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期间也并不妨碍南宫月见与外面的信息来往。
她深知北辰夜已经派人暗中监视她,想必自己的身份也被他怀疑了,如今只能安分守己,等一年后自然便可离开这夜王府。
本因如此,但……
今日,北辰皇帝派人送来请柬,说是那太后六十大寿,在皇宫举办盛宴,举国欢庆。
平日里,北辰夜自然收不到任何来自宫中的邀请,北辰皇帝嫌弃他要紧,想必是南宫丞相之女在此,念在丞相思女心切,自己才沾了点光。
想到这儿,北辰夜不由得心底一凉。这么多年来,父皇果然还是看不起他这个儿子……
“你们去通知……”北辰夜本想叫晴儿去准备一下的,但突然想起了这番邀请父皇定是想见见那南宫月见,加上若带个侧妃出去,定会被当中斥责,于是改口道,“吩咐下人去为王妃梳妆打扮一番,莫要人看轻了我夜王府。”
“是!”
不久,清幽居便被许多手捧不同装饰的婢女围住。
“这是做甚?”南宫月见问。
“回王妃,今日皇宫有请。王爷吩咐奴婢们为您梳妆打扮,还请王妃让奴婢替您更衣。”
“等一下!”红叶拦住了前来服侍的婢女,“我家主子不便在外人面前裸露身体,你们把东西备好候着吧。”
婢女间相互看了一眼,答道,“喏!”
其实南宫月见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没想到北辰夜竟会派人来伺候她梳妆。
红叶跟随她多年,甚是知道她的喜好,穿着都选素雅的,见送来的服饰,红叶冷哼了一声,“这夜王倒是有心,选的装饰淡雅而不失庄重。”
“今日是太后寿宴,他定不会失了颜面。”对镜梳妆,南宫月见本就无需多加修饰,浑然天成的美是所有女人都为之嫉妒的。
即便在美的人,也需粉黛胭脂的修饰,但南宫月见不同,无需任何装饰,即便是粗布麻衣也能穿出高贵的感觉。
一番简单的打扮后,红叶道,“就差发簪没选了,主子想要怎样的发簪?”
那北辰夜送来的大多是些金银首饰,虽华美奢侈,但南宫月见却不喜穿戴,“将那玉簪拿来吧!”
唯独那白玉雕刻的簪子还算入眼,红叶替南宫月见别上,“正巧了,我也觉得选这根簪子与主子般配。”
“呜~”一旁的芙芙欢叫着。
南宫月见抱起小家伙,随红叶一同出去。
大门被打开,一众在外候着的丫鬟们见了着实被惊艳到了,她们深知南宫月见已经足够美了,但此刻换上正装的她浑身散发着高贵地气息,如同那悬挂在九天夜空上的皓月一般,圣洁而又遥不可及,若凡尘谪仙,不可亵渎。
“王妃真是太美了。”
“是啊,从未见过如此惊艳之人。”
“王妃一定是宴会中最美的女人。”
丫鬟们七嘴八舌,但她们的话没有丝毫恭维的虚伪,而是由衷的赞赏。
“时候也不早了,快带王妃去见王爷吧。免得耽误了时辰。”红叶这才开口提醒。
“对了,差点忘了。”丫鬟们光顾着欣赏美人,沉浸在南宫月见的惊人美貌,却忘记了此番前来的要事,“还请王妃随我们来。”
……
“喂,惊羽你说等会儿咱们王妃来了,王爷会不会觉得尴尬啊?”莫鹰打趣道。
“有,有什么好尴尬的。”一提到王妃,惊羽就不自觉地脸红。
“你想啊,王妃那么漂亮,又是南宫丞相的千金,王爷万一爱上了她,之前岂不是……”
“不要乱说,王爷不是最爱苏侧妃的吗?”或许是在自我安慰,惊羽告诉自己,王爷并不喜欢王妃,只是迫于无奈,那么自己就……
“那可保不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王妃放眼整个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吧?说不定咱们王爷也动心了不是?一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快闭嘴吧,你!”
而北辰夜却没有理会二人的玩笑,双眼一直盯着大门,心想,几日没见了,忘记之前要借她破解月族宝藏的秘密,如今却……
无奈,北辰夜只好再做打算。
“王妃来了~”不知是哪个丫鬟叫了一声。
刚才还在思考的北辰夜回过神来,只见一身白碧流仙裙,身披薄而透的羽纱,一根玉簪盘着逐月发髻,南宫月见淡雅的服饰却不失高贵典雅。
北辰夜一瞬间失神,似乎被眼前的女子摄了魂一般,只是一眼就难以再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惊羽,你说我们是不是看到仙女了。”莫鹰被南宫月见的美貌折服,拍了拍一旁的惊羽。
而身旁的男人也早已沉浸在这绝世倾城的容颜之中。
美!
很美!
非常美!
已经无法用更多的词去形容南宫月见,或许是说南宫月见本就是对“美”的一种诠释,她甚至超越了美的范畴,绝非凡人之中,而应是天上的女神。南宫月见的美不仅是外貌,更是一种气质;不仅是美人的皮囊,更是美人的骨。
美人之容,皮骨兼备,方为至美之人。而世人皆知,美人之貌画皮难画骨。拥有好看的皮囊千千万,但拥有美人骨的女子却少之又少。
正在众人沉浸在这美丽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红叶轻咳了几声,“咳咳咳!”
“时间不早了,王爷还不准备走吗?”南宫月见开口问。
如同天籁般的莺喉将众人拉回现实,北辰夜意识道自己的失礼,“惊羽,莫鹰。走!”
说罢,红叶扶南宫月见上了马车,同北辰夜一起乘坐。
之前二人虽相处过,但未乘坐同一辆马车,车内南宫月见显得十分平静,端坐着,没有半分逾矩。
“那个……”北辰夜开口,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晴儿小产确实与你无关,你……”
南宫月见脸色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似乎一切她都不在乎,这让北辰夜有些受挫,好歹他们也算是夫妻,如此冷静未免也太……
原本尴尬的局面反而更加尴尬了,北辰夜似乎找了一个不是很好的话题。他想要了解南宫月见,从而获取更加有利的情报。但南宫月见的冷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个女人太过冷淡了,让人不敢冒犯。
“你从小在深山疗养,为何还会医术?”北辰夜接着开口。
“在深山中偶尔跟那里的医师学了些皮毛。”南宫月见知道从答应萱儿救惊羽时,自己会医术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那北辰夜顺藤摸瓜自然会找到一些信息。所以,干脆承认也未免以后麻烦。
“那你学医的师傅可是神医公孙白芷?你是她的徒弟医仙?”北辰夜语气中透着几分激动,若是南宫月见真的是医仙,那么日后也定是一大助力。
“臣妾不知师傅名讳,他也未曾教过臣妾什么。”南宫月见倒是没有说谎,当年拜公孙白芷为师,他死活不肯,南宫月见无奈之下便随手翻越了一些医术文献,即便没有高人的指导,也就几个月便小有所成,几年后几乎与神医齐名,医术与公孙白芷不分上下。那公孙白芷见南宫月见是个好苗子,立马反悔说她偷学神医的医术,从死活不肯收她为徒到死皮赖脸求她拜师。那南宫月见当时也是心高的主,从那月族被灭后,就一心想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对神医的死缠烂打毫不在意。不过,渐渐的随着她的成长,南宫月见也懂得了容忍,没了那番小时候的傲气。
见南宫月见这么说,想必也只是与那深山不知名的医者学了些皮毛,但为何能解那奇毒,莫非真的是瞎猫逮到死耗子?北辰夜不信,他一定会让她说出真相的。
于是,一路上二人再次沉默了许久。直到车停下来——
南宫月见被红叶扶下车辇,仅仅是皇宫的大门便给人一种辉煌庞大之感。
“是你?!”背后传来一个惊呼的声音。