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阳光洒满了整座凤歌皇宫,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枝丫横斜,金黄的落叶满地,席卷着阵阵灰尘随风而起。
早朝的钟声敲响,位于成群宫殿中央的日晷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太阳的影子投影在地面上,疏影横斜。
“宣,法师金光进殿!”大殿外的小黄门握紧了手中的拂尘往身后一甩,仰起头高声喊道。
大殿中凤歌皇帝身居高位,文武大臣分立两侧,伴随着一阵肃穆庄严的钟声,一名身着金色法师服的男子不疾不徐地踏入了大殿中,只见来人眉心一抹火红,淡定优雅,气宇轩昂,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姿态不禁令人望而生畏。
男子抬手作揖,字字清晰:“微臣金光,拜见皇上!”
“金宗主不必拘礼。”皇帝笑着摆手,“金宗主所统领的玄心正宗,斩妖除魔,为民除害,护佑我凤歌王朝平安顺遂,是我凤歌的大功臣!”
“皇上,斩妖除魔,保护天下百姓,乃是我玄心正宗职责所在!”男子高声道,依旧是一副端着的姿态,面不改色。
皇帝继续道:“金宗主多年来,率领玄心正宗门人,在九州各地降妖除魔,如今回京,任何人不得怠慢,否则朕,定不轻饶!”
“多谢皇上!”男子再次作揖,抬起头来,“皇上,金光此次回京,正是因为微臣远在金狮之时,夜观天象,发现京城将有妖魔出没,特此回京,定将妖魔捉拿,保京城祥和安宁!”
“好!既如此,月灵城的安危,也就寄托在金宗主身上了,朕一向对玄心正宗寄予厚望,相信宗主不会让朕失望的。”
“微臣,定不辱命!”金光行礼完毕后转身离去,朝堂大臣一时议论纷纷。
秦王等人看着金光远去的背影,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心想皇上对他如此倚重,此人定非池中之物。
出了朝堂,秦王与宁王并肩而行,秦王突然关切道:“小皇叔,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世民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宁王笑道。
“那就好,”此时秦王突然转移了话题,“小皇叔如何看待刚才的那位金宗主呢?”
“本王对玄心正宗早有耳闻,玄心正宗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为百姓谋福祉,本王心中十分佩服,更何况,连皇上都对金宗主如此倚重,我们更要心存敬重才是。”宁王缓缓道。
秦王叹了口气,有些不以为然:“皇叔可曾听说过,这个金光宗主之前的一些事情?”
“哦?”宁王摆出洗耳恭听之态。
“金宗主的一些事迹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他之前为了除掉阴月皇朝,不惜残害了许多平民百姓的生命。”
宁王闻言面色一变:“世民,话可不能乱说,阴月皇朝为祸凤歌已久,百姓不堪其扰,金宗主为民除害,有何不对?这些话切不可再说了。”
秦王不加言语,心里并不愿意苟同,宁王缓缓离去。
“不会掩饰,口无遮拦,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此人根本不是宁王的对手!”杨善刚才一直站在二人的身后,他看着秦王的身影,淡淡开口道。
杨善抬头望了望天,又望了望远处的日晷,转身离去。
……
金府。
金光善带着满面荣光的金光踏进了大厅中,金子衿见状,急忙站了起来,惊讶地大喊道:“金光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金光善嗔怪地看了眼金子衿:“没大没小的,他是你哥哥!”
金子衿不服气地翻着白眼:“我看到很多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都叫他金光叔叔,我为什么不能叫啊?”
说起这金光宗主和金尚书家的关系啊,那可就久远了,金光善在中举入朝为官之前,和金光他爹那可是一个屯的,二人是一起玩着泥巴长大的好朋友。当年在屯里还是稚童的金子衿,每日就喜欢跟着金光转来转去,一口一个大哥哥地喊,只不过这个大哥哥金光并不爱跟她玩耍,他是个精致的大男孩,从小就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自然很是嫌弃金子衿这个哈喇子流一地的小丫头。他从小就立志要降妖除魔,喜欢玩一些桃木,道符,宝剑之类的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个没完没了,后来金光如愿以偿入了玄心正宗,经过多年打拼,终于除掉了玄心正宗的前任宗主燕赤霞,夺得宗主之位,从此致力于去除妖秽,光复玄心正宗,守护天下苍生。
时过经年,物是人非,金子衿再也不是那个哈喇子流一地的小丫头,而是成为了一个整日拿着把折扇晃来晃去的假小子,开始没大没小喊当年的大哥哥金光叔叔,这次金光回京,不知又要抓什么妖怪了。
只不过金子衿一直觉得,妖也有好妖,没必要非得赶尽杀绝。
“子衿妹妹还是这么调皮啊!”金光随口调侃了一句。
金子衿脑袋一歪,盯着他眉心的一抹火红。
金光善急忙道:“这丫头不懂事,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如今你是玄心正宗的宗主,又是凤歌第一法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真的是给我们金屯长脸了,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会很欣慰的。”
金光善说着拍了拍金光的肩膀。
金光将目光从金子衿身上移到了金光善身上:“对了金叔叔,我听说,范阳节度使王龙客偶得流落九州多年的凤歌国宝琉璃盏,即将护送回京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金光善双手一背:“确有此事,只不过,贤侄问这个做什么?”
金光微微抬了抬头,若有所思,继而道:“叔叔有所不知,这琉璃盏是凤歌国宝,却也是能助妖魔修炼的神奇法器,也许通过这琉璃盏,我就能发现妖魔的藏身之处。”
“原来如此,只不过此事也不归礼部管,贤侄的事,我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金光善略带歉意道。
金光微微一笑:“叔叔不必费心,降妖除魔之事,本就是侄儿和玄心正宗的事。”
金子衿无聊地摆弄着手中的扇子,抬头道:“金光叔叔,我经常听人说书,别人说妖也有好妖的,你可千万别错杀了好妖啊!”
金光善对金子衿打断他们说话有些生气,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家女儿。
金光正经道:“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两者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势必不能共存于世间,人间若有妖魔出没,必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子衿妹妹切不可被人误导。”
“我才没有被人误导呢!我说的是真的!”金子衿噘嘴。
“那你可见过妖吗?”
“这个嘛!”金子衿挠了挠脑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真想见一见,我相信如果他是好妖的话,一定不会害人的。”
“你闭嘴!”一旁的金光善终于忍无可忍,长袖一甩,“赶紧去梦江楼听你的书去吧,在家没有一天是不让我操心的。”
“哼!”金子衿“吧嗒”一声打开了折扇,摇头晃脑地踏出了门外。
金光善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金子衿的背影:“你看看这丫头,永远是这副样子,气死本爹了!”
金光忍不住笑了:“子衿妹妹涉世未深,对妖魔没有什么概念,这也不能怪她。”
……
梦江楼。
白玉堂坐在高台上,折扇轻摇:“这凤歌国宝琉璃盏,可是个好东西啊,相传几百年前,宫里的藏宝阁不幸失火,从此琉璃盏也不知所踪,凤歌历代皇帝整整寻找了几百年,都杳无音信啊!”
“可是我听说,范阳节度使王龙客已经找到这琉璃盏了!”金子衿嚷嚷道。
“你从哪听说的?”白玉堂盯着金子衿道。
“听我爹说的,而且这王龙客,不日就要护送琉璃盏进京了!”金子衿说着不经意地抬起巴掌往桌上的栗子一拍,顿时疼得捂着手低声哀嚎。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范阳节度使王龙客,”白玉堂略加思索,手中折扇在空中一挥,“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为什么了不得啊?”金子衿依旧捂着发紫的手掌,强忍疼痛。
白玉堂满面春风:“理由很简单,这王龙客貌胜潘安,生得十分好看,而且还耍得一手好扇子,聪明绝顶,武功高强,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据我所知,江湖中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金子衿听到“貌胜潘安”几个字就早已两眼放光,更何况这哥们也是个折扇发烧友,何其有幸!她大喊道:“真的假的?”
“不信,等他进了京城,你好好看看!说书先生从不说假话,说假话那是自砸饭碗。”白玉堂手中折扇一收,正襟危坐。
……
京城郊外树林里,一队人马暂作休息,一白衣公子从马车中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剑眉星目,手中折扇轻摇,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此时一匹快马扬尘而来,马背上的少女一袭精美华服,腰间的玉佩随风舞动,快马迅速停在了王龙客的马车前,少女翻身下马,矫健的英姿在阳光下翩然落地。
“王大哥!”少女满脸笑意地朝王龙客飞奔而来。
王龙客听到声响,急忙下了马车,他手中拿着扇子,见了冲他飞奔而来的少女同样容光焕发:“园园!”
少女飞扑进了他的怀里,抬头道:“王大哥,我好想你啊!”
王龙客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了笑:“园园,我也想你,一别四年,你长高了,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你还说呢,整整四年,你都没有回京看过我。”园园嘟着嘴埋怨道,转过身去。
王龙客急忙道:“范阳事务繁忙,我哪能年年回京啊?”
园园“刷”的一下转过身来,突然温柔地盯着王龙客的眼睛,声音也突然变得轻柔起来:“四年了,你想我吗?”
王龙客看出了园园眼里的情意,眼神分明在躲闪:“傻妹妹,做哥哥的怎么会不想妹妹呢?”
园园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王大哥,我们快回去吧!你一路上一定累坏了,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好。”王龙客笑着和园园一同上了马,二人骑着同一匹马进了月灵城。
“哇!”金子衿看着王龙客飘逸的身姿,顿时目瞪口呆,她晃了晃一旁的白玉堂,“你果然没有撒谎,这哥们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我看,跟宁王比都毫不逊色!”
“跟秦王比也毫不逊色啊!”白玉堂双手抱臂,盯着远去的白马,又转过头对金子衿道,“不过啊,你没戏了。”
“为什么?我爹可是当朝尚书,他一个小小的范阳节度使,我又不是配不上他!”金子衿不服气。
“喂喂喂,我的大小姐,人家范阳节度使的官可不小,掌管一方百姓呢!再说了,你没看到白马前面那人吗?那可是金枝玉叶的园园公主,”白玉堂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金子衿,“再看看你,啧啧啧,就你这矬样,人家能看得上你?”白玉堂摇着头远去。
金子衿脸上一丝笑容掠过,握紧了拳头,往某人后脑勺一挥:“找死啊你!”
随着几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一起街头行凶案引来了行人的围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