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蔡怡侬点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戏谑，对着刘咏说道：“我们先来谈谈你的酬劳。”
酬劳？刘咏眼睛一亮，还能拿到钱？
蔡怡侬说道：“编剧和导演的两个职位，算你五万块。”
“五万？”刘咏一皱眉头，“是不是有点少？要知道，之前有人要花两万买的剧本呢！”
“不少了！”蔡怡侬说道：“你是新人，而且还没有拍摄经验，如果你要是卖剧本的话，我还是给你五万块，怎么样？”
“卖剧本就算了！”刘咏连忙摇头，“五万就五万吧！”
和一锤子买卖相比，他更想把电影拍出来。
“这是合同！”
刘咏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确定导演是他之后，这才放心签字。
合同一式两份，蔡怡侬收走了一份，“我带你去见见李导，商量一下剧组的事情。”
“应该的！”刘咏点头。
“走吧！”蔡怡侬将文件抱了起来，当先走了出去。
刘咏跟在后面，到了另外一个办公室。
里面坐着头发花白的男人，三七分，戴眼镜，还有一个小胡子。
“李导，这就是刘咏，他就交给你了！”蔡怡侬说道。
“行！”李国利点头，看都没有看刘咏一眼。
“那我先去忙了！”蔡怡侬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出去了。
刘咏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咚咚！”李国利将手中的文件在桌子上磕了两下，看向刘咏，“我很忙，没有时间和你废话。等到了剧组之后，一切都听我的，我拍戏，你得名，以后你也算在娱乐圈立足了。行了，你回去吧！等电影开拍的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刘咏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刚刚我和蔡总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谈的。”
李国利停止了整理文件，好笑的说道：“你们是怎么谈得？”
“我是导演，剧组得我说了算。”刘咏沉声说道。
李国利点头，“没错啊！你是导演，剧组也会听你的。但是我是监制，你的听我的。你难道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刘咏皱眉，还有这么回事吗？
李国利好笑的说道：“你该不会连常识都不知道吧？”
“这都不了解，你还想要当导演？”
刘咏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起来，之后他再也听不到李国利说了什么。
甚至，他连怎么回到宿舍的都不知道。
等他清醒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呵呵！”
“嗬嗬嗬——”
“呵哈哈哈——”
刘咏放声大笑，嘲笑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娱乐圈的水那么深，他竟然一点准备都不做，就这么一头扎了进去，现在得到教训了吧？
一个唐仁公司就给他上了一课，他要是去了那些大公司，还不得把他给吃干抹净了？
“咕咕！”
肚子响了起来，可是刘咏一点想要吃东西的想法都没有。倒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盯着上铺的床板，两眼仿佛没有了聚焦。
脑子里面什么都不想，也感觉不到饿了。
就这样一直躺着，然后慢慢的睡了过去。
噩梦继续，刘咏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主角被一次又一次的杀死，一次又一次的复活，依然不能让他有一丝动容。
不过是噩梦里面的人物而已，死了就死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惨？再惨还能有我惨？
怀揣着一颗梦想的心，硬生生被现实给刺穿了，然后挑在刺刀上，在火堆上面烤。
外焦里嫩，还飘着香味，仿佛他的灵魂还在那颗心上，要一起献给魔鬼。
刘咏就那么呆立着，整个人都没有了灵魂，一直循环播放着女主被杀的画面。
仿佛被杀的不是女主，而是那个可恶的老头！
第二天一早，宫昇到了寝室，看到刘咏还在睡觉，立刻在他身上拍了两下，“起来了，太阳都照屁股了。”
刘咏睁开眼睛，神情疲惫无比，就好像熬了一夜。
眼中充满了血丝，每一道血丝都带着他的愤怒。
“这是怎么了？”宫昇看出他不对劲来了。
——
“你慢点！”宫昇无奈的说道，“又没人和你抢？”
刘咏没有理会他，依旧大口大口的吃着泡面。
宫昇无语，劝说道：“我们就说你别做导演梦了，你还不听。现在知道做导演没有那么简单了吧？”
刘咏拿起一瓣蒜，扔进了嘴里。
“哎呀！”宫昇向旁边挪了一点，想了想又将刘咏电脑桌上的口香糖放在了他面前，“吃完嚼一颗！”
“人家唐仁那边其实已经很好了，至少还让你挂名不是——”
刘咏猛地看了过去，“我还要谢谢他们？”
“我不是那个意思！”宫昇摆手说道。
“你应该知道卢川吧？”
“拍《可可西里》的那个？”刘咏不解的问道。
“对！”宫昇说道：“他的第一部电影《寻枪》就是和姜闻合作的，据说在片场的时候，姜闻才是导演，所有决定都是姜闻决定的。”
“拉倒吧！”刘咏根本不信，“姜闻要是想要当导演，早就自己当了，找卢川干什么？”
“那时候被他禁导啊！”宫昇说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他拍《鬼子来了》，因为没有经过允许就去参加戛纳，被禁导了五年。”
刘咏盯着宫昇，“你到底想说什么？”
宫昇又问道：“你知道卢川的背景吗？”
“不知道吧？”他自问自答的说道：“卢川是父亲是著名作家、编剧卢天明，卢川本人更是京影导演系硕士，在拍摄《寻枪》之前，做过电视剧《黑洞》的编剧，这个履历不比你光鲜亮丽的多？”
“就算这样，卢川依然被姜闻压得死死的。你一个动画系学生，没有任何拍摄经验，换做任何一家公司，谁敢用你拍电影啊？”
刘咏陷入了沉思，这些他一直都没有想过。之前他只想着自己怀才不遇，只想着一展抱负。
宫昇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当一名导演，那就趁此机会好好学习一番，唐仁虽然拍电影不怎么样，但是人家毕竟是专业的。只要你把才华展现了出来，我想唐仁不会不用你吧？”
“如果你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那你可就是真的天真了！”
刘咏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宫昇，“我知道了！”
然后低头继续猛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