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蝴蝶岛一帮人都没什么兴趣,哪怕这里有再多的蝴蝶和再优美的环境。
连绵起伏的青山,千姿百态的岩石,初始幽静的红树林,波平浪静的海湾,明澈通明的海水,皎白细腻的沙滩。
带着孩子们在三亚玩了几天就没了兴趣,干脆放手让他们自己玩,四位大人直接跑去酒店里搓麻将。
没了大人管束的孩子都玩得开了,跑到海边冲浪开沙滩车、打沙滩排球玩沙子,晒太阳日光浴,躺着发呆,看书,聊天,喝饮料,吃海鲜,玩得不亦乐乎。
颜家和慕家的两位大少穿着泳衣在沙滩上躺着,颜墨楠和颜墨潇捧着游戏机在角落里玩着推塔游戏。
嘴巴里时不时嚷嚷着:“老潇你别老跟着我跑,你一个辅助抢什么兵线?”
“走位不会猥琐点?人家来砍你了你还发什么呆?”
这时候会有一道弱弱的解释声:“我忘买鞋子了……”
颜家是个雅正严谨的家庭,一家子都是沉稳的性子,唯独出了颜墨楠这么个异类。
小时候没少跟着学校里的熊孩子打架逃学,恨不得把天捅出个洞来,偷颜翕的红酒,带着桐槿去酒吧,害得她喝了杯高浓度的果酒,连着三天倒床呼呼大睡。
除了抽烟和早恋,几乎所有这年纪孩子干过的事情都干过。
就连颜墨潇这么个温温润润的性子都被他带偏。
正当他脱口说出一句“下次直接拿八百米大刀砍你”,准备拎着颜家老三狂揍的时候,两个小身影手拉着一袋贝壳,里面两个蓝色的漂流瓶显得有些突兀。
颜墨白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了两支笔,一支递给桐槿,然后各自写下自己的愿望。
“等会我们就把两个漂流瓶埋在沙滩里,好不好?”沙滩帽下的桐槿倏然抬起了头,朝对面看去,一边在纸条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字,一边说道。
颜墨白已经把愿望写好,抬眼看着她白白净净的脸,忽然就有些好奇她写了些什么。
乌黑的眼睛时不时朝着对面看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是反面,还是她写的字太潦草,并没有看清楚,无奈地撇撇嘴,说:“好。”
玩游戏的两人只觉得他们脆弱的心灵再次受到一万点暴击,颜墨潇手里的游戏机已经彻底掉到地上,他木纳地问向旁边同样僵住的人:“二哥,我们到底来干嘛的?”
颜墨楠一把鼻涕一把泪,含情脉脉地对视自家老弟:“没事,二哥还是爱你的!”
下一秒,一颗脑袋直接扑进他怀里,顺便蹭了蹭,拉长了声音道:“哥,我只剩你了!”
“弟!”
两人捡起了游戏机,迅速转移阵营,沙滩伞下很快就只剩下两道小小的身影。
阳光,沙滩。
伞下的小姑娘将写下愿望的粉红字条塞进漂流瓶里,一起弄了个坑,朝里面埋去,眉梢染上的笑意比七月的暖阳更暖。
旁边的男孩纵容地看着,把漂流瓶放在同一个地方,默默将她眼底的快乐天真收入心底,像护着稀世珍宝,无比珍贵。
对视上她的眼睛,那一眼,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