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一次长吻
“是的！恨，让你失去看到自己心爱之人的眼睛！”
“恨……我失去了眼睛？凭什么是我？该瞎的人是链！如果不是他，清浅怎么会出意外？清浅怎么会死？是链，一切的错都是链，他害死了清浅，我这一生都银不原谅他！”
“那么你就一生休想再见到清浅！”我撕裂嗓子般的吼着：“你要清浅牺牲到什么地步才肯放弃仇恨？失去了生命，失去了爱人，她不愿意离开，默默的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变成这种疯样子，她的心里很舒服吗？你为什么不替清浅想想？只想着让自己爽快？”
“爽快？我这个样子是爽快么！”
“你只是为清浅的死找一个理由罢了！为什么清浅出事的时候你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让她独自一人，沉落入深深的黑渊之中……清浅……好可怜！……失去一切的她，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而你却狠狠的将其抹杀掉！……你好残忍，你好残忍！你……”
“你骂爽了吗？”
银抬起头，满面泪流……那悲恸的眼神，让我也泪流不止。
“清浅——”
银重重的跪在地上，仰天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吼声。
声音回荡在房间中，久久无法逝去。
“银，请一定要幸福。这样清浅才会幸福。”
“我想见她……哪怕只有一秒也好……好想见她……好想见她……”银的声音因那声吼变得撕哑。
“一定可以再见的！当你心中的恨消失后，就会发现，她静静的站在你身旁，微笑注视着你。”我坚定的回答。并且深信着，他们终有一天，会再次相见，以最好的姿态。
“恩，银对会再相见的。”
银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最美的笑花，那是他和清浅之间的约定，不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他们都会坚守着这份信念，努力着，为了今后的再次相见！
“……哥……”
猛然抬头，赫然发现苏夏墨正站在银的身后，他墨般的眼睛仿佛被染成了血红色，浑身散发着火焰，那神情，如恶魔撒旦一般，好似可以将一切都吞入黑暗之中……
“啊！”
苏夏墨给了银重重的一拳，银倒在地上，嘴角溢着鲜血，脸上却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或许是这样，又一次激怒了苏夏墨，苏夏墨用膝盖抵住银的肘窝，一拳一拳狠狠的打在银的脸上。
每打一下，那沉闷的声响都在鞭打着我的心脏。
这还是我所认识的苏夏墨吗？没有理智，只有愤怒。仿佛是一只野兽般，对自己抓到的猎物进行残忍的虐杀……
“不要……不要……苏夏墨！快住手，你会打死他的！”
我的声音好像传达不到苏夏墨的耳边，他依旧揍着银……银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任由苏夏墨打自己……我要阻止，绝对要阻止。
“苏夏墨！”
就算撕裂嗓子，就算以后会失声，也要阻止他，这是被禁锢身体的我，唯一能做的。
“苏夏墨！你是混蛋！你如果再敢打他一下，我就恨你，恨你一辈子！”
苏夏墨的拳头在快落在银的鼻梁上时，停住了。
泪，簌然而下。
他听得到，他听得到我的声音。
“不要打了，不要为了我而打架……我不想你有事！我不想你打死人！苏夏墨……苏夏墨……银没有伤害我，所以，不要再打了。”
苏夏墨缓缓起身，身体有些摇晃的走到我面前，他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脸庞，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苏夏墨抬手抚上我的脸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听到了……我听到你的声音……”
“苏夏墨……太好了，太好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哭泣。
是刚被绑来时的恐惧，是被扎手的疼痛，是被清浅的事情所感动，是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时的喜悦……不论等多久，他终会第一个找到我，来到我的身边……谢谢你，苏夏墨。
“清明。”
苏夏墨靠近，轻轻抱住我，那久违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如果没有那次的邂逅，就不会有今天的悲伤。”
心神突得一颤。
苏夏墨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邂逅，什么悲伤？
“守护你的人不是我。林彻马上……”
“不要！每次，每次你都是第一个赶到，第一个出现在我的面前，保护我……可是，可是……”
“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哥哥！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守护你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苏夏墨大声凶吼，而我也看到他脸上满满的泪水。
我重重的低下头，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说得对。如果没有那次的邂逅，就不会喜欢他，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不抓住他？”
银颤颤巍巍的坐起来，勉勉强强的支撑住身体不倒下，望着苏夏墨离去的背影问。
“抓住？我凭什么抓住他？我只是他的妹妹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妹妹不只是妹妹……即使流着相同的血……又怎样？你们就这么在意世俗的眼神吗？难道要像我和清浅一样吗？”
像他和清浅一样么。
“人，只有在失去时，才知道对方的重要性……别的说什么想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相爱的人可以在一起……”
“那林彻要怎么办？他对我那么好，那么……”
“可你对他依旧没有爱不是吗？”
“……那又怎样？是我主动要求和林彻交往的，是我说过要对林彻好，迟早有一天，我会喜欢上林彻……立下的誓言怎么能轻易的毁掉呢？”
“哼……蠢毙了。……就像清浅一样……算了，算了……”
“轰！嗵！”
大门被猛得撞开，发现震响。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冲进来，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用看就知道，是林彻。
“不要道歉，只要你来就足够了。”
在林彻开口前，阻止了他。
“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不要再提。”
不想让任何人担心，也不想让任何人怪罪银。
“清明，清明！清明，清明！”
林彻一遍一遍呼喊着我的名字，第一声都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让人想哭泣。
“彻，我在这里，我在你的身边，我在你的怀里。”
“是啊，你在这里，你在这里。我以为我要再一次失去你……清明，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恩。我会一直在彻的身边，一直陪着你。”
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而拥有的人，却一定要珍惜。
转眼间，已是新年。
整个城市被喜庆的红色所装点，走在大街上的人们一脸的喜悦，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拜一个新年快乐！
大大的红灯笼，大大的中国结，大大的对联，大大的门神贴画，到处都充斥着喜气洋洋！驱走了带来寒冷的冰雪。
我和林彻手牵手游走在人群中，时而停下观看舞龙，时而停下观看杂耍，时而停下观看踩高跷，高兴得不亦乐乎！
玩累了，我们坐到露天的花园吃东西，虽然那些花都是假的。
“清明，晚上我不能陪你一起吃年夜饭，我……”
“没关系！今天彻陪了我一天，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
林彻做为次子，是不能，也不被允许缺席家族的聚会。
“我的小公主真是懂事！”
林彻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我抓住他的手腕，起身，靠向林彻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坐回自己的座位，有些脸红的说：“新年快乐。”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林彻坐过来，将我揽进怀里，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晚上，第一次参加盛大的聚会，穿着华贵的服饰，穿梭在高级的宴厅内，接受着高层人士的祝福。
这是来到苏家后，第一次参加的聚会，也是第一次被推到浪口处，被所有人所注视，第一次被外人承认，我是苏家遗失多年的孩子。
只是，我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但又不好薄了苏爸爸和老妈的面子，只得静静得跟在他们的身边，对每个人微笑，行礼。
“笨蛋青蛙！快说新年祝福！”
苏夏瞳突然扯着我的胳膊拖到角落里，一副老大的口气。
“新年快乐！祝哥哥越来越帅，事事顺心！”
“机灵点！一圈人都拜完了，还杵在那儿，你傻啊！”
苏夏瞳狠狠戳我的脑袋，教训着。
“傻青蛙你不懂什么叫反抗么！”
“？”反抗？他叫我反抗他是吗？
“新年的特殊关照！去天台吧，子夜十二点，烟花绽放，许下心愿，一定可以实现。”
新年心愿吗？
“笨蛋！你还站这儿干嘛啊！还不赶快给我滚过去！”
苏夏墨的吼声震耳欲聋，所有人的视线嗖嗖得全集中在这里，而我也被苏夏瞳毫不客气得踹进门掩的门里。
呜呜，好歹过年也下手温柔一点啊！真是的。
“你要在地上爬多久。”
冷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苏夏墨！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是要去天台许愿的吗？
“我只是顺路把你带过去而已，并不是要和你一起许愿！”
“哦。”
听到苏夏墨的解释，不禁勾起唇角，泛出笑意。
刚上到天台上，天空就飘起了晶莹的小雪花，落在鼻尖，凉嗖嗖的。
“呵呼，呵呼”
捧手，呵了几口暖气。
“冻冻身体才健康。”
苏夏墨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干嘛说反话啊。
“离子夜还有十五分钟。”
苏夏墨抓着我的手腕，走到天台的一边的小阁层，指了指梯子，道：“自己能爬上去么。”
“能。”
可当我抓着扶梯抬腿时，就后悔了！我穿着高跟鞋要怎么爬啊！还有这条裙子……会跑光的！
切，豁出去了！
“傻瓜，逗你呢！”
苏夏墨抓住我的腰际将我从梯子上给抱了下来，然后拉着我来到天台边上，坐上，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
“哥。”
“什么事。”
苏夏墨语气如这天空的飘雪般冰凉。
“没事。”
我和苏夏墨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我的身心渐渐变得冰冷，渐渐变得麻木，渐渐变得失去感觉。这就是我和苏夏墨的独处吗？从有转变成无，会不会有一天，连同人也会消失在眼前？
“咻——啪！”
一记火红的烟火冲上天空，绽放出超大一朵烟花，将沉寂的夜点亮。
“咻——啪！”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每一朵的颜色、花形都是不同的，好漂亮！
“快许愿！”
苏夏墨抓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置于胸口处，闭目。
他的手和我一样的冰冷，但两手相握，渐渐产生热能，变得暖暖的。
子夜已到，是许愿的时刻了。
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大家都可以幸福。
苏夏墨会许怎样的愿望呢？好想知道。
“我的新年心愿是：抹除我们的邂逅。”
抹除我们的邂逅……也抹除了对我感情，也抹除了悲伤。
“心愿这种东西，是骗三岁小孩子的！只会带来悲伤的邂逅，只要遗忘就好了，你也会遗忘，不是吗？”
“……”这种东西也可以遗忘么？如果真的可以，那么人的感情也太脆弱不堪了。
“苏清明！这次的期末成绩好得进入全年级倒数的行列！你的存在只会给苏家丢脸么！”
我闭上眼睛，不回答。
这次的期末考试……我缺席了，如果不是因为林彻的爸爸是校长，我早就被开除了。可这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因为银的事情，老妈和苏爸爸硬是带我去心理医生那里治疗，说我不仅仅是身体受了巨大的创作，心灵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和黑暗。
唉。事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结果，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名。
“寒假期间，我会抽空给你补课。”
“谢谢哥哥。”
苏夏墨的眼中闪过一丝令人不解的神情后，转身离开天台，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欣赏着美丽却有孤寂的烟花。
苏夏墨口中的抽空给我补课，完全是骗人的！整整一天都趴在书桌上，听着他的讲解，然后拼命做着习题。
望着一旁桌上堆得高高的习题册子，鼻头泛起阵阵酸楚。这么多题，短短的寒假根本做不完啊。
苏夏墨也非常地严格，错一题做十个俯卧撑，错十题就是一百个俯卧撑。泪奔啊，这才是真正的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啊！只可惜，所有人都非常支持苏夏墨！而我的黑色寒假也在痛苦中慢慢接近尾声了。
“啊！”
苏夏墨用食指狠狠弹了下我的脑袋，痛得我叫出声。
“成绩是提高了不少，只是，你这胳膊上长得是什么？肌肉么。”
苏夏墨卷高我的衣袖，指着粗了圈的手臂，嫌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