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了决定,她却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冷静地观察了半晌,发现那东西十分警觉,蹬一会儿雪,会停下竖起耳朵听片刻四周的动静,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会继续。
还注意到它的后腿十分有力,若被踢上,不死也得残。
尤其是当它转头四顾的时候,她甚至看到了它露在外面的一嘴如钢锯的锋利牙齿,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这倒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的记忆中,江卿都没找到可辨别它种类的资料。
虽然觉得有些像兔子,但是兔子哪来那么大的体型,那么锋利的牙齿?
一边排除心中突如其来的可笑想法,她一边估计着自己是否能在那东西反应过来前抵达它近侧,并盘算怎么样攻击,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一击中的,且减小受伤的可能性。
怕引起那东西的警觉,江卿并不敢一直盯着它看,观察片刻,便要移开目光一会儿,如此往复。
等她计划清楚,准备行动时,那白毛兽正将头埋在刨出来的坑里,咔嚓咔嚓啃着什么。
对于很多动物来说,吃东西和睡觉的时候,防备都会在不自觉中减低,给人以可趁之机。
而江卿正是抓紧白毛兽刚观察完周围,埋下头继续啃食的片刻,扯开兽皮窜出了树洞,手持木矛扑向它。
五六丈的距离,如果是以前,江卿只需一个起落,便能抵达,但是这次却足足跨了数步。
等到时,那白毛兽已转过庞大的身体来,对她呲着锋利的牙,做出了威胁的架势。
留意到它的前腿短拙,江卿心中一动,感觉着雪的冰寒从赤裸的足底传递至全身,手中木矛蓦然一抖,矛身如蛇般滑过手心,直刺白毛兽的眼睛。
那白毛兽显是色厉内荏,见状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掉过头似乎想跑,对于快要刺到身上的木矛并不躲闪。
江卿利眸微眯,手肘后缩,木矛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堪堪刺到它那身厚皮前收了回来。
同时倒竖插向地面,借力一个纵身,越过白毛兽蹬出的后腿,跳上了它的背。
左手一把揪住它竖着的两只尖耳,右手矛身后滑,在剩下一半的时候,手腕一翻,矛尖狠而准地刺进其右侧耳心当中。
原本因被人骑在身上而在林子里狂跳乱窜的白毛兽,身体登时一凝,而后轰然侧倒在地上,连挣扎也没有,后腿弹动了两下,便断了气。
出乎意料的顺利。
江卿暗自松口气,却并没生起轻忽之心。
她将木矛拔出,因为是耳心,伤口处没有流多少血,但是混杂着少许木矛带出的脑浆,看着也颇狰狞。
微微思索了下,江卿蹲下身,抓起雪团擦向那伤口,直到流出来的血液脑浆被融化的雪水擦净,且在伤口外面形成一层冰膜,将血腥味掩盖住。
由得白毛兽躺在原处,江卿先回树洞,将烤在火边的兽皮取下裹住脚,这才倒转,走到白毛兽之前刨出的土坑边,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那坑里已覆上了层白雪,她伸手将雪刨开,下面的东西便显露了出来,却是一个外皮紫褐,内里乳白色的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