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中,两人出现在巨大寒冰的边缘。
“云闲公主可好?”真金问道。
旁边的一颗巨树旁,赵云闲静静地闭眼依卧着,闻言也不睁眼,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轻道:“无妨,只是恐怕得退出了。”
真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定神看着巨大冰块。
一旁的单恒一摸着坚冰,剑眉轻皱,若有所思。
忽然,两人同时眼神一挑,望向一旁。
只见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少女,一袭黑衣,扎着一条短短的马尾,水灵的大眼睛,俏丽可爱的面容,带着欢快的笑意,摸了摸冰块,顽皮地踢了一下,又用手指戳下一小冰块,放到小嘴里品了片刻,笑容立刻绽放,像是天真的小女孩尝到了心仪的糖果。却对无论放到哪里都耀眼的三人置之不理,根本毫不在意。
单恒一眉头邹得更深,不是因为被忽视,而是以自身的实力,再加上梦境之枭的加持,居然没有发现少女的出现。
“你是谁?”单恒一终于忍不住。
“和你一样是枭吖,我玩我自己的,你们不用管我吖。”少女依然没看向他们,只是俏皮地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单恒一也是一愣,还想说着什么。但少女留下一句再见后,又消失不见了,单恒一凝神感知,也只看到了浅而短痕迹。
而后,他眉头皱得更深,略微不悦道:“又是谁!”
阴暗处,绿芒闪现,一声惨叫响起。
“别!别!别!单先生手下留情!”绿芒处,朱时远怪叫到底跃出。
一声哼声轻过,绿芒消散。朱时远迅速站起,正了正衣襟,折扇从容轻摇,正色走到众人面前施礼道:“见过诸位。”
此时,天空乌云忽然滚滚而逝,发出阵阵怪声,奇怪的是声音竟然如连绵的哈欠。
众人抬头向天,单恒一眉头再皱,不再理会在场众人,转身离开。
而此时朱时远的死鱼眼越来越亮,忽道:“单先生,且慢。”
单恒一停步侧头,毫无波澜地看着他道:“何事?”
朱时远一笑问道:“演试估计差不多结束,不知道单先生战绩如何?”
单恒一脸色阴沉,冷道:“与你何干。别再惹我,我不介意送你出去。”说罢转头踏步。
“蝼蚁无法入虎眼,如果我能帮先生找到一位无法击败的对手,先生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朱时远急道。
单恒一身体一怔,已转过身来,眼神渐渐明亮道:“你说什么?!我无法击败?对手在哪?”
“就在您眼前。单先生是答应了?”朱时远道。
单恒一看了看依旧冰封的二人,然后眼神锐利望着真金道:“只要你找得到,只要他做得到。你要出手吗?真金王子。”
真金也是有些错愕,摇了摇头。
“是在下。”朱时远的声音及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单恒一身后,折扇已经收起平指,已渐到单恒一的肩头。
“正合我意!”一道绿芒向后横斩,单恒一一声狂笑,一直阴沉的表情已变得狂热五比。
犀利的剑光只斩到了空气,朱时远的身影又出现在真金附近。
“扮猪吃老虎!再来!”
绿芒再度闪现斩向朱时远,再度斩在空气中。
绿意驰骋纵横,天上如哈欠的轰隆越演越烈。
…………
“服不服?!!疯子!我问你现在服不服?!”急喘中伴随着红衣女子的呐喊。声音刚尽,手中神枪火焰忽然烬灭,一下踉跄,险些从空中坠落,幸好脚下火轮灵性一迎,深呼一口气后重新站稳,冷傲如神祗般俯看。
浑身浴血,身上偶现火光的赵山海单膝跪地,单手以断剑支撑。双腿有些颤抖,但握剑之手依旧坚定,高昂的头,狂热狰狞的笑容,战意纵横的眼神,都在回答红衣女子的眼神。
“很好!很好!那么你便去死吧。”神枪火焰大盛,随风飘扬连绵,如烧天红霞。
“诚王殿下,不知小女子可否有幸与你并肩。”一美艳紫衣女子带着笑意走到赵山海身前,俯身递手。居然是六凤楼中妖中众人为首的女子。
“哈哈哈!有何不可!”赵山海哈哈一笑,松手放下断剑,捉住了妖族女子前递之手。
女子笑了笑,滔天紫芒一闪而逝,她已不见踪影。
赵山海已挺拔站立,手中多了一把紫光长剑,璀璨夺目。
“好!好!好!一个是目无规矩的莽夫,一个是下贱无耻的妖物,来得正好,我要把你们烧成虚无!”
红衣女子举枪指天,片刻之后,极上之空出现一块巨影,竟是一块燃烧的天外之石朝着此处火速坠落,附近温度越发升高,天外之石越近却越发缩小,烈焰色彩越发微浅,到达枪尖时已无半点沙砾,无色之火缠绕枪尖,烧熔了附近空间,仿若烈日盖头,恐怖的高温就是从中而来。
“枭之力,燚!”神枪一指,无色之火向地上一人一剑飘然而去。
赵山海衣服头发渐渐燃烧,可他就如毫无所觉,不躲不闪,闭眼长剑斜指向天,忽然睁开眼睛,身上火焰瞬间寂灭,紫色剑芒消散,露出一把精致长剑,迎着曜日纵身一跃。
“枭之力,一往!”
锐!无可阻挡的锋锐!直往焚灭虚空之火!
此时,远处,绿芒忽然像泉涌般闪现,瞬间数千颗巨藤大树拔地参天。
“哇哟!我去!躲不掉了!醒醒!你就蠢马!蠢驴!蠢猪!”这是朱时远的怪骂,居然响彻整个梦演之地。
天空中传来一声痛苦而尖锐的声音,伴随着急喘声,就如噩梦惊醒!
天空渐渐模糊。
“不!”即将斩至无色之火的赵山海大叫一声,锐气已散,颓然飘向地面。
“切!”红衣女子也发出一声冷哼。身影渐渐模糊。
同样的冷哼也出于单恒一的口中,带着疑惑的目光,身影连同巨藤大树也一并消散。
坚冰也终于消融,余烈艰难微睁眼睛,累道:“终于完了啊。”
说罢闭眼侧头微挨,撞上了一侧微红的柔软。
明月身体一颤,余烈的身体便向后倒去,渐渐模糊。
明月忽然一惊,已变模糊的手臂不自觉向前一捞。
一切尽归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