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是你?”桐槿问。
她对谭韵席说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这个时候,若不把他说的话听进去,未免显得她太过不识抬举,只是她并不懂,这是有他把这些事情跟她说,是什么意思。
谭韵席扔掉了手里的半截烟,却又点燃了一根。
这人,烟瘾之重。
谭韵席说:“不是。”
桐槿笑了笑,并不说话,通常一个人在给别人讲故事的时候,开头的第一句是:从前,那么这个故事的人,多半是自己。
于桐槿而言,是不是不重要,而是说故事的那个人,他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本来她觉得,两个人就这样不说话,其实已经可以了,谁知道谭韵席又问:“你是不是怕我?”
这人在这个问题上面拗不过弯,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就是想听听她究竟会说些什么。
问题先前就问过一遍了,若自己说不是,难免显得太虚假,若说是,又显得不识抬举。
头一次,在这样的问题上面竟犯了难。
酝酿了许久,她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确实很怕你,可现在好像没这么怕了。”
是的,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跟他心平气和聊天,也从未想过,有天他竟会帮她,更是没有想过,这个看似冷血刻薄的人,会心血来潮跟她讲故事。
也许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有些东西压抑在心里太久太久,单纯是找个人倾诉一番。
也似乎是那一刻,她明白,再如何刻薄冷血的人,心底都会有一片敏感柔软的湖水。
也许易破易碎,也许潜藏太深。
谭韵席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想到了先前的那块玻璃残渣,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今天的事情,我会帮你查查。”
“不用。”桐槿摇头,她在学校里得罪的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扳着指头都能才出是谁,若是他去查,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可显然,谭韵席误解了她的意思,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冷了:“别不识好歹。”
威胁她?
桐槿对这个人虽有所忌惮,但并不代表谁都可以拿捏她,加上她并非是什么好脾气,被这么一说,也是彻底怒了:“你也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谭韵席还从未被别人这样说过,以前那些人看到他多半是害怕,被这么一反驳,倒是生出了几分新鲜感,他笑了一声,眼底的寒芒一片,伸出右手掐住桐槿的下巴,似笑非笑:“我承认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但是,小丫头,你要知道男人是一种很坏的生物。”
小丫头?
听到这个称呼,桐槿蹙眉,貌似面前这个人也就和她差不多大。
她生气了。
这举动实在有些轻薄,加上他那双眸子泛着的冷,桐槿忽然打了个寒颤。
许是察觉了她微小的动作,谭韵席挑了挑眉:“冷?”
自是不可能的,她穿的衣服不少,而且,今天是个晴天。
“我说过,你不用怕我。”语气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