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急切的呼救声钻入程熙的耳廓,寻望间便看见路对面一堆人,人群中呼救声不断。
程熙一名学霸级的高中生,除了学习便是去网吧,如大多数人幻想过般,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毫无犹豫,便向路对面冲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几乎是竭斯底里,很少大声喊话的程熙,瞬间引起了嘈杂人群的注目。
“有人跳河了,小伙你会水吗?!”一个大嗓门的妇人,很是急切,面红耳赤的。
“…”一时语塞,程熙只是初中时和玩伴儿在小河沟里玩过水,充其量也才半个旱鸭子。
脑海里突然一片水里的场景,曾经梦里有过傲游水世界的经历,理论上没问题。
见程熙呆愣地站着,大腹便便的妇人眼里的火苗暗了下去,继续撕声呐喊着,周围的目光也移开了,向着河里投去。
程熙看着河面的涟漪,握紧了拳头,挤过人群,未等人注意便已越过护栏,
混浊的落水声才惊醒诧异的路人,一阵欢呼不知从谁开始的,响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欢呼声却是不约而同的止住了,河面的波纹已经展平,迟迟不见有人露出水面。
而水下,程熙刚一入水,便被严寒冻得僵硬,使不上力气。
透过浑白的河水,程熙隐约间看到一个红影,面对窒息的危机,心里却是升起对自己的嘲弄,自身难保又如何去救河底的人。
意识开始模糊,窒息的紧张却是在无能为力时顿然消失。
就在视野消失的刹那闪过一道白光,瞬间默入昏迷的程熙的大脑里。
“嗯?我是已经死了吗,难道真的有死后世界?”
眼前一片紫色,各种嘶吼与呻吟声肆掠耳膜。
“这是?…”四周景象另程熙终生难忘,紫色的火海灌满整个空间,就连头顶也是燃烧的紫色火苗,密密麻麻的柱子悬空立着,
每根柱子上都有一个紫色的人影,其眉心都被手指粗的黑色长钉贯穿钉于柱子之上,周身包裹着不同浓郁度的紫色火苗,
凄惨与壮观,每一张扭曲的表情恐怖与可悲。
“程熙…”一道冷漠的呼声瞬间惊醒程熙,只听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
“救人之心有功,但贪图虚荣之名而致丧命,塔狱典第一百零一条,判三味紫火焚心之痛!”
只听毫无情感的宣判声落下,程熙身体周围紫火开始聚集,当颜色达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浓郁,随之向其心脏处聚集。
就在三味紫火默入心脏的瞬息,一道白光自程熙大脑里飞出,竟如一张血口一下吞了紫火,便是一溜烟回到了程熙大脑中。
此间不过三息,似乎整个空间都因这白光而窒息,一下子周围的惨叫声都消失了,空中无比的静默。
只见四周紫火剧烈地跳动着,好似在颤抖,畏惧。
良久,“…你竟然,竟然…”空中那道冷漠的声音第一次夹杂着紧张与畏惧,
“你功大于过,敢为别人所不能为,塔狱典第九十九条,判重获新生!”
漠然的声音落下,程熙只觉眼前一黑,当再一次睁开眼睛,一张精美的面孔,四目相对,
“你竟然醒了!”惊讶里满含喜悦。
秦琴一名呼吸科的年轻大夫,中午程熙被人送过来抢救,便由她接手,
送过来时,程熙经过三十分钟的紧急抢救,秦琴亲自心肺复苏按了十分钟,另同事们一阵侧目,最后虚弱地坐在一边,看到检测器显示屏上依旧微弱的呼吸曲线,
她恍惚地看着这个清秀的高中少年,这是她第一个接手的急重病人,最后只重重的叹了声气。
虽然未能苏醒,呼吸也很微弱,但终究存在呼吸,她吩咐了几句,便是离开了。
她知道像程熙这种长时间溺水,一旦未能及时救回来,就极大可能将永远的醒不过来了。
她也听说了这个少年的事情,虽然觉得可气甚至觉得很愚蠢但也佩服其无畏的勇气。
而此时,正在做常规检查的她看见这个少年竟然睁开了眼睛,她直愣愣地看着,觉得有些梦幻。
“怎么了?我是醒得不是时候吗?”听到程熙轻松的声音,秦琴医生有些尴尬地回过神,
“你小子倒是没事人般,却不知道你昏死时有多少人为你紧张担忧!”
见到程熙还能说笑,这位年轻的漂亮女医生却是有些跳脱的笑骂道。
一边给程熙检查身体,一边有些温怒地警告,
“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会水还敢跳,要不是有会水的路人及时下去救,送来及时,你怕就…”
虽然见到自己濒死的病人醒过来,欣喜的冲击,但还是知道自己身为医生大夫的操守,
“我这不没事了嘛,谢谢美女医生姐姐的关心与担忧!”也就说话间,程熙打量了一下这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医生,
宽松的白衣之下却是遮不住动人的身材,精致的面孔,似乎根本不像自己常见的医生形象。
“呵!看你一副好学生的冷僻模样,倒还会夸人!你最要感谢的是那位救你的小妹妹,不然你只怕英雄没当成成了笑柄!”
似看见程熙的温情性格,秦琴却是以一位姐姐的语气说道。
“对了,秦姐姐那个跳水的人救起来没,那个救我的人在这没?”程熙看到秦琴胸前挂着牌子知道了这位漂亮医生叫秦琴。
扫了一下四周除了其他病床,自己这病床也没什么人。
“跳水的妇女由于溺水时间太长不幸去世了。”秦琴眼神了浮现出暗淡的色彩,
“那个救你的小妹妹听说也是个学生,好像还是你学姐,救下你就回学校去了。”秦琴却是耐心地解释。
“你是中午过来的,现在晚上九点,正好今晚我值班,你爸妈听你班主任老师说明早赶车来城里看你,你班主任也刚看完你离开。”
后又补充了一句,许是细心地看见程熙张望的表情,让其安心。
“你刚醒多休息一下,生命体征都已经恢复正常,你也是很幸运,明早在做个脑部和胸腹的影响等检查,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程熙很清楚自己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不是学医的,害怕有什么隐性损伤,很是礼貌的又道了一声谢谢。
“秦姐姐,觉得我做的对吗?!”箴默了良久,程熙却是突然问道。
许是未料程熙会问,秦琴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精致的面孔上严肃的表情,
“从你的家人亲人角度说,你的行为很愚蠢不够明智,自身难保却要强行救人;从个人角度看,你的勇气可嘉,心是好的,所以可以勉强功过相抵。”
秦琴说得很实在,此刻的她完全以着姐姐的角度去评判着这个少年的行为。
程熙沉默良久无言,看见程熙面无表情,秦琴却有些错乱,毕竟不过认识才半天,以这样的口吻去评价,作为一名医生对于患者,还是个学生,有没有过度,秦琴也拿不准。
便是叮嘱了几句便略有窘然地离开了。
“其实,我依旧成了一个笑话,而不是英雄。”
自言自语地程熙给了自己评价。
却是另门口的秦琴脚步一顿,陡然转身,面带微笑,
“或许你只是想去做而已,就去做了,从不管其他!”
程熙眼前一亮,“秦姐姐你真的真的很漂亮!”
是的,他程熙从来不在意什么,只是想就去做了。
却是只有这位美女医生猜到了他的性情。
面对话语投缘,程熙也是最后一个查房对象,秦琴便是走回去,陪着程熙聊了起来。
程熙也借了这位姐姐的手机,先给担心未入眠的父母报了平安,想来劝说父母不用来了,最后还是打算来看一下他,又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