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坐在山坡上正好可以将远方日出的光影欣赏得淋漓尽致,他们彼此依偎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痴痴的想要留着在这里的回忆,希望醒来的时候院长妈妈还可以叫他们去吃饭,可惜,大概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太阳离开了地平线,红彤彤的,仿若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的向上移动着。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疑。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衣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可是相依的两个人,却再也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美妙的风景了,心徒然一片悲伤。
遥望不远处,一个墓碑静静的立着,上面是一张平和的慈祥的笑容的脸,带着沧桑的痕迹。
忽然很怕,不敢去靠近,不敢去相信这些现实,可是脚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去。
安馥璃拽着澈凡的衣袖,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溅起雨花。越走近,脚步越发的轻,步子越来越小,可是与墓碑之间的距离还是不断的拉近着。
终于,站到了墓碑的眼前。
心刹那间空了,忽然之间很希望昨天的一切都是梦,自己没有过生日,自己还被困在那该死的囚笼之中,院长妈妈也没有死,还健健康康的,可以么?
后来,好像是夜殇来了,好像很生气,好像带着自己离开了……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感觉了,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了空空的躯壳,脑海中一直回现着院长妈妈慈祥的面容。
“嘶~”那一刹那,安馥璃才恢复了些意识,抬起了眸子,眼前的人太过熟悉了,原来又回到了这个囚笼,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过,呵呵,安馥璃苦笑着。
笑着笑着,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忽然觉得好难过,很委屈,似乎想把这些天所有的泪逗流干一样。
夜殇明明是很生气,自己在家准备了一天打算为这个死女人过生日,结果却是白等一场,本来是应该很生气的。可是为什么当看到她这么失常心里所有的怒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担心了。
想伸出手,但最终还是冻结在半空中,呆呆的杵在那里。
——“喂——”
夜殇心烦气躁的接起手机,语气自然是不大好,虽然已经走到了阳台,但还是是不是偷看一下床上的人。
——“殇,你?”
竟然是染婕儿?!
他忽然越来越不明白了,对于婕儿,自己到底用的是什么情感,为什么当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时候自己却不是像以前一样,而是过分的担心窗上这个死女人,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婕儿在自己心中已经没有了位置,夜殇不知道……
染婕儿没有说话,挂了电话,谁也不知道她那天到底想说什么,夜殇那时候自然也是没有打算去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夜殇悄悄的离开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懂得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特别的在乎这个女人,似乎一切都是在不经意间。
他在门外,清清楚楚的知道,安馥璃哭了一整天,一直都没有停过。
——“喂,杰森!”
对面传来了慵懒的迷离之声。
——“老板,我也是要休息了,你昨晚让我忙了一晚上,现在人终于找着了,你还不让我休息一下阿,你也太……”
自然,凡事要适可而止,不能得罪老板阿,刚才纯属是他还没睡醒而已,现在清醒了不少,自是不敢再下去了。
——“去查查,昨天晚上安馥璃呆的孤儿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
杰森不满的撇了撇嘴。
——“这段时间之后我给你放假,薪水照付!”
虽然是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块木头,不过内头杰森可是高兴坏了,差点高兴的跳起来。
连忙下床穿衣服,整理好,争分夺秒办事,争取早日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