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在我们面前都早已不值得一提，哪来什么可以阻挡我爱你。
01
宋楠高高兴兴地从厨房出来，脸上挂着笑容，当低眸看到沐余生和沐往后十指相扣的手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冻住了。
“你们这是干嘛呀？牵着手干嘛呀？”
“妈，我们在一起了。”
宋楠蹙眉，嘴角都歪成一个小斜度，表情十分难看。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她指着沐往后说，音量提得很高。
“妈，我爱余生，我要跟她在一起。”
宋楠轻微地向后退了一步，手在空中强烈地颤抖着。
沐余生向前一步，想扶住宋楠。
“妈，对不起。”
宋楠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沐余生的脸上。
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有耳边回荡着的振动声。
沐往后把沐余生拥进怀里，护住她。
“妈，你干嘛呀！”
“我当年就不该心软收养你这个臭丫头片子，真是我们家的扫把星。当年你害得往后跌水的时候我就应该赶你出去的，现在又来祸害往后，你不知道他是你哥吗？见不得光的孩子就是晦气。”
外面的雪大了起来，大块大块的雪花砸向树枝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妈，你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吧！养我不过是为了你自己以后的一个保障吧！”
宋楠心口起伏得厉害，声音开始带着哭音。
“我养你二十几年，送你上大学。你敢跟我这样说话，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宋楠深恶痛绝般瞪着沐余生。
“妈，我们都尊敬你，爱你。也希望你尊重我们。”
“你给我闭嘴。我是你亲妈，她是你什么人？”
“我喜欢余生，我要跟她在一起。”
沐往后笃定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是乱伦。”
宋楠摇晃着头，一字一句地说。
“妈，你知道的。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是，但她是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是绝对不允许你们这样乱搞的，你们以后给我好好做兄妹，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她这些话是吼出来的，把外面的树丫都吓断了，发出“咔”一身悲鸣。
“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宋楠捂住脸，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啊啊……”
沐余生上前安慰宋楠，宋楠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
沐往后心疼地扶她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沐往后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以前。知道她不是我妹妹后的某一天。”
话闭，宋楠的另一巴掌落在了沐往后的脸上。
宋楠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收回来落在自己的手上，脸上湿露通红。
“你们给我滚，不要回来了。”
她快步跑进房间，把门摔上。
沐余生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越擦，出来得越多。
她早该料到是这样的局面。
他低头，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
“不要哭了，脸很疼吧！”
“不痛。妈是第一次打你吧！对不起。怎么办？我们不应该跟妈说的。”
她小声地抽涕着，手摸着他被打的脸。在沐余生的记忆里，沐往后从来没有被宋楠打过。
沐往后把沐余生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给她温暖与安慰，也给自己。
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
他爱她，没有错。不必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不想给她东躲西藏的爱情。哪怕是躲一个人。
02
客厅里静得像一滩死水。
唯有她小声的抽涕声，外面雪落下的声音。那样悲凉。
沐往后轻轻地拍打着宋楠的房间门。
“妈，我为今天我和余生的言行给你带来的痛苦和伤害道歉。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沐余生和沐往后一时间都陷入了害怕的心慌中。
直到几分钟后，宋楠发出声音，他们悬着的心才落下去。
“我理解不了你们。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给我滚，马上给我滚。什么时候你们好好做兄妹了就回来。”
沐余生哭着嗓子说：“妈……”
沐往后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聊赖地走在大雪之中，天开始黑了，雪才慢慢小了。
沐往后在镇上找了一家宾馆准备先住一晚。
沐余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黑蓝色的夜幕，窗户上粘着厚厚的一层冰，一点儿也看不透彻。她伸手摸了摸，一股凉意直达心底，她却没有立刻把手收回来，窗户上的冰是被施了魔法吧！她的指尖不一会儿就被冻成了粉红色，指甲盖透明得像一层冰。
沐往后从身后抱住她，把她的手收回来放在自己的嘴边，温柔地呼着热气。
她喜欢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清香，闻到它，她就心稳了许多。
“往后，我们还是跟妈投降吧！我们可以骗她，好吗？”
沐往后把她的两只手包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闭上眼睛轻嗅她的发香。
“余生，我们不能。我不想。”
“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妈今天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是不会接受我们的。我不想因为这样而让我们两个都和她闹得很僵。她这一辈子也不容易，我本来就很对不起她，我不想再伤害她了。”
她很平静地说着。
这些话让沐往后沉默了许久，不是害怕，而是心疼。他想要把她抱得更紧。
“今天妈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无心之言。”
“往后，在你被河水冲走的那一刻，在你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你怨过我吗？”
他放开她，转到她的对面。她的眼睛里有点薄薄的雾气，雾气里融进了她的害怕和内疚。
“余生，从来没有过，我只怕我不在了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了。你是我的余生啊！是往后的余生啊！是需要往后保护的余生啊！”
沐余生扑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的心口。
“往后，以前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要爱上彼此。如果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我们是不是要更容易一点。现在我知道答案了。无论多远，我们都会重聚，无论多难，我们都愿意坚持。没有了彼此，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更难。”
她仰着头看他，他慢慢靠近她的唇，吻了下来。
酥酥麻麻，甜甜蜜蜜的感觉包围了两人的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