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魇
芊蕙看着华唯君像山一样走来，眼睛里闪着恐惧的光。
突然，华唯君笑了，就她，这个连男人稍微走近都反应强烈的人，也有男朋友？他抬起芊蕙的下巴，沉声说：“不要说谎了”
芊蕙当然知道自己过度了，这是她最羞于示人的障碍，今天竟然展示在华唯君面前，她羞愧难当，她猛地扭开头，狠狠地瞪着他。
“我不想跟你再说什么的了，请你出去！”
“芊蕙，不要这样好吗？我承认刚才吻你，是我不对，我……真的是控制了，最后还是没有控制好！”
“我不想听，你出去，我跟你没话说”
“可是，我，我真的好想跟你聊聊，聊竹子开花，聊……”
“聊你的她吗？你这个人真虚伪，既然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还是海枯石烂的那种，为什么还要惹我？你两面人！你不正常！”
华唯君怔怔地看着她，怎么？她也知道了君仪的事了？
“那么，让我们聊聊好吗？你尽管骂吧，但不要赶我走”
“不，我跟你没说的，现在夜深人静，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非议，请华董自重！”
芊蕙说完，拉开门，华唯君万般无奈，不得不向外走！
“咣”的一声，芊蕙把门关好，然后虚脱般倒在床上，想到明天还要去值班，还要去面对他，便觉得头痛欲裂。
噩梦一般的僵直又向她的双腿袭来，她知道今晚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拼命地呼吸，可是一浪又一浪的潮水向她汹涌而来
……
黑夜如漆，小镇沉睡着！白练河绕着的青埠镇如荡漾在河上一般，就像意大利的水上城市，又如一律用墨泼成的山水画！此时此刻，它黑得无声无息！黑得吓人！
大凡人要在沉睡中被人惊醒，或惊叫！或坐起！或大汗淋漓！或惊魂未定！最起码都会不由的翻身！可8岁的陈君仪却不然-----她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差不多要停止了！
一只粗壮的大手，正游离在她的身上！
她的上身裸露在外，衣服被掀开了。手停留在她可怜的乳房上，如果说可以称得上是乳房的话！它其实更像两粒豆子，刚刚发芽，粉嫩粉嫩得附在身上！
大手两边摸着，君仪甚至感到了它的掌上靠左的地方有个老茧！此时它正好划过她的右乳，划得她生疼！划得她一阵心痉！这种感觉直到过了十多年以后，依然清晰！依然深刻！
大手的主人喃喃的从嘴里发出：太嫩了！太嫩了……实在是太嫩了！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阴森森可怕！最可怕的是它不大不小，跟一个武功高强的“吐纳”功一样！正好足够这狭小的空间里听到，而不至于传到外面！
为什么要有黑夜！！为什么呀！小君仪在心里嘶声呐喊！有黑影的房间里更是黑的彻底！黑得让人窒息。
君仪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怎么才能阻止黑影入侵？对！找把锁，稳稳的锁上门，不就没事了吗？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就叫做“斗争”！
“斗争”的结果是喜人的！君仪清楚地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在门边停住了，门被轻轻的摇着，依稀听到细细的斥责声，斥责中，伴着不解和难于相信，还有一点点的畏惧，致使这一夜竟平安度过！
君仪瞪着天花板笑了！她使劲闪着眼睛，天下从此太平了吗？是吗？那么，可以安心地睡觉了吗？天啊，太好了呀！睡吧，睡吧，竟然可以睡了！
可高兴的心情只持续了一天，晚上，君仪发现锁不见了！她气急败坏、大惊失色的到处找了起来！屋里屋外，床前床后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有！
君仪的心在哭！在颤抖！无可奈何之际，她找到一个铁丝，把它串在门上！可小小年纪的她都知道，这铁丝跟薄纸没有什么两样！
夜还是来了，君仪恨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不然她就可以躲起来。
我们有理由原谅小君仪，一个8岁的小女孩，正是一上床就睡稳的年龄，怎么可能抵制住这来自于生理上的正常现象呢？不是吗？
这时她会异常怀念外婆！外婆为什么要死呢？为什么就不能把她一起带走呢？为什么要把她放在陌生的父母身边呢？
外婆，你在哪里呢？来救救我吧！
黑影伏了上来了！这一次他竟然躺在她的身边，一侧身，对准她的嘴唇就压了上去！“嘬”的一声！君仪差点就叫了起来！她只感到那嘴唇的口水流了她满嘴。她想吐！可她硬是不出声！全身僵直！
你不能不说这小君仪有种特意功能！在这种情况下竟可以完全不出声！可你细细想来，她醒来干什么？她可以开口讲话吗？她应该讲什么呢？她可以面对他吗？
君仪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睛瞪着天花板，瞪得都要酸死了，酸瞎了！就这样，君仪再也不知道“一觉到天光”的滋味！在午夜时分，她定然醒来！在黑夜中愤怒！在黑夜中发冷！成了她每晚必不可少的节目！
君仪的嘴唇被死死嘬住了，那臭烘烘的口气让她的胃不断的在翻腾！在她还没有发育的、瘦弱的可怜的身体上已经留下了男人的痕迹！她发冷的身体上唯一做得比较温情的事就是不断地呼唤外婆！
嘬住她的唇令黑影心满意足！似乎，比起豆子般的乳房，这显然更让他满足！他干脆在她身边睡了起来！这更加让君仪觉得残酷！连她静静的瞪着天花板的私密空间都要侵犯吗？好在，天可怜见！黑影只睡了一会，便起身走了！
依稀又听到那一句：太嫩了……君仪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坐了起来，在尿壶上大吐特吐起来！
黑影每次都在君仪的房间呆半个小时左右，然后走开。这时的君仪，便再也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呆呆的等待着全身僵直的舒缓，很多时候，她会偷偷溜出来，来到八字码头上坐着。
这晚，朦胧的月色中，有一个人影飞了出来！不，准确地说是被“丢”了出来！在丢的同时伴随着恨骂声！
“XXX，讨人嫌的家伙，你给我去死吧！”
丢出来的人影身材奇特，上身超长，下身奇短，侏儒一般。
他踉踉跄跄的站稳后，对准地上的小石头，“拍”的一声，便踢了过来！小石头正好踢在君仪的背上，而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啵啵”的飞到河面上。
坐在码头，用脚撩着水的君仪只觉得背上一阵吃痛！她愣了一下，便像箭一般冲向人影！
“我让你踢！我让你踢！”那样子就像一个飞跑英雄！而且是刚刚吃了兴奋剂的长跑运动员！
人影挣扎了一下，便被君仪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住了，不一会，他软弱的倒在君仪的身上。
是小青蛙！同住一个镇，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也是经常打照面的，更何况是他，镇上的“名人”！
她往他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下，只听到他“呀”的一声，惨叫了起来！
“别打！我那里已经肿了……”小青蛙哭了。君仪愣了，这话可不像是假的！
“谁打的？你爸爸？”
“是的！”
“坏蛋！大坏蛋！”这句骂人的话是当时君仪能够想起的最严厉的词了！她骂得解恨！骂得自在！骂得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