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愤怒的“小野兽”程梦瑶一声咆哮,整个庙宇都跟着微微颤抖。
脑袋被震的嗡嗡作响的吴为,轻轻拍了拍耳朵:
“听到啦,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要不要帮忙?”
对于吴为的好意,程梦瑶丝毫没有领情。
“你能帮什么忙,别给我添乱就行了。你是死是活我不管,但是李小姐必须安然抵达平云山。”
“额”
吴为一时竟然被怼的无言以对,其实心中也一直犹豫不决,既不想丢下师妹于不顾,又怕自己和李小姐在此让师妹分心。
以师妹陈梦瑶爆发时的实力,且不敢说能打败双奴,至少全身而退应该问题不大。
自己能力有限,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万一要是害的师妹分心,卸了那口怒气,那三个人都得玩完。
在仔细权衡了利弊以后,吴为猛然转身,一把拉起蜷缩在角落的李小姐向庙外跑去。
这时,已经被程梦瑶彻底激怒的双奴怒道:“今天你们都得死,一个也别想逃!”
随即纵身从庙顶跃下,身形速度极快,犹如一道闪电杀向李小姐,毕竟这才是他此行目的。
对于一个职业杀手而言,完成任务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
和陈梦瑶比试拼命,即使赢了杀了对方,又能如何?
跑了李小姐,此次任务就是失败,花费精力去杀一个无关紧要的地仙,毫无意义。
组织上只看结果,不在乎过程,更不听解释。
于此同时,程梦瑶也从庙顶疾驰而下,速度丝毫不逊双奴。
一般而言,练气者由于注重外在修行,追求身体的极限。因此在速度上,是更快于注重内在修为的修仙者的。
然,程梦瑶是个特例,愤怒让她身上的潜能得道完全释放。
只是陈梦瑶虽全速追赶,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双奴剑身未到,剑气已至。
由灵气汇聚而成的剑气,如同一把看不见摸不着的利刃,可杀人于无形。
吴为见大势不妙,急忙催动元力,使出一招防御水遁“冰封之门!”
霎时间,一道透明厚实的冰门拔地而起,竖立在李小姐身前,将双奴那足以杀人的剑气挡在门外。
只是吴为修为不足,冰封之门只能档的了一时。
片刻之后,双奴持剑而至,剑体破开防御冰门,双剑一齐出手分别刺向李小姐两处要害。
这一击,避无可避,誓要将李小姐置于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梦瑶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奋力追上双奴。
一把抓住其右脚,用力向后一扯。竟硬生生将双奴甩飞出去,力道之大,连墙体都砸出一个大窟窿。
身体被重重砸在墙壁的双奴,费力的从倒塌墙体的碎石堆中缓缓爬起,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望向陈梦瑶的迷离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一只可怕的怪物。
他如何也不曾想到,一个地仙中期的瘦弱女子,竟会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快走”
原本就算不的温柔的陈梦瑶,爆发之后更显霸道,语气中突显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吴为呆呆站在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作为师兄,不仅保护不了师妹,还要让师妹冲锋在前掩护自己逃走。
这一刻,吴为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败感!他是多么的想与师妹一起并肩战斗,他又是多么的希望站在那里断后的那个人是自己。
望着师妹再次与双奴拼死战斗的背影,吴为心中暗暗发誓。
“我一定要变强,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要让身边每一个我在乎的人,感到无所畏惧的安全感!”
“还在那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滚!”
见吴为呆呆的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去。这边正在和双奴打的难分难解的程梦瑶,用一句粗口叫醒了幻想中的吴为。
吴为回过神,看了陈梦瑶一眼,又看了看李小姐,口中艰难吐出四字:
“师妹保重”
随后一咬牙,单手猛然一把搂住李小姐那软嫩的细腰,脚下一用力,身体悠然腾空而起,犹如风中秋叶般轻盈的飘到来时所乘白马之上。
身为一名长相俊俏,风度翩翩的仙人,即使是逃跑,也得跑的潇洒,什么时候气质都不能丢,尤其还是带着自己的女神一起跑路。
说也奇怪,不就知道为什么,之前还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李小姐,在吴为单手搂搂向她腰间一瞬间,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二人同座一匹骏马,吴为座在前李小姐在后!
吴为调调了座姿后,对李子君说道:
“李小姐,一会你可要牢牢抱紧我,不然很容易从马背摔下去。”
“嗯”
李子君点点头!
一双芊芊玉手羞涩的从吴为两臂内侧伸出,轻轻的将腰抱住。
作为一名大家闺秀,李子君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羞涩。
吴为理解李小姐的心情,所以一开始,他没有将骑行速度加到最快,而是缓缓提速。
雨后的夜色中,无半点星光月辉,泥泞的道路寂静无声,春风拂过,吹来丝丝凉意。
一匹白色骏马,迎着夜色,踏着满是泥泞的小道一路疾驰,溅起片片水花。
马背上,一席粉色衣裳的女子,正双手紧紧抱着骑马男子,双眼微闭。
寒风吹来,衣裙随风飘摆。女子手中处传来的男子腰间体温,犹如一团温暖的火焰,让女子并未觉得有多寒冷,也感觉不到逃命时的恐惧与不安,反而觉得无比的安全与温暖。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来年幼时和父亲骑马踏青的情景。
那时,父亲李允虽尚未入京,却也是“安越都护府”长史,为一封疆大吏。
在那山高皇帝远的西南大草原上,父亲就是那里的天,而且是一片青天,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那时候,父亲常常骑马带着自己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自己幼小手掌紧紧搂在父亲粗广的腰上,无论马儿跑的多快,多野,自己都不会觉得害怕。
仿佛父亲就是草原上唯一的大山,即使是天塌下来了父亲也能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