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沙牛和蜗牛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玩具”,所以它们很快就对我失去了吸引力,我开始找新的事情做。
有一日,我依旧是放了学闲逛的时候,逛到了村子北边的一家人那里。他们家的房子单独建在村子的北边,离着大家聚居的地方要走大约十分钟。他们家门前有很大一片坡地,刚开始是主人种的各种花草,后来主人做生意没有打理,但是有种子,又有充足的阳光雨露,花草自己也长的很好,现在都已经长到一整个坡面了。
里面最多的花就是手指甲花(就是凤仙花,别问我为啥这个叫手指甲花,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可能是因为古代用这个来染指甲,后来还是在生物课本上看到这个,才知道它叫凤仙花;还有紫背天葵,我们那边叫红皮菜),还有鸡冠花,以及类似紫苏的一种花,叫做婆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写的,反正是这样叫)。
为什么说是类似紫苏呢,因为紫苏只有叶子的下边是紫色的,上边是绿色的。而这花,从杆到叶子,再到花,全是紫色的。发出来的味道比紫苏更加浓郁,我小时候就怀疑它可以吃,因为我觉得这味道好像在某种辣条上面吃到过。
现在正是凤仙开花的时候,整个坡面都是花。有粉红的、橘红的和白的,可漂亮了。凤仙的花是往上面开的,花谢了就结籽,从下面往上面长。都说芝麻开花——节节高,其实凤仙开花也是节节高啊,只是它没有芝麻那么高而已。
我觉得这样的画面十分美好,于是萌生了自己也种花的念头。于是我就来到路边,看到哪颗凤仙花的种子比较饱满了,就把它摘下来。凤仙花的种子轻轻一捏就碎了,果皮会卷起来,种子就被挤出来了。我捏了十几个,觉得够了的时候便回去了。
有的人会问,这样算不算偷。外婆之前跟我讲过,如果西瓜种在路边,赶路的人渴了,摘一个西瓜吃,那不叫偷,那叫借。这和下雨天没伞的人拿了别人的伞一样,不叫偷叫借。现在想想还是会想念那是淳朴的乡邻,今天我摘你家一个西瓜,明天可能就是别人摘你家的梨,反正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把种子拿回家,把它们先暂时放在一张卫生纸上面,放在楼上晾晒(其实现在只有一点夕阳了)。我自己则是下去找了一把锄头,把后院里面靠着山的一小块地方的草除掉了,然后挖了几个坑,便跑到楼上把种子拿下来,放在里边。
看到我洗锄头,外婆到后院看我翻了一小块地,就问我种的是什么。我说是凤仙花,外婆问我:“别人家的凤仙花都开花了,你现在才种,不觉得晚了吗?”我说:“没事,凤仙花可以开好长时间呢!”
表面上我是不在乎的,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点慌。于是第二天,我便又去那家人家里拔了几株小苗回来种上。我想这凤仙花能开这么久,和它边开花边结果有关吧。一株老花开谢了,它的种子却成熟了,在太阳的暴晒下爆裂开来,落在地上又长出了小苗。一茬接一茬的花开,一茬接一茬的小苗成长,这凤仙花才能开如此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