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内心,也罢,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么,若只是为了振兴家族而修炼,恐怕神境便是你的极限。”染炎食指点在北冥黎月的额头,清凉的温度瞬间让她清醒。她朝染炎一鞠,“黎月一定不负众望。”染炎点点头,不在多说,事已至此全看个人,即便北冥依旧没落他也不会管什么了。
“先生,我们现在去往何处?”北冥黎月问道。“沿着道晶言边缘,向西走。”王子麟淡淡道。“不去不川舟济么?”北冥黎月又问道。“它不是一个景观,那是绝地,万古深渊。”染炎失笑道“它还没有开启,还需要一段时间,最多还有一个月。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极光墟。”
“极光墟,那是什么地方?”
“极光族皇室旧址,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或许还埋藏着不系洲的珍宝。”染炎朝地平线望去,在道晶言的尽头,仿佛就是世界的终点,法则秩序,时间空间似乎都在这里起源。这里看不到星辰日月,天空白茫茫一片,像是被遮蔽,又像是原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极光族,是一个很神秘的种族,他们天生便掌握时间的力量,在大荒时期,曾主宰了诸神界数个时代。后来,极光族人被外界仙灵屠杀,为数不多的极光族逃到不系洲深处,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但已经是苟延残喘,在岁月下,消失于天地,世间再无这一种族的血脉。
染炎也曾经在《焚岚经》查阅过极光族遗民的踪迹,但一无所踪。最后,他才断定极光族彻底的消失在诸神界了。
“你们北冥很多功法,都是衍学自极光一族。在极光一族的神学中,有你们功法的本源。”他道,“万千时代,没有几人知道并找到极光族的旧址,但我,恰好能找到。”
“或许你能在这里找到属于你自己的路,又或者,你能够掌握冰雪和时间两种力量。”
“跟我来。”
四周,唯有冰雪,道晶言的冰川远远抛在身后,只能看到一丁点的景象。这里已经是生命的禁区,地面被垂下的法则覆盖又冰封,这里似乎一切都停止了活动,一切都被冰封。若不是染炎的庇护,北冥黎月根本走不到这里,早被化作法则的一部分,永远留在这里。
“这里的时间和空间,已经絮乱不堪。你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也不一定在你面前。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切都是危险一切也是机缘。”染炎道。常人到这里,很容易迷失在时空当中,只有找到薄点,才能击碎时空,重捋时间线。而极光族旧址,就藏在完整的时间线里。道晶言这的遗迹,只不过是小小的冰山一角而已。
“找到了。”染炎眼神一动,一股灰寂的力量扩散开来,一切空间时间规则全部崩灭,只见北冥黎月整个人悬浮空中,像是陷入了沉睡当中。她的额头,有一个蓝白色的光电,不断闪烁。“意识已经到了,能否找到你的机缘,就看你自己的了。”染炎转身,消失在茫茫雪地中。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一片冰晶上方,而他眼前,有着一座独一无二的,如雕刻一般绝美的宫殿。整座宫殿,像是用完整的冰川之石雕刻而成,像是完美的艺术品。不敢轻易触之,生怕损坏一二。
一群天鹅般的羽翼生灵,围绕着宫殿,遨游于虚空,透出的气质,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冷傲十足。
“卜川,不川舟济。”王子麟一笑,踏进了宫殿。
宫殿内,没有任何内饰,仿佛没有人在这里居住,又像是有人刚刚离去,留下一抹余温在此。
“那些贪婪的家伙皆以为卜川仍是那凶残无比,嗜血无比的蛮荒涛兽,可又曾想它已经脱胎入仙。”染炎的笑声,传遍宫殿每一个角落。
霎那间,宫殿上空增添了一抹黑色,原本悲凉寂静的宫殿,此时多了几分燥热。不甘、愤怒、怨恨的情绪扑面而来,将整个宫殿笼罩在内。
“是你。”
那道黑影中传出沙哑的女声,仿佛很久未曾开口。
“你也脱胎了?”
“不,她死了。”染炎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凄凉,“我是独立的生命体,你应该知道当年那场战役的。”那黑影沉默许久,才道“吾等,其实早就知晓,只是心中不甘。毕竟,吾等都有一丝反扑之力,她又为何陨灭。”“如果不是那个人……”染炎一顿,继续道“算了,不谈这些事情。今日前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不可能!”黑影毫不犹豫道。“如今吾等尚未复苏,所有事情以后讨论。”
“我们可以谈一谈,又或者,卖个人情。”染炎道“那东西在你手中,也没有什么作用了。不如交给我,留个后手,未来,还你一片大好山河。也顺便解了你的心头大患。”“你倒是狂妄,你不过刚刚踏入这条道,便想着斩他?”黑影冷冷道。
“我这个人,就是固执。”染炎笑道“我就是第二个她,或者说我有着她的记忆和部分《焚岚经》,难道这还不够吗?只要找到全部的《焚岚经》即便是他,又何妨?”
“做梦!”黑影冷冷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剩余的《焚岚经》就在他手上,你手持经书残页,他迟早会找到你!”
“不。”染炎摇了摇头“我有后手,但,不是留给他的!”
黑影沉默片刻,才道:“你应该就帮帮其他兄弟姐妹,人多力量大。”
“未来,尚未可知。你应该去那里,去追溯起源,或许能补全完整的《焚岚经》。”黑影淡淡道。“实力足够时,自然会去。”染炎点点头道。“如今我不过准帝实力,还不适合开天。”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时代。”黑影悠悠道“有机会,我也想和年轻人较量一番。”
“老不死。”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