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句,不带任何诧异和疑惑,相反,她语气平静,甚至透着冷漠。
“咣当!”高脚杯放回了桌子,傅景澜一把甩开她的手,语气夹杂着怒火和隐忍,“不喜欢!”
钟绍雪不以为然,手上溅了些许红酒,她抽出了纸巾,慢条斯理擦着,语气透着漫不经心:“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暗恋她,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这天啊!”
“钟绍雪!你要是再说下去别怪我不把你当朋友!”傅景澜狠狠看了她一眼,最终却是朝着角落走去。
钟绍雪清理完手上的酒渍,撇撇嘴,朝那抹身影说的话声音不大不小:“脾气还真暴躁,喜欢就追啊,藏着掖着干什么,傅景澜我喜欢你!”
说完,前面的人一个踉跄,后者却是没心没肺笑起来。
傅景澜转过身,青筋“突突”暴起,看着对面满脸戏谑的人,顿时就有一种失措感在心底弥漫。
另一边,跟颜氏夫妇说完话的颜墨白就朝着窗边的小姑娘走去,每一步都沉稳矫健,充满了仪式感。
他长高了,也瘦了,比之前晒黑了些,浑身上下透露的气质冷漠矜贵,比原来更多了一丝无情,连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都透着几分凛冽。
桐槿看得有些失怔,目视昼夜思念的人,恍若隔世。
尽管只是短短的两个月,每分每秒,度日如年。
她在原地等待,他归来,她重生。
颜墨白走到她身边,没什么客套话,只擦掉她的眼泪,如往日那般,跟她说话的声音很柔和:“说好的不哭,小骗子!”
短短的一句话,桐槿的眼泪却掉得更凶猛,视线早已经被溢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却努力睁着眼,生怕下一秒就发现这是幻觉。
她说:“我以为你来不来的……我很乖,没有挑食也没有惹事,牛奶天天都有喝,唯独今天多吃了一点甜品,我还被拔掉了一颗牙齿,妈咪说那是那是双生牙,去医院没有打麻药,很痛,但是我没有哭,小槿是不是很乖?”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挂满泪珠的眼睛里闪烁着,灯光下白白净净的,两个多月长高了一点,但还是比他娇小不少。
脸颊划过泪痕,眼泪掉得凶,却是乖乖站着,嘴角一直上扬。
嗯,他知道,她一直很乖……
一瞬间,把小姑娘搂到怀里,鼻间是她身上淡淡的奶香,颜墨白将她额间的碎发撩到耳后,轻声道:“我知道。小槿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坚强,我会心疼,很疼……”
话落的那一刻,小姑娘扑在他怀里忍不住哭了出来,哽咽道:“我好想你。”
声音细细的,不注意的话根本听不出来,颜墨白耳朵尖,离她近,轻而易举听到了她说些什么,又或是只说给她一个听,那一瞬,男孩冷清的目光变得格外柔和。
颜墨白拍着她的背,轻微叹息:“我也很想你。”
那日豪宅里觥筹交错,慕家大小姐的生日宴里,灯光下两个相拥的孩子,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唯独记住的只有男孩眉眼间,清冷的气质中渗入的温柔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