甩了个探查术过去:
姓名:黄峰
种族:人
实力:未练气
状态:精气缺失,寿命折损严重
价值:5
嗯?居然是人?
村子里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鬼,探查术也没给个准信。
可在这群异类中,沈白却发现了一个人类。
尽管状态很坏,可一个人类却活在这群异类里,这也让沈白感到惊奇。
桌上的饭菜很正常,就是平常的家常菜,不过小心起见,沈白还是没有吃。
将菜夹起来放进嘴里,沈白就将菜收进了空间里,顺带还装模作样的咀嚼几下。
看着吃得香喷喷的沈白,黄峰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又是……一个啊……
吃完饭,牛大妈热情的让他回房间睡觉,说明天一早就叫他起来去等车路过。
知道里面有鬼,可摸不清他们的套路,沈白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反正也没有生命危险,就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吧。
回到房间躺到床上,沈白又拿出手机登进论坛去翻帖子。
以前那个论坛沈白已经不怎么去看了,大多数都是无聊的水贴,和镇安司这个信息齐全的论坛相比,简直不要太菜。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小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黄豆大的雨粒砸在房间的窗子上。
沈白躺的床就挨着窗子,雨打到窗子上的声音实在是太吵,让他想静静的玩下手机也做不到。
烦躁的转个身想将窗帘放下来,可手还没伸出去,就瞬间体会到了心悸的感觉。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贴在他一旁窗户的玻璃上,天空不时有闪电划过,正好照清了女人那贪婪的眼神。
就像是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狼,此时正紧紧的盯着一块新鲜的肉。
不过看到沈白转身看到了她,她直接转身一跳,就消失到了雨幕之中。
沈白:……
这是鬼片的经典套路好不好,为什么会让他遇到?他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吗?!
额……好像在他们眼中他还真是……
也不知道这女的和牛大妈一家有没有关系。
犹豫片刻,沈白还是追了出去。
他时间紧迫,不能在这浪费太多时间。
就算前面是陷阱,他也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已经伸向大门的手又缩了回来,转身看去,牛大妈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后不远处。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在向我羞涩的笑,可惜我还没和她说话她就跑远了,我想出去看看。”
……牛大妈感觉嘴角的笑有些僵,这人,是有些眼神不好?
“大半夜的,有什么小姑娘?估计是你睡模糊了,一时眼花。”
“哦,对了,牛大妈,你起来干什么?”
细看之下,沈白突然觉得这牛大妈脸形和刚才那女人好像有点像啊。
难道……不对!外面那么大雨,除非和他一样会清洁术、净尘诀,不然身上绝不会这么干燥。
“就起来上个厕所,好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吧。”
沈白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利落的转身往回走。
回到房间,沈白将窗帘放下,又叮嘱小黑随时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才真的睡去。
门外,等沈白回了房间,牛大妈一脸阴沉的进了厨房。
“不应该……明天……回……死……”
就像魔鬼的呢喃,声音断断续续回荡在平房里。
可惜声音太小,距离又有点远,沈白并没有听到牛大妈低声说的话。
第二天早上五点左右,在牛大妈和胡大叔起床后,沈白也被他们做饭的声音吵醒了。
不过沈白并没有起床,而是在被窝里翻看起了曲禾村的资料。
曲禾村以前是一个非常贫穷落后的村子,村里姑娘大多数都会嫁到外面去,而男人们却经常娶不到老婆。
有需求就会有交易,这里也开始出现人贩子的身形。
村子里面有个陈三,本身就是个流氓混混,在加上曲禾村的条件,到了三十岁也没姑娘嫁给他。
后来,他那六七十岁的父母等不了了,就给他买了一个媳妇。
那姑娘就是廖兰兰。
她本来是个才从学校毕业的小新萌,可一次旅游,却完全改变了她的人生。
横跨三个省,她被卖到了远离家乡的偏远山区。
而买她的人,是一个性情粗鲁还喜欢家暴的人渣。
她试图逃跑过,不过每次都是连村都还没出就被村民抓回去了。
每一次被抓回去,她都会面对一次比一次重的毒打。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又一次被抓了回来,而陈三,刚好喝得伶仃大醉。
那一晚,或许对她来说,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