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五代·李煜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老方丈,敢问两眼泉往何处?”
“朝南去。”
“便一直朝南?”
“一直朝南。”
淅淅沥沥的一场春雨,唤如酥般的小草。元小乌问罢僧人,挑起空荡的水桶,一路朝南而去。雨如烟,化在少年的肩上,朦胧之中见得摇摇晃晃的两个空水桶随着他的步频一起一伏,消失在视线当中。
………
几道剑光划过天空,像一道流星。转眼便来到了南山,泉源镇的人们抬头注视这转瞬即逝的剑光,心中思忖着是哪个仙门的仙师路过,也是短短几个念头,人们的心思又到市井烟火当中去。比起虚无缥缈的仙家事,他们更爱案板上热气腾腾的牛肉包子,花楼里风姿绰约的关凤凤。
三柄飞剑,却有共四个人。最快的那柄剑上站着的是个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生得极是好看,只是两道斜飞而出的剑眉让此人显得好生凌厉。
“也不知道师门是怎么想的。一万年都没动静的地方,凭那群书呆子的一句世间有大变,就要咱们特意飞一趟此地。”三柄飞剑里最慢的那柄剑里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
这柄剑是来自天山的玉璋剑,在剑谱中都属于快剑之流,当然不慢。今日如此,自然是因为一柄剑上乘了两个人的缘故。方才抱怨之人竟自躺于剑上,而让剑上另一人踩在剑尖处御剑飞行。
另一柄剑上乘的是一名女子,她听到懒散青年的话,黛眉微皱,说道:“你可消停会吧,师门自有师门的打算,绝不会无故让我们走这一趟。倒是你,那么多年了都没有去剑堂承剑,打算蹭你三师兄的剑蹭到什么时候?”
懒散青年看了一下被自己躺了大半的玉璋剑,又看了看前面只能用脚尖踩着剑尖御剑飞行的三师兄,不由得打了个哈哈,说道:“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三师兄也不介意这一时半刻是吧?嘻嘻。”
剑尖处的三师兄仍专心御剑,不发一言,除了神情中露着认真以外,这倒是个相貌平平的人。
剑光绕了南山一周,方才停下。为首的剑眉男子总结道:“没有元气波动迹象。”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懒散青年眯着眼,无精打采的问道。
于剑尖处的三师兄双眼忽地一凝,望向远空。
紧接着女子也望了过去。
剑眉男子眉头稍皱,懒散青年嘴角抽搐了下,道:“怎么是那群败家子来了。”
远处飞过几道流光,转眼便到了几人的眼前,原来几道流光皆是御空而来的宝船,宝船比剑要大上不少,亦是一舟一人。想来定是东边海舟来人。
海舟是个大派,整个宗派便是一艘坐落在东海边上的巨船,又有三十六天罡帆,七十二地煞艇,门中弟子皆以宝船代步。海舟与那边的大陆做些贸易买卖,自然是暴利,因此神州四十九仙门便以海舟最富,法宝,丹药皆是海量,即便是普通弟子的宝船都有斑斓的仙光流转。
也因此懒散青年才忍不住骂了一句败家子。
“天山七子来了四人,看来天山对太岳书院的预言倒是颇为重视。”五艘船来到四人面前,为首的那艘传来一道略带轻佻的声音。
懒散青年认得此人,三十六天罡帆中的天立帆掌帆人李之。
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重不重视我不知道,你们这群撑船的倒是来得慢了点。”
李之微微作揖,道:“先见过天山各位道友。”接着看向懒散青年,又笑道:“想必这位便是七子中的老幺独孤奇怪。”
懒散青年没有搭话,心中想着,天底下谁还不认识我独孤奇怪,那才是真的奇怪。
那名女子稍懂礼数,御剑过去还了一礼,道:“天山尹不平见过李管带及各位海舟道友。”
“不知天山道友可有所获?那道门是否有再开的可能?”李之问道。
“各尊师命,恕不奉告。”剑眉男子道,气氛微冷。
看似几人随意客套,但经历过上个月天山,海舟两派抢夺妖剑之事后,两派之间火药味已渐浓。
天山近五百年来势微,竟没争过海舟,让那妖剑白白送了人。谁都知道那柄妖剑是天山掌门给关门弟子独孤奇怪内定的生辰礼物,海舟却丝毫不给面子,碧城上三十六天罡帆来了七艘,七十二地煞艇二十艘,朝着天山掌门和一众弟子直接碾了过去。要不是掌门那一剑颇有些天山的余威,可能就不只被夺妖剑那么简单了。
所以,天山弟子当然不爽。大师兄更不爽,老幺虽然懒散,但毕竟是大家的宝贝。
近段时间各大仙门都在调查南山一事,今日撞上海舟来人,还略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天山能忍?
本来是不能的。
但南山的南边忽的升起一束光。
阵光。
………………
元小乌朝南走了三里,也到了闻名的两眼泉处,此刻他正在拨弄着吐着泡泡的泉眼。一泉眼流出热水,很热。一泉眼流出冷水,极冷。
他惊奇于大自然的伟力,以至于忘了原来挑水的任务,开始研究着这奇怪的两眼泉。两只大眼睛仔细地盯着泉水的小眼睛,可是他不知道当他按照某种奇怪的规则拨弄泉里的水的时候,南山的内部也在发生着某种惊天动地的变化,太岳书院里,端坐与书桌前的老先生猛的吐出一口精血,眼睛却凝视着大陆南方。
一道横跨整个神州的门,发出了咿呀的声响。
门将开,自西到东,面朝塞北背朝南!
ps:新人小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构思许久才决定的动笔e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