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外有一大片竹林,都是刘父十几年间种下的,镇上人说是因为当年刘鳞的母亲很喜欢竹子,只是后来母亲离开之后,这片竹林除了刘鳞就很少有人来了,所以这里也算是刘鳞的秘密基地。
“你们两个又来干什么来了?一会吵闹着抓妖女,一会又偷吃我种的西瓜,现在又把我烤给小茹的鱼偷吃了,怎么,又皮痒了是吗?”刘鳞看着贾家的这两个家伙有些头疼。
“谁叫鳞哥儿你手艺好呀,比我家那个自称是在神火居干了两年的厨子强多了。”贾珍擦了擦嘴,不敢再吃,要是待会回家吃不下饭,大概又要被骂了。
“就是就是,鳞哥哥鱼烤的好吃,还会舞剑,还会种西瓜,还会搭房子,就没有鳞哥哥不会的事情。”贾静也在一边拍马屁。
一边的贾茹看的咯咯直笑,几个孩子完全没有记起来大人之间的恩怨。
刘鳞回头看了看两年前搭的茅草棚子,现在进去已经要弯着腰了,考虑到是不是重新翻修一下,又想到过段时间可能要上南山,以后估计也难得来了,想想要不还是算了。
“嘘,你们听,好像有刀剑的声音。”刘鳞忽然低声说道。
“好像真的有哎,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贾珍是天不怕地不怕。
“还是算了吧,有你这个拖油瓶在,太危险了。”
“鳞哥儿你说啥呢,你教我的剑法我都有好好练的,现在我家那几个护卫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呢!是吧?静。”贾珍满脸不服。
“我作证。”贾静点头。
“你家的护卫哪敢真的伤着你这个大少爷啊。”刘鳞摇摇头,准备带他们离开,回镇上找大人去。
“我都不许他们手下留情的,再说我也不是大少爷,我还有个哥哥呢。”少年显然是不想认输。
“不好,他们过来了。”刘鳞忽然喊道。
竹林中冲出一辆马车,一边的轮子似乎是被砍了的个缺口,不住的晃动,终于是支撑不住,碎裂开来,马车翻倒在地滑了两丈才停下来,前头的两匹马也是在刘鳞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被马车拖倒在地发出几声悲鸣。
砰地一声,车厢忽然炸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向着刘鳞他们的方向冲了出来,没跑出几步,前面的小路便被冲出来的几匹马拦住,几个少男少女也被堵在其间了。
年长的少女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几个孩子,一时收不住冲势,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童,一头撞上了刘鳞的茅草屋。刘鳞望着漫天飞舞的茅草,心想是不是老天也觉得茅草屋太破了,下回要不要用竹子搭。
“你们是何人,敢到我们南山闹事,你们就不怕得罪南山门吗?”贾珍忽然冲着前面明显是领头的人喊道。
韩飞觉得好笑,一个十岁出头的孩童,胆子倒是不小,便问:“你又是谁?”
“你听好了,我可是南山镇贾家的二公子贾珍。”刘鳞刚想拦住贾珍,他已经脱口而出了。
“哦,贾家?倒是听说过,是在南山镇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听说还是有些实力的。”韩飞眉头一皱,与赵竹对视一眼,心下有了计较。
刘鳞一看,心道不好,这伙人显然不怀好意,贾珍这小子实在是蠢,若是普通孩童,说不定就被赶走了,既然是大家族的子孙,肯定没那么好糊弄。而且这伙人中大部分是普通人,却敢追到南山脚下来,恐怕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姓韩的,打伤你弟弟那个淫贼的是我,有本事就冲我来,还是说你一个人害怕,那你们一起上也行,一群土匪,我碧落宫李玉柔还不放在眼里。”年长一点的少女站起来,给自己的师妹拍了拍身上的草叶,转身抽出一把长剑,挡在孩子们的前面。
“哈哈,怕你,区区一个踏波镜小修士,也敢冒充碧落宫的弟子,我可是听说碧落宫的弟子没有长辈陪同一般是不会下山行事的,你不是说去南山门观礼吗,你长辈呢?你师傅呢?”
“我师傅青湖仙子遇到镇魂司的好友在叙旧,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你们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
“哎呦,镇魂司都来了,你咋不说你是仙人转世呢?来,我先陪仙子培养培养感情!”韩飞听李玉柔说的有板有眼还有些担心,但是镇魂司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在南山附近了,听到这里就不再当一回事了。
“大哥,小心有诈,反正也没有外人,我们一起上,不要留下活口。”赵竹最不喜欢的就是无端端的多生是非,忍不住悄声说道。
“兄弟们可都看着呢!我还能怕一个小姑娘不成?放心,区区踏波镜,能翻出来什么浪花?”韩飞不傻,否则也不可能拿在烈阳山占山为王那么多年。
只见那大汉韩飞右手抽出大刀,左手轻轻在马背上一拍,人便腾空而起,向一众少年人飞袭而来,刀身之上烈火缠绕,声势骇人。那姑娘李玉柔也不慌张,右手举起长剑,左手结印往剑身上一抹,长剑顿时青气流转,寒气逼人。
二人你来我往,皆以剑术相博,未曾施展术法,缠斗间,灼热与极寒的真气四溢,逼迫的周围的人不断退后。李玉柔是有心拖延时间,希望南山镇或者山上有人能够发现这边的动静,韩飞则是提前安排了人手在南山镇盯梢,所以仗着境界有恃无恐,想要在一众兄弟面前立威,又有心戏耍少女,所以两人一时倒也斗的难解难分。
韩飞见头领已然出手,也不在多嘴,发现对面几个孩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心头忽然有些不安,想到这里又有些好笑,几个孩子而已,难道还能把自己这边十几个壮汉怎么样了?
“贾珍你个猪头三,跟一群土匪暴露什么身份。”刘鳞抱怨道。
“我就是吓吓他们,哪知道没有用啊。”
“哼,不但没有用,恐怕回头他们就把你抓住了问大伯要赎金了。”贾静也在一边煽风点火。
“那怎么办,鳞哥儿,你想想办法吧。”贾珍看到场中两人动手,才有些慌张,那声势不是自家护卫能有的。
“打是打不过的,只能想办法回去报信了。”刘鳞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谁跑到快?”
“鳞哥儿,我们哪有你跑的快呀,我平时跑来竹林你都练完一套剑了。”
“我跑谁断后?我还能跑过马不成?”刘鳞越发的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