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阿坎,受洼利嘱托而来。
原来洼利离开留住屋而匆匆赶到鬼戎族部落后,便气冲冲找到族长,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给族长和盘托出后,要求族长和长老会给喏咔一个说法。
按照族规,以洼水这一行人做的事,是要被施以重惩的。洼利要求族长给喏咔一个说法,就包涵着这个意思。
族长见洼利恨恨不平,怒气难当,加之,洼水他们的做法也确实触犯了族规,于是,族长只好召集长老会决议。
很快,在长老们都来到了议事大厅,而且也带来了洼水和一众灭魔人,尤其让洼利意外的是,木头鬼竟然也在其中。
洼利知道无论长老会所议之事,是否涉及外面的人,但外面人是不可能参与议事的。这让洼利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感到了这件事的不简单。
长老先让洼水给长老们说一说发生这件事的前后原因。
洼水先是简单回顾了鬼戎人受魔祸害的历史,而后,掷地有声地控诉起那些面对魔患而毫无勇气的人来,最后以类似鼓动灭魔人们的那段话来结束自己的讲话。
洼水这段跟这件事八竿子打不到发言,不仅没让族长给打断,而且还赢得了大多数长老的赞许。
而洼利却被洼水这段话,以及众长老的热烈反应,极为气恼,暗道:
“洼水就是个游手好闲、胡说八道的人,难道族长和长老们不知道吗?真是一群老糊涂!”
得到长老们的赞许的洼水勇气大增,接着,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洼水先自己排除路障,一开始就解释自己为什么长时间不去见喏咔的原因。
他说,弟弟来后,自己不敢去见弟弟,这是因为,一来原来自己不懂事,在弟弟小时候经常欺负弟弟,自己愧疚多年。二来,在得到族长许可我和洼利,可以把父亲接到剌尔村时,自己就立即准备。但还没等准备好,弟弟他们就来了,觉得自己没有及时找到他们,羞愧于见他们。
洼利怒目圆睁,暗自骂道:撒谎!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愿去嘛。
洼水继续说,自己在家忏悔了几天后,这才动身去看住在留住屋的弟弟和木木格父子。见到久别的弟弟,想到他的身世,自己当场就哭得稀里哗啦。
说着,洼水真的哭起来,哽咽地向族长提出可否给大家简单说一说,他弟弟可怜的身世。这虽然与案情无关,但还是得到长老们的同意。
得到允许后,洼水就把他所知道的喏咔的身世说了说。说到喏咔的可怜时,他还不停的抹着眼泪,害得个别长老也为之落泪。
洼水终于铺垫完成后,才讲起那天见到喏咔时的遭遇。
他说,自己看到弟弟后,就抱着弟弟痛苦,但并没有没得到弟弟的原谅。弟弟心里一直怨恨我在他小时候打过他,就在吃饭的时候,弟弟不给我吃,还撵我滚。
洼利再也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大喊:“洼水撒谎!”但很快被族长以“不要乱议事”阻止。
洼水继续说,弟弟不给自己吃就算了,还打人。自己以为弟弟小,要打就让他打呗,一个小孩打人能打成什么样,所以就让弟弟打吧。可不想到,弟弟竟然是一个着了魔的魔娃。
听到“魔娃”长老们开始有些紧张了。
洼水说,弟弟两眼通红,你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而是两个血窟窿,在转!
说到这儿,洼水比划着给长老们看,长老们有些身临其境似,发出哦的一片惊叹声。
洼水忽然提高音调说,弟弟跳起来就给了我一巴掌,当时就把我打晕了!大家都知道我洼水平常也练过两下,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孩打晕呢!
说着,环视长老们,问了一句:是不是啊?
长老们即刻点头称是。
洼水指着身边的木头鬼跟长老们说,这个是我在鬼戎地时的玩伴,叫木头鬼,是跟我弟弟一起来的。弟弟打我时,他就身边。各位尊敬的长老,你们可以问他。
洼利起身要求讲话,得到族长同意后,洼利说:
“按照部族规矩,木头鬼时外人,不能参与作证。”洼利只能这样阻止木头鬼作证了,她知道洼水和木头鬼早就串通在一起,木头鬼只会和洼水一起撒谎。
洼利提出问题来后,族长开始询问让长老们,但未等长老们商议,一个叫雄的长老开始说话。
雄长老说,虽然规定外人不得作证,但今天这个外人的证词,关系到对重大是非的判断,我认为可以打破惯例,让他作证。
一阵骚动后,族长得到了众长老的意见,同时木头鬼作证。
听到这个决议后,洼利两手捂脸,拼命的摇头。
木头鬼上阵了,首先肯定洼水所说的被喏咔打的经过,而后开始满嘴跑火车,从怎样认识喏咔到喏咔干的事都说了出来。
问题是许多事,木头鬼根本就不知道,但他还是编造了许多耸人听闻的故事。这些故事,恰恰打中了作为鬼戎人埋藏在内心之中的那份恐惧。
恐惧是对付最没有安全之人的最好武器!一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人木头鬼竟然做到了。
最后,木头鬼斩金截铁地说,喏咔就是“魔鬼狼娃”!
害怕却又喜欢玄幻故事(笑)的长老们,终于听到了所谓的真相:喏咔就是魔鬼狼娃!
洼利自从那一夜听了喏咔的叙述后,就怕对喏咔略知一二的木头鬼说出来,更怕木头鬼移花接木、添油加醋、故意歪曲。现在,一听木头鬼之眼,之前的担心全都应验了。
这让洼利无比伤心,却又无力反抗,心里开始为自己的喏儿担忧起来。
大家安静!
族长让——因喏咔就是“魔鬼狼娃”这一断言所引起的人们激烈的讨论——停下来。
族长说,尽管木头鬼所说是一面之词,但可以作为以后结论时的参考,现在让雄一等九位参与者说说,今天与喏咔发生的冲突时的情况。
胖子雄一按照木头鬼给他描述的喏咔魔娃的形象,以及洼水要求说事。
刚开始,雄一像背书一样磕磕巴巴,在看到爷爷雄长老鼓励的眼神后,开始流利起来,而后就完全是小孩子讲故事,加上夸张的肢体语言,硬生生让那些长老们成了忠实的听众!
雄一说完后,抹了一把口沫,随即甩起,横飞!
其中一个长老瞪着大眼问雄一:你刚才说那个魔鬼狼娃飞起来和天一样高?讲得有些累的雄一,冲着提问的长老,又抹了一把还没横飞的口沫,狠狠地点点头,还加强语气的发出一声:嗯!
洼利暗道:一切都是暗下商量好的!又次站起来,质问为什么不让喏咔来亲自讲,却只听他们讲!
族长赶紧解释道:我们会让你说话的,但现在我们是在了解冲突的经过,你不在现场啊,你怎么讲!
雄长老插话道:是啊,洼利,你现在可以讲讲你知道的魔鬼狼娃了!
洼利两眼如喷火般盯着族长,直看得族长起了羞愧之色,而后看着自己从来不喜欢的雄长老,异常肯定的大声喊道:
喏咔不是魔鬼狼娃!
雄长老说即刻说:
喏咔不是魔鬼狼娃,那你说来听听!族长和长老们听后,自有公论嘛!逐一看了看族长和各长老,说: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纷纷点头。
天啦!洼利绝望的喊了一声后,说:
这让洼利如何证明喏咔不是魔鬼狼娃,什么叫魔鬼狼娃啊!魔鬼狼娃不过是故事里的坏孩子,不过是用来骂人的,不过是用来吓人的,谁见过正真的魔鬼狼娃,请站出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